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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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懷里戰栗著瑟縮著,幾乎不能說話。 半晌,她才小心翼翼道:“你都、都記起什么了?” 他這才放開,神情怪異地盯著她道:“不告訴你?!?/br> “你……”懷真氣得夠嗆,抓起薄衾遮住了身子,別過頭恨恨道:“我討厭死你了,把我的三郎還給我?!?/br> “這可由不得你?!彼麛Q干帕子,將手伸進去慢條斯理得繼續擦拭。 懷真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如今是個什么狀況,怎么一覺的功夫他就移情換性了?自己當初回來,可是緩了好半天才適應過來。 他究竟是什么時候想起來的?又想起來了多少?怎么會變得這么可惡? 虧她還覺得他可憐,他卻一心只想捉弄他! 懷真雙手抱膝,腦袋埋在臂彎里費力地理著思緒。 很久以前在腦中一閃而過的難題,如今明明白白地擺在了眼前。 當他想起過往時,他會是誰呢? 那時她并未深思過,只想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可哪里想得到重逢竟會是這個樣子? ** 謝珺忙完后,捧了盞茶慢悠悠地踱了進來,看到懷真已經穿好了衣裳,正滿面困頓糾結。 他不由失笑,走過來在榻沿坐下,攬著她喂她喝了幾口水。 “泱泱,不可厚此薄彼,你怎樣待他就要怎樣待我,否則我可不依?!彼麑⑹O碌牟杷伙嫸M,似笑非笑道。 懷真抱著腦袋,痛苦地呻/吟道:“能不能說人話?” “你以為我說的是誰?崔晏?”他放下茶盞,冷笑了一聲,不屑道:“我定要斬下他的狗頭送到你面前,免得他賊心不死,以為這輩子還能讓你給他生孩子?!?/br> “你什么時候想起來的?”懷真滿面震驚,心頭陡然火起,“別在這冷嘲熱諷,你是怕我賊心不死,還想跟他做出什么勾當吧?這才是你心里所想?!?/br> “我可沒說,”他并不否認,“你心里有鬼才這樣認為?!?/br> 懷真長長吁了口氣,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他這副德行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否則婚后那么久,也不至于到最后都未能互明心跡。 “如今一切都重新來過了,你還揪著往事不放,看來這么多年也沒什么長進嘛!你繼續,看看拿崔晏能不能刺激到我?!彼臍鉂u平,眼中滿是挑釁的意味。 他有些理虧,想了一會兒,面上浮出幾許迷惘,再不復方才的肆意猖狂,而是忐忑地問道:“泱泱,那你后來只愛我一個人了,是不是?” 懷真心下了悟,想來他所知有限,可能記憶也就停留在婚后幾年,就這還敢虛張聲勢來嚇唬她? 但是,焉知他此刻不是在做戲? 心念及此,她不由微微一凜,感到一種不可言說的厭倦,她愛著他熱忱純真的一面,憎惡他乖戾孤僻深不可測的一面,更不想再和前世一樣無休無止的試探揣摩。 她沉下臉沒出聲,起身坐到榻沿,望著自己光裸的雙足,問道:“我的襪子呢?” “昨晚你踩臟了,我睡前就順手給你洗了?!彼f著起身去拿。 剛才不是很囂張嗎?怎么轉眼間又變了幅模樣?懷真一時有些難以適從。 就見他喜滋滋地捧著她的羅襪回來了,坐在腳踏上幫她穿好系上帶子,抬起頭時露出純良乖巧的樣子,嘟著唇討賞。 懷真盯著腳上像破抹布一樣黯淡皺縮甚至有些脫絲的襪子,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你怎么洗的?”她嘆了口氣道。 “用水洗的呀!”他不明所以,“不然呢?” “洗壞了?!毕氲胶蟀胍雇耆苤朴谌说那榫?,她愈發來氣,強忍著動手的沖動,起身拂袖而去。 ** 午后謝珺數次去求見,都被嚴詞拒絕。 他只得獨坐在小亭中,一面看著地圖和軍報,一面等著懷真消氣。 他原是不信鬼神的人,更別提聽上去就荒謬的輪回轉世。 但自從第一次在公主府和懷真接吻后,他的腦中時不時便會跳出一些奇怪的畫面,時而縹緲時而真實,就像真實發生過的一般,大都是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不知道那預示著什么,只是將其當做他們之間特有的羈絆和緣分。 他們越是親密,他想起來的便越多。 前世初見是在芳林園的假山石旁,她挽弓拉弦,隔著一池碎冰在朝對岸放箭。 難怪他看到他在校場的英姿時,會感到刻骨的熟稔。 當時是深冬,園中一片蕭瑟。 天氣很冷,他的鐵甲上結了霜。 但她只穿著緋色夾襖,并未著裘也未帶暖爐之類,頭頂綰著新月形的彎髻,余發散在背后,光可鑒人。 當他禮貌性地表示關懷時,她揚眉一笑道:“我不怕冷,我只怕熱?!?/br> 那是傳出婚訊后第一次會面,她想勸他悔婚,不惜將一切和盤托出。 顯然她并不了解他的處境,否則便不會以為他有那本事。她只知道他同父異母的兄姐是皇后的堂甥。 “孩子是……崔世子的?”他澀然問道,她和慶陽王世子崔晏情投意合,宮中幾乎無人不知。 她點頭,眼神純真坦蕩的像個孩子。 “他知道嗎?”他下意識地追問。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這不重要,以后孩子只是我一個人的?!?/br> 她身上稚拙的孩子氣尚未褪去,卻以為可以輕松地承擔起生養另一個孩子的責任,他既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悲。 