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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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 正好江波這時候施完針,替安庭打破了尷尬。 他接過搗藥杵扒拉著看了看,吹出一聲口哨,可以嘛!看起來出國這么長時間沒荒廢。 來,江波指了指門口,你去把藥熬了,這小孩兒的手還有幾針沒完事兒。 安庭眨眨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那個......我叫安庭。 小孩兒聽上去實在太奇怪了。 江波一樂,特別隨意地說,成啊,那就叫你小安安。 ? 秦丞言都走到門口了,聽見這句還是轉回頭,涼涼地警告,你別瞎叫。 快走吧你。江波趕他,等那人身形消失,才重新將眼神落在安庭手上問,小安安,你感覺怎么樣? 安庭:.......感覺有點熱。 很神奇,銀針扎著地方像敷了熱寶,能感受到血液流過時帶起的酥麻感。 江波打了個響指,不錯,那說明你傷的真的不算重,要恢復起來也快。 真的嗎? 安庭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前幾天去醫院時,大夫還說想要恢復,短則半年,多則一年。 你都是老秦帶來的人了,我能騙你么?那可是我發小。江波笑著旋下另一根針,而且我倆認識二十幾年,你是他第一個帶到我家的人,我必須得使出渾身解數啊。 不知道是不是江波這根用的力氣有點大,安庭感覺肌rou酸了一下。 他認真想了想,解釋道,應該是因為學長要跟我一起參加比賽的原因,我手傷不好,很拖累進度。 你是他學弟?江波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安庭,忽然一拍腦袋,你就是那個老秦去幫忙補習了一整個高三的弟弟么? 安庭:.......應該是我。 江波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怎么了?這回輪到安庭問。 沒事兒沒事兒,江波連忙擺手,岔開話題,再等十分鐘,針灸就結束了。 安庭沒糾結,只說,謝謝江大夫。 你可別叫我大夫,聽著忒別扭。我比你大個幾歲,你還是叫我哥吧。誒不對!江波想起來什么似的,改口道,你還是叫我......江哥吧,別叫哥。 安庭點點頭,又問,江哥,請問我的診療費一共是多少錢?我轉給你。 嗐,我怎么可能收你錢?江波順嘴吐露出來一句,咱以后都是一家人。 觸到安庭疑惑地目光之后,他才猛地掐了自己一把,恍然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是老秦的弟弟,那不也是我弟弟?我怎么能要弟弟的錢? 安庭態度很堅決,不行,錢一定要給。 江波沒轍了,想了想,他從兜里掏出手機,點開一張圖片遞給安庭看,那你買兩張票?這個周日,我們樂團在FLY有演出,你可以來玩啊,就當支付診療費了。 如果我買的話,你會收到錢嗎? 當然,江波笑,這是我的樂隊,來,一會兒咱倆加個微信,我把售票通道發給你。 十分鐘后,銀針被拔掉。安庭小幅度卷曲了一下手指,的確感到舒服許多。 他掃上江波的微信,按照指示一口氣下單了20張票。 好的中醫都很貴,這個安庭知道。而且看江家的裝潢就能看出來,江波不會是個普通的中醫。 你可真大方,江波收起手機對他說,針灸完兩個小時后才能泡藥浴,你在這兒坐會,我去買點菜,咱中午自己整一口吃唄? 太麻煩你了。安庭起身送他出門。 不麻煩,江波隨手拿了頂棒球帽帶上,主要家里沒有小泰椒了,老秦沒辣吃不下去飯。我去給他買點,整個涼菜。 安庭的腳步陡然一頓。 江波晃晃悠悠出了門,留他一個人站在門邊愣著。 學長不是.......跟自己一樣的清淡口嗎? 第10章 開始了 飯桌上,三碗面靜靜放著。 安庭面前那碗清清淡淡,一直跟他同一種口味的學長面前,卻放了碗辣面。 安庭拿起筷子,有些納悶,哥你不是不吃辣嗎? 江波:? 秦丞言淡然地端起碗,......之前吃,后來沒辦法再吃了。 他沒撒謊,之前的確是因為安庭不愛吃辣,所以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也不吃。只是后來發生了一檔子事兒,想吃也吃不了了。 