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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看,長睫顫了顫,閉上眼,默默承受著。 兩人分開時,陸筵氣息紊亂,沈沅嘉的胸脯也劇烈地起伏,她不斷地卷著自己的衣擺,將它折成不同的形狀。 陸筵覷了一眼,眼底滿是笑意。他握著沈沅嘉的玉足,用帕子溫柔地擦干凈。 她剛剛下床時,太過著急,根本沒穿鞋。 沈沅嘉怕癢,精致可愛的腳趾蜷了蜷,喉間也溢出輕笑。 陸筵將她的腳擦拭干凈,站起身,手繞過她的腋下,直直將她抱起來。 沈沅嘉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雙腿環在他腰側,等她反應過來,臉瞬間爆紅。 這……這是抱娃娃的姿勢呀! 她到底還是害羞,整個人都如同煮熟的蝦一樣,全身上下,粉紅一片,臉頭發絲都透露出羞窘。 她掙扎著要下去,陸筵就著這個姿勢,輕拍了一下她的臀部,輕喝道:“別動,等會兒弄臟了腳?!?/br> 沈沅嘉被拍了一下,又是羞惱,又是不服氣,撇了撇嘴,兩腮鼓鼓,心中嘀咕,給她穿上鞋不就好了,何必抱來抱去這樣麻煩。 陸筵將她的神情盡收眼中,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他的確是故意的。 他繞過屏風,將她輕柔地放在貴妃榻上,隨即從一旁拿出幾件衣裳,一一展示給她看。 “你是要穿這件石榴紅纏枝云緞裙,還是這件清荷銀紋百合裙,抑或是這件牡丹煙羅錦裙?”陸筵笑道。 沈沅嘉見他興致勃勃,也笑了:“那件石榴紅纏枝云緞裙吧!” 說完,她臉上的笑意緩緩收起,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緊張。 “這件衣裳是什么顏色?”沈沅嘉指著那件牡丹煙羅錦裙。 “黛色?!标戵鄣?。 沈沅嘉掩著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漫上濕意,她哽咽道:“殿下,您的眼睛……” 剩下的話,她卻是不敢說出來,怕是她會錯了陸筵的意思,也怕這是空歡喜一場。 陸筵肯定地點點頭,道:“孤的眼睛能夠看清楚顏色了?!?/br> 沈沅嘉驀地落下淚來,原是那解藥,隨著毒素,一同化解了陸筵的災厄。 以前知曉他看不清顏色,只有心疼,后來,得知陸筵所遭受的苦難折磨,原是因為她,她心疼之余,還深覺沉重。 她想要醫治好他,可這病癥,聞所未聞。尋醫問藥,也是徒勞無益。 如今陸筵的眼睛好了,那他今日,明日,以后的每一日,都是順順遂遂,健健康康的! 陸筵上前幾步,握住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這是好事,你哭什么?” 沈沅嘉擦了擦眼角,哽咽道:“我是喜極而泣?!?/br> 陸筵笑道:“孤以前不見你哭,近日卻時常見你落淚。原是,這世間女子,是水做的,傳聞不假?!?/br> 沈沅嘉一愣,心里的那點子酸澀被他一打岔,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她扯過貴妃榻上放著的衣裳,推他,“快出去,我要換衣裳了!” 陸筵順勢松開她,道:“孤在這兒,你換就是了?!?/br> 言外之意是他不打算出去。 沈沅嘉靜靜地看著他,見他鎮定自若地回望,她也就隨他去了。 不過,看她穿衣裳,他也不能閑著。 沈沅嘉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轉瞬即逝。 接下來,陸筵就知道了,女子穿一件衣裳,有多麻煩了。 第80章 回京 “殿下,這里不是這樣系的?!?/br> “殿下,這件衣裳是穿在第三層的?!?/br> “殿下……” 沈沅嘉嘴角含笑,不斷地逗弄他??申戵垡恢卑莸匦?,絲毫沒有不耐煩。 陸筵妥帖地將牡丹暖玉玉佩和平安扣系好,稍稍整理了一下,滿意的直起腰,心里小小地舒了口氣。 “今日,你可能需要陪孤去一個地方?!标戵凵裆行┻t疑,不過還是說出來了。 沈沅嘉挑了挑眉,心中升起好奇,這么晚了,還要出門?更何況,陸筵這有些鄭重和遲疑的態度,讓她直覺,他們要去的地方,并不普通。 ——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陸筵從上了馬車后,心情就似乎有些不好,周身氣壓有些沉悶,沈沅嘉識趣地沒有說話。 她挑著車簾,馬車外的景色黑黝黝的,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從越來越明亮的蟲嚀聲,猜測著,要去的地方,可能不在城內,應該在郊外。 當馬車停下的時候,她著實有些驚訝。 一處茂密的竹林。竹子挺拔筆直,竹葉翡翠如玉,清風徐來,竹枝微搖,一派寧靜。 陸筵先行下了馬車,他將手遞給沈沅嘉,攙扶著她下了馬車。 沈沅嘉剛要收回手,陸筵便順勢握住她的手腕,微微錯開指縫,將她緊緊攥在手心。 沈沅嘉一愣,并未掙脫,由著他了。 陸筵目光淡淡,牽著她一步一步往竹林深處走去。 陸一和陸七不知為何,靜靜地立在竹林外,并未跟隨。 沈沅嘉更是疑惑了。 如今陸筵身體剛剛恢復,他們更應該好好保護他呀,怎么放心讓他在這密林里亂走呢? “??!”沈沅嘉被腳下忽然竄出的一只不知名的東西嚇了一跳,緊緊地貼在陸筵身旁。 陸筵提著燈籠,掃了一眼,溫聲道:“只是一只老鼠,不用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