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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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我?! 曾樂怡夸張地捂住臉,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曾老師快扔骰子! 知道啦知道啦! 曾樂怡接過雙面骰拋了出去,還算給我面子,居然是真心話。 有人發出唏噓的起哄聲,她從代表真心話那疊卡牌里隨便抽取了一張,當著眾人的面大聲朗讀出來 請說出近期你覺得最高興的一件事(在場的朋友們都不知道的一件事) 怎么還有括號???曾樂怡把牌一摔,要不然她就可以說被學校選中帶隊去美國參賽了! 這就是條件限制啊老師,快說快說! 安庭拿起飲料呷了一口,耳尖不動聲色地豎了起來。他同意加入游戲局,就是為了找一個突破口。他不想等太久,也等不了太久。胸腔里日益堆積的心思如同瘋長的樹,多見一眼那個人就會多加深扎進身體里的根。 安庭想加點猛藥,要不然任由秦丞言喜歡曾樂怡一秒,他埋藏起來的惡意就會多破土一分。 我想想啊,曾樂怡點了點桌面,臉頰驀然泛起紅,最高興的一件事,應該就是我近期在籌備婚禮了吧。 什么?!婚禮?! 安庭差點兒一口水嗆死自己,他木楞楞地抬起頭,看向身側的人。 學長要、要結婚了?! 秦丞言沒察覺到他眼神里的震驚,只是拿起餐巾紙,動作熟練的替他把嘴角的水漬擦干凈。周圍有眼神往這邊瞟,接著迅速又收了回去。 安庭沉浸在巨大的驚駭里無法回神,他胸口酸脹,渾身的骨頭仿佛一瞬間都被抽空了。整個人只剩破敗的棉絮,撐著搖搖欲墜的脊椎骨。 原來上次他們在學長生日宴上見面,是要商量結婚的事情?為什么學長從來沒說過?為什么他連那兩個人什么時候在一起的都不知道? 手里的飲料瓶被捏成亂七八糟的模樣,舌尖被咬破,口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兒。 四周爆發出巨大又做作的起哄聲,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始八卦,天哪!老師你已經有男朋友了么?馬上要結婚了么? 老師你們在一起多久???他是做什么的呀?長的帥嗎? 這些都是下一個問題了哦!曾樂怡笑得狡詐,撐在沙發上得意地甩了甩頭。 學生們發出不甘的怒吼,氣氛高漲,就連薛華也跟著樂的渾身亂顫。 游戲繼續,接下來瓶口對準了很多人。有選中真心話的,也有選中大冒險的,龐偉甚至還抽到了一張請跳一曲水蛇舞。 每個人都很開心,唯獨安庭斂著眼,一語未發。 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秦丞言靠了過來,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腰,咬耳朵般低聲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鼻尖縈繞著熟悉的香味,說話時帶起的熱氣拂過下頜。安庭捏緊手中的飲料,抬眼便看見學長那雙眼睛,好像在昏暗中閃著光。 周圍的哄鬧聲快要掀翻房頂,他定定看著秦丞言,心臟跟塞進一臺絞rou機一樣難過。 安庭聲音有點悶,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 告訴我你要結婚了。 秦丞言明顯愣了一下,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剛想開口,耳邊又鬧出一陣大笑聲打斷了他的話。 快快老師又到你了! 曾樂怡無奈地攤開手,怎么又是我??? 不過這次骰子不再是真心話,而是大冒險。眾人有點遺憾不能聽八卦,但又躍躍欲試地讓她抽。 曾樂怡隨便翻開一張,只見上面寫著說出全場最可愛的一位異性的名字 KTV準備的牌一看就是刺激性強的,場面直接爆炸! 啊啊啊??!老師選我選我!我最可愛! 你上一邊兒去!明明我最可愛! 你可愛個p!說話一股子大碴子味!老師看我看我,我又軟又甜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哦你meimei哦!男人的硬氣去哪兒了啊喂! 安庭看見曾樂怡的眼神輕飄飄落在自己這邊,想到什么,心臟狠狠一抽。 果然,下一秒他聽見曾老師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覺得最可愛的人肯定是那位啦! 手指的方向,剛巧是秦丞言。 