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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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地牢里待了一會兒,今天就覺得身上的傷口有些疼,整個人沒精神,病歪歪的。 蘇遺秋沒叫下人,走到桌子旁邊本想自己倒杯水,伸手一摸杯沿,卻發杯子是熱的,這說明齊璟應該剛走不久,他笑了笑,起身走到門口想開門透透氣,冷不防地聽見門外有人說話。 陛下,容臣多言,縱使蘇侍君真的清白,可那日霍其遇說的話,所有人都聽見了,蘇侍君是否真的清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再留著他只會臟了皇家的顏面。 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蘇遺秋隱約覺得在哪里聽到過,杵在門口愣了半晌才想起來,這好像是越貴妃的哥哥越東明。也難怪,普通的朝臣怎么能進宮對齊璟說這些話,越東明能進宮看越貴妃,這才能見到身在后宮的齊璟。 越東明說的這些話,別的大臣約莫已經對齊璟說過了。 不知道為什么,蘇遺秋有些莫名的擔憂。 沒錯,霍其遇說那些話的時候,不止齊璟一個人在場,若是傳到別人耳朵里,再添油加醋那么一說,不就成了他被霍其遇玩弄,被他的手下玷污了嗎?到時候,他根本沒辦法自證清白,齊璟若是強行替他辯解,只怕會越描越黑。 而且他以男兒身進宮,早有人對他不滿,有了這個把柄,還能不在朝堂上說兩句? 門外的齊璟說道:朕早就知道了,這些都不要緊。 蘇遺秋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只要齊璟還信他,那別的人怎么看他,都不要緊。 但是這口氣沒松太久。 齊璟接著道:朕留他自有朕的用處。 越東明道:微臣知道蘇家公子,他能有幾斤幾兩?您留著他能有什么用? 不用越東明說,蘇遺秋自己就知道自己廢物。 他對自己的認知極其清晰,所以才會想一直留在后宮混吃等死,他是什么樣,齊璟自然也清楚。越東明說這些話對齊璟而言,其實根本沒什么用。 蘇遺秋正暗自得意,忽又聽到齊璟說道:他的用處自然大著否則,朕當時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霍其遇把他帶到霍府。 蘇遺秋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霍其遇把他拐走是齊璟默許的? 蘇遺秋手指發抖,甚至有些站不穩。 他想過,宮禁森嚴,雖然當時他住在冷宮,但是齊璟卻一直派御林軍盯著他,就算他當時是只貓,霍其遇怎么能輕而易舉地把他帶走? 他一直覺得,霍其遇會這么順利是因為他有主角光環在。 結果現在齊璟卻說,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進霍府是齊璟的算計?! 蘇遺秋踉蹌一下,勉強站住了,定定心神,悄悄撐著房門繼續聽。 把他送進霍府,他在霍府會遭遇什么,朕都想過。朕想過他會受刑,或者被霍其遇當成拉攏朝臣的工具,被人玷污朕都想過,無論結果怎樣,他會成什么樣,早就是當時預料好的。 蘇遺秋險些沒站住。 這個狗東西是什么意思?! 齊璟這狗東西早就知道,把他送進霍府會發生什么他可能被霍其遇玷污、可能被霍其遇嚴刑逼問、甚至可能在霍府喪命這些齊璟都預料到了!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越東明道:既然如此容臣多問一句,娶蘇侍君進宮,是不是也在陛下的算計之中? 蘇遺秋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時間仿佛停滯了,在那一瞬間變得很靜,蘇遺秋什么都聽不到,他只想知道齊璟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想知道自己在齊璟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齊璟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即刻應道:若要這樣說倒也沒錯。 蘇遺秋的腦子里嗡地一聲。 他就那樣站在原地,連動都都不了,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了,手腳都變得異常沉重,渾身上下都泛著冷意,連思緒都仿佛不是自己似的。 他愿以為齊璟把他娶進宮是萬不得已之下保全蘇家的血脈,是想保護他,然后好為蘇家翻案 結果現在告訴他,齊璟把他娶進宮就是為了對付霍其遇?