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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中不方便,蕭銘修就每日打長拳或者五禽戲,現在來了玉泉山莊,他自也打算每日都加半個時辰的跑馬,倒是對自身康健很是在意。 魏固也跟著道:“陛下氣血平和,倒也無虛弱之癥,除了接連趕路有些氣韻不通,緩上兩日便能好了?!?/br> 蕭銘修點了點頭,他自來身強體健,倒是不cao心自己,如今卻很是cao心謝婉凝。 難怪人都說姑娘家都是水做的,稍微一不留心便要病了,叫人實在無法拋開手去,只得日日帶在身邊照看著。 “朕自己倒是無妨,不過……貴妃那里確實有些不同尋常的?!?/br> 魏固一聽,一雙腿就要軟,不過他倒是還撐得住場面,忙回道:“回稟陛下,離宮前臣給貴妃娘娘請過平安脈,當時娘娘的寒癥已經大好,氣血中和,也無體虛之癥,應當是無大礙的?!?/br> 謝婉凝的脈案李昔年是務必要看的,聞言也說:“確實如此?!?/br> 如果貴妃出宮前還沒生病,這一路上不過十來天的工夫就病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兩位太醫對視一眼,心里倒是都提了起來。 蕭銘修道:“貴妃近來精神不豐,十分渴睡,每日都要睡上好五六個時辰,用膳也沒以前瞧著香了?!?/br> 那是自然的,論誰整天睡覺不動彈,用膳時都不會有太好的胃口。 然而魏固這么聽著,臉上卻漸漸浮現出些微的喜色來。他低頭掐指算算,倒是小心翼翼道:“回稟陛下,娘娘是二月中旬的月事,到現在也有四十幾天的時候了,倒是未見娘娘掛紅,若是論陛下所言之癥,可能也不是染了病?!?/br> 一聽他說月事,蕭銘修的心就猛地跳了兩下。 他頓時便放松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有了笑意:“那你說應當是如何?” 魏固卻不敢答了,這人還沒見著,脈也沒聽到,他在這里胡亂說上一通,到最后卻不是喜脈,那不是白叫陛下和娘娘高興一回?他可擔不起這責任。 他往日里并不伺候陛下,對他也不算多熟悉,若不是因為他家傳醫術剛好能治貴妃的寒癥,他也不能沾了景玉宮的光,能有些許機會面圣。 可如今他卻不知要如何回話了,于是便求救似地看向李昔年,想讓他幫著打圓場。 李昔年倒是個好上峰,見他這樣便躬身行禮道:“回稟陛下,尋常人等到了三四月時也容易害春困,如今娘娘異??仕?,瞧著確實不像是鬧了病癥,不如讓臣等去給娘娘請過脈,再來跟陛下回稟?” 蕭銘修也沒為難他們,索性起身往寢殿走:“你說得在理,不過貴妃這會兒已經睡了,你們便隔著帳幔聽右手脈吧?!?/br> 這會兒也睡了,那就是剛到玉泉山莊便歇下,這么看陛下會憂心也是情有可原。 魏固一路上都懸著心,可等到他的手搭上謝婉凝都手腕,滿心的擔憂卻都全然褪去,剩下的只有喜悅了。 倒是天大的喜事降臨,努力這么多年,終于見了回報。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怎么辦,我媳婦要睡傻了。 貴妃娘娘:ZZZ~ ☆、第 127 章 魏固其實還是第二個診脈的, 不過李昔年是老資歷了,就看他一臉淡定地站在那,仿佛什么都沒聽出來, 叫魏固心里頭很是感嘆:到底是院正, 旁人比不得。 等他起身,蕭銘修倒也不急著就在寢殿里問,反而起身去了外廳,在主位上坐下。 李昔年和魏固也沒什么機會相互串口,李昔年卻一點都不慌,他上前一步,低聲道:“回稟陛下,娘娘身體并無大礙,也不是染病, 只是……” 蕭銘修挑眉,卻沒說話。 李昔年頓了頓,語氣這才歡快了些:“只是如今月份尚淺, 臣也不好直接下定論?!?/br> 蕭銘修的心就跟在山間顛簸一般,一會兒高一會兒低, 一不留神就又站在懸崖邊上, 眼看著就要往下跳了。 “到底是何意?魏固你說?!?/br> 魏固連額頭的汗都不敢擦, 只微微上前一步, 低聲道:“回稟陛下,娘娘如今的確有孕初期的癥狀,但因為月份太淺, 脈象并不明顯,因此臣也無法確診是否是喜脈。不過待再過半月,應當就能清晰聽到滑脈了?!?/br> 太醫也不是都吃素的,哪怕謝婉凝如今的脈象聽不出來,卻能依靠經驗和癥狀推測出她有了身孕。但因著聽不出滑脈,現在太醫是絕對不敢下定論的,只能簡單跟陛下說說讓他安心。 果然蕭銘修聽了臉上表情都跟著變了,只看他呆呆坐在那,竟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 魏固看了看李昔年,見他垂眸肅立并不言語,便也跟著低下頭來。 蕭銘修興許是太過歡喜,也可能是喜事來得太過突然,他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從那種歡欣雀躍的狀態里蘇醒過來,忙輕咳一聲:“那如今可要有什么日?,嵤碌弥饕??” 李昔年便道:“娘娘身體康健,且也不用吃任何湯藥,御膳房那邊臣會重新安排菜單,性寒氣涼的食材都換下,便也無妨了?!?/br> 說起這個,魏固才是專家,他跟著道:“娘娘日常也幾乎不用寒涼之物,近來就別叫娘娘凍著冷著,平常心待之便是?!?/br> 蕭銘修點了點頭,道:“尚可。既然如此,等下回請平安脈時,若是能聽出滑脈,這個喜信再告訴貴妃,也好叫她不會平白高興一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