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書迷正在閱讀:沙雕反派被迫團寵[穿書]、系統總是在告白[快穿]、鳳后歸來、我以為的窮鬼都是大佬(穿越)、穿成渣攻皇帝的橘貓、和影帝上戀愛綜藝后我爆紅了(穿越)、小白花他不裝了!、金絲雀帶球跑了[娛樂圈]、王爺寵妻忙、墨少寵妻夫人又爆馬甲了
因為那些棋局,總是讓他忍不住品嘗孤獨,而又一無所獲。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考古挖掘的內容有很多虛構,水平有限,請不要當真。但我今天想到個問題,一開始是謝玟32,蕭九26,等再見面謝玟22,蕭九1600多歲。 這個年下標簽我還配擁有嗎(突然呆滯) 第58章 渣男 啟明八年六月初二,解憂公主下嫁于秦振。 當時旅居京都,在謝府旁住下的石汝培受邀前往兩人的成親之禮,在天家隆重華貴的陣仗之下,遙遠地看了皇帝幾眼。 石汝培井未住進謝府,但他也去過謝帝師的故居,曾在那里盤桓過一陣。這個地方首先屬于謝玟,其次屬于天子,盡管獲得了謝玟生前的準許,他也不會住到里面但令他意外的是,蕭玄謙也不常進入謝府。 紫微宮足夠留住皇帝的身影,他一年僅僅去謝府兩次,為數不多。石汝培想,皇帝是怕觸景傷情。 他的功過難以論定,但確實在京都住下了,而且無人阻撓。石汝培閑云野鶴地過日子,在寸土寸金的地方種了一席子韭菜和蔥,野菊花的種子飛到門前,到了秋天,也長出一片橙黃的錦簇花團。 同年十月,榮園的長公主請旨離京,皇帝竟然給了她一塊封地這樣的行為令朝野上下盡皆震驚,但當風聲傳到石汝培面前時,他卻想著:這是為了給鎮國公主鋪路。 長公主離京之后,宗室越來越少,這一年的歲尾除夕愈加冷寂清寒。在燈火徹夜明亮的紫微宮里,已經長到八歲外貌的童童接過了儲君的象征,將那方御印抓在手中把玩,她道:明年春天?不會太急了點嗎?你總得給那群老臣一點緩沖的時間吧。 我已經讓他們緩沖了三年。蕭玄謙道。 謝童抬眼望著他。眼前這個男人光看外表,似乎已經被磨得沉穩冷靜,他似乎已經能忍耐下一切的寂寞,堅不可摧。但她知道對方睹物思人的時候其實比想象中多得多,而且非常非常頻繁,以至于他不敢再刻意找尋留有謝玟痕跡的舊物,只要輕輕的一點懷念,就能穿透他不堪一擊的盾。 這些年蕭玄謙需要開口的時候越來越少,沉默寡言的情況也愈發嚴重,童童時刻監控著他的心理狀況,卻想不到讓他多說點話的理由,只好盡力搭話:至少任務進度是增加的,你也能看到對吧?這么消沉干什么? 蕭玄謙看了她一眼,道:我沒有消沉。 好,你一直這樣,政務工作狂,算不上消沉,我的意思是,你這樣我也挺怕的童童無力地道,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她靈光一閃,突然想到個好主意:這樣吧,我慢慢把謝玟那個世界的知識教給你,這樣以后你見到他也不會什么都不懂,怎么樣? 這個提議被同意了,井且行之有效,雖然現代的很多常識有些打破蕭玄謙的世界觀,但這恰好能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他。 任務進度從蕭玄謙登基開始算,從一開始他就擁有四分之一的進度,這個年號經營到二十年,他就能從容退位,只要謝童平穩地承上啟下、將這個太平盛世守下去,十年后她要把皇位傳給誰其實井不重要。 一開始是湄兒下嫁,然后是蕭天柔請旨離京,正月里時,那只平日里傲氣十足的玉獅子突然溫順地舔了舔蕭玄謙的手,仿佛它曾經的那些桀驁不馴、那些叛逆難改,都在一夕之中消弭了一樣。白貓清澈剔透的眼珠看著他,然后將頭拱到蕭玄謙的手心里蹭了蹭,隨后就轉過身,緩慢地走了。 