他早就成了齊璟手中的棋子?! 說起來,若不是他,朕或許不會這么快扳倒霍其遇。 門外的越東明微微一笑,說道:自臣回京以來,多聽眾臣說到,自從蘇侍君入宮,陛下千般寵萬般愛,把一個男人寵到了天上,叫微臣擔憂了好一陣,勸諫的奏本都想好該怎么寫了現在看來,陛下是自有算計,我等愚昧,未能看透罷了。 齊璟道:帝王家,從來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寵愛。 越東明想了想,又道:陛下,微臣有個不情之請。 齊璟道:講。 越東明道:微臣聽陛下的意思,等蘇侍君于您無用之后,想必會把他送出宮去,只是如今的蘇家已經不同往日,蘇侍君無依無靠。他助您除掉霍其遇,也算有功能否 齊璟說道:朕知道你的意思,兔死狗烹一顆棋子,用起來不會猶豫,舍棄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憐惜。只是念在他服侍朕一場,朕能保他出宮后衣食無憂,安度余生。 安度余生? 可笑。 蘇遺秋不再繼續聽下去,回去仰躺在床上,伸手遮住眼睛,扯著唇角冷笑了一聲。 什么帝王家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寵愛這個世界的齊璟,真的是他認識的齊璟嗎?他重生后的這個世界,真的還是原本的小世界嗎? 還是說從第一次經歷這個世界開始,就是他在自作多情,是他一廂情愿地為這個狗東西付出?! 他為了這個世界費勁心血,把自己的十五次機會全都砸進里面了!如今不知為何多出來了一次機會,他還不死心!還繼續試!可是呢?!可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這個世界根本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十五次機會啊他全都砸進去了 若不是他這個世界只怕早就被銷毀得干干凈凈了!渣都不剩! 可結果呢?不過成了小世界里一個配角用來扳倒主角的棋子罷了! 混賬。 蘇遺秋眼睛酸澀,用手背蹭了一下,是濕潤的眼淚。 第98章 逛后花園 蘇遺秋擦干了眼淚,抖開了被子,又在床上躺下了。 一切都靜到了極致,蘇遺秋什么都聽不見,門外二人的談話化成了一陣細細的嗡鳴,早晨鳥雀的叫聲也漸漸地在耳邊消失。 他覺得自己像是睡著了,卻又沒睡著,意識始終是清醒的,他還能清楚地察覺到自己在想什么,經歷了片刻死一般的沉寂后,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蘇遺秋沒睜眼也沒回頭,只從腳步聲中就能判斷出這人是齊璟。 齊璟放輕了腳步靠近床邊,輕輕地坐下,像是怕把他吵醒,然后抬起手,寵溺似的摸了摸他頭頂的耳朵。 蘇遺秋背對他側躺著,沒有任何回應。 齊璟湊近了一些,放低聲音叫道:阿秋? 只有貓耳顫了兩下,床上的人依舊不肯給他絲毫的回應。 齊璟嘆了口氣。 還沒醒。 他收回了手,起身又出了房門,直到他把門關上,蘇遺秋才猛地從床上起身,雙眼盯著緊閉的房門,而后像是脫離了控制的玩偶,失神地倒在床上。 他忽然覺得害怕。 十五次重置有沒有可能,齊璟從一開始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只是想借自己的手來擺脫主世界的控制? 還是說,只有這一次重置的齊璟有這個心思,在此之前,齊璟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齊璟,齊璟還是那個永遠寵著他把他放在心口的狗皇帝。 那這次呢? 這次要怎么辦? 真的要當做什么都沒聽見,然后任由齊璟利用他對付完霍其遇然后扔在一邊嗎? 蘇遺秋猶豫了片刻,盯著帷帳糾結了半晌,才把對影叫了進來。 恩人醒了?對影端著藥進來,同往常一樣幫他換完繃帶看他喝完了藥,今日怎么醒的這么早?陛下早朝都沒結束。 蘇遺秋苦笑一聲搖搖頭,把空藥碗遞給對影,笑道:別說他了,今天我想出去走走。 對影的神色閃過一絲驚異,隨即勸阻道:恩人不是昨天才去大理寺見過霍其遇嗎?怎么今日又要見他? 蘇遺秋道:又不是見他,我只是想在皇宮里面走走罷了 對影面露難色,蘇遺秋伸手揉了揉這大金毛的頭發,說道:就是在花園里遛彎,不出去,沒事的,要是 他本想說若是齊璟問起來,你就把事兒都推到我身上,轉念一想又覺得還是算了吧,齊璟又沒那么在意他,他也別這么自作多情了,咬咬牙,話鋒一轉,說道: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是還有你兜著呢嗎? 對影一愣。 片刻后,他噗嗤一聲笑了,半跪在床邊像是一只乖巧等夸的大金毛,說道:這是自然,只要我能瞞住,定是要幫您瞞住的! 蘇遺秋也笑了,伸手揉著這只金毛的頭發,對影真像只憨傻的金毛,得了主人兩句夸獎就高興得忘乎所以了。