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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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庭:....... 為了緩解尷尬,兩人又聊了些別的。秦丞言雖然話少,但只要安庭開口,他都會一一接上。 這時候安庭才知道,原來學長這次回來是學校特聘的,但具體的職位是什么,秦丞言沒有說,安庭也沒再問。 穿過大半個學校兩人才走到教師區,教師樓和教職工宿舍都在這里。午飯時間,大部分老師都去食堂了,這里只有清脆的蟲鳴聲。 秦丞言帶著安庭上了五樓,來到人事科,安庭很自覺地站在外面等。 因為提前聯系過,本應空蕩蕩的人事科里留有一個人。秦丞言拉著行李箱過去,低聲叫道,主任。 劉主任年過半百,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他抬頭看清來人,面兒上立刻驚喜起來,小秦?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抱歉主任,路上有事耽擱了。 秦丞言拿出自己的證件遞過去,麻煩了。 這有啥麻煩的? 在秦丞言入學第一年劉主任就認識他了,這學生優秀的讓人難以忘懷。當年作為重點培養對象送出國的手續也是劉主任辦的,只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學校本來是想聘你回來做研究生導師的,你怎么非要去做什么導師助理?薪資待遇差幾個檔次不說,也太屈才了。 秦丞言拿出夏天的衣服走到里間休息室,聞言只是垂了一下眉,我沒有經驗。 劉主任早就習慣他話少,趁他換衣服的間隙自顧自地說,你們搞學術的要什么經驗?知識不就是一切?你啊你啊,就是太認真太循規蹈矩。 他把入職手續辦好,又拿出宿舍鑰匙和批條,不過都說倪興邦在你們那個領域也挺厲害的,你跟著他也能學不少東西。等到經驗攢夠了,再升上來也一樣。 秦丞言抱著毛衣走出來,疊好放進行李箱。他接過劉主任遞來的檔案袋,說,謝謝主任。 嗐,有什么謝的。宿舍已經打掃好了,規矩你都知道,以后咱們就是同事了。 從人事科走出來的時候,秦丞言看見安庭兩手搭在窗沿,正面無表情往下看。 安庭的父母都是江南人,所以他身上也保留了那種水秀山清的柔和感。即便情緒不怎么高的時候,精致的眉眼看上去依然溫雅。 怎么了? 秦丞言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綠樹成蔭下,一男一女正并肩走出教師樓。女孩子穿著黑色連衣裙,高馬尾,露出的兩條腿又長又白。身旁的男生一直面朝她說著什么,通過不停揮舞的手臂能看出男生殷勤的模樣。 兩人順著柏油路走出教師區,直到連影子都看不見,安庭才收回目光。 都辦完了么哥? 嗯。 安庭看見秦丞言手里拿的鑰匙說,走吧哥,先幫你把東西放好,我們再去吃飯。 教職工宿舍在教師樓斜對面,走過相同的林蔭道時,秦丞言語氣自然地問起,剛剛在看什么? 沒什么,安庭表情很淡,只是我好像看見傅然了。 五樓有些高,視線不太明朗。安庭其實看的并不真切,只是通過熟悉的衣服樣式判斷出來的。 但是作為百年老校的A大,幾萬名學生里有那么一兩個人穿著差不多的衣服出現,也算正常。 安庭想了想,還是打算給傅然發個信息問一下。等手摸到空空的兜時才驚覺,電話一直放在秦丞言那里。 學長側臉的弧度銳利又冷漠,安庭幾次張嘴,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算了,他想,等有時間再問。 學校人多,食堂數量也多。A大從南到北,一共有五個大食堂。不僅有平時的窗口餐,還有像模像樣的西餐廳、中餐廳和燒烤店,甚至還有旋轉小火鍋和日料店。 安庭記得秦學長不愛吃辣,所以兩人來到了三食堂的日料店。 這家店是一年前新開的,哥你應該還沒吃過。 小包間滿了,店員領著他們來到旋轉臺。一小碟一小碟的壽司擺在旋轉臺上,經暖色的燈光一照,看起來很新鮮。 安庭把菜單遞給秦丞言,自己拿過兩個杯子,放入桌上準備好的茶包,倒熱水時身后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安庭? 來人是跟他一同保研上來的同學,叫喻平。 