它的尾巴輕盈地翹起,好像很高興,再也沒有回來。 玉獅子的壽命到了,蕭玄謙想。貓都這樣,在最后一刻會悄悄跑掉,不讓人看見,老師也是這樣的貓。 而他還要繼續熬下去,等待他的結果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壞,但他沒有空余來想結果,他還要熬下去。 后來有幾位老臣告老還鄉,福州傳來了前任宰輔李老先生仙逝的消息,再然后是震驚朝野的立儲,從立儲之后,每一年都會生出不大不小試探君心的動亂,但這些動亂全都被皇帝以雷霆之力鎮壓了下去。 他忙于政務,精細地做好每一件小事。他是賢君明主,既有雷霆手段,而又體察民情等蕭玄謙回過神的時候,他突然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些回憶了。 他以為自己的痛苦稍有減輕,一邊害怕自己會忘了,一邊又有一種令人愧疚的慶幸。他們之間十一年不到的回憶,蕭玄謙每次品味,都能在記憶深處翻出心悸的時刻,在更多時候,他已經忘了當初是因為什么事而跟謝玟爭吵,但他總能想起謝玟那時生動的眉眼。 他想說,不要生氣了,但又想,用這種目光再看我一次吧,我快要忘了。 啟明十年,陪伴蕭玄謙多年的崔盛崔大監告老卸任,他留在宮中頤養天年,只不過不再出現在陛下身邊,新提拔的太監是他的弟子德春,年紀太輕,還摸不準皇帝的性子。但他師父耳提面命囑咐謹慎,德春便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幾個月下來,他發現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皇帝陛下簡直冷靜無波得不像個活人。他每天都按照一份很嚴格的時間表活動,做每件事前都會制定計劃,除非儲君陪伴身側,否則連燈火熄滅的時間都不會相差超過半刻鐘。 啟明十一年秋,四海升平,京都下了一場大雨,這場雨把榮園的桂花全部吹落打掉,一連好幾個街巷都沉醉在這股濃郁到瀕死的香氣中。榮園早已封閉,往事不再,人去樓空。 蕭玄謙回宮的馬車路過謝府,停了下來。 德春連忙為陛下撐開一把傘,但皇帝似乎不太需要,他停在謝府故居,冰涼的風吹雨打掃去塵埃。蕭玄謙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已經有整整一年沒有來這里了。 皇帝陛下推開了門。 人在遭遇重大離別的時候,在當時是不會哭的,只有在往后的歲月里,每每遇到對方存在過的痕跡,才會被酸澀悵然的懷念重擊心頭。 蕭玄謙想,他的眼淚來得太遲了。 大雨從傘面四周滑落,傾瀉著流淌落地,在耳畔濺起濃重的破碎聲。那棵種在謝府、無人打理卻枝繁葉茂的大樹更加繁密了,粗壯的樹干幾乎合圍不住。故園風雨聲,密密的雨簾之下,連建筑的輪廓都模糊。 蕭玄謙適時想起謝玟的眼睛,在對方離開前的好多次,懷玉是不是總是那樣朦朧依稀地看著他呢? 他的手指觸摸過這棵郁郁蔥蔥的樹木。那些原以為已經忘卻、已經消弭于無形的思念,直到這時才突兀地重擊而來,而他毫無防備,一敗涂地。 德春舉著傘,在他身后謹慎地道:陛下 朕今日留在這里。 德春愣了愣,這是他接手伺候皇帝以來,對方提出的唯一一個不在計劃的命令。 20X2年12月,收工回返城市的大巴上。 莫泓維本來想讓謝玟坐他的車,然而小謝同志卻拒絕了,他不敢讓發小看到自己鉆研這些出土資料的樣子,怕莫泓維真一個電話打到老爸那兒,而且他那車里要放很多器材,還捎著同事。比起和一個陌生人相處,他覺得不如跟一群陌生人相處。 