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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或是找個東西在哪里噼里啪啦打上一通,比誰打得準,或者干脆互相打起仗來,有時旁人經過被他們的野果、紙團打中,準得說上兩句,他們就哈哈哈一陣,飛快地跑了。 竹溪村外出打工的人一點都不少。 竹笙有了智能手機,在不少貧困人家眼里那可真是稀奇了。其他人頂多買個耐摔的老式手機,連舍得買直板機的人家都不多。反正就打個電話,多費那些錢干啥! 除了一些去用村子里公用電話的,也有鄰近的等不及了來找竹笙借,順便瞧一眼這智能機什么樣。 在小孩子眼里這更是神奇,他們都圍著竹笙轉,咬著手指問,“竹笙jiejie,可以給我瞧瞧那個手機,玩一會兒不?” 不過清閑只是小孩子的。大人們都要忙著準備過年的各類吃食,祭拜用的物品等等,去趕場碰上好東西了恨不得多買點回來。 竹溪村是雜姓村,早先也有少數民族混居在一起,后來習俗都漸漸一起過了,因此過年除了祭拜祖先,還會祭拜竹神。 竹笙前兩天還聽林奶奶打電話給在外面的孩子,問對方回不回來過年,那通電話大概講了許久,對方最后也說回來了。 既然林奶奶的兒子回來,竹笙就不整天呆在林奶奶那邊打擾人家了。 “……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rou,二十七,宰年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傳統年俗順口溜已經把每天安排得好好的。 竹笙就把自己的竹屋收拾起來,按照習俗打掃屋子、采買食材,做豆腐,割rou。 當然,她做壞的更多,實在是沒有那個本事。 蔡蓉帶著石厚來看了幾次,笑話她,“這豆腐不是這么磨的……”然后上手幫起忙來。 竹笙見狀,又喊著石厚上山拎兩只雞下來。她承包的是小山包,離村子不算遠,走路上去一個多小時左右。 眼下快二月了,在山上養的雞,也差不多可以出欄了。 這時間趕得剛好,竹笙可以先自己吃一點,給相熟的、照顧過她的村民送一點兒,她親友不多,拜完年,過了大年初五就能繼續忙活起來,把雞先賣了。 賣的對象,自然也是之前簽過合同的玉華餐廳。 竹笙還在竹屋和蔡蓉學怎么做豆腐,這會兒是石厚一個人上山的。 路他走得很熟,一到山上那片地,走過圍起來的藩籬,張大年就冒了出來,繞著石厚看了一圈,失望地問,“老板呢?” 他在山上呆了這么久,好久都沒看見老板了。這鬼啊,一旦不多在上司面前晃晃,機會都要被后來的這些給搶走了! 石厚搖了搖頭,“我一個人上來的?!?/br> 他這么一說,張大年的眼神就變了幾分,隨著他身體站直,雙臂環抱,那分氣焰漸漸也囂張起來。 之前竹笙總是在這邊呆著,他不好光明正大地搞事兒。 但是都在同一個老板手下工作了,怎么能不確定一下地位? 分明他是先來的,還肩負了給老板聯絡同盟、培養雜兵這些重要任務,這個石厚比他晚來,卻一點也不尊重他。 他也不是沒有想指點一下這小子,讓他為老板分工,可是他說了半天,他都一副沒聽懂的模樣。 笨成這樣,怎么行??? 況且最近,他在外面忙活著又是種竹蓀、又是養雞,偏偏這家伙種菜先讓老板獎勵了,還帶走了幾只他養的雞! 這可都是他的功勞,結果他得呆在這里出不去,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上來做什么?” “老板讓我拎兩只雞下去?!笔窈┖┑卮鹆?,也沒把張大年的別扭放在心上。 唉,這家伙跟小媳婦似的,整天也不知道想什么,看見他就咬牙切齒,然后說一些什么“共商大計”、“臥底功勞”、“聯絡同盟”之類奇奇怪怪的話,似乎挺以那些為榮。 石厚反正是聽不懂,也不會往外說,就悶在肚子里了。 張大年一見他又要帶走自己養的雞,心中難免憤恨。他養這雞養得多不容易?整天趕著在竹林里到處跑,好不容易有那么幾只開啟了一點靈智,眼看著都能訓練戰陣了,又要少了。 他哼了一聲,“行,我養出來的雞就在那邊,你親自去抓吧?!?/br> 他一邊說著,一邊調動了一點力量給雞群發出訊號,這是他日常訓練時常做的,等會兒這些雞就會結成戰陣,他到要看看這個蠢蛋能不能抓??! 石厚對張大年的變臉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把袖子挽起來,往竹林里走去,看到了兩只動作矯健、活蹦亂跳的,就伸手去抓。 如今這些雞都長到膝蓋了,瞧著比一般的要高大不少,得益于充足的飼料喂養和竹笙時不時加的靈泉,再加上天天被張大年放在竹林里訓練,頗有幾分本領。 石厚的手才過去,一只雞就撲棱棱飛起來,嘴里“咕咕”叫喚著,鋒利的爪子抬起就往下狠狠抓去,另一只雞好似也聽得懂似的,轉身跟著扇出一翅膀配合。 石厚躲閃不及,直接就被抓出了一道血痕! 張大年看著那血痕,嘴角不覺咧開,猛地一跺腳,只覺得自己心中出了一口氣,舒服多了。 石厚回頭看了眼,還是不懂張大年在高興什么。他抓不到,老板還是會要抓兩只下去,最后不也得落在張大年頭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