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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聽風跟周行對視一眼,一起抖著膝蓋跪了下去。 先回話都是張聽風,他是太醫院院副,又常年給蕭銘修請平安脈,御前奏對倒也比較熟練了。 “回稟陛下、太后娘娘,賢妃娘娘如此并不是因為手上傷口破開沾染涼水,而是因為……賢妃娘娘中了毒?!?/br> 蕭銘修放在衣袖下面的手一緊,面上卻毫不動容:“嗯,繼續說?!?/br> 張聽風嘆了口氣,一字一頓回稟道:“陛下、太后娘娘,賢妃娘娘所中之毒名叫胭脂雪,是個非常偏門的毒藥,在宣宗年間就已經被太醫院下了禁令,早就應該在大楚境內絕跡?!?/br> 胭脂雪聽名字好聽,可卻是禁藥,這毒藥如今是從何而來,便十分蹊蹺了。 可張聽風話還沒說完,他跟周行對視一眼,咬牙繼續道:“胭脂雪這一味毒藥毒性巨強,溶于水后無色無味,若人身上頗有創口,沾染一點便會血流不止,若用藥不當便會血盡而亡。若手上無口,便不會對人產生任何影響,洗凈手后再無其他煩憂,除非……” 蕭銘修心中一沉,眉頭皺得更緊:“除非什么?” 張聽風聲音略低了低:“除非……此人是孕婦,沾染之后會在幾日內莫名小產血崩,輕者傷根失本,重者血盡而亡?!?/br> 作者有話要說: 貴妃娘娘:什么都看不見,捉急! 陛下:乖,回去朕給你口述。 貴妃娘娘:……還不如讓夏草給我講,肯定很生動。 月底了,又到了求營養液的季節,成群的貴妃在非洲大草原上奔馳,一隊跑成給字,一隊跑成我字,瞧啊,是生命的力量。捂臉哈哈~總之求灌溉給我么么噠~ ☆、第 147 章 張聽風說完話之后, 在場所有宮人就都跪倒了地上,一個個低著頭, 俱是嚇得面無人色。 而太后娘娘也寒著臉, 目光直直看向那個讓人避之不及的青花瓷水盆。 蕭銘修鐵青著臉, 使勁拍了一把椅子扶手,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好好好,”蕭銘修氣到笑出聲來,“可真是歹毒至極?!?/br> 張聽風和周行臉上的汗當即就落了下來, 卻是誰都沒敢接話。這個時候無論說什么, 都會讓陛下暴怒, 還是讓陛下先開口吧。 一場簡單的家宴就鬧出這樣的禍端, 不說蕭銘修了, 就連太后都氣得白了臉, 難得當眾發了怒:“豈有此理,真是膽大包天!李昔年?!?/br> 李昔年趕緊膝行至近前, 沉聲道:“臣在?!?/br> “這歹毒的胭脂雪是禁藥,宮中既然能有它存在, 那民間可能也有。且往深處想,說不定會有其他狼虎之藥, 于國于民都是大大的危害, 本宮命你務必把太醫院上下徹查一遍, 不準出任何差錯?!?/br> 李昔年道:“諾,臣謹遵懿旨?!?/br> 太后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蕭銘修,知道他是氣狠了, 不由勸道:“皇兒且也先別怒,貴妃這次逃過一劫,而賢妃卻遭了大罪,這便是時也命也。我大楚列祖列宗在天上看著,慈悲的菩薩也普度眾生,皇兒且也不用太過擔憂?!?/br> 今日之事倒也真是湊巧,若不是貴妃胎動,她也不會坐下來緩神,而賢妃恰好手上有傷口,她第一個上去乞巧,又不服氣伸手進水中去取針,這才把那盆水里的□□暴露出來,讓貴妃和小殿下沒受到半點傷害。 可事情如此想,蕭銘修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放心,他咽不下這口氣,也惱怒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都有人敢下這等黑手。 宮里頭若一日不太平,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蕭銘修沖太后點了點頭,漸漸平靜下來。這一刻,他是相當清醒的,他看著三名太醫,沉聲問:“不僅太醫院要查,各宮的藥室也要查,李昔年,這事就交給你辦了?!?/br> 李昔年嘴里直發苦,卻不得不應下:“諾,臣遵旨?!?/br> 太后倒是關心一句:“賢妃可有大礙?” 李昔年道:“回稟太后娘娘,那一盆水中的胭脂雪并不多,賢妃娘娘因為手上傷口是新創,所以才長時間血流不止,情形嚇人?,F如今張大人和周大人已經給賢妃娘娘上了解毒止血的藥膏,還需再服用解□□一月便可痊愈,只是……” 蕭銘修道:“說吧?!?/br> 李昔年深吸口氣,緩緩道:“只是賢妃娘娘到底已經染毒,又失血過多,狠狠傷了根本。哪怕一月后解毒也無法跟尋常人一般,怎么也要在宮中養半年才能恢復?!?/br> 太后松了口氣:“能治好便是了,她還年輕,養個一年半載倒也無妨?!?/br> 李昔年道:“諾,太后娘娘所言甚是?!?/br> 太醫的事說完,蕭銘修就讓他們退下去了,之后賢妃該怎么治便怎么治,也不用蕭銘修和太后再去過問。 太后看了一眼躺在那一動不動的賢妃,低聲問蕭銘修:“賢妃……這么躺著太不合規矩了?!?/br> 蕭銘修點了點頭,為了寬慰太后,倒是沒讓自己顯得太過怒氣騰騰。他道:“沒事,母后不用cao心,這就叫宮人送賢妃回百花樓,讓安辛過去照看她?!?/br> 說是照看,實際上是看管還差不多,太后微微一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我知道了,皇兒盡管安排就是?!?/br> 說著話,安辛便匆匆趕到,蕭銘修就吩咐道:“賢妃遭了大罪,你一定要好好照看,寸步都不能離,明白嗎?” 安辛行過禮,道:“臣明白,陛下且放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