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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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肯定比孫思哲大方,這并不是出于對許寧人品的肯定,而是因為他沒見過比孫思哲更小氣的二代。 可很少看到宋醉買什么奢侈品,連衣服都沒幾件,今天穿的襯衫還是去年買的,不過平時因為精打細算沒有窘迫的時候,不像他總是不知不覺花干凈了錢。 兩個人提著各自的小蛋糕走出門,旁邊是家留學機構,在門口招攬學生的老師開口:高考分數就要出來了 少年瞄見精英教育四個字打斷了對方的話:高考分數就快出來了,你還在為分數擔憂嗎?你還在對學校不滿意嗎?如果高考不理想可以選擇出國這條路,萬千學校等你選擇。 那老師不得不換了說辭:精英機構專門推出面向高考生的特定優惠 宋醉熟練接過話:現在報名可以享七折,還能免費領取名師托福課程。 老師一噎:同學你怎么知道? 宋醉心想如果不是留學機構昨天他已經加上賀山亭的好友,他離開后精英教育的老師還在后面說:你不買課要不要在我們這兒當老師?我們這還有哥大的學生。 馮思文對英文一竅不通,不過他特別會抓細節,他推了推宋醉的胳膊:白問秋不就是哥大的嗎?我還以為哥大出來的都在投行工作,沒想到還是在補習班。 宋醉忽然感受到玻璃窗內投來打量的視線,他下意識回過頭什么也沒有,以為自己看錯了。 另一邊男人坐在書房里批閱文件,抬起灰藍色的眼朝門邊的方向瞥了眼,不知是在看什么。 * 下午宋醉走回閣樓,臨近七月滬市的氣溫逐步升高,盡管開著空調閣樓里依然曬人,天窗下的小玫瑰被曬得無精打采的。 他沒敢去賀山亭的書房惹對方不快,給玫瑰花澆了水,邊開著五塊錢的小風扇邊做物理實驗,空了翻開人際書的下一頁書。 書上說出送份小禮物會營造出甜蜜氣氛拉近兩人關系,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正經交友要營造甜蜜氣氛。 但少年望著自己空空的銀行卡發呆,看來是沒辦法送了,正在這時方助理走到門邊問:會不會太曬了? 心靜自然涼。 宋醉看書時從不會覺得熱,全身心浸在課本里只會覺得時間不夠,人的生命有長度知識沒有盡頭。 何況西南的陽光比滬市強多了,最熱的時候石面上都可以蒸熟雞蛋,那時他們最喜歡干的事便是趴在課桌上聽著蟬鳴睡覺,用書本遮著窗外的陽光。 他止住回憶瞥見臺面上的小蛋糕,確定無涉及年齡的敏感文字后,沒有消費降級覺悟的少年才把東西遞向方助理:可以幫我捎給賀先生嗎? 第十一章 方助理提著宋醉送的小甜品走進書房,膚色蒼白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批復文件,眼里看不出任何疲色。 賀山亭如同不會累的權力動物,對賀氏大刀闊斧改革,根本不會管情面上好不好看,董事會里以陳明為首的老頭子私下討論根本不像姿態優雅的賀家人。 但誰也不能否認在賀山亭的領導下裁減臃腫的子公司,吞并勢頭正勁的新興企業,賀氏以驚人的速度在成長。 方助理小心開口:宋醉上午出門了下午才回來,聽著像跟朋友出去玩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的話音落下空氣里的氣息冷了兩分,他硬著頭皮遞過蛋糕:這是他親手給您做的小蛋糕,這孩子怕生沒見對誰這么主動,打心眼里喜歡您呢。 他這話不全是恭維,少年性子靦腆很少會主動說話,應該是真的喜歡賀山亭才會一點點接近。 說來也奇怪最后一句話剛說完那股冷意消失不見,容色冷漠的男人翻看文件的手停住了。 方助理松了口氣,在吃穿用度這方面賀山亭繼承了母親的優雅,即便只是吃包裝普通的蛋糕也要用細長柄的銀勺。 他趁著賀山亭品嘗蛋糕說:您不知道閣樓里多熱,我進去坐坐都熱出滿頭汗,要不要給那孩子換去客房?總是住閣樓也不是辦法。 他說完沒抱什么期待,因為賀山亭對聲音格外敏感,不能容忍別人住在對面,客房從沒住過人。 不知道是不是甜品的作用,方助理聽到賀山亭輕輕嗯了聲,看來這事是成了。 * 臨近夜晚方助理壓不住開心走到閣樓對少年說:趕緊收拾下換去客房吧,這兒曬著太熱了,夏天住著人怎么受得住。 謝謝方哥。 宋醉鞠了一躬。 你看你總是這么拘禮。方助理擺擺手,這件事我只是在賀先生面前提了提,主要是他喜歡你的禮物。 宋醉的眼里透出意外,他好像有點摸清楚賀山亭的性子了,喜好甜食不喜歡人說老,需要小心地接近才能接近一點點,不知道什么時間可以提出留住的話。 他抱上貓跟著方助理走到客房,每天的羊奶沒白喂,小貓怯生生扒住他的衣服,如果是從前的話只會在懷里呆住不動。 