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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嘉在他懷中半轉過身子,微微低頭看他,疑惑道:“這怎么就膚淺了?” 她掰著手指,一一說給他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喜歡容貌殊色的人,又有什么關系呢?” “再說,我若是貌若無鹽,殿下當初可會多看我一眼?肯定不會的??隙ㄒ瓤吹饺说耐庠诿?,才有心思去發現內在美,若我長得丑,沒有入了您的眼,那我定然是連您的面都見不著了,那就更別提日久相處,發現內在美了?!?/br> “這樣一說,我倒覺得,殿下才是膚淺呢!”沈沅嘉煞有其事地說道。 陸筵啞然失笑,他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我可說不過你!” 沈沅嘉順勢握著他的指尖,道:“那以后殿下可不要皺眉了,那樣不好看的!” 陸筵想起當時沈沅嘉認真的小臉,臉上就不自覺帶了笑。 陸學儀見狀,更是驚訝了。 “孤只是想到了家里養的那只貓?!标戵垭S意說道。 陸學儀笑著應和,“臣家中也養了只貓,那只貓來自西境的波斯貓,那貓生有異瞳,平日里也很是靈動可愛?!?/br> 他心中卻是想著,原來冷肅威嚴的太子殿下,也逃不過貓的魅力。 第91章 有孕 與陸學儀分別后,陸筵便回了東宮,以往本該每日都在前殿內等候他的沈沅嘉今日卻不見了蹤影。 陸筵隨便找了個宮人詢問:“太子妃在何處?” 宮人恭恭敬敬地說道:“太子妃在寢殿內休息?!?/br> 陸筵挑了挑眉,沈沅嘉向來自律,對自己嚴格要求,白日里,根本不會大早上地就在寢殿內睡覺。 隨即他皺了皺眉,道:“太子妃可是不舒服?請了太醫來看嗎?” 宮人搖頭,道:“太子妃只說睡一會兒,并未覺得身體難受,也就沒有請太醫?!?/br> 陸筵眼里閃過一絲不悅,這些宮人也太愚笨了。主子不舒服了,不應該主動替主子分憂嗎? 陸筵當即沉著聲,說道:“你去請太醫過來?!?/br> 宮人見陸筵臉上的郁色,心下有些懼怕,立刻屈膝行禮后,往外跑去。 陸筵輕手輕腳地掀開簾子,屋內點著清新怡人的沉水香,最近沈沅嘉極為喜歡這個味道。 陸筵輕輕嗅了嗅鼻子,就捕捉到了空氣中那似有若無的牡丹花香氣。 這是獨屬于沈沅嘉的氣息。 她喜好牡丹,沐浴用牡丹花瓣,頭發絲也是牡丹花精油涂抹,柔順如緞,黑亮亮地好看。 東宮自她住進來之后,院子里見得最多的,就是各色各式的牡丹花。 她常常親手栽種,久而久之,她周身縈繞著一股散之不去的牡丹花香氣。 陸筵繞過八扇云母屏風,為了能夠睡得安穩,屋內的紗簾都是垂落下來的,光影交錯,昏暗間,陸筵隱約瞧見貴妃榻上斜斜臥著一個身姿窈窕的身影。 陸筵的臉色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來,他緩步走到沈沅嘉身旁,就見她青絲未束,柔順地散亂在身側,露出半張睡顏酣甜的側臉。 她似乎睡得很沉,屋內多了一個人都未察覺,呼吸清淺,鼻子輕輕甕動。 陸筵仔細看了一會兒,便小心地將她耳邊的發絲撥至耳后,剛要起身離開,沈沅嘉的眼睫顫了顫,她便睜開了眼。 沈沅嘉揉了揉眼睛,見到了榻邊的陸筵,睡眼惺忪地半撐著身子,糯聲道:“殿下,你回來了?” 陸筵見她醒了,復又坐了回去。 “可是不舒服?怎么白日里就在睡覺了?”陸筵溫聲問道。 沈沅嘉掩著唇,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才說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感覺累的很。剛剛我本來坐在榻上看書,沒料到,看著看著就睡著了?!?/br> 沈沅嘉說著,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后,隨即抽出來一本書,“喏,這話本子還是五meimei特意送給我看的呢!聽說是個特別凄美的愛情故事?!?/br> 沈沅嘉將書放在榻邊的椅子上,隨手攏了攏頭發,說道:“是不是該用膳了?我有些餓了?!?/br> 沈沅嘉說著,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察覺到如今的時辰不過巳時一刻時,驚訝了一下,道:“這么早?我還以為我睡了很久呢!” 這個時辰,通常陸筵剛下早朝,距離午膳,也還有幾個時辰。 陸筵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來他懂些醫術,便握住沈沅嘉的手腕,凝神聽起來。 半晌,指尖傳來一陣緩慢而有力的跳動,如盤走珠,往來流利。 半晌,他面色古怪地松開了手,靜默了一瞬,又握住她的手。 這次,他臉色沉凝,仔仔細細地探脈,一盞茶之后,他不敢置信地放下了手。 沈沅嘉被他奇怪的態度弄得心慌慌的,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怎么了?” 陸筵似乎是沒有聽到,眼皮耷著,瞧不到眼睛,臉上的神色也莫辨。 沈沅嘉輕輕推了下他的手臂,他愣愣地抬起眼,眼底一片茫然。 沈沅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陸筵,她的秀眉微蹙,柔聲道:“殿下?!?/br> 陸筵被她這樣一喚,眼神閃了閃,眼底的茫然褪去,繼而迸發出灼熱的亮光。 “沅沅……”陸筵啞聲道。 沈沅嘉:“嗯,我在?!?/br> 陸筵喉結滾了滾,輕聲說道:“沅沅,你懷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