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書迷正在閱讀:沙雕反派被迫團寵[穿書]、系統總是在告白[快穿]、鳳后歸來、我以為的窮鬼都是大佬(穿越)、穿成渣攻皇帝的橘貓、和影帝上戀愛綜藝后我爆紅了(穿越)、小白花他不裝了!、金絲雀帶球跑了[娛樂圈]、王爺寵妻忙、墨少寵妻夫人又爆馬甲了
帝師死后第三年 作者: 道玄 文案 這個世界的皇帝,是謝玟最后一個任務。 任務結束,謝玟掙脫穿書系統,重獲自由。他再也不想為人付出,不想殫精竭慮。而在假死隱遁的第三年,卻迎來了當初那個丟了半條命也養不熟的狼崽子。 狼崽子朝他夾起尾巴,平生第一次低頭,他說自己錯了,說不要拋下他,求求您,老師。 謝玟指了指手腕的傷痕,溫和低語著:你要我死的時候,不是這么說的。 / 帝師謝玟,本朝最大的jian臣邪佞,逾矩攝政,誅殺忠臣,脅迫天子。 后來,皇帝為他平反,文武百官為他重新舉哀送行。 可是,這有什么用呢? 帝師死后第三年,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徹夜困在夢魘中。 他夢到那截如霜的腕上印著齒痕、滲著血。夢到謝玟痛到顫抖的凌亂呼吸,每一聲都鉆進骨子里,勾著他的癮。 這份著魔,醒悟得太晚。 【閱讀指南】 1.1v1,HE,不換攻。 2.受有萬人迷屬性,喜歡受的配角有男有女,非全員bl世界觀??赡軙a生bg/gl/gb等等。 3.破鏡重圓,情天恨海,酸甜微澀口味,小皇帝為了讓老師愛他全都是壞心思。(真的,沒開玩笑) 4.感謝支持,看文快樂,大家開心最重要。封面是受,大圖weibo可見。畫師感謝@蟲肖真 內容標簽: 年下 宮廷侯爵 破鏡重圓 穿書 搜索關鍵字:主角:謝玟,蕭玄謙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小皇帝后悔了。 立意:珍惜眼前人,學會尊重,遠離極端。 第1章 夜雨 紫微宮,夜雨淅瀝。 劇烈的瓷器破碎聲在地上響起,鼻尖冒汗的小太監德春隨著破碎聲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在外服侍的太監婢女齊整安靜地跪了一地。 總管大監的聲音從內殿響起。 哎喲喂,您披件衣服再起來,愣著干什么,遞衣服! 整個紫微宮中,能讓總管大監崔盛這么慌張伺候的人只有一位,那也是這天下的主人。 崔盛捧著外袍,追逐似的跟到主子的身后,將手里的華服外披妥帖地罩到男人身上,他動作未停,聽見一聲沙啞的低沉嗓音。 那件事有眉目了嗎? 大太監頓了頓手,低著聲:您是想謝大人了。 這是一句非常危險的話,放在三年前,說出這話的人會被蕭玄謙粉碎般地撕裂,而如今,他只覺得一股至極的空曠。 他站在殿前,身后是跪伏在地的近侍。這個秋天的第一場雨,帶著直沖肺腑的寒氣。 他又夢到謝玟了。 那場他不愿回顧的激烈爭吵,就像是扎根于心口的毒辣藤蔓不斷地擠出汁液。謝玟的眉目清冷如冰,條理清晰地與他爭辯,那雙薄唇里仿佛永遠只有無情的政見,而從未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 蕭玄謙覺得胸腔里有一股火在燒。 他把謝玟按在桌子上那張他常??磿?、寫字的書案,上面的宣紙被撕碎、墨跡沾透衣袖。按著那道單薄的肩膀時,蕭玄謙幾乎品嘗到了成癮的快意。 寬闊的袖袍落下,他的手掌攥著那截窄瘦的腕。老師的手經常用來下棋,手腕很好看,他曾經做過親吻的幻想,但那時,他的牙齒刺入了對方的肌膚,如同一匹渴血的狼。 謝玟有掙扎過嗎?他似乎有,他的指骨繃得發白,手背上透著淡青的血管,每根骨骼都在疼痛之下搖搖欲墜。 伴隨著劇烈顫抖的手腕、混亂不安的呼吸,他的焦躁仿佛得到了最好的安慰。蕭玄謙抬起頭時,見到對方濕潤的眼睫,眼睫之下,那雙清亮溫潤的眼眸望著他,就像是望著一個陌生人。 一個陌生人 那是他的老師,怎么會用那種目光看著他呢? 雨聲綿密,在寂冷的殿前,蕭玄謙緩慢地閉眼仰頭,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喉嚨里幾乎蔓延起幻覺般的血腥味。 我看起來,他問,很狼狽嗎? 大太監崔盛脊背發麻,眼皮跟著直跳,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這個問題:怎么可能呢?陛下是九五之尊。再說了,當年的事誰也不想到那個局面,可如今謝大人都已經走了三年 三年。是啊,這仿佛不是一段很短的時間了。 三年蕭玄謙喃喃道,你說,他的記性那么差,會不會已經忘了我長什么樣子了。 大太監心想謝大人只是小事記性差,但大事可是分毫不落。