嗷嗷嗷嗷嗷嗷!天哪老師!就連你也不給我們活路! 救命啊這個看臉的世界! 每個人幾乎都喝了點酒,場面一度失控。安庭靜了幾秒,忽然起身。 你去哪兒?有人拉住了他。 安庭回頭,目光跟秦丞言的撞在一起。 回去了。他心臟痛的厲害,這個地方一分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誒怎么突然要走???龐偉在大笑中回過神,連忙起身問,咱才剛開始玩呢,等會兒再一起走唄,都回學校啊。 人太多,安庭不想把場面搞僵。他努力維持著表面平和,微微搖頭,抱歉,我有點急事需要先走,再見。 別人拉都拉不住,只能眼瞧著那人迅速離去。 眾人還沒回過神,另外一個人也跟著拎起外套,我也先走了。 誒??學長你怎么龐偉的手頓在半空,兩個人一前一后消失的跟風一樣。 剛剛炒起來的氣氛落了下來,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哎喲,沒事兒,他倆不一直都是那個性格?曾樂怡拍拍手,嘴邊溢出一點八卦的笑,信我,這倆人今天能答應過來就已經是奇跡啦!來來來,咱們繼續,不用在意他們。 不過,他們哥兒倆關系真好啊。龐偉抻著脖子看向門口,剛剛安庭說要走的時候,秦學長那表情都快急成什么樣兒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學長臉上有那種表情。 誰跟你說他倆是哥兒倆的?曾樂怡有些意外。 安庭自己說的啊,他不是總跟秦學長叫哥嗎?早上我也叫了秦哥,他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不太高興? 曾樂怡若有所思,忽然腦海里靈光一閃,猛地想起前幾天家宴上秦丞言明明說要帶一個人來的,后來不知道為什么,那人沒有來。而且當時小言還表明了自己也認識,只是問了也沒說。 仿佛點燃了引線,后面亂七八糟的回憶一同涌入腦海。曾樂怡忽地明白今天早上在樓梯口時安庭摔跤的畫面看上去像什么了,天吶!那不就是標準的吃醋名場面?! 再聯系剛剛秦丞言的反應,曾樂怡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想清楚了所有的事。 她嘴角邊慢慢咧開一個笑,龐偉看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老師,你笑的好、好嚇人啊。 她白了龐偉一眼,又看了看門口,笑嘻嘻地跟眾人說,哎呀咱們別管他倆啦!來嘛來繼續,每次都是我輸,我一定要贏回來! 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在臉上毫無溫度可言。安庭從KTV門口出來,表情再也繃不住,整個兒冷了下來。他連路也沒有看,憑著直覺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抬腿就走。 不想回寢室,也不想回學校,無論去哪兒眼前都會閃過秦丞言的臉。 安庭覺得有點可笑,自己好像還沒正式開始,一段暗戀就要變得無疾而終。 為什么速度這么快?連一點時間也不肯給他? 時間即將邁入初冬,連空氣也變得稀薄。穿著呢子大衣的人們從身邊走過,蕭瑟的街邊樹木只剩光禿禿的枝杈。 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啊,安庭把手揣進兜里,仰頭看向灰霾的夜空。 在醫院里看見學長的時候,還是夏天,有成蔭的綠樹和暖和的風。 他甩了甩頭,耳尖被凍的有些泛紅。 剛想繼續往前,身邊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你好,請問友民大路怎么走? 原來是個問路的男人,看上三十多歲的模樣,個子比較高,五官優越。 他友好地笑了笑,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上又說了一句,我對這偏不太熟,能不能跟你問一下? 友民大路就在前面六百米左手邊拐進去。安庭朝那個方位指了指,伸出來的手指細白纖長,很是好看。 那人眼睛直了直,有些為難地說,我方向感實在有點差,你也要往那個方向走么?能不能冒昧跟著你走一段?實在非常感謝。 安庭看了他一眼,偏過身子朝前走,抱歉,我還有事。 誒小兄弟,不會耽誤你太久的。那人看安庭壓根兒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急了,想上手去抓他的胳膊。 誰料才剛伸到半空,突然被一股大力拍開。 艸!那人捂著手后退兩步,這才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人。