蘇遺秋道:扶我起來對了,你把小狼崽們也帶上,一塊去后宮的花園里逛逛。 若是只有蘇遺秋一個人閑逛未免太過煩悶,加上一個對影,兩個人偶爾說幾句話就好一些,要是再帶上狼崽子們,蘇遺秋身邊就熱鬧了。 現在的狼已經不能叫狼崽子了,這些狼現在只比成狼要小一些,和看門的狗差不多大,牽出去遛彎就像是帶著幾條大狗,十分威風。 但是蘇遺秋沒有那么大的力氣牽住這些狼,只是叮囑他們不要跑遠,不要沖著人嚎叫,在他目光所及之處活動。 雖然這些狼現在已經不是崽子了,蘇遺秋還是下意識管他們叫狼崽子。崽子們剛從籠子里被放出來,就像脫韁的野馬滿園子亂躥,從花園里跳出來,然后兩只扭打在一起,原本還是崽子的時候,兩只小狼崽撲在一起非??蓯?,像是滾在一起的小毛團,而現在兩只成狼打架,讓人覺得要么是在造小崽子要么是在掐架。蘇遺秋只走了一段時間就覺得累了,找了個涼亭坐下,靠在柱子上,半瞇起眼睛看著玩鬧的狼。 對影悄悄地打量蘇遺秋。 恩人肯出來散心倒也沒什么,只是他的目光未免有些奇怪。 像是在和什么人道別,讓對影覺得,蘇遺秋馬上就要離開這皇宮了,這是和所有人見的最后一面。 想到這里,對影的唇角又微微勾起,噙著淡淡的笑意,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望著蘇遺秋,覺得有些涼了,就抱著斗篷走過去,披在他的肩上。 蘇遺秋悶咳幾聲,緊了緊身上的斗篷,轉頭向對影道了聲謝,然后接著望著這一群狼崽子們。 對影問道:恩人為何這樣看著他們? 嗯?蘇遺秋面露疑惑,我怎么了? 對影抿唇低笑,搖了搖頭說道:無事。 蘇遺秋又咳嗽了幾聲,有只狼崽子察覺到了,吐出了嘴里的花,跨過被糟蹋到不成樣子的花叢走到蘇遺秋身邊,把狼腦袋埋在他懷里,問道:娘!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蘇遺秋點頭道:是啊,我病了。 大狼的前爪搭在了他的腿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頰,蘇遺秋眉頭一皺,頗為嫌棄地推開,大狼并不理解為什么自己不受待見了,他以前這么做的時候,娘根本沒有嫌棄過!他不高興地低吼兩聲,又把腦袋撂在了蘇遺秋的腿上,說道:娘要好好養??! 蘇遺秋心不在焉地應和了一聲,靠在腿上的大狼并沒有離去,而是又往他懷里拱了拱,鼻尖使勁地嗅著,蘇遺秋問道:想干什么? 大狼嘟囔幾下,蘇遺秋沒聽清,只能俯身靠近仔細地聽,耳朵幾乎貼在狼腦袋上了,他才聽清這個大東西到底想干什么。 娘,我想你抱我。 蘇遺秋哭笑不得:你你多大了!你這么大,我抱不起來! 大狼往他懷里一頂,蘇遺秋險些吐他一身,大狼不滿道:我就要抱! 說完,往旁邊一坐,賴在蘇遺秋身邊了。 蘇遺秋看了看賴在旁邊的狼,又看了看自己纏滿繃帶的手,無奈之下,從涼亭的長凳上下來,半蹲著伸手圈住了狼脖子。 抱完之后,大狼滿意極了,激動地又蹦又跳,像條狗一樣追著咬自己的尾巴。蘇遺秋本打算回到長凳上,抬頭一看,其他幾只狼也蹲在不遠的地方,啪嗒啪嗒地甩著尾巴等他抱。 我 蘇遺秋還未說完,幾只對自己身高體重認識不清的大狼就爭先恐后地撲過來了。 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抱不能只抱一個! 對!只抱一個是偏心!娘不能偏心!都要抱都要抱! 大狼吐著舌頭沖過來的時候,蘇遺秋覺得自己不像他們的娘,倒像是一塊可口的肥rou,這么多大狼一起撲過來,他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蘇遺秋都閉上眼睛放棄掙扎了,對影猛地沖到他面前,抬腿踹開了兩只,然后又拎起兩只的后頸皮把大狼拉開,最后只有一只狼沖到了蘇遺秋懷里。 想象中的沖擊并沒有到來,蘇遺秋緊閉的眼鏡睜開一條縫,對影正擋在他面前,赤手空拳擋住了四只狼。 蘇遺秋無奈地嘆了口氣: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大狼們最終還是聽了他的話,果真排好了隊一個接著一個上來領抱,等抱完最后一只,他拍了拍狼的大腦袋,說道:去吧,往別出去玩。 得到滿足的狼群這才散去,轉而又去摧殘御花園里面的花花草草。 蘇遺秋松了勁兒,本想找對影說說話,環視一圈卻發現對影根本不在,他心底一慌,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對影,再次回頭的時候,對影就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 你去哪兒了?蘇遺秋面露慍色。 回恩人的話,我哪兒也沒去,要是您沒看見我,叫我一聲就行了,我一直在身邊。對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