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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教諭等人連連稱是,其實不用王所思開口他們也知道該怎么對文靖安,畢竟文靖安和林寧宴的關系擺在那兒,陳守嚴的打點也從沒少過,王所思對文靖安的照顧他們也心中有數,最關鍵是文靖安自己爭氣,縣學里邊的學考,林寧宴和前面一批童生去考了院試、鄉試之后,就數文靖安獨占鰲頭,于公于私他們都該對文靖安奉若珍寶。 有了這層便利,文靖安在縣學便也如魚得水,再也沒什么顧慮了。 一切都在向好發展,猶如夏日炎陽灼灼盛放。 在宋教諭的親自督導下,他和陳崇章在縣學幾乎是“朝五晚五”,早上五點上學,傍晚五點放學,到了夜晚回到他們租住的那個客棧還要挑燈夜讀,艱苦遠超他當年考研,也多虧了當年的考研,否則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受住這份寂寞苦楚。 如果說考研要默默忍受一年半的時間,高考需要三年,那么古人的科舉便是上不封頂,這是文靖安的切身體會,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但萬般艱難也不得說不是讀書最高。 到了九月底,云州入秋,北雁南飛,林寧宴的書信便逆著鴻雁的方向從南邊寄來了。 信中說文靖安和陳崇章給他的來信已經收到,鄉試結果出來之后他中亞元,本來按照禮儀他應該回云州接受知府、知縣等人的召見,向宋教諭、李碧存等人表示謝意,但考慮到京城路遠,他中了亞元之后舊黨肯定有所震動,因此此番前去京城前途未卜,為避免途中生變趕不及明年的會試,他便不在平州逗留。 寫這封信時,他提前在平州府衙領取了自己的保結供單、亞元紅榜和一份三州學政加印的鄉試名錄,果斷脫離了云州、平州和蒙州三州明年赴京趕考的士子大隊伍獨自上路,他計劃穿越整個平州,再走潁昌郡、下中州,然后繼續往東南方向的帝京走,為避免暴露行蹤,中途他便不再來信,等到了京城再寫信報平安。 按照林寧宴信中所言,他獨自上路從平州趕赴帝京的話,那就真的是跋山涉水,風雨兼程了,他這么選擇也無可厚非,文靖安自問換做自己,為了保險起見,他應該也會像林寧宴這么做。 好在還有一個蘇長卿暗中保護,林寧宴又是機警之人,這相當于他和蘇長卿攜手上路,就算舊黨的人有意為難,中途攔截,他們兩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也足以應付,這讓文靖安稍微放心。 如此,接下來林寧宴便跟他們徹底斷絕了聯系,消失在連接明京城的千山萬水當中。 秋去冬來,云州今年入冬了連續下了好幾場大雪,云州人早已習慣了與冬雪共生,只恨雪下得不夠大,大雪將藏在泥土里的害蟲鼠蟻都凍死,雪水滲到泥土里,明年開了春莊稼才好長,必然有個好年歲,瑞雪兆豐年,盼的就是這些吉慶。 年關將近,縣學按時放冬假,文靖安、陳崇章跟宋教諭、縣里的學官以及縣學諸同窗道過別,回到長租的客棧收拾了行囊,跟掌柜付了錢從馬廄里把各自的馬兒牽上,從客棧后面出去,街道上積雪沒過馬蹄,兩邊青磚黛瓦、亭臺樓宇披了素裹銀裝,遠處天地混為一色,寥廓深遠。 文靖安寫了一口沁雪的涼氣,通體舒爽,雪天從永寧縣趕路回蓮花鎮還多花一些時間,他和陳崇章便不多耽擱及早上路,兩人翻身上馬,直接到了中央的天水大街,接著右轉馬頭直直往南走。 此時的永寧渡口清寒蕭索,渡船早已不得通行,因為整條澧水早已結冰。 文靖安和陳崇章駐馬河邊,放眼望去真是十里冰封百里雪飄,不過這倒給了人們另一種意趣和氣象——既然河面結冰,干脆省下渡船船資,車馬行人直接從冰面上走。 故此,文靖安和陳崇章到渡口時,河面已有不少行人車馬往來,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雙雙下馬減少馬兒的負重,兩人牽著馬小心翼翼過了大河,后面就全部都是陸路了。 這時行人不算多,雪下得也夠大,覆雪之下的路面凍得堅實,走起來并不泥濘,只是不能策馬狂奔,因為跑得太快積雪下如果有石塊等硬物會磕傷馬蹄,甚至絆個人仰馬翻都有可能。 因此他們也不著急,騎著馬悠然自得往蓮花鎮方向走。 永寧縣到蓮花鎮這段路的雪景可謂是天下一絕,他們時而行在山腳林邊,時而走過懸崖絕壑,最妙的一段路要數途中他們要翻過幾座連接著的大土山,每座山都是百丈高,山頂皆無草木,只見一片白茫茫,他們便在山頂的雪上行走,放眼可望百里之外,山色雪景盡入眼底,整個人仿佛與天地有了溝通。 等他們走到最后一座山頂,隱隱便可望見二三十里外藏在群山之間的蓮花鎮了。 看見蓮花鎮,文靖安和陳崇章下馬稍作休息,兩人俯瞰遠處蓮花鎮,陳崇章的第一感情并非歸鄉心切,而是跟文靖安說道:“我們走這么點都如此艱難,寧宴自己去京城,還得防著舊黨的人找到他,他得多難啊?!?/br> 文靖安何嘗不知? 但他放在心中不說,只勸慰陳崇章道:“放心吧,寧宴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小時候從浙州到京城再到云州,早習慣了這些路,況且有蘇長卿暗中跟著,肯定不會有問題?!?/br> 陳崇章:“嗯,但愿早點收到他的信?!?/br> 文靖安:“但愿,先走吧,下了山還得走不少路,現在天黑得又早,估計到家天都黑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