他們走到客房門口,客房比起閣樓真是個很大的房間,有柔軟的大床還有透明的觀景臺,陽光不會如閣樓炙熱溫度正好。 不僅宋天天一進房間便高興得咕嚕咕嚕,連他自己也有點興奮,住進大房間可以有更大的桌面容納物理儀器,還可以給宋天天安貓爬架,好像日子在慢慢變好。 因為平時有仆人打理房間不需要自己打掃,他只用把行李從閣樓上搬出來,課本放在單獨的書架上。 收拾妥當后少年打開手機瀏覽貓爬架的價格,當看到動輒上百的價格沉默了,存款告罄的他決定自己用廢棄的木頭搭貓爬架。 他在紙上畫了個精細到毫米的草圖,用木頭拼接出所需的尺寸,釘子的數量只有十來個,為了節省釘子使用的數量采用榫卯結構固定底部。 方助理望著少年熟練使用鐵錘的舉動,不知道為什么有種宋醉做什么都會很專注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只在賀山亭身上看到過。 他的眼神落在少年的手部,同城里的孩子不太一樣,不是細嫩的皮膚而是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老繭,許寧在少年的年紀還沒碰過家務活。 不一會兒少年便搭成了一個兩米高的貓爬架,小貓乖乖趴在少年腿下,方助理看著畫面總覺得有種莫名的溫馨感,冷冰冰的房子都沾上了溫度。 天天看起來挺粘你的,你平時肯定經常陪他玩。臨走前他忍不住問,能看看你們都是怎么玩的嗎? 少年嗯了聲。 方助理心里充滿憧憬,他經常在微博看看過萌寵博主的視頻,博主坐在沙發上拿著逗貓棒輕晃,小貓在地面上撒嬌咬住,光是想想畫面便十分美好。 他還沉浸在思考里,下一秒他望見少年手里拿著瓶奶,沖著還沒斷奶的小貓說:咬住。 聽見指令小貓立馬跳上了貓爬架,如同幼狼在捕獵一般,躥下來叼住奶瓶,活生生像只健壯的小豹子,方助理心驚rou跳之余心里怪怪的,這到底是在養貓還是養小老虎? * 方助理有事離開后宋醉依然在調整貓爬架,他在細節上格外嚴謹,同圖紙上有一點不對都會用鐵錘修改,他準備調成同圖紙分毫不差。 雖然沒什么意義不過心理上會有種滿足感,揮舞著鐵錘的他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強迫癥。 哐啷哐啷的聲音在夜里的別墅里格外矚目,正在他專心致志敲打貓爬架時,桌面上的手機忽然亮了。 少年邊看著圖紙邊劃開手機,以為是垃圾廣告消息不經意瞄了眼,屏幕上是通過好友的消息。 你已添加了賀山亭,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在看到消息的霎那間他頓時僵住,他停下手里揮動的鐵錘,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通過申請。 天下沒有免費的餡餅,是突然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或者是今天的蛋糕還不錯?無論如何都是對方發來的友好信號,他必須要好好回應。 他腦子里不停閃過打招呼的方式,同人接觸可比物理題難多了,最后選擇了最不出錯的方式,他剛準備忐忑發過去你好兩個字,屏幕上浮出條消息。 【賀山亭】再吵出去住 還不想出去住的少年摸了摸自己翹下去的卷毛,果然友好信號只是錯覺,小鐵匠把鐵錘輕輕放在了桌上。 他輕手輕腳坐上椅子,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唯恐時間太長賀山亭不耐煩,在文字框里迅速敲打一句好的。 打字的速度太快沒注意點了詞末的聯想,他下意識點下發送,然而發送以后還在滿意速度的他坐不住了,捏著手機的手滲出細汗,因為屏幕上發過去的是一句。 【宋醉】好的老婆。 第十二章 少年坐在椅子上足足凝固了兩三秒,反應過來后尷尬得把手機扔了出去,因為怕動靜太大只敢把手機丟在地毯上。 他好不容易有勇氣拾起手機,消息超過兩分鐘無法撤回了,他只能盡力用語言補救。 【宋醉】輸入法聯想的 【宋醉】我不是故意的 【宋醉】或者您也可以叫回來? 對方沒有任何回復,他總覺得這一幕格外熟悉,走出房間正準備吹下風冷靜下,恰好碰上下班的方助理。 方助理望著少年心如死灰的神色忍不住問:這是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可以告訴方哥。 我令賀先生生氣了。 你這孩子別太擔心。方助理從善如流安慰,我們老板的性子就是這樣的,喜怒無定的。 別說宋醉即便是他也經常有伴君如伴虎的感受,他見少年的表情依然沒好轉開口:你要不說出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晚上我在裝貓爬架動靜太大,賀先生發消息說再吵就搬出去。 這沒什么。 