秦丞言起身去廚房換新湯,江波看著他的背影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草!我把這事兒忘了! 安庭:? 嗐,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江波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老秦的確愛吃辣,只是出國那幾年,不知怎么搞的,有一次把自己搞成了胃出血住進醫院,后來他就改了口味了。也怪我,太久沒跟他一起吃飯,都把這事兒忘了。 安庭有些意外,胃出血?怎么回事? 江波剛想說點什么,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秦丞言放下碗坐好,臉上沒什么表情地說,當時只是水土不服,不重要,先吃飯吧。 江波看了好友一眼,乖乖地閉了嘴,低頭呼嚕起面來。 水土不服能把人弄進醫院嗎?可能會,但病癥不應該是胃出血。 安庭對這方面還算有點了解,胃出血算是比較嚴重的病癥了,一般是由各種不規律的飲食、情緒過度失控或是外部強烈刺激,比如突然性大量飲酒、暴食刺激性食物等引起。 但這些跟秦丞言應該一點關系都沒有。 在他印象里,秦學長一直都是個很自律的人。從不喝酒,也不抽煙,會一直保持運動,就連熬夜都很少,更別提什么情緒失控了。 秦丞言可能壓根兒就沒有什么情緒。他待人一直都很冷,因為足夠優秀,所以不會為了人際這種事情牽絆。他也同樣理性,無論對任何突發事件,都會從源頭分析,快速找到最優解。 安爸爸當了他幾年的老師,一直懷疑這孩子患有什么情感缺失癥。別說情緒失控了,甚至連情緒波動都沒見過。 那怎么會得胃出血呢? 安庭看看飯桌上的兩個人,一個埋頭吃飯根本不看他,另外一個........ 算了,這事兒問學長問不出來什么的,秦丞言不會說,還是得找個機會問問江波。 打定主意,安庭繼續低頭吃面,他的手不太能用力,所以一口一口吃的很慢,專注極了。 秦丞言在他對面抬了一下眼,眼神落在他身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藏在桌下的手慢慢緊握成拳。 幾人吃完飯,江波去弄藥浴,秦丞言則自然地擔起了刷碗的任務。 他輕車熟路地從柜里拿出圍裙給自己套上,想要系腰間袋子時偶然發現了站在身側,有些無措地人。 做飯時就沒讓安庭插手,現在他也想幫忙做點什么。 秦丞言幾乎沒怎么猶豫,立刻走了過去。他比安庭要高一些,低頭看向眼前人的時候,有陽光透過窗子像金砂一樣順著眼睫鋪了下來,把那張常年冷淡的臉烘成了暖洋洋的顏色。 安庭心跳了一下,感覺學長似乎比之前溫柔了許多。 秦丞言看了他幾秒,然后背過身去,指了指垂在身側的兩根圍裙帶說,能不能幫我系一下? 安庭答應的時候沒想到這么費勁,他手指無法彎曲到正常的水平,而且一用力就會痛。只能以一個扭曲的姿勢,用緩慢的速度去系。 兩人距離極近,空氣中滿滿都是秦丞言的味道。很有特點的檸檬香,霸道地將安庭裹了起來。他下意識吸了吸鼻子,額間的碎發掃過秦丞言的脊背。 像把小掃帚。 秦丞言猛地一僵,呼吸都亂了。 怎么了? 安庭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沒,秦丞言壓了壓嗓子,你繼續。 哦。 安庭慢吞吞跟兩根帶子作斗爭,他只會打蝴蝶結,可松下來幾次都沒打上。眉頭蹙了起來,手上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結果一不小心,指尖不小心劃到了秦丞言的腰。 秦學長常年鍛煉,肌rou的線條很明顯,夏季衣料又薄,安庭能清晰感覺到繃緊的凹凸。像起伏的山脈,堅硬而流暢。 安庭一下子沒收住力,手指還直接蹭過了腰窩邊緣。 ....... 兩人同時愣住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庭臉騰一下紅了,也不管什么蝴不蝴蝶結了,手忙腳亂隨便讓兩根帶子勾在一起不掉后連連退了幾步說,好了哥。 他完全是下意識反應,壓根兒沒注意到其實兩個男人互相碰一碰真的沒什么。 秦丞言靜了幾秒才轉回身,然后他瞳孔微微一縮。 安庭的臉比想象中還要紅,站在陽光下,變成了晶瑩的粉,像顆飽滿多汁的水蜜桃。 這樣的安庭他第一次見,秦丞言感覺喉嚨有些癢,不敢多看,倏地收回了視線。 