自那以后,崔晏的名字,便如一根毒刺般扎在了他的心里,也橫在了他們之間。 他的記憶是凌亂而破碎的,可是那些幻覺一樣的畫面越積越多,最后竟似變得有了形質,就寄生在他的顱腦中。 丹陽邊境密林中那一箭,似乎催生了它的成長速度,他感覺那個詭異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強,有時候他甚至能感應到它的想法。 他知道它想要控制他的思想,因此他不得不拼力抗衡。它愈發焦躁狂暴,而他也漸漸疲于應付。 當他出于下風時,頭就會痛,半邊顱腦像是要裂開了一般。 軍醫診斷是偏頭風,可他總覺得是那東西想要破顱而出。這話他不能跟別人說,哪怕懷真也不行,他怕她會以為他得了失心瘋。 得知崔氏要和朝廷議和時,他驟然發病,整整痛了一天一夜,半邊臉都失去知覺了。 腦中那個東西在嘲笑他斥罵他,瘋狂叫囂著命令他做這做那。 可他不愿受其擺布,他要自己謀劃,他厭惡有人在他耳邊指手畫腳,于是他奮力反抗,有時候竟也能將其壓制,十天半個月都無法出來興風作浪。 懷真到高奴的那一天,他突然發病,于是便留在后方修養,由楊寄容帶兵繼續追擊崔晏。 崔晏無故離開駐地雕陰,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就算他抱恙在身,計劃也不能耽擱。 凌晨時探子回報,說在高奴發現了衛室龍旗,彼時衛室已無正統,何況是在崔氏境內,誰會明目張膽用朝廷的旗號?結果不言而喻。 崔晏出城時帶了近三千人馬,可一路遭遇數次惡戰,到達高奴時已折損過半,偃旗息鼓都來不及,故意暴露行蹤,想必是找到了甩脫追兵之計。 他忍著不適趁夜趕往高奴,雖晚了一步,卻還是見到了她。 奇怪的是,在看到她之后,折磨地他幾近崩潰的痛感竟然消失了,此后再未發作,直到昨夜…… 睡夢之中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腦中像是有兩股力量在交鋒,他昏昏沉沉敗下陣來,但并未失去意識,而是清晰地感知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那個詭異的東西,竟然cao縱了他的身體。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曾經也是有過的。 當初廣安門外初遇懷真,兩人眸光相撞之時,他便感到了靈魂脫體而出,身軀失去控制的錯覺,但那只是一瞬。 可如今,情勢卻已經失控。 ‘傻孩子,我們本是一體啊,你是曾經的我,我是將來的你。你越是排斥我,就越是痛苦。為何不試著接納呢?你做不到或不愿做的事,我都能替你去做?!?/br> 心底響起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他憤恨地搖頭,按著突突跳動的太陽xue,眼中快要噴出火了。 ‘你若因為昨夜之事嫉恨我,那就太愚蠢了。泱泱原本就是我的妻子,我比你更懂如何討她歡心。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怒火升騰而起之時,理智卻突然復蘇,輕易便化解了他的羞憤。他若動怒,只會讓對方更得意。 ‘我們成婚了,她還懷了我的孩子,我將來要做父親的??伤秊楹尾辉附o你生養孩子呢?’那個聲音滿是調侃道:‘因為她只愛我一個人?!?/br> 這句話輕而易舉地擊破了他的心防。 他無力地喘了口氣,苦思冥想,終于找到了反駁的理由: 她愛的是我,想的也是我,你不顧她的感受,惹惱了她,而我無辜受牽連。我不會再隱瞞她了,我會把一切告訴她。讓她知道昨夜的事并非我作為,我永遠都不會讓她哭的…… 那個聲音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思緒,‘我們別內訌了,先殺了崔晏再說。他在泱泱心里留下的陰影太深了,只要他還活著,誰知道會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br> 他翻看著最新戰報,眼中滿是不耐:不用你提醒,我心里自有計較。你若再敢出來,我就…… ‘你就什么?’那個聲音饒有興趣道:‘你連我看都看不到,你能把我怎樣?’ 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泱泱,他惡狠狠地想著。 沒想到無意間的一句話,竟然真讓對方安靜了下來。 他正自心滿意足時,腦中卻又想起了那個令人厭煩的聲音,‘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賠罪道歉啊,不然她要是真生氣了,一走了之,我們上哪里找去?’ 你造的孽,你怎么不去?他狠狠錘著柱子,心中怒火橫生。 ‘別把自己擇那么干凈,我所做的,不就是你想做卻不敢做的嗎?別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你心里無時無刻不著怎么把她欺負到哭不出來……’ “滾!”突然爆發的嘶吼驚動了不遠處灑掃澆花的仆役,就連正屋廊下的董飛鑾也被嚇得一個哆嗦。 “發生何事?”她忙喚過婢女詢問,婢女茫然搖頭。 “去傳個話,讓他議事的話走遠點,別吵到殿下休息?!倍w鑾吩咐道。 婢女雖然也被剛才的怒吼驚得肝兒顫,但也不好回絕,只得硬著頭皮過去傳話。 片刻之后,傳話的婢女回來了,一臉迷惑道:“亭中只有謝郎一人,并在和誰議事?!?/br> “那好端端的朝誰發脾氣?”董飛鑾迷惑道。 婢女搖頭,“不知道,他只說會注意的?!?/br> ** 懷真傍晚時醒來,狠狠發了一通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