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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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要舉手問能不能不參加,底下有人問:可以不參加嘛? 宋醉朝班主任看了過去,笑瞇瞇的班主任二話不說拒絕了:每個人都要參加。 他的眉擰得更深了,當班主任離開后他撥通了一個電話,他囑咐道:下午有快遞上門,麻煩你收一下了。 電話那邊的賀山亭站在一輛黑色的車前,停下了開車門的舉動,回到了又小又破的出租屋。 打開門的一瞬間,宋天天像受了驚嚇般竄到了柔軟的窗簾下,他冷漠扔掉從空中落在他手上的毛。 一人一貓兩看生厭。 下午有人敲開出租屋的門,賀山亭放下文件開門,一個滿頭大汗的男生咧著嘴問:這是宋醉家嗎?我來送東西的。 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把東西放下就走。 男生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水:這床挺不好組裝的,要不我安裝完再走?主要是說明書弄不見了,回頭在網上不好說明白。 床? 他沒跟你說嗎。男生拿出組裝用的工具擱在地上:我這床買了沒兩年,這個價格很劃算了,你該不會不要吧? 他這話當然說的是玩笑,賣的時候就溝通好了,除非物品有大的瑕疵否則不予退貨,畢竟這么重同城運送也夠嗆。 抬走。 賀山亭冷淡望著泛舊的床平淡開口,床板顯露出些許咖啡色污漬,他不會讓這種東西進門。 男生頓時哭著張臉,他今天不會白搬東西一趟吧,不由得據理力爭:拍下時說好除非重大瑕疵不予退貨的,我從鄭家園一路騎小電驢搬來的,油費都快二十了,如果要退貨的話該你們送回去了。 他越說越委屈,處理點兒閑置容易嗎,早知道對方挑剔他就不賣了,大概是覺得退貨麻煩對方有些嫌棄地說了句。 扔了吧。 他再三確定沒聽錯后舒了一口氣,還好不用白跑,眉開眼笑把東西扔在了樓下垃圾桶旁,處理完給宋醉發了消息。 * 下午四點半班上開班會,班主任站在臺上:希望大家不要把這次班會當成負擔,暢所欲言,既可以總結過去也可以展望未來。 下面按學號來吧,第一個梅平。 梅平第一個上臺有些羞澀,聲音隱隱在發抖:我參加了社區幫學活動,輔導周邊社區的孩子,加入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協會擔任干事,在學校數學建模比賽里獲了三等獎,這些都離不開老師同學的幫助。 班主任目光流露出贊許。 梅平下臺后響起熱烈的掌聲,有了第一個人開頭,同學們陸續上臺總結這段時間表現,連入校以來沉迷玩樂的殷子涵也說了兩分鐘。 吳縝推了推專心看書的宋醉:到你了。 少年慢半拍走上講臺,臺下一片期待,班主任對宋醉鼓勵道:大膽說別害羞,開學以來你干了什么? 吳縝好奇他這位一心向學的室友會說出什么樣的話來,光是燕大比賽特等獎就值得說五分鐘,換做是他能吹十分鐘。 然而臺上的少年只是吐出兩個字:看書。 接著便走下了臺。 教室內萬籟俱寂,好家伙沒發現這名好學生原來是個刺頭,壓根不給班主任臉。 吳縝捂了捂臉,他怎么忘了自己這個室友除了學習其他的都不感興趣,能上臺說話已經是給班主任面子了,平時開班會的時候都在開小差學習。 班主任是名經驗豐富的老教師,鎮定自若圓場:宋同學還是太害羞了啊,以后該多發言鍛煉鍛煉自己。 回到座位的宋醉沒把班主任的話聽進去,倒不是對這位老師有意見,因為賣家在交易平臺上發來消息。 他點開消息。 【人間小蛋撻】貨已經送到了哦 【人間小蛋撻】你家那位讓我扔了,可能覺得床有點小瑕疵吧,我扔在了樓下垃圾桶旁,就不收辛苦費了 【人間小蛋撻】麻煩給個五星好評唷 當宋醉看到床被扔了后沉默良久,就為了點小瑕疵剛買的床說扔就扔,沒忍住冒出一句臟話,好他媽矯情。 但床已經扔了,這會兒估計被小區收廢品的拉走了尸骨無存,他按了按太陽xue,他覺得阿亭不是缺乏安全感的問題,是安全感過于濃厚的問題。 班會結束宋醉看向吳縝:你上午說的不對,我這個朋友新買的床說扔就扔,完全沒有患得患失。 吳縝思考了會兒恍然大悟:豪門怨婦不都這樣的嘛,花錢發泄心里的怨懣,沒經歷過社會主義鐵拳的改造,聽我的出去工作工作保準就好了。 宋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豪門扯不上半點關系,不過他終于下定一個決心。 