但他只能撿好聽話,順著捋這位難伺候的真龍天子:帝師大人最在意您了,他一心一意為了您,怎么會忘了陛下呢? 蕭玄謙先是被這話安撫了片刻,但他很快目光沉沉地掃視過來,似是而非地道:但他還是要離開我。 崔盛忙道:謝大人不過是出去散散心,您當年不也是因為想緩和關系,才沒有追查他的蹤跡嗎?這些日子明察暗訪之下,老奴已收到暗報,所有相似之人的身份位置,我們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只待動手。 那不是為了緩和關系,這只是一個很好的托詞。當年他跟謝玟之間的沖突,已經超出原本的師生情誼,幾乎到了彼此翻臉的地步那是他的老師,他一個人的先生,怎么能夠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跟他這么生氣呢? 獨占欲豐沛的狼崽子想不通這件事。 其他人是不重要的,他和老師之間的關系,沒有其他人踏足置喙的余地。 蕭玄謙沉默地立在原地,周圍的淅瀝雨聲帶來濃重寒意,他披著九龍盤旋的尊貴外袍,卻感覺一股極深的委屈和惱怒。 那開始吧。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掌握了全天下最頂端權力的手,這曾經是他夢寐以求的不再軟弱、不再受辱、不再任人欺凌,但要憑借這巔峰的權力,能否把那個人帶回到他身邊,蕭玄謙卻只感到強烈的不安。 大太監打起精神,豎著耳朵聽陛下的話。 收網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傷了他。蕭玄謙道,就在這個秋天吧。 他挨不過更寒冷的日子了。老師不在的第三個寒冬,光是想一想,他就要發瘋了。 洛都,牡丹館。 同樣一場雨,紫微宮那邊下著小,洛都這邊下得卻聲勢浩大。雷電在云層里躥的時候,扎著紅頭繩的女孩趴在窗前,撐著下巴頭也不回地道:打雷天,青大娘子的生意恐怕不好。 牡丹館是風月場所,青大娘子則是這里的鴇娘。 你替她cao心? 女孩身后的青衣男子溫潤平靜地問。 哎呀,我不替她cao心,我替你cao心!童童調轉身體,從對著窗轉而對著那青衣男子,她端詳著對方俊美非凡、但又跟從前大不一樣的面容,就算有我給你的這捏臉面具,你這兩年暴露的信息也不少?,F在那狗皇帝,一天一個樣,又是給你平反、又是給你補辦喪儀,你就不害怕嗎? 謝玟低頭喝了口茶,隨后道:有一點。 沉寂無聲的太平日子,像是要被狼崽子咬破了似的。他一聽到對方這種動向,就天然地骨頭作痛被蕭玄謙咬過、舔過、被他接觸過的每一寸身軀,都蜷縮地絞緊。 就一點?童童瞇起大眼睛看他,他這可是在找你!你就不怕他要殺了你? 他想殺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謝玟道,這小兔崽子跟我不共戴天,想置我于死地。你我是今天才知道嗎? 童童立即想到那狗皇帝陰晴不定、反復無常的性格: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好學生。 謝玟瞥了她一眼,夸道:真會說話。 童童道:我當系統的時候也很會說話。 紅頭繩小女孩坐了過來,在謝玟身邊的煮酒小爐上烘熱了手:也可惜我這個系統什么都不會干,要不然也不會委屈你在這個破地方當個吉祥物,我可看得真真的呢,那個青大娘子,嘖,沒安好心,遲早她得想方設法把你騙到床上去。 謝玟摸了摸茶杯外壁:你還能看出來這個? 好色鬼的表現都一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但是我轉念一想,童童抬起眼,審視了他幾遍,蕭玄謙不也經常這么看你,他的目光一遇見你,就要釘死在你身上,要不然你獻身勾引一下,看能不能舊情復燃 死灰怎能復燃。謝玟轉著茶杯的盞蓋,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繃得很緊,就像當年被那個人扣住手腕時的樣子,繃直如即將斷裂的絲弦,一想到跟他的那種事,我渾身上下都條件反射地疼。 童童吐了下舌頭,唉聲嘆氣地道:那可怎么辦呀,我可是聞出味兒來了,狗皇帝百分百是沖著你來的,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你假死了?可我那假死藥是跨越時代的,他當時肯定沒發覺難道,他最近心血來潮,把你那墳包給刨了? 嗯。對方沉吟了一下,居然認真地道,怪不得我最近眼皮直跳,原來是有一劫應到這兒了。 我真是受不了你這個性子。小女孩抱怨道,你都不急的嗎? 謝玟重新斟了盞茶,他抬手轉了轉盞蓋,慢慢地道:平反、喪儀,這些都是拿來試探的東西,消息越大越令人慌張,盯著動靜的人就越多、越得警惕。 