方助理暗暗松了口氣,那位大人物如果真想宋醉搬走根本不會發消息,他突然感覺到他這位老板對少年莫名容忍。 嗯我回了消息。 回了什么? 在方助理看來一般都是好的或者知道了,雖然顯得有點笨嘴拙舌不過不會有什么風險,賀山亭最反感油嘴滑舌的人了。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投去鼓勵的眼神對方才小聲開口:我回了句好的老婆。 方助理:還是買張車票回西南吧。 他同情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連向來報喜不報憂的方助理都這么說,宋醉感覺自己能留下來的概率太低了。 當方助理走后他翻開訂票網站,不知道連夜離開還來不來得及,屏幕上浮現余票信息。 回西南的票價是五百八十塊。 望著票價宋醉突然感覺自己還能忍忍,作為長輩應該不會計較這點錯誤吧,他帶上椅子坐到對方房間門口,自覺帶上把雞毛撣子。 不過賀山亭回來得實在太晚,負雞毛請罪的少年眼皮昏昏沉沉,忍不住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在夢里他聽見一陣腳步聲,想要睜開眼卻聽不見,只能感受男人在自己臉上投下陰影,如同伏在自己身上。 賀山亭低下頭,少年細密的睫毛垂在臉上,年輕的唇泛出水光,如同懲戒般伸手封住唇。 而夢里的宋醉只感覺有東西覆上自己的唇,冰涼粗礪的質感緩緩研磨,真實得仿佛近在咫尺。 椅子上的他從夢里驚醒,再睜開眼時什么也沒有,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只有風里凜冽的薄霧氣息。 * 次日負雞毛請罪未果的宋醉凌晨五點下樓吃完飯,即便內心一片忐忑他還是沒放棄背單詞,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才,能做的只有比別人更努力。 賀家的早餐向來豐盛,仆人們端上今天的一盤盤早點,遠遠望著全是綠色的。 西藍花。 西藍花。 還是西藍花。 雖然宋醉什么也能吃,但望著一盤盤墨綠色的西藍花沒有任何食欲,他忍不住問仆人:今天怎么都是西藍花呢? 賀先生吩咐的。 少年回過神來這便是對他的懲戒了,他在心里松了口氣,好消息是今天不用買車票了,壞消息是他得把西藍花全吃完。 他邊告訴自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邊閉著眼把西藍花全吃了,電視里開始播放宣傳誠信的公益短片。 小孩兒不小心砍倒了大伯最喜歡的櫻桃樹,鼓起勇氣對大伯承認錯誤,大伯欣慰地摸著侄子的頭:伯伯怎么會跟誠實的孩子計較呢? 宋醉突然有那么一點羨慕,這才是長輩應該有的樣子,然而人不應該這么貪心,賀山亭沒趕他走已經是萬幸了。 可勤奮的他背完單詞吃完早飯晚起的賀山亭還沒起床,只能把粒瑞士糖悄悄放在了對方房間門口。 放下后他搭公交去上甜品課,他把老師的話原原本本記在本子上,連每次放奶油的克數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記這么細有用嗎? 馮思文猶豫問。 不過當少年做出的甜品同老師分毫不差后他就知道是真的有用,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感覺,宋醉如同班里的好學生,學什么都很認真努力。 兩人做完甜品后走出輔導班,圓臉龐的老板笑瞇瞇向他們揮手,電梯里馮思文瞥見精英教育里走出兩個人:你看不是白問秋嗎? 宋醉看了過去,白問秋在一個小男生的陪同下走出機構的大門。 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去年的。馮思文只要一八卦腦子便格外活泛,他家里不會出問題了吧?不然怎么會來留學機構當老師,他身邊那個男生是葉誠文的兒子葉今。 或許吧。 宋醉沒在意。 我就說他怎么突然跑回來找許寧,說句不好聽的從前看都看不上只有你當個寶。馮思文越說越來勁,你說許寧知不知道? 不過當白問秋走入電梯馮思文閉上嘴,真在白問秋面前馮思文是不敢說什么的,白問秋是大院里所有人的白月光,所有人都喜歡白問秋,只不過他的目光總忍不住瞥白問秋。 電梯在一樓停下。 白問秋沖他們點了點頭走出擁擠的電梯,馮思文兩人向公交站走去,兩撥人好巧不巧同路,空氣突然安靜。 當白問秋在路邊搭車走后,葉今似乎忍無可忍回過頭:你們一直跟著白老師是什么意思? 馮思文看到葉今不由得緊張起來,這人自幼嬌生慣養在學校時便因為打架退學,葉誠文頭疼壞了這才想辦法讓葉今出國讀書,不過不知為什么任性的葉今在白問秋面前格外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