他默默在網上瀏覽招聘信息,什么招募直播助理不限學歷一月上萬,看著就知道是騙子,迅速排除了這些信息。 * 賀氏的辦公室里,方助理戰戰兢兢指揮工人將一幅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掛在落地窗邊的墻面上,畢竟拉斐爾的畫夠在滬市東港買下套別墅了。 油畫掛好后他重重松了一口氣,他老板也姍姍來遲到了辦公室,他立馬走上前問:克蘭倫斯院長致電您有沒有時間回母校進行開學演講。 在常春藤院校的開學典禮上演講是份極高的殊榮,但對學術沒有興趣的賀山亭顯然對母校沒絲毫眷念:沒時間。 方助理腹誹去開學典禮沒時間,在單元樓包養小情人就有時間了,當然這話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提。 他只能旁敲側擊:我看別人包養都養在大別墅的哦,不至于住在單元樓。 賀山亭沒理會方助理的話,坐在一塵不染的辦公室處理著公務,沒有落灰的天花板,沒有飄蕩在空氣里的貓毛,這才是他該呆的地方。 可當時鐘指向了九點,差不多是少年下晚自習的時間,他帶上沒處理完的文件坐上了車。 離單元樓還有一長段距離的時候他下了車,回到家慢條斯理換了衣服,倒了半杯咖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宋醉下了晚自習走出學校,進單元樓門口之前他特意瞅了瞅垃圾桶,邊上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果然床板被收垃圾的撿走了。 他心疼地嘆了一口氣,上樓打開門,門一開看到的就是男人喝著咖啡看電視,應該看了有一陣了,杯里的咖啡只剩下一半。 狀態相當之放松,完全沒有做錯事的不安感,像是扔掉的不是張一百八十塊的床而是該去垃圾桶的垃圾一般。 宋醉把書包掛在進門處的鉤子上,正準備質問關于床的事,男人反而懶洋洋開口:別人包養都住在大別墅,為什么我要住在單元樓? 這令他的話堵到了嗓子眼,不好意思再計較一百八十塊,把話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沒留意對方唇邊一絲笑意。 他本來是想通過批評教育阿亭去工作的,這下只能絞盡腦汁找話題:對了你平時在家干什么? 賀山亭按遙控器的手頓了頓,平靜答:逗貓看書看電視。 宋天天聽到逗貓兩個字不樂意了,扒著宋醉的腿喵喵叫,試圖拆穿這個大魔王的鬼話。 宋醉疑惑摸了摸宋天天的小腦袋,以為是餓了倒上貓糧,倒完貓糧他繼續問向男人:每天不會覺得無聊嗎? 不會。 會有點不安吧? 沒有。 宋醉按了按又開始跳動的太陽xue:可你沒有新朋友。 視線停在電視上的男人忽然轉過頭認真答:有你就夠了。 望著對方深邃的藍灰色眼睛,他的耳朵沒忍住紅了紅,這大概就是從良從了個寂寞,言行舉止還在無意里撩人。 他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你需要出去工作了,不然會跟社會脫節,我在招聘網站上看了五六個崗位,你看看對哪個滿意。 他打開手機備忘錄。 備忘錄里有便利店店員、電話銷售員還有超市促銷員,不需要學歷工資日結。 賀山亭看著屏幕上的工作蹙了蹙眉,他天天在公司哪里有時間,望著詳細的備忘錄沒有直接拒絕少年:這些工作沒有技術含量天花板低,有技術的我沒學歷不會做,能有什么辦法呢。 言下之意就是誰愛去誰去反正他不去。 少年等的就是這句話,真讓對方去服務業這不禍害別人公司嗎,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花里胡哨的夜校宣傳單。 苦于學歷低下想提升學歷嗎?想考取證書入職心儀企業嗎?想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嗎?滬大夜校誠摯為您服務。 第七十五章 賀山亭望著遞來的傳單難得怔了怔,慢條斯理折好后塞進少年的襯衣口袋里:太費錢了。 宋醉貼心補充:錢已經交了。 賀山亭看著有備而來的少年又氣又好笑,這只小狐貍都會給他下套了。 宋醉不確定對方會不會答應去上課,但聽到一聲平靜的嗯后他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他正要去收拾宋天天吃完的貓糧碗,男人將杯熱牛奶送到他手邊,濃厚的奶味縈繞在他的鼻尖。 他捧著溫熱的瓷杯抿了一小口,同他在小賣部買的促銷裝牛奶不一樣,口感醇厚稠密,但喝起來完全不膩。 因為太好喝少年咕隆隆喝完牛奶,腦子里才敲響警鐘:這種牛奶很貴吧? 二十塊一盒。 賀山亭挑眉答。 