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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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進去之后沒有人注意到他倆,安庭迅速抽回手,小聲跟秦丞言道歉,對不起啊哥,還要麻煩你陪我鬧這一場。我剛才手心是不是出汗了,這里有紙巾,你擦一下。 通往酒吧大廳的走廊環境昏暗,只有幾盞零星的墻壁燈發出幽幽光芒。 秦丞言虛虛握了握拳,感覺掌心里一下子空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安庭從兜里拿出餐巾紙遞過來,眉眼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看上去干凈又美好。 現在,把人綁起來帶走,然后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秦丞言這樣想著,用力閉上了眼。 歡迎觀臨FLY! 服務生從大廳的方向走了出來,高聲向兩人打招呼??匆姌酥拘缘耐髱Ш?,歡樂地領著二人朝情侶區走去。 兩位帥哥,今天我們酒吧不僅有金屬玫瑰的專場演出,還有許多情人節限定活動。散場之前還有大獎要抽,還請二位務必玩的開心! 安庭現在對那些活動提不起任何興趣,他只想趕緊找到江波打個招呼后回學校,或許還能再寫一寫iGEM的課題研究。 拐過一個彎,服務生推開兩扇厚重的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從里面炸了出來。無數七彩亮眼的燈旋轉亮眼。 大廳里人多到爆炸,像黑色的海浪,幾乎一走進去就能感受到好幾波沖擊。 安庭毫無防備,連著被人撞了好幾下,身子踉蹌著往旁邊歪,耳邊全是瘋了似的嘈雜聲,眼睛被光晃的一陣陣發暈。 他下意識伸手往前面抓,眼底全是無措。 忽然,群魔亂舞中伸出一只手,穩穩地抓住了他。待他站穩,那只手從小臂一直往下,擦過手腕,然后順著虎口的位置繞進去握住。 安庭愣了愣抬頭,看著秦丞言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在眼前慢慢放大,附身貼在自己耳邊低聲說, 抓緊,我怕把你丟了。 也許是光線昏暗,學長沒有把握好位置。嘴唇不小心擦著耳垂而過,呼出的熱氣從耳廓滾進了腦袋。隨即轟隆一聲,炸了個滿堂彩。 安庭從沒跟人這樣近距離接觸過,就連跟傅然在一起的那兩年,也只牽過幾次手。 他整個人一下子懵了,呼吸暫停了好幾秒。胸腔里另一種聲音清晰而又激烈,安庭抬手撫在了心臟的位置。 他怔怔地想,一定是音樂聲太吵了。 金屬玫瑰的確火,出場的時候現場都沸騰了。江波站在舞臺上,還是一身朋克打扮,手里的貝斯玩的飛起,不少人還舉著寫有他名字的燈牌。 安庭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用微信發給江波,順便寫了一句【江哥厲害】。 可能是看到了他的信息,輪到主唱solo時,江波穿過人群找到了他們。 怎么樣!好玩嗎! 背景音太吵,就算離得近,兩人說話還得用喊的。 江波手里拿著瓶科羅娜,站在高腳桌前晃腿。 挺好的!真不錯! 安庭真心實意地夸,他桌上擺著西瓜汁,秦丞言要開車,也沒有點酒。 三人圍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安庭起身打算去衛生間。在這里呆的習慣了點,不至于會像剛進來那樣手忙腳亂的。 所以在秦丞言提出送他時,安庭搖頭拒絕了。他感覺掌心還是有點燙,需要自己去降降溫。 衛生間在最東面的角落里,需要穿過長長一條走廊。走過拐角,燥耳的聲音立刻小了很多。 安庭松了口氣,徑直走到水池邊。白熾燈嵌在鏡子前,冷光亮如白晝,映出一張泛著粉的臉。 在這種地方,人的情緒很容易變得激動亢奮。 他擰開水龍頭,讓冰涼的水流沖掉皮膚表面的躁熱。 衛生間人不少,低頭時能聽見身后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安庭一開始沒注意,直到中間插了一道走向自己的腳步時,他才掀開眼皮,從鏡子里看了過去。 ......傅然? 傅然穿著一身潮牌,吊兒郎地靠墻站著,喲,安大少爺轉性了?也來這種地方找樂子了? 安庭連話也不想跟他說,邁開腿準備往外走??筛等伙@然不是這么想的,長腿一橫,直接攔住了唯一的去路。 你急什么?這么巧都碰見了,要不我們敘敘舊? 傅然,安庭終于看了他一眼,讓開。 