他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 到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只要有跑的跡象,今天晚上我就得跟蕭玄謙面對面喝茶,然后讓我的好學生拎起刀。 他抬手做了一個手勢,一臉正色地配音道:咔嚓地一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把我捅死在原地。 童童啞口無言地看著他,過了半晌才湊過來小聲道:那怎么辦?你說他現在找到你了沒有?她話音剛落,原本因大雨天而生意不好的牡丹館外,忽然突兀地亮起一盞盞火光。謝玟抬眼向窗外看去,看到柳樹枝葉飄搖的間隙之間,雷電照亮一個個鐵甲禁衛的臉龐。 牡丹館的樓門從沒被這么敲過準確來說是砸,轟得一聲,樓門四分五裂,里面的姑娘們噤若寒蟬,在一片死寂又可怖的沉重的腳步聲中,隱隱釋放出一股天羅地網驀然蓋下的訊號。 謝玟轉過頭:看來是找到了吧。 童童渾身一哆嗦,道:我可不想被剁碎包餃子,宿主你自求多福吧,你現在跟以前長得完全不一樣,肯定沒問題的! 她話一說完,就從一個扎著頭發的小女孩化為一條紅繩手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謝玟的手腕上,恢復成她原本的形態。 這丫頭別的沒學會,倒是把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精神學得很明白。謝玟搖了搖頭,他坐到鏡子前,將這幾年一直準備好的偽裝一步步戴上,掩藏手腕和后頸的疤痕,手指上位置不同的繭,陌生的、抹不去的痣 蕭玄謙是個吹毛求疵的人,但幸好,謝玟熟悉他,熟悉這小混賬的心機、手段,熟悉他鑒別一件事的標準,熟悉他有多么暴虐恣睢、專橫霸道。 蕭玄謙的每一個細節,他都用過往多年的教導和心血親自品嘗過。這是他一手教養出來的皇帝。 一切快速而隱蔽地結束,雷聲隆隆之中,這間偏僻小樓的樓門被打開了,青大娘子發髻不整地陪在內官的身后,一邊走一邊求著情:玉郎就是我們牡丹館一個寫字畫的,他什么錯兒也沒犯過啊,大人們到底抓什么賊?可不能冤枉了玉郎,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唔,唔唔 青大娘子被捂著嘴架下去了,領頭人是一個穿著藍袍的宦官。 請隨我們走吧。 宦官低頭抬手,彎起的腰恭敬而冰冷。 第2章 獵物(修和諧詞) 內廷宦官與紫微宮禁衛的搭配,就是一只螞蟻也休想在他的網中爬出去。 從洛都到帝都紫微宮,馬車押送了幾日,不像是逮捕囚犯,反倒像一種強硬的邀請,那藍袍宦官就整日陪坐在對面,恭敬垂首,低眉順目,只是卻難以交流。 他越是沉默寡言,毫不詢問,就越能營造出一股強烈的心理壓力。馬車上的氣氛極為壓抑,直至馬車驟停,藍衣內侍抬起手,將一道黑色的絲綢蒙在謝玟的眼前,在他耳畔道:不要摘下來,這是殺頭的死罪。 殺頭的死罪,他犯過也不知道多少了。謝玟抬手摸了摸覆蓋住視線的絲綢,只覺得崔盛手底下的人做事還是這么花哨。 他隨著對方下馬車,走了大概一百步遠,坐到了一間房屋里。透過絲綢感覺到光線的明亮一盞燭火點在桌子上,對面傳來很低的私語聲。 就剩他了嗎? 是。內侍道,洛都其他的目標還沒送到您跟前嗎? 崔盛冷哼了一聲:早到了,你們是最慢的,那一位今兒早上才發了脾氣,耐性正不大好,你再晚半個時辰,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另一人冷汗津津地道:大監,可這人我看了一路,也不像畫像上的 崔盛道:就算是,能讓你這崽子認出來?滾一邊兒去。 他雖這么說,可其實崔盛心里也沒多大底他跟這群小太監不同,自個兒是見過帝師大人的,可眼前這個青年,不光長得與謝大人不同,在許多細節上也完全吻合不上,若不是調查時覺得此人三年前出現在洛都的時機太蹊蹺,也不會將他算在需要甄別的隊伍之中。 這件事已經辦了很久天下之大,尋找一個已死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一只只分布在各地的眼睛,日夜不停地尋覓觀察,長久地篩選身份,做得不能說是不精細。 崔盛心存試探之意,他先是上前幾步,恭敬地解開了對方蒙眼的黑綢,旋即俯身道:謝大人,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若非是要命的差事,也不會這么忙地把您請回來 他一面說一面抬起眼,目光盯著對方的臉龐,而眼前這個青年似乎聽得滿臉茫然,眼中雜糅著不解和惶恐的神色,太過疑惑以至于不敢擅自開口澄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