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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廷筠怕他不肯打消去報仇的念頭,長篇大論說了一堆,聽得謝星瀚直皺眉頭。 對于這些政治爭斗,即不了解,也不感興趣的謝星瀚,雖然沒有完全明白,但也聽出了個大概,想了想,開口說道:“那好,那我就先不去找太后報仇了,我先去把那個女人殺了,讓她下去給我父親和庶妹賠罪!”說完后,提著劍,就要往外走,弄得溫廷筠一頭大汗。 “那個……你要是把她殺了,將來皇上要是收拾太后,沒了證人,怎么辦?”不想讓謝星瀚隨便殺人的溫廷筠,忙編了個借口,開口叫住了謝星瀚。 其實皇上要收拾太后,哪里可能會公開進行,更不用說需要什么證人了,不過反正謝星瀚也不懂這些,溫廷筠便先編了個借口,把他穩住再說! 果然,謝星瀚聞言,停住了腳步,看著溫廷筠想了想,覺得他的話有些道理,只能有些郁悶的把手里的劍別回了腰間。 沉默了片刻后,謝星瀚突然有些擔憂的看向溫廷筠,開口道:“外面傳言你要幫著皇上對付太后,太后那個老虔婆這樣的心狠手辣,怎么可能會放過你?那你豈不是會有危險?” 其實現在放出流言的人,才是真正想要對付他的人,至于太后什么的,現在都還得往后放放,溫廷筠還沒來得及考慮呢! 不過,既然謝星瀚擔心他,那就說明謝星瀚不會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溫廷筠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忙連連點頭,表示他說的沒錯,同時臉上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那這段時間,我還是先搬到你院子里去住吧!”謝星瀚見他這副模樣,便點了點頭說道。 溫廷筠愣了愣,隨即才反應上來,謝星瀚這是怕他有危險,所以要搬去他的院子,好近身保護他,不由心中劃過一絲暖流,再想到,他與自己住在一個院子里,自己也能看著他,不讓他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不由連連點頭稱好。 謝星瀚沒有再說什么,卻是當天晚上就搬進了溫廷筠的院子,住到了東廂房里,倒是讓溫廷筠有些過意不去了。 幾日后,關于陳少峰彈劾戶部所有官員一事,便有了結論,皇上斥責陳少峰嘩眾取寵,公然構陷朝廷命官,將他下了大獄。 這件事情便如一塊石頭透入了湖水中,再一瞬間激起劇烈的水花后,便再沒了蹤影,戶部官員們和整個朝廷,都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般,恢復了以往按部就班的生活,至于改革戶部賬冊一事,也好似從來就沒發生過,再沒人提起了。 唯一的變化,只有戶部多了個無所事事的臨時侍郎溫廷筠,少了個書生意氣直言進諫的陳少峰! 就在溫廷筠為這件事情能夠順利解決,而慶幸唏噓之時,卻聽到溫府傳來一個讓他不敢置信的消息。 被溫夫人配給溫家在大興田莊上的農戶的簪墨,上吊自殺了! 待溫廷筠得了信,趕回溫家之時,簪墨的尸體已經被她老子娘拉回去下了葬,溫廷筠竟是連她最后一面,也沒能見到! 溫廷筠整個人都是木的,不敢相信,那個年輕鮮活的生命,竟然就這樣凋零了!她為什么要這么傻??! 直到來到簪墨的墳前,溫廷筠才切實的感受到,那個自從他一醒來,就陪在他身邊,一心一意為他著想,在他與長公主和離之時,堅定的站在他身邊,一直陪伴著他的那個人,再也沒有了…… 淚水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溫廷筠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心中抑制不住的升起了一個念頭,“如果當初自己不想那么多,成全了她,她就不會死了!” 在簪墨的墳前坐了一天的溫廷筠,直到天黑,才坐馬車回了侯府。 溫廷筠神色疲憊而又悲愴的從馬車上下來,一抬頭,卻見一直關注著他的動向,早已得了信的長公主,正一臉擔憂的從隔壁長公主府里快步走了出來。 溫廷筠想也沒想,快步來到長公主的身前,伸手將她緊緊抱住,將頭埋在了她的肩上。 長公主微微愣了愣,然后憐愛的抬手,輕輕拍著溫廷筠的后背,嘴里同時輕聲說道:“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不要后悔,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不可能負擔得了別人的人生!” 長公主溫熱柔軟的身體和和風細雨的安慰,讓渾身冰涼的溫廷筠,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驟然經歷生離死別,此時心中只感人命脆弱,世事無常的溫廷筠,突然之間覺得,人生苦短,其實有些事情真的沒有必要那么計較,除開生死無大事,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不覺間,溫廷筠越發抱緊了長公主,心中暗下決定,等自己度過了這次危機,就跟長公主商量在一起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大家擺到臺面上來說,既然兩個人真心喜歡,想要在一起,總有解決的辦法! 就在溫廷筠的期盼中,臨近過年之時,福建那邊終于八百里加急,傳回信來,只是內容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震驚了整個朝野! 第七十三章 一步錯,步步錯 福建那邊八百里加急,送回了此次前去福建調查總督周超意貪污枉法,徇私舞弊一案的調查結果。 經過調查,得出結論是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福建總督周超意貪污枉法,徇私舞弊。 反而在調查該案的過程中,發現了上書彈劾福建總督周超意貪污枉法,徇私舞弊的泉州知府許嘉然存在一些問題,從而牽涉出了曾經發生在福建的一樁驚天大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