喻平是帶女朋友來的,就坐后面一桌,他走過來打招呼,好巧啊,你怎么來這兒吃飯了? 平時跟傅然在一起,安庭很少去這種貴的地方,一般只去窗口打飯。喻平是個富二代,來日料店是常態,他無心一問,安庭不會多想。 嗯,我哥剛從國外回來,給他接風。 喻平朝秦丞言禮貌一笑,想說些什么,結果被那人冷淡的氣質噎了一下,只能轉回頭繼續跟安庭閑聊。 他看見安庭捏著杯子的手上布滿傷痕,頗為可惜地說,哎,這次那么好的機會,結果你還出了意外。不過沒事,傅然也參加,你跟他一組,他肯定能讓你掛個名兒。 安庭抿了抿唇沒說話,倒是對面一直沉默的秦丞言開了口。 他問,參加什么? 喻平愣了愣才說,啊,我們專業有個挺重要的國際大賽,按小組參加。安庭本來在得獎的種子組,可他的手...... 安庭前一段時間出了車禍,手部受了很嚴重的傷,這事兒同專業的都知道。大家每次提起來都有些唏噓,畢竟比賽機會不是年年都有,因為意外錯過實在可惜。 沒事的,喻平拍了拍他的肩,我聽說傅然也在種子三號組,你跟他說說,他肯定讓你在組里掛個名兒。萬一得獎了,不也挺好? 安庭和傅然的關系沒藏著掖著,身邊關系好的同學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秦丞言盯著那只手好幾秒才移開,他語調發涼地追問,什么比賽? 不知為什么,喻平被他看的有些發毛,抽回了手解釋,麻省理工的iGEM。 秦丞言明白了,iGEM,全稱國際基因工程大賽,由美國麻省理工主辦,涉及十幾個國家。比賽主要內容是在活細胞中使用可互換的標準化組件構建簡單的生物系統,利用標準化的基因工程方法,以特定目的拼裝人工生物系統,并進行cao縱和測量,自由度相當高。[1] 相對應的,贏家所得到的機會也是令所有人眼饞。 每屆大賽賽況和研究成果都會受到《科學》、《自然》等頂級學術雜志和BBC的專題報道。 這對于做學術的學生來說,是天花板一樣的榮譽。 安庭自然也不例外。 得益于安爸爸的身份,安庭從大一開始就關注并且研究iGEM,為的就是讀研后能夠參加,并且穿著中國紅站到決賽的賽場上。 可現在....... 安庭垂著眼將杯子推到秦丞言面前,將手收到桌子底下,無所謂地朝喻平笑笑,沒事,只是個意外而已。況且以后還有機會不是嗎? 還有什么機會???研究生總共就三年,每年還有厲害的新生上來。錯過這一次,下次學校還會不會安排報名都不知道。 不過這些話喻平沒當著面兒說出來,他打個哈哈將話題掠過去。正巧他女朋友被冷落有些不太開心,喻平趕緊結束話題哄女朋友去了。 周遭終于靜了下來,安庭盯著桌角,目光有些放空。 秦丞言豎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要去找傅然? 安庭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學長指的是比賽要不要去找傅然幫忙掛名。 不。 安庭搖搖頭,回答的毫不猶豫。 他看中的是比賽過程中所能學到的東西,期望的是可以代表國家站上去,跟世界所有頂尖的人才共同角逐爭鋒。如果僅僅是個掛個名鍍層金,那不如不參加。 秦丞言讀懂了他眼神里的東西,低下頭用溫毛巾擦手。借著遮擋,秦學長平直的嘴角很輕的向上揚了揚。 他的安庭,一點也沒變。 第3章 兩枚戒指 日料店雖然小,但菜品新鮮又精致。即使安庭因為手傷吃不了魚rou,但沒想到光是烏冬面和鹽烤牛舌就足矣讓他大快朵頤,更別提還有許多滋味上乘的蔬類壽司。 他有些慶幸學長作為北方人,會跟自己擁有同樣清淡的口味。之前認識的幾個北方同學皆是重油重辣,跟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安庭只能坐在最角落,零星夾幾筷子。 可每次跟秦丞言在一起便不會有這樣顧慮,學長跟他的喜好天然重合。每次吃飯安庭都不必擔心互相遷就口味的問題,可以大大方方把菜單交出去,因為秦學長點的菜,都恰巧也是他所喜歡吃的。 當安庭第二次夸贊這家店的烤牛時,秦丞言起身離開了餐桌,再次回來后將一張卡放在安庭面前。 安庭眨眨眼,問,哥,這是什么? 秦丞言沒答,而是慢條斯理地抽出公筷握住。他手指長而白,順勢凸起的骨節也很漂亮。 安庭下意識看過去,看見那只好看的手穿過整個餐桌,直達自己的淺綠色餐盤,從一片片壘起來的牛舌下方精準地夾走了一塊油漬鰻魚。 傷好了再吃。秦丞言說。 ........ 安庭一下紅了臉。 他喜歡吃鰻魚,剛剛親眼看著旋轉臺上一盤接一盤的鰻魚壽司從眼前飄過,早就饞的不行。 