安庭的眼型比較圓,睫毛纖長,長相因為帶些嬰兒肥而顯得人畜無害??伤聪蚋等坏臅r候,眼底不帶任何情緒,洗手間的冷光打在他臉上,帶出了薄薄一層漠然。 傅然咬了咬牙,他最煩別人用這種看螞蟻一樣的眼神看他,那會激起他心中最難堪的自卑。 你還裝什么?傅然陰陰地說,這回又傍上哪個人了,還讓你陪著來這種地方?看不出來,知名院士的兒子居然這么浪,剛分了一個又談上一個。 聽到爸爸的名字,安庭臉色終于變了。 怎么?傅然譏笑,戳到你痛處了?走,咱們一起去跟你的新男朋友打個招呼,看看你又用你爸的身份釣上來哪個傻逼? 說話間傅然就要伸手去勾安庭的肩膀,誰料剛剛伸到半空,突然后背一痛,然后直接沖著洗手臺飛了出去,前胸撞在大理石臺面上,立馬變成了青黑色。 傅然差點兒嘔出一口血,他瘋了似的回頭就罵,臥槽!誰他媽踹老子?! 安庭愣愣看著平時一絲不茍地學長,此時此刻正慢條斯理地摘掉手表,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露出緊繃的肌rou線條。 他冷著臉,一步一步站到安庭身前,落下的陰影罩了安庭滿身,像層堅實的保護膜。 傅然,秦丞言輕輕揉嘆了口氣,一字一頓地開口說,我給過你機會。 第13章 只是一兩句警告而已 到底他媽關你屁事兒???傅然看清人后破口大罵,你不過就是安庭的一個學長,怎么每次都有你...... 他話喊到一半兒,余光忽然瞄到什么,表情一下變了。單手撐著大理石臺面站了起來,眼神陰鷙地說,我就說怎么每回都有你,原來你就是安庭傍上的那個新男朋友? 傅然!安庭忍無可忍,他臉上帶著薄薄一層怒氣,從陰影里站出來說,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能不能滾遠一點? 傅然身形有點晃,他像只癩**一樣笑,想讓我滾?行啊,你先把那些兼職重新給我找回來,我就滾。 提起這事兒傅然就覺得氣,跟安庭在一起兩年,他高薪兼職也做了兩年。習慣了花錢大手大腳的日子,突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經濟來源,生活直接天翻地覆。 家里撐死了每個月只能給他八百塊錢,八百塊錢能干什么?連雙鞋帶都買不起。而且帖子爆了之后,走哪兒都有人明里暗里地嘲笑他。就連讀研之后的專業課也開始變得艱難,之前有安庭幫他整理重點,自己根本不用費腦子,現在拿到新課程,傅然直接抓瞎。 分手半個多月,傅然連著啃咸菜啃了半個多月,生活一下子變得一團糟。要不是今天偶然蹭了朋友開的散臺,他都快忘了雞尾酒是什么味兒。 而安庭呢? 安庭站在那里,身上穿著剪裁得體的奢侈成衣,皮膚嫩白,氣質絕佳,一看就是泡在蜜罐子里去好好養大的。他身邊站著的人更不用說,秦丞言是傅然做夢都想成為的那種人。 現在那兩人站在一起,手上的腕帶發著同樣顏色的光,像一幅濃墨重彩的畫,深深刺進了傅然的心。 他忽然覺得無比嫉妒。 反正那些兼職的錢你也看不上,重新都給我介紹回來,我就再也不去煩你,要不然......傅然冷笑兩聲,威脅之意相當明顯,活像個無賴。 要不然怎樣? 安庭一愣,偏頭看向身旁的學長。秦丞言語速不快,尾音也沒什么起伏。他揉著手腕,一步一步朝傅然走過去。 秦丞言身量很高,露出的胳膊上肌rou緊緊繃著。臉部被慘白的光照成青灰色,雙拳都因怒意而顫抖。像是忽然撕開了一層內斂沉穩的皮,露出里面的狠戾暴虐來,給人壓迫感極強。 他走到傅然面前停下,又問了一遍,要不然,你要怎樣? 傅然有點兒杵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洗手臺上,硬著頭皮說,當然是我過得什么日子也要讓安庭也嘗嘗!不過再說了,我想怎樣跟你有什么關系?!這他媽是我倆的事兒! 你怎么還不明白?秦丞言眼底一片冰涼,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住傅然的下巴用力往下一砸 那是我家小孩兒。 安庭忽然怔住了。 其實這句話聽了很多次,但不知道為什么,安庭感覺這次說的跟平時格外不一樣。 哥! 安庭看著秦丞言的動作,害怕他出事,叫了一聲往這邊來。 我cao!傅然疼的齜牙咧嘴,想動下巴卻被秦丞言死死錮著,他不顧形象地揮舞雙臂破口大罵,眼前卻忽然出現那人放大的臉。 秦丞言單手制住他,附身低聲說了一句話,傅然一下子僵了。 你......你怎么知道..... 傅然的聲音開始發顫,連身體都跟著抖了起來。 你抄安庭的那份實驗數據,原始材料是很多年前我發給他的。 