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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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這地上的土豆秧是不是你帶著小二狗扯的? 聽到李逸的話,萬俟星的那雙丹鳳眼立時瞪的溜圓,整個人猶如一只炸了毛的小貓球一般。 三哥,我好歹是你四弟,你能不能想著我點兒好?!你不要看到什么事就是我干的?我在你心里就是這么一個整天正事不干,惹是生非的形象么?! 李逸看著炸了毛的萬俟星,微微抬了下眼皮,語氣毫無波瀾的回答道:是。 林安歌聽著李逸言簡意賅的發言憋笑憋的臉都紅了,按著幾乎都要跳起來的萬俟星,林安歌干咳一聲將事情跟李逸解釋了一遍。 待聽完林安歌的解釋后,滿臉憤然的萬俟星用眼神死死盯著李逸,開口說道:三哥,跟你說了不是我干的,這下你相信了吧。 面對萬俟星的指責,李逸仍舊一臉淡然,眼神瞥了一眼萬俟星指著地上萬俟星和小二狗種的那片已經禿了的土豆,問道:那這些總歸是你干的了吧? 見萬俟星還要開口辯解,李逸一把堵上了萬俟星的嘴巴。安歌說要把分叉和長得太旺盛的拖秧打掉,不是讓你把整顆苗子扯得毛都不剩。 萬俟星聞言,眼睛溜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扯得過分了,不服氣的哼哼了兩聲。這塊兒是我們自己種的,我們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你管不著。以后等我的土豆長大了,讓你還說我。 說罷,狠狠地瞪了李逸一眼,氣哼哼的拉著一頭霧水的小二狗去樹林里玩了。 李逸望著萬俟星離去的背影,眼神里閃過一絲笑意。轉頭看了眼林安歌,看著一地的土豆秧,好奇的問道:這些土豆長勢這么好,拔掉做什么? 剛剛四當家扒開土壤看過了,下面的土豆已經結果了。上面秧苗長勢太過旺盛的話,會被分掉太多的養分。 林安歌知道李逸對種地異常的感興趣,每次三當家只要問,林安歌也都仔細的跟他解釋。 想起之前在山下三當家買了不少菜蔬的種子,林安歌一邊掐著土豆秧上的分叉,一邊問他道:三當家,這塊兒土豆估計再過一個月多就能成熟了。你之前在山下買了那么多種子,再過一段時間三當家可以先把苗育起來了。 已經分出來了,不過怎么育苗到時候還是你來做。 李逸不是話多的人,林安歌知道他的性子也不愿意熱臉貼冷屁?.股。兩人各自沉默著悶頭干活,這種給土豆秧掐分叉并不是什么繁瑣的活計,沒過一會兒便將一塊兒土豆田收拾了大半。 在掉頭換行的時候,李逸直起腰身看到悶頭干活的林安歌,突然想起山下刺傷林安歌的那個李管家。想起當時對方跟他說過的關于林安歌的事,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按照李管家所言,林安歌也算是大戶子弟,被人轟出家門后差點成為乞丐,李逸非常的奇怪這人為什么還能保持這么好的心態? 回想起自己當初被人轟出家門,被人一路追殺的時候,當時的他恨不得殺盡所有辜負他的人。被大哥破風救回山后,一直過了兩年才漸漸放下仇恨,但心里仍舊有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這些年除了大哥之外,他對所有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也不愿在同他人有過多的交流,生怕昔日之事再次重現。然而林安歌卻好似同他截然相反,即便是被人陷害,還是被微笑對待每個人。仿佛那些傷害對他來說個根本不值得一提。 李逸看著林安歌,一時不知道這人是真的心胸寬廣,不知記仇。還是,人傻 埋頭干活的林安歌感覺到李逸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起身抹了把頭上的汗水,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發現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心里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三當家,我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聞言,李逸搖了搖頭,張嘴似乎要說什么。眼神里閃過一絲猶豫,隨即又沉默了。 看著李逸欲言又止的表情,林安歌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林安歌也算是摸到了同這個三當家相處的一些竅門。這人說話不會轉彎,從不知道考慮后果或者別人的感受。但他這人不會說假話,也不會隱瞞,若是有問題問他,但凡是他能答的基本都會直言相告。 林安歌見他瞄了自己兩眼,心里的好奇實在按捺不住,將手里的折下來的土豆秧扔到地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徑直朝李逸走了過去。 三當家,我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聽到林安歌的話,李逸不禁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見狀,林安歌繼續問道:那既然沒有,你今天為什么要一直盯著我看? 李逸沒想到林安歌問的如此直接,不禁愣了一下。