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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耀見他不想深說,剛想不甘心的再開口問上兩句,卻見流素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高聲說道:“公主,侯爺,大理寺卿邵凡軒邵大人來了!” 溫廷筠用巫蠱之術咒害皇后一案,皇上剛剛下令,由禁軍將證據轉交給了大理寺審查,這會兒大理寺卿邵凡軒前來,應該是來詢問案情的。 徐景耀見狀,不好再在這里待下去,只能拱手告辭,轉身悶悶不樂的走了出去。 大理寺卿邵凡軒是一個四十歲出頭,身形瘦高,長相普通,面色有些黑的中年男人,大約是長期跟案件和犯人打交道,身上有一股無形的煞氣。 因此,長公主對他有些不喜,但是溫廷筠卻覺得,這樣的人,剛正不阿,自帶氣場,很能震住那些魑魅魍魎,相較于那些官場油滑的老油條,他倒是更愿意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溫廷筠將剛才跟徐景耀說的話,又跟邵凡軒說了一遍,邵凡軒見他一問三不知,也就不準備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也起身告辭。 不過,就在他起身要走之時,溫廷筠卻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從我家院子里挖出的小人,到底是什么樣子的?邵大人可否給我形容一下,也好解解我的好奇心!” 邵凡軒不知他這話,到底是在暗暗誘導自己說他沒罪,還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小人什么樣子,確實好奇。 不過,既然他已經開口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邵凡軒便在腦海里回憶著,禁軍剛剛轉交給他不久的那個小人的模樣,開口說道:“那個小人披頭散發,身著一套白色中衣,光著腳,沒有穿鞋,胸前用紅色的雞血寫著生辰八字,渾身插滿了鋼針?!?/br> 溫廷筠聽完微微點頭,卻突然好奇的開口問道:“聽完邵大人的話,我有些好奇,你們是怎么斷定這個小人就是皇后娘娘的?從你的形容來看,即看不出她是個女人,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殊的特征,難道是根據它身上寫的生辰八字來判斷的?” 溫廷筠的話,問得邵凡軒一愣,皇后無緣無故的流產了,然后溫廷筠這邊就被舉報,行那巫蠱之術,謀害皇后娘娘,禁軍沖進他的府邸,便在他所住的院子里挖出了巫蠱之術的小人,禁軍轉交證據時,名錄上寫的就是皇后娘娘的替身小人,所以,他便自然而然的以為,那個小人就是皇后娘娘。 可是,如今被溫廷筠這樣一問,邵凡軒的腦海里,卻突然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想要去抓時,卻又不見了蹤影。 他腦海里不禁浮現出那個巫蠱小人的模樣,一瞬間,有什么東西好似呼之欲出,突然之間,他迫切的想要回去看看那個小人! 邵凡軒再沒心思跟溫廷筠廢話,沖他拱了拱手,敷衍的回道:“定遠侯所問涉及到了案情,恕下官不能回答!”然后便轉身快步向長公主府外走去。 溫廷筠看著他急匆匆向外走去的背影,不禁嘴角微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坐在一旁的長公主狐疑的看著溫廷筠,開口問道。 “我自然是有事兒瞞著你!”溫廷筠笑著回道:“總不能什么吃喝拉撒的事兒都告訴你吧!” 這邊溫廷筠跟長公主插科打諢,那邊邵凡軒急匆匆的趕回了大理寺,把那個巫蠱小人拿在手上仔細端詳。 片刻后,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將那個小人裝入小匣子,帶在身邊,又急匆匆的進宮去了。 “你這么著急覲見,是案子有了什么進展?”坐在御書案后的皇上,看著急匆匆走進來的大理寺卿邵凡軒,開口問道。 在給皇上行過禮后,邵凡軒便將手上拿的小匣子,呈了上去,嘴里同時說道:“皇上,臣不知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還望皇上確認一下,這巫蠱小人身上的生辰八字,可是皇后娘娘的?” 古人的生辰八字,是不能輕易被外人知道的,怕的就是這類怪力亂神,巫蠱害人之術。 普通人的生辰八字,都只有極其親近之人才能知道,就更別說貴為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了,因此邵凡軒才會有此一說。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安公公從邵凡軒手上拿過來的小匣子打開,剛一看見匣子里的巫蠱小人,便皺了皺眉,開口說道:“這不是皇后的生辰八字,連年份都不對!” 第七十八章 將計就計 “什么?這上面的生辰八字,不僅不是皇后娘娘的,而且就連年份都不對!”大理寺卿邵凡軒驚訝的看向坐在御書案后的皇上,之前腦海里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的東西,卻驟然涌了上來,瞬間豁然開朗! 什么情況下,去搜查定遠侯的禁軍頭領,會把連年份都不對的小人,一口咬定為是皇后娘娘? 答案很明顯,那就是在他去搜查定遠侯府時,就已經知道了在定遠侯府里,有個皇后娘娘的巫蠱小人存在! 所以,在挖出這個巫蠱小人時,才會看也不看,就先入為主的以為這個巫蠱小人就是皇后娘娘! 再想想這一整件事情,從皇后無緣無故的流產,到有人舉報定遠侯溫廷筠用巫蠱之術謀害皇后,再到禁軍去他府里,便在他所住的院子里找到了巫蠱小人,這一切都未免太過順利,太過湊巧了些,就好似已經寫好了劇本,只是一步一步按著劇本演下去般! 坐在御書案后的皇上,看著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的大理寺卿邵凡軒,嘴角微挑,面上浮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之色,看著邵凡軒,嘴里卻厲聲道:“這件事情頗多蹊蹺,邵愛卿務必要將此事徹查清楚,不管幕后之人是誰,朕都絕不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