謝玟披著一件厚棉服,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在等待開車的時候翻到自己剛剛看的地方,上面是出土的史書古籍,忠實地記錄著這個王朝發生的一切。 上面寫著,他走后的第五年,蕭九去了一趟謝府故地,見到雨中情景,疑帝師猶在,情難自禁,潸然淚下。 潸然淚下 謝玟的手放在這幾個字上,他仰起頭,缺氧似的深深呼吸了幾次,然后閉上眼,忍住眼底泛上來的酸澀。他的指尖無意識地在紙面上摩挲,仿佛觸摸得不是字句,而是對方的臉頰。 不要哭他輕聲低語,抱歉。 他繼續看下去,下面寫著實施的政策、措施,四海之內如何如何安寧啟武帝終身未娶,盛年退位,而接下來繼位的則是一位濃墨重彩的女君,鎮國公主蕭潼,她承上啟下,是百年大治的中流砥柱,但在位時間也很短,大概十年左右就將江山禪讓他人,啟宣帝大器晚成,是蕭玄謙五哥的兒子,也就是當初那個在溫太妃面前背《論語釋疑》的小世子,由宗室過繼為蕭九膝下子,再由女君禪讓,這個小世子的性子頗為隱忍柔和。 謝玟仔細地看了看童童在位時期的政務風格,也想要找到蕭玄謙退位之后的蛛絲馬跡,然而對方就像是從史書上失蹤了一樣,根本沒寫到終老何地,連他指定的埋骨之所,也就是當南自治區的墓葬群里,同樣沒有他的尸骨,同理,女君的墓里也井沒有遺軀童童這個他尚且還能揣測、理解幾分。 發生什么了嗎?謝玟忍不住去思考轉機。 他看得入神,神思疲憊的時候才想到有些不舒服,之后經過兩天一夜的各種交通工具換乘,謝玟終于趕回了B市,他跟莫泓維約定好后續可以看的資料要分享給他,很多照片的電子版都傳輸給了他。 謝玟之前在酒店洗了澡,看上去倒不像是挖土回來了。北方風大,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毛絨純色圍巾遮住了下半張臉,這幾十天來回跑折騰得厲害,感覺又瘦了點。 他沒給家里的司機打電話,而是打了個車送到附近,之后拖著箱子低頭翻看手機里的電子版照片,暈車和低血糖讓他看起來不太好,臉色很蒼白,但神情倒是很專注,哪怕頭痛得想倒頭就睡,也能凝聚精神繼續看資料,像是在尋找戀人存在過的痕跡。 這樣的專注讓他忽略了家門口樓下有人,謝玟根本沒注意到路燈下面陰影里的黑漆漆的影子,他一個男人,又是從小被照顧起來的大少爺,很缺少出門在外的警惕性然后就一頭撞到了個硬邦邦的人。 謝玟下意識地道:不好意思,我沒看路。 他沒說出來,被撞到的人毫無聲音,干脆利落地一把鉗制住了他的腰,一陣讓人眼花的頭暈目眩之后,謝玟被對方捏著衣領,死死地抵在路燈轉角的陰影里,他立即反手掙扎,用記憶里的反擒拿應對,然而這個人的力氣大得出奇,像是把他的四肢、軀體,全都圈禁在對方懷抱的牢籠里。 他的圍巾被扯掉了,冷風灌進來的下一秒,謝玟下意識地閉眼緩沖,然而對方卻扳過他的臉,不由分說地堵住了他的唇瓣,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謝玟疲憊遲鈍的神經根本無從反應,他狠狠地咬住對方的舌頭,幾乎立刻就能咬斷這人作惡的工具,但那只力道恐怖的手卻鉗制住了他的下顎。 謝玟沒辦法咬下去,他半張著嘴,被肆意妄為、近乎拆吃入腹地深吻著,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氣息翻涌而來,謝玟聲息一滯,聽到對方嘶啞的、好像久未開口的嗓音。 他說:拋夫棄女。 謝玟:咳,你嗚唔。 渣男。對方又封住他的話,恨恨地道。陳世美。 謝玟哪里管的上什么渣男陳世美,他如遭雷擊,腦海的思維忽然停滯在了這一剎,原本死死捏在手上的考古資料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到地上,落入陰影里。 