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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相府表明身份說明來意,管家似乎早知道他會來,恭恭敬敬回道:“文探花,您要找的人不在府中,他說你來喝喜酒那天自會再見。 看來嚴素光是鐵了心不再見他,文靖安無奈,但也不能硬闖,更不能就這么走了,想了想,問道:“可否借我紙筆,我給素光兄留張便條?!?/br> 管家道:“這個自然可以,您稍待?!?/br> 說罷命身旁一位小廝去準備筆墨紙硯,那小廝去了盞茶功夫,急匆匆跑出來,手中卻沒有紙筆,直勾勾跑到管家身前,與管家耳語了兩句,管家聽罷神色肅穆,揮了揮手讓那小廝退下,親自過來跟文靖安說道:“文探花有請?!?/br> 這倒是意外之喜,嚴素光改主意了? 文靖安便也不多問,做了個請的手勢,管家親自領路,他便隨管家一路往相府深處走。 丞相家的府邸,其規模和奢華自不必說,回廊勾連,樓宇錯落,如果不是管家在前,文靖安肯定迷路,但他也沒心思看這些東西了,只想快些見到嚴素光。 管家一直將他領到一處偏深的院落,此處用太湖石疊了假山,院中種了梅蘭竹菊和羅漢松,顯示此處主人的品味和風骨,文靖安第一次來相府,想著嚴素光原來還有這種雅興,管家先他一步到上面稟報,隨后回來拱手道:“文探花請?!?/br> 文靖安繼續和他往前走,他幫忙開了門請文靖安進去,自己則留在門外。 文靖安進了門,屋內光線并不算明亮,反而有種暮氣沉沉的味道,就是在這種昏暗和暮氣沉重的氛圍下,他看見了嚴同。 沒錯,是嚴同而非嚴素光。 嚴同丞相坐于案前,正低頭批注公文,此時才算初秋,天氣仍有夏末余熱,穿一件單衣都覺得熱,他卻披著一件厚厚的長衣,文靖安還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這種種因素累積起來不難看出丞相大人有病在身。 文靖安上前拱手行禮:“農事處司丞文靖安參見丞相大人?!?/br> 嚴同聞聲抬頭,說道:“文探花不必多禮,請坐?!?/br> 侍立在他身后的一位老仆下來給文靖安領座,然后倒了一杯茶,接著主動走了出去,只留文靖安和嚴同兩人在房中。 嚴同做了個請的手勢,笑言:“文探花初次到我府中做客,也沒什么好茶,但請將就些?!?/br> 文靖安回道:“不敢?!?/br> 嚴同正欲再言,卻冷不防忽然咳嗽起來,他咳得厲害,不像是尋??人?,文靖安見狀不對,趕忙起身幫他叫人,他卻抬手止住文靖安,隨后花了很大的力氣停了咳嗽,盡量恢復平順的氣息,苦笑著說道:“無妨無妨,老了,文探花見笑了?!?/br> 文靖安是瞎子也知他身體狀況不佳,便道:“丞相若身體抱恙,可先請醫官過來察看?!?/br> 嚴同:“早看過了,不頂用?!?/br> 文靖安:“……” 嚴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他,看得他渾身不舒服,看了半晌,嚴同忽然問道:“文探花今年才十八歲?” 文靖安點頭,嚴同“哦”了一聲,獨自沉吟道:“那素光比你大一歲……好啊,真好,你們還年輕,正是做事業的年紀,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們這些老東西該退位讓賢了?!?/br> 文靖安道:“俗話說‘家有老人,國有老臣’,無論年紀大小,只要盡心為大盛做事,為百姓謀福,總有可以出力的方式,嚴相不必妄自菲薄?!?/br> 嚴同:“哈哈,其他人說這些我會覺得是奉承,文探花說這些話我卻覺得受用?!?/br> 文靖安:“在于是否真心實意罷了,我的確認為廟堂需要嚴相這類老成謀士,并非是阿諛之詞?!?/br> 嚴同微微頷首,“倒是我格局小了,與你這種年輕人不必說這些場面話,就說正事吧。你和素光在劍州跟西海人談得很好,送到中書省的條約我看了一些,基本沒有大問題。戶部那邊有奏,今年夏收,中州、蒼州、雍州、潁昌郡等這些你們農事處經營過的州郡,糧食收成各有增長,短短一年多做出這番成就,不容易?!?/br> 嚴同說起這些事如數家珍,這就是大盛左丞相的業務能力,足不出戶盡知天下事,別看他跟農事處表面看起來八輩子打不著干系,但農事處的政績得失,每筆錢款的去向和用途,甚至連文靖安在劍州的一舉一動他都心中有數,如果他想知道的話。 他跟文靖安提及這些東西,意思就是跟文靖安不再敘閑話而是開始聊朝政。 文靖安回了一句:“嚴相過獎了,要是沒有圣上和嚴相在背后支持,我們也做不來這些事?!?/br> 嚴同道:“今日詹事府晨會,太子殿下與三位尚書大人跟你們提過我辭相一事了吧?” 按理說詹事府晨會,文靖安應該對詹事府以外的官員保密,可在嚴同這種等級的能臣面前,再保密人家都能猜到七七八八,更何況指不定詹事府就有他的耳目,文靖安便不忌諱,如實回道:“正是,不過殿下的的意思是只要嚴相在位一日,仍是我大盛的左丞相,這點不會變?!?/br> 嚴同忽而一笑,“殿下寬仁,將來必是一代明君,你們在他手底下應能成就一番偉業!” 這應該是嚴同對文靖安的“指點”,果然,他補了一段:“日后不管朝局如何更變,你只需緊跟在殿下身后,做些實實在在為大盛百姓造福之事,讓圣上看見自可明哲保身,哪怕一時失利,來日也有起復的資本,這是往后一段時間在朝堂安身立命之根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