他調整了一下圍裙的位置,說了聲謝謝后走向洗碗池刷碗。 學長兩條腿又直又長,站在柜臺前很晃眼,低頭時脖頸處凸起的骨骼也很漂亮。安庭掃了幾眼,連忙移開目光,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廚房。 安庭腦子有點兒亂,剛剛那個動作,如果是異性對異性,會被當成sao擾吧。而自己的性向學長是知道的,他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輕浮的人? 應該......不會吧。 安庭搖了搖頭,學長的性向跟自己又不一樣。在秦丞言眼里,自己只是同性,朋友之間不小心碰一下很正常的。 他輕呼出口氣,笑自己反應過度。剛想回去,抬眼便瞧見江波端著水盆往這邊走。 安庭心念一動,停在原地等他。 藥浴不能泡久,江波絮絮叨叨地說,每次只要泡夠十分鐘就行。 安庭點頭,很乖地將手泡了進去,狀似無意地問道,江哥你倆從小一起長大? 當然了,老秦從光屁股起我就認識他了。我媽跟他媽是閨蜜,我倆打小一起長大,他什么糗事兒我都知道。江波朝安庭擠擠眼,拉長語調說,你有沒有什么想知道的呀?哥保證全都告訴你。 安庭的眉眼淺淺彎了彎,問出了心中那個疑惑,請問.....學長他當時在澳大利亞,為什么會突發胃出血呢? ...... 江波的笑僵在了臉上,這事兒秦丞言不讓說,尤其不讓告訴安庭。 安庭看他不答話,自顧自地將猜測說了,學長不抽煙不喝酒,也不是感情波動特別強烈的人,我想不出他會因為什么誘發胃出血,還嚴重到住進醫院的地步。 江波眼神躲閃,面兒上卻開始耍無賴,我怎么知道?我又沒有跟他一起去澳大利亞。 江哥。 安庭的眼睛長得很好看,瞳仁顏色是偏淺的棕,像盛了汪清泉。睫毛根根分明,自帶卷度。眼型雖然偏圓,可眼尾卻是微微往下墜。這讓他專注看想起一個人的時候,看上去無辜又令人心疼。 江波差點兒沒扛住,他咬了咬牙,迂回了一下,你不是買了我的演出門票嗎?這周末,地點在FLY酒吧,你來,我就告訴你。 周末? 安庭猶豫了一下,他本來計劃的是趁著周末,好好為iGEM的比賽做準備。要先確定課題研究內容,才能往下進行實驗cao作。 他手上有傷,進度肯定會落后,如果再不抓緊時間,很有可能會給學長造成很大壓力。 而且當時下單演出門票,只是為了還江波的診療費,安庭不習慣欠別人的人情,也不習慣出入酒吧那樣的地方。 在他猶豫時,秦丞言擦著手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你們在聊什么? 這一打斷,話題暫且擱置。 安庭泡完了手,江波又給他仔細檢查了一下,確認沒什么問題了之后才起身送客。 臨出門時,趁著安庭借用衛生間,江波趕忙把好友拉向一邊。既然無法親自把安庭忽悠來,那就換個方向。 江波壓低聲音打開手機給秦丞言看,小安安給我下了20張門票,就這周末我們樂隊在演出票。這也太多了,我把錢給你打回去,你抽時間還他吧。 秦丞言看了一眼江波,語氣不變,按你平時的診金,他給的不算多。 嗐,那能一樣么?江波朝好友擠擠眼,嘿嘿笑了一聲,他,跟別人,能一樣么? 秦丞言默然了半晌,才拿出手機說,你想要的麻衣學姐正比手辦,下個星期我找人寄過來。 江波:! 爸爸!你就是我爸爸!別說給小安安治手了,就是天天給你倆熬鴛鴦浴都行啊爸爸! ........滾。 秦丞言剛想回去,就被江波拉住。 江波鬼鬼祟祟地跟他說,你先別急著退給小安安,你把人忽悠來......不是,你把人帶來,到時候FLY酒吧會有活動,很適合你倆玩,等演出結束了你再退錢。 江波在活動倆字兒上特意加重語氣,希望好友能讀懂自己話里的意思。 誰料秦丞言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誒誒誒!江波在原地跺了下腳,你在不主動點,就等著孤獨終老吧! 秦丞言身形微頓,幾秒后抬腿走進了屋。 泡完藥浴,安庭仔細地洗了一遍手,跟江波鄭重道謝后才離開。 臨走前,江波還不忘提醒安庭,這周末他們樂隊的演出一定要來,他會給他倆留好位置。 離開老城區,兩人坐上車回學校。 在路上秦丞言問他,手感覺怎么樣? 安庭把手攤開放在膝蓋上,感覺肌rou處都是熱熱的,很舒服。 江波是個天才,秦丞言單手握住方向盤,手指在上面輕輕敲著,他幫你治,很快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