眉眼凌厲,氣質卓越,瞳孔里的光森然冷寂。在圈兒里呆了這么久,幾乎只一眼,那人就明白這個主兒不是自己攀的上的。 他說了有事,聽不懂么? !那人憤憤瞪了一眼,轉身走向反方向。 安庭愣在原地,.....哥? 他們所在的位置已經離KTV有一段路程了,方向也是隨便選的,不可能是偶遇這么巧,那只能是........ 哥你.....一直跟著我? 安庭放在兜里的手蜷縮了一下,他穿的是黑色風衣,灰白紋格把臉襯得更白。 秦丞言沉沉地盯著他,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 想到這個就難受,安庭撤開目光轉過身,我只是有點悶,走走透氣。 那我陪你。 不用了,安庭忽然很煩,心里那股憋悶感此時此刻攀上頂峰。他硬邦邦地開口,哥你還是回去陪曾老師吧,你把她一個人放在那里不安全。 秦丞言莫名其妙,曾樂怡?我陪她干什么? 安庭更氣了,到現在都不說實話?他跺了跺腳,語調發冷,你們不是都要結婚了么?互相已經見過家長了,還馬上要開始籌備婚禮了,你不好好陪她你現在在這里...... 秦丞言伸出手打斷他,安安,你在說什么? 話音剛落,他忽然想起來在酒吧里安庭曾經低聲問過他一句話,當時處在那種環境里沒太聽清,現在一想,秦丞言才分辨出那句話是什么。 是安安在問自己為什么要結婚了不說。 這都什么跟什么? 秦丞言眉心擰了起來,我什么時候要跟曾樂怡結婚了?她有自己的男朋友,他們在一起了三年,感情非常好。 什、什么?安庭懵了。 秦丞言耐著性子又解釋了一遍,雖然不知道你誤會了什么,但曾樂怡有男朋友,我倆沒有任何關系。嗯,其實還是有點的。 什么關系?! 她是我小姨。 涼涼的風好像在那一瞬間靜止了,安庭瞳孔微縮,整個人僵成了人形木棍。 小姨???! 所以他倆才會一起出現在學長的生日會上?!對了對了,學長說過那天他家里人都在,還說要介紹他們認識...... 所以剛剛在KTV玩游戲曾樂怡才會點學長的名字?因為他們本身就有親戚關系?! 安庭想直接撲進地里,臉頰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迅速躥紅。 他半張著嘴說不出話,對面那個人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起落。 秦丞言慢慢開口,所以你懷疑我跟曾樂怡..... 別說了哥!安庭分不清自己現在是高興多一點還是尷尬多一點,他只能扭頭朝前走,像只憤憤然逃跑的貓。 可貓兒還沒跑出兩步,就又被人拎了回來。 跟我回去取車,上車再說。秦丞言忽然伸出手替他攏了一下圍巾,你耳朵都凍紅了。 安庭怔了怔,僵硬地跟在身后,被拂過的耳垂在冷硬的夜里漸漸融化。 可是哥....他低著頭,聲音窩在圍巾里有點悶,不是曾老師,那是誰? 秦丞言沒太聽清,你說什么? 胸口越來越熱,圍巾戴在脖子上好像纏了一條火蛇。他手指抓住邊緣一角,斂下的眼睛一直盯著地面,你喜歡的人.....不是曾老師,那是誰? 還有誰? 秦丞言停下腳步,一雙眼睛在昏暗中黑漆漆的,你想知道? 安庭也停下了,他不敢對視,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想。 秦丞言眼神一黯,靠的近了些,安安,為什么想知道我喜歡誰? 由于身高的關系,秦丞言身體略微前傾,垂落下來的碎發遮住了額頭。兩人距離極近,安庭甚至能看清學長的睫毛根部和瞳孔里自己慌張的模樣。 我.....安庭往后退了兩步,捏著圍巾的手收緊了些。 秦丞言掃了一眼,往前逼了一步,告訴我,安安,為什么想知道? 安庭像只被逼進角落的小兔子,身上每一根神經都在亂跳。鼻尖全是熟悉的檸檬香,學長的臉近在咫尺。 他看著那雙眼睛,驀地想起第一次在家里見到秦丞言時,學長也是這樣。臉上的表情冷冷淡淡,可看過來的目光卻專注又認真。 那天陽光很好,灑進屋里打在這個人身上,仿佛蒙了一層金色的紗。 而現在即使黑夜漫漫,秦丞言的身上仿佛仍然覆著薄薄的一層光。安庭相信,就算把學長扔進人群,他也能一眼找到。 因為這個人是他喜歡的,鐘情的,偏愛的。 安庭無法忍受有人觸碰秦丞言的一分一毫,就連站的近一些也不行。他想讓這個人從頭到腳都獨獨屬于自己,每一個眼神里只有自己。如同在小禮堂里所發生的那樣,當身處漩渦,學長仍然愿意伸出手去把他拽上來。 為什么想知道? 因為我想那個人可以是我。 安庭的聲音很輕,每個字都散在風里。睫毛隨著呼出的熱氣一顫一顫,漂亮的眉尾低低垂著,整個人顯出一股令人憐愛的柔軟來。 這次輪到秦丞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