這盒牛奶是他在超市進口區買的,導購說青少年很喜歡這個牌子,從喝得見底的杯子看沒說錯。 宋醉處在一口喝掉二十塊的心疼里,舔了舔唇上殘余的奶沫:太貴了,下次別買了。 男人輕輕用紙巾幫他拭去唇邊的白色奶沫:報名的課程費是多少? 兩千三百五十六塊。 感受到對方溫柔的動作,他下意識把課程價格說了出來,精確到了個位數。 今天兩千塊錢你都花了。男人頓了頓問,二十塊你覺得貴嗎? 他的想法沒有絲毫改變,盡管兩千多塊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小數字,但能讓阿亭積極生活他覺得就是值得的,他寧愿不喝二十塊的牛奶。 賀山亭凝視著理直氣壯點頭的少年,連二十塊的牛奶都不舍得喝,到底碰上了什么才對自己如此苛刻。 今天倒是花錢給自己買了張破破爛爛的床,不過讓他扔樓下了,想到這兒他斂下眸。 宋醉看不清對方眼里涌動的情緒,良久他聽見男人在他耳邊生澀開口,一字一句格外鄭重。 抱歉把你的床扔了。 聽到話的一瞬間他的睫毛動了動,沒想到大小姐脾氣的阿亭會主動跟他道歉,他以為對方會輕描淡寫說哦我一不小心扔了個床。 他感覺對方在緩慢改變,沒有之前那么矜傲了,有了星星點點的溫度,他回過神搖頭:沒關系。 有關系。 宋醉疑惑抬頭。 為了補償你的損失。男人的嗓音恢復了懶洋洋,以后我的床分你一半。 宋醉: 這算什么補償?? * 盡管宋醉不想要這份補償,他不習慣跟人同睡,但家里只有一張床,只能勉為其難睡在床上。 為了怕對方空間小睡著難受,他蜷縮身體睡在邊上,兩人之間仿佛隔著楚河漢界。 他對這條楚河漢界很滿意,閉上眼蓋好被子睡覺,他的眼睛剛閉上就聽見對方問。 你會不會怕黑? 不會。 他雖然黑暗里視力不太好但不至于怕黑,開個手電筒就解決了,不存在什么陰影。 下一秒房間里的燈熄了,月光從窗外照進來就像奶白色的燈,他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安穩睡去。 你會不會冷? 宋醉覺得這兩天的阿亭太奇怪了,簡直當他是容易受傷害的小寶寶,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還好。 入秋的滬市消去了零星的暑熱,風里漸漸泛起涼意,蓋著單薄的夏被是有點冷,不過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里。 他說完便打了一個噴嚏。 可能蓋上衣服會暖和一點。 他正準備下床拿衣服的下一秒,男人溫熱的身軀覆了上來,完完全全包裹住了他。 宋醉的身體僵住了,以至于他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睡著了,他聽著對方平穩的呼吸聲,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推開。 他身上的冷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很難想象阿亭這么冷淡的人身上極為溫暖,不像他身體里的血液都是涼的。 兩人的皮膚隔著單薄的睡衣緊緊貼在一起,男人的頭自然擱在他的頸窩,硬實的發茬壓得他的皮膚有些癢。 他推了推沒推動,如果使全力的話對方就要推下床了,他望著大貓般壓著他的男人無奈閉了閉眼。 宋醉并不是一個睡眠質量高的人,睡得晚醒得早,但在溫暖的懷里他一覺睡到了天亮。 他坐在餐桌上吃早飯時不忘囑咐:夜校的課程今晚就開了,你記得準時去上課,拿了證書就能找到好工作了。 賀山亭看了眼少年發來的課表,手機上沾了根貓毛,他漠然望向吃完貓糧在窗邊曬太陽的宋天天問:他為什么不用去工作? 宋醉不知道宋天天怎么招惹阿亭了,他組織著語言:沒人會要一只貓工作。 我聯系貓咖。 宋醉: 為了避免宋天天真被送去打工,他臨走前給小貓交代了曬栗子的工作,宋天天一粒粒叼著栗子在窗邊的扁竹筐里曬。 * 夜校的會計課程晚上八點半開始,地點定在滬大的三教,賀山亭皺著眉坐在最后一排。 雖然名字叫滬大夜??蓭熧Y和滬大沒半點關系,會計課的老師站在臺上自我介紹。 感謝同學們在工作之余報名了我們滬大夜校的課程,我姓鐘,將在這個月的時間里帶領大家學完初級會計的課程,成功領到初級會計證。 賀山亭不確定宋醉為什么給自己報會計課,大概是看到自己看財經新聞便以為自己對財經有興趣。 他聽著臺上的人說話有些吵,戴上隔音耳塞發了條消息,片刻方助理風塵仆仆趕到門邊送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