秦丞言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猜猜,你應該是偶然在安庭電腦里找到的,并且試探過安庭本人應該把這事忘了,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直接套用在你的畢業論文里,對么? 傅然渾身冰涼,冷汗一層接一層地往外冒。 怎么會這樣?! 他那時候想破頭也想不出一個好的論文方向,為了拿到高分,他的確直接用了安庭電腦里一份沉積的研究報告。這些他從沒告訴過任何人,就連安庭也不知道! 可秦丞言...... 畢業論文的實驗數據造假、抄襲,無論哪個被爆出來,等待傅然的都不會是什么好結果。 輕則撤銷他的讀研資格,重則開除學籍,取消學士學位,直接扔回社會。 他抖成篩的樣子似乎終于讓那人滿意了,秦丞言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乖一點,離安庭遠一點,懂么? 傅然往旁邊撇開了眼,臉上覆著一層灰敗的顏色,咬著牙點了點頭,模樣很像被高年級欺負的低年級學生。 走過路過已經有不少圍觀的人了,秦丞言走回安庭身邊,深邃的輪廓下漫著濃重的陰影。 我們走。他輕輕捏了一下安庭的手腕,一觸即放。 誰料還在半空就又被抓了回去,安庭握住他的掌心來回翻看,蹙著眉心說,哥你有沒有事? 秦丞言身上的戾氣一下子散了,他眉梢漸漸挑起,尾音帶了點微妙的笑意說,我沒事,先走,這里空氣不好。 經過這事兒,兩人誰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心思,跟江波打過招呼后離開了酒吧。 跟來的時候不同,這個時間點的街道顯得安靜了許多。幾對兒情侶依偎著走過,星星點點的曖昧落了滿地。 安庭收回目光想,今天是七夕啊。 回到車里,狹窄的空間有點悶。安庭抬手想系安全帶,忽然瞄見手邊一抹綠光。 原來是進場的情侶腕帶還帶著。 剛才沒仔細看,這會兒靜下來了,安庭才發現腕帶還畫有可愛的卡通圖案,是一只Q版小兔子正抱著根巨大的胡蘿卜親親,臉蛋兒紅撲撲的,看上去很滿足。 真可愛。 安庭忍不住說了一句。 一旁掛檔的手頓了頓,傳來秦丞言的聲音,喜歡就留著。 留著這東西干嘛?安庭有些哭笑不得,感覺學長真的是拿他當小孩子一樣看了。 他伸手把腕帶摘下放進兜里,剛剛把安全帶扣上,肚子驀地咕嚕了一聲。 安庭動作一僵,臉頰騰一下就紅了。 耳邊傳來沾滿笑意的聲音問,餓了? 安庭因為感冒睡了一天,剛才在酒吧里也只吃了一點果盤。此刻平靜了下來,胃部后知后覺發出抗議。 小孩兒羞赧的模樣太過招人,秦丞言沒忍住多看了兩眼才打開車大燈,慢慢悠悠地開了出去。 先帶你吃飯,再回學校。 安庭憤憤地轉頭瞪了他一眼,忽然捕捉到了秦丞言嘴角準瞬即逝的一抹笑。 他一怔,沒來由地感覺學長最近笑點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 秦丞言沒有找合適的餐廳,而是驅車直接把人帶到了一條很出名的夜市街。時間不算晚,夜市熱鬧非凡,從頭到尾亮著燈,把夜空照成了白晝。 安庭很少來這種地方,立刻被煙火氣吸引了目光。打開車門,撲鼻而來各種交雜的食物香氣,他終于感到腹中傳來的饑餓感。 秦丞言走到他身邊,視線觸及到空空如也的手腕,上彎的唇角輕輕一滯,眼皮跟著斂了下來。 走吧,看看你想吃什么。 他跟在安庭身后,悄悄的將腕帶摘掉放進掌心,看了好幾眼后才緩慢收進了貼身的兜里。 兩人找了個烤海鮮的大排檔,挑了個角落里的空位坐了下來。四周皆是忙碌一天前來偷閑的人們,喝酒劃拳興奮地笑,身處其中很容易受到感染,剛才因為碰見傅然的躁郁不知不覺就散了。 雖然人多,但絲毫不影響老板上菜的速度。圍著圍裙的爽朗阿姨將一盤蒜蓉生蠔放在桌上,剛烤出的油光滋滋冒響,白色的蒜末進階成淡黃,襯得蠔rou更加新鮮肥美,幾粒殷紅的小泰椒粒點綴在上面,像勾人的紅唇,忍不住垂涎欲滴開懷大動。 盡管知道很燙,但安庭吃第一口的時候還是被生蠔爆出的汁水激得瞇起了眼。他鼓起嘴,小口小口朝剩下的蒜蓉吹氣,然后用筷子一點一點攏進嘴里。因為熱辣,顏色淺淡的唇瓣慢慢變紅,秦丞言定定看了幾眼,擰開冰鎮礦泉水喝了一口。 隨后他把另一瓶也擰開推了過去,用手指敲了一下冰涼的瓶身說,潤潤,嘴別燙壞了。 安庭接過灌了一口,喉嚨件的熱燙感果然緩解不少。他拿起另一個盤子里的扇貝粉絲,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問,哥,你剛剛跟傅然說什么了?他一下變得那么老實。 秦丞言散漫地岔開長腿,把所有情緒壓在垂下的眼皮里說,只是一兩句警告的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