見對方擰著眉頭等著自己回答,李逸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指,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也沒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你是不是天生心大。李逸這話說出口后,整個人也立時反應了有些不對。抬頭看了眼對面林安歌已經僵在臉上的表情,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惱。 我的意思是,為什么李管家勾結你的叔叔嬸嬸將你趕出家門,你好像一點兒都不記恨他們,而且你都不想著報仇么? 林安歌起初聽到李逸的話還以為他的言外之意是罵自己傻,在聽到他后面的這句話后,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但是,李逸為什么會對他的事了解的那么清楚,莫不是他們曾背著他查過自己以前的事? 林安歌看了看李逸的表情,心里明白李逸他們暗中查詢自己的事也是正常,畢竟他們這群人個個身份可能都不一般,若不摸清身邊人的底細,怎么可能放的下心來。不過,原身清清白白并不怕他們去查。 恨,怎么不恨,不過李管家不是遭報應了么?倒是便宜了我的叔叔嬸嬸,不過背井離鄉的日子應當也不會那么好過。說著,林安歌瞥了李逸一眼,陰惻惻的問道:三當家,老實說,你是不是背地里審問過李管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前因為更新檢查錯字的時候,拉掉了幾句話,現已補齊 第37章 李逸沒想到林安歌會直接言明, 看著林安歌只覺得背上汗毛都豎了起來。不過,這事大哥破風也并沒有說不可對外人講, 見林安歌問了也就點了點頭。 確實問過他一些問題,從他那里知道了一些你以前的事。 見林安歌面色并沒有不愉,李逸這才放下心來。 后來李管家是你帶走的?送哪兒去呢? 李逸沒想到林安歌居然還會關心李管家的下場,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林安歌,開口回道:大哥交代過,既然敢傷了你,必定不會讓他好過。不過當時他已經斷了手骨和腿骨,加之年紀也大,我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就讓人把他扔到惡龍山附近的山坳里自生自滅了。 李逸的話音落下, 林安歌只覺得心里咯噔一聲??粗钜萜降瓱o波的表情,林安歌只覺得后槽牙都疼了。 惡龍山周遭時常有野獸出沒,李逸把斷手斷腳的李管家扔到山坳里,林安歌只覺得比一刀結果了他還恐怖。不過,李管家落得如此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不知悔改,對自己還心存惡意, 也不會惹怒破風, 李逸等人。 見林安歌眼神有些僵直, 李逸以為自己處理李管家的作法嚇到他了。唯恐林安歌心里對他有什么成見,日后不再好好教授自己怎么種田, 一時間不禁有些后悔。 你,不是害怕了吧?你放心,我不會這么對你的。 林安歌聽到李逸的話半晌無語。 他真的好奇就李逸這種腦回路和說話方式,在沒上山之前就沒有被人教過怎么做人?也虧的破風等人脾性好, 不然的話就李逸這種不知道要被扔出去多少次了。 見李逸仍是一臉無辜,林安歌無奈的對他擺了擺手繼續彎腰忙活自己的去了。獨留下李逸一頭霧水的看著林安歌,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 待試驗田里的活計忙活完,林安歌喊了在塘邊抓魚的萬俟星和小二狗。待四人一同回去的時候,破風正在和莫晨陽坐在院子里喝茶。 見到幾人泥娃娃一般的模樣,破風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將目光轉移到了萬俟星身上,看的對方瑟縮了一下忙往李逸身后躲。倒是莫晨陽看到破風的表情后,眼神里滿是幸災樂禍。 喲嚯,你們幾個這是打水仗去了?這個時候玩水是不是有點早了啊。 莫晨陽話音剛落,小二狗異常應景兒的打了個噴嚏。站著的幾個人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后,林安歌忙伸手探了探小二狗的額頭,發現并沒有發熱這才放下心來。 快跟四當家一起回去換件衣服,等下我給你燒點姜茶喝一喝。 見林安歌說話自家大哥并沒有阻止,萬俟星拉起小二狗便往自己房間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注意著破風的臉色,那副滑稽的模樣惹得眾人不禁覺得一陣好笑。 等萬俟星和小二狗走遠了之后,破風這才開口問林安歌道:你們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都搞的這么狼狽? 田里土豆秧苗長得太旺盛了,會影響下面結土豆。我跟三當家一起就把土豆秧給翻了一遍。 破風將眾人送回山之后休整了兩天,就一聲不吭的突然消失了。當時林安歌注意到山上祁陽和肆青也都不在,便暗自猜測破風應該是帶人下山了。 畢竟住在林家的那個先生能認出破風,以前必定見過或者認識了解破風的人,所以他才去報官使得他們幾人追的狼狽逃走。林安歌不能說將破風了解的很徹底,但像破風他們這種人,必定不會將一個定時炸彈留在腳下。 