奈何高三時期學長帶給他的威壓仍殘留余韻,進食進到大半,硬是沒敢當著秦丞言的面兒去拿。 剛剛恰好學長起身離開,安庭忙不迭拿了一盤。誰料一只才下肚,秦丞言就回來了。 剩下一只被安庭手忙腳亂藏進餐盤最底下,本想著等有機會吃掉。而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被夾走,在學長冷淡的目光中碎尸分開然后一口一口吃掉。 這家店的儲值卡。秦丞言放下筷子,將紅色小卡片推到安庭眼前。 你喜歡吃,以后就常來。 安庭愣了愣,下意識搖頭拒絕,謝謝哥,不過不用了,怎么能讓你這么破費。 秦丞言靜了兩秒才說,老師讓的。 原來是爸爸給的。 安庭不疑有他,這才放心收下。 等小卡片落了兜,秦丞言才收回目光,眉梢微不可查地挑起。 一頓飯的時間過得很快,安庭起身去前臺準備結賬,卻被告知他們那一桌早就結過了。 怎么會..... 安庭接過服務員遞回來的銀行卡,頭頂忽然被人揉了一下。秦丞言替他拿起銀行卡裝回卡包,重新放進褲子口袋。 你還在上學,這頓我請。 一頓日料不便宜,價格單上寫著七百三十二。這點錢對安庭來說不算什么,但對別人可不一定。 他連忙快步跟上秦丞言。語氣認真,哥,等下我轉賬給你。 秦丞言想說不用,但觸及到身邊人的眼神時頓了頓,開口改成,那下一次你帶我吃。 安庭沒注意學長話里的小陷阱,聞言這才毫無負擔地笑了,說好。 兩人并肩走出食堂,秦丞言提出送他回寢室,順便看看A大這幾年的變化,安庭沒有拒絕。 A大綠化做得很好,學生宿舍區兩旁栽種的樹蔭連成了環廊。暖風一吹,濤濤聲至,人在下方,連心情也跟著平和起來。 安庭有些愜意地瞇起了眼,舒服地吸了一大口空氣。他側臉被落下的光暈成了暖洋洋的顏色,本來有些嬰兒肥的臉頰被拉成了平直利落的線條,隨著白皙的脖頸一路收進了鎖骨下方的T恤邊里。 長的像個大人了,秦丞言忽然莫名其妙地想。 將近三年未見,在這條靜謐的路上,他甚至能清晰聽見安庭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像小錘兒敲在心上。 秦丞言感覺胸腔里有點堵,好像有無數話爭先恐后地往外冒,但旋即又被舌尖死死壓在牙根里。 于是,他拐了個彎兒 安庭,老師很想你。 他每個星期給我打十幾次電話,七八次視頻,安庭疑惑地睜眼,怎么了?我爸在美國出事了嗎? 沒,秦丞言故作鎮定移開眼,老師很順利。 安庭啞然失笑,我爸上了年紀,就比較戀家,哥你別太介意。 秦丞言搖頭。 而且......安庭很輕地嘆了口氣,他一直都不太希望我搞學術,怕會像他一樣因為醉心研究丟了家庭??尚Φ氖?,我既任性地選了這一行,又不可能有一個完整的家。 秦丞言沉默了兩秒,避開性向問題,只是問,你喜歡么? 什么? 學術。 當然,安庭舒展了一下手臂,聲音低了下來,我不會后悔,只是少了些機會。 兔子風扇盡職盡責地吹著,傷口遍布的手上一滴汗水也沒。 秦丞言斂眸掃過,沉默地拿出手機發送了一條信息。 兩人走到宿舍樓下,周遭變得嘈雜。秦丞言將裝藥的袋子掛在安庭小臂上問,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 不用啦,安庭把手機放進衣兜,揮手朝他告別。順著樓梯向上,走至三樓時,不經意朝下看了一眼,接著腳步一滯。 不知為什么,秦丞言沒有走,依舊站在兩人分離的那個位置。宿舍樓打下的陰影剛巧落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層孤寂又落寞的味道,像株雪山上的松。 * 安庭是下午才看見傅然的。 考上研究生后,宿舍變成了兩人一間。安庭跟喻平一間,傅然來的時候,喻平還在外面跟女朋友浪。 要是我跟你一間宿舍就好了。傅然笑嘻嘻地扯過一張椅子坐在安庭旁邊,看他整理上節課的研討材料。 安庭專注做一件事時的模樣很好看,骨相完美,儀態優雅,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看上去又白又嫩,一看就是那種富裕高知家庭養出來的孩子。 傅然的笑有點僵,他拽了一下安庭的胳膊問,怎么不理我??? 安庭把最后一個字寫完,放下筆轉身面對男友,表情認真地說,傅然,我們談談。 先等一下。 傅然神神秘秘地擺了擺手,然后從兜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