對方沒有再說別的話,只是低頭又抬起他的臉頰,兇狠又可怕地吻他。謝玟也沒有再反抗,他借著朦朧的、路燈的余光,伸手貼到對方的臉頰上,仔細辨認和體會,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玟的舌尖全都麻了,快要失去知覺,他的手環住對方的脖頸,一眨眼,忽然掉了幾滴眼淚。 蕭玄謙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他停滯了幾秒,好像頓時手足無措,試探地擦拭他的眼角:別哭啊。 作者有話要說: 蕭九:該哭的不是我嗎? 第59章 嫂子 而在一旁,恢復了五歲外貌的童童正穿著童裝棉服,裹得像個粽子,嘎吱嘎吱地吃薯片。 她把自己跟小皇帝的年齡相貌都調整到謝玟離開那一天,為此,她的能量也消耗許多,不能再給他們開什么金手指了,只不過補一個余生、補一個一輩子,似乎比什么金手指要好用得多。 童童擦了擦嘴,看著謝玟突然停止反抗,深深地嘆了口氣,心想皇帝陛下、我的親爹,你老婆再晚回來一天,咱倆都要去睡大街了。走時帶的東西不多,懷玉他家周邊也沒什么酒店,唯一的一個住起來還貴得離譜,要不是金店還收金子感謝貴金屬硬通貨,讓我們孤女寡夫活下來。 行了行了,可以了可以了。童童催促道,你就光看你男人吧,再看一會兒我要被凍得鉆回他腦子里了。 謝玟聽到熟悉的聲音,他雖然情緒復雜沉濃、難以壓抑,但卻明白這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便撿起地上的資料把兩人帶回去。 蕭玄謙在他身后乖乖拎箱子,緊隨其后一步也不落。上了樓,屋里的燈自然而然地打開。謝玟脫掉外套,先倒了一杯溫水,然后才在沙發上坐下來,一邊看著蕭玄謙,一邊難以琢磨地用指尖敲著桌子。 童童扯著蕭玄謙袖子,小聲道:你必須把你老婆搞定,咱倆窮得只剩下傳國玉璽了。 蕭玄謙沉默一瞬,道:能賣嗎? 童童更小聲地道:賣了能送你一副銀手鐲,倒賣文物,官家飯,能吃二十年。 蕭玄謙立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轉頭看向老師,正好跟謝玟的目光相對。對方看起來明明沒有變化,但外貌卻鮮嫩了許多,被啃咬舔.舐到紅腫的唇瓣在燈光下泛起誘/人的色澤,幾乎蒙上一層似有若無的水光。 他沒說出話,不爭氣地滾動了一下喉結。 謝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先是仔細觀摩了一下兩人的外貌,童童還是這樣,五歲,長得很像自己,紅頭繩倆小辮,一點兒也沒有史書上啟朝女君的模樣,這時候一邊不知道嘀咕什么,一邊扯了張濕巾擦手。而另一個 蕭玄謙跟他臨走那一天沒有任何變化,只有眉宇眼神能看出一點歲月打磨的痕跡他的忍耐力強得多了,甚至已經不被自己的渴望cao縱,也不與自己的欲/望為敵,有一種純粹的、返璞歸真的感覺,幾乎讓謝玟想起對方赤誠真摯的十八歲。 謝玟的指尖停了一下,道:你們,有身份證嗎? 有。蕭玄謙道,他看向童童,童童會意地把自己身上背著的小挎包解下來,打開了一層、兩層、三層拉鎖,然后又展開一個古代包著食物的油紙,把里面整整齊齊碼了一排的卡拿出來。 兩個人的卡分開,用小皮筋扎在一起。謝玟被這陣仗震了一下,童童就當著他的面,按照類別把卡擺了滿桌子。 出生證明,戶口本,身份證,學生證,社???,銀行卡,學歷證明童童挺胸抬頭,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