林安歌的目光在破風和莫晨陽身上溜了一圈兒,腦海中突然想到那日早晨的對話,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些心虛。低頭瞥到自己腳上滿是泥土的布鞋,忙為自己找了個借口快速回房去了。 林安歌回到房內,小心翼翼的將窗戶推開一條手指粗細的縫隙湊上前往外觀瞧。此時的二當家正斜坐在椅子上調笑著三當家什么,待莫晨陽轉過頭時,不知是不是林安歌的錯覺,他總覺得莫晨陽的眼神往他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 林安歌被自己的懷疑嚇得一驚,忙從窗口邊離開,伸手撫了撫胸口,長長的吁了口氣這才轉身從床上找了套干凈的鞋襪來換上。 待林安歌剛剛換好衣服時,破風從外面推門而入??吹酱睬暗牧职哺韬?,破風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彎露出一抹微笑。 自從他們從山下回來之后,林安歌便覺得破風對他的態度明顯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先前的破風對他也一直不錯,可從不像現在這樣溫和,兩人之間的交談明顯多了不說,破風對他似乎親近了不少,說話間還會露出一絲笑顏。 林安歌對破風本就有些好感,對于這樣的破風驚訝之余,更多的還是歡喜。就如現在,一身粗布衣衫的破風一臉微笑的站在林安歌面前,兩人即便是什么也沒說,但是看著對方那張俊逸的臉也讓林安歌覺得身心愉悅。 以前,林安歌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只顏狗,然而現在面對著芝蘭玉樹的破風,再說自己不是顏狗,林安歌卻怎么也沒底氣說出口了。 大當家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沒聽二當家和三當家他們說? 剛回來不到一個時辰,這次出去只是辦一件小事,來回也沒用幾天。說著,破風走到桌前坐下,見林安歌還站在旁邊,頷首示意他坐下說話??戳职哺枳齑接行└闪?,像是在田里忙碌了許久未曾喝水,伸手倒了杯水往他跟前推了推。 先喝些水潤潤嗓子吧,后面田里再有什么活計不必一個人硬做,山上大家都沒什么事,你可以多叫上幾個人一起幫忙。 試驗田攏共加一起也不過一畝地左右,而且現在還沒到收獲的時候,自是用不了太多的人。林安歌知道破風這是為他好,笑著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手臂上的上徹底好了吧?先前二弟說過你手臂上的傷口太深,有可能會碰到筋骨。你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去找他,莫要一個人忍著。 二當家的醫術大當家還能信不過?早就好了。林安歌說著,將袖口拉到臂彎。手臂上除了一條猙獰的傷疤之外,就連痂都已經脫落了。 看到林安歌手臂上的那道疤痕,破風放在腿上的手指下意識的抓了一把衣擺,就連臉上的笑意也隨之退了幾分。 林安歌怎能看不出破風表情的變化,干笑了兩聲將挽起的衣袖放下來遮住那條猙獰的疤痕。 兩人之間霎時間沉默了下來,林安歌見破風不說話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正想猶豫著起身給自己找個借口出去,然而還沒等他找到借口,破風就率先開了口。 明日起跟我一起習武吧,雖然你現在開始學習有些遲了,但是學習一些近身搏擊之術還是可以的。以后若遇到什么緊急的事情,不至于這么被動。 林安歌心里一直都有一個武俠夢,先前沒有條件也沒有機會去學習這些,如今現成的機會和師傅都擺放在自己面前,林安歌哪里會拒絕。 破風以為像林安歌這種讀書人,對習武必是滿心抗拒。然而他卻發現林安歌眼中不光看不出一絲抗拒,甚至還充滿了期待。 很開心么?破風忍不住挑了下眉。 那是自然,一直都盼著學武,可是沒有機會。如今大當家肯教我,哪能不開心。說完,林安歌開始的嘿嘿一笑,而后又開口問道:那明天是不是要早起,要準備些什么嗎? 破風難得見林安歌這么開心,眉宇間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喜悅。 是要早起,不過什么都不用準備。 見林安歌點頭,破風驀地想起方才在外面李逸對他說的話。臉上的笑容斂了幾分,破風開口問道:三弟把調查李管家的事告訴你了吧? 破風語氣里帶著試探,眼神緊緊盯著林安歌的臉,想看他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說的那般不在意,還是有所隱瞞。然而林安歌聽到這話后,先是緊張,而后轉頭與他對視一眼后這才點了點頭。 是啊,這事兒還要多謝大當家和三當家出手幫我報仇。想一想這人倒也真是可笑,一生到頭全是為別人做嫁衣,臨死前還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和寵愛有加的小妾戴了一頂綠帽子。 破風聞言,不由得有些驚訝。 破風本以為林安歌作為一個讀書人對于他們對于李管家的懲罰方式,心里多多少少覺得過于殘忍了。沒想到這人非但不這樣覺得,而且有仇必報的性情倒是讓破風有些訝然。 但男子漢大丈夫,林安歌竟然還對李管家的私事如此評價。一時間,破風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瞥了林安歌一眼,嗔怪道:人家私事如何也用不著你評價,你替他可惜個什么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