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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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崔晏襲爵,慶陽王勢力向四面擴散,她總是做噩夢,害怕崔晏殺回來從她身邊搶走女兒。 但那種心事是不能說于別人聽的,尤其是謝珺。 前幾年兩人相敬如賓時倒也坦然,及至后來天長日久暗生情愫,崔晏卻成了橫亙著的一根刺,他不會問她也不會提,可那根刺卻依舊生根發芽直至長得枝繁葉茂,覆蓋了兩顆心房。 懷真在屋頂上畫下的,便是記憶中金色傘蓋般的巨樹,還有樹下嬉鬧的謝珺和葭葭,以及她的背影。 她雖師從崔晏,但卻不喜工筆細描,而是自成一派,更擅長寫意和神韻,她畫人物時,寥寥幾筆便能使之栩栩如生。 所以謝珺看到那副畫時震驚地靈魂差點出竅,也愈發印證了他心中所想,以為那是她對他的期許和承諾,所以他才敢做出那般狂悖的舉動,甚至迫切地想要將她緊緊摟在懷里,讓她自己來感受他的真摯和熱情。 懷真原本是怕被李晄看到,這才將畫藏在屋頂,準備回宮時取。 沒想到過了幾天再去看時,竟不翼而飛,永嘉府的下人和主人一樣穩重守禮,絕對不會去碰,她思來想去,便只有一個人可疑。 方才試探著一問,從他的反應便能看出來,的確是他拿走了。 即便被誤解為暗戀對方,可與生俱來的豁達和自信卻讓她不會顯得窘迫,反而饒有興趣想知道他怎么看的。 “我對您的心天日可見,可您的心總是捉摸不定,請您給我一句準信,至少告訴我,那畫中……到底有何深意?”他依舊握著她的手,目光殷切地望著她。 那張畫讓他意亂情迷了好些天,卻也震撼地厲害。他覺得什么事都該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所以滿腦子皆是對將來的籌謀。 先帝的遺詔令他激喜過望又卻又惴惴不安,她的婚事將來可以自己做主,這在當世女子中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也深知他們之間差距太大,他要熬多少年才能出頭?要爬到多高才能得到認可?他為此心焦不已,徹夜難眠。 他明白絕非自己癡心妄想,懷真待他和別人不一樣,她總是有意無意的替他打算。 回京后朝中局勢大亂,他以違抗圣意之罪被下獄,是御史大夫和德王暗中照拂,最終將他解救出來,他們也并未居功,直言是受懷真公主之托。 而且她觸碰過他,那讓他有種奇妙的歸屬感,好像她在他身上做了標記,所以他只能是她的人。 可無論如何,也不能一下子進展到畫中的地步。那是在暗示她想和他——生個孩子?他翻來覆去看無數遍,除此之外領會不到其他意思,但又覺得若這么理解,實在太過淺薄和猥瑣。 肯定還有別的深意,只是他暫時無法參透而已。 “深意?”懷真的手被他捏地生疼,微微吸了口氣道:“看到什么便是什么,一幅畫而已,能有什么深意?你還沒說你的感想呢!” “不妥,”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克制住心底的異樣情緒,面紅耳赤道:“極為不妥。臣……我不能敗壞您的聲譽,也絕不能在成婚前、前就、就……” 他急得語無倫次,不敢再說下去,只得匆匆結束話題,“總之,我、我絕不做您的裙下之臣,除非、除非您是想要和我成親?!?/br> “不是現在,”他怕被她笑話,慌忙補充道:“我是說以后,您莫要以為是我鬼迷心竅,我是真誠地想和您度過一生。只求公主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br> “那……你也不用把我的手捏到發青吧?”懷真忍著痛道。 “啊,對不住?!彼泵λ砷_,卻又重新抓了回來,小心翼翼地揉撫著。 她追問他對自己畫作的看法,本是想聽幾句褒獎的,比如構圖運筆畫風立意等,哪怕是覺得她傾慕他想要和他成家也行,可他為何偏生覺得她想要和他生孩子? “這幾年我要為父皇守喪,自是無心婚嫁的。你若實在有意,那就試試唄?!彼娌桓纳?,“可將來什么樣誰也不知道,若有別人求娶,我也是可以考慮的?!?/br> “當然,”他大喜過望,捧起她的手放在頰邊無限癡迷地貼了貼,“謝謝公主?!?/br> 懷真被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脆弱刺得心頭一痛,竟有點羨慕他有少年人特有的不顧一切毫無保留的愛,即使明知前途未知,卻還是愿意放手去博。 可她不會這樣愛,也失去了這樣愛的能力。 曾經受到的致命背叛和打擊,終其一生都不可能被治愈。 至少我不會背叛他,我會珍視他的感情。她這樣想的時候,暗暗松了口氣,溫柔一笑道:“以后私下里,可以像父皇一樣叫我泱泱?!?/br> 謝珺喜出望外,一把將她抱住,拼命點頭,一疊聲地稱謝。 他此前應該沒抱過別人,所以動作笨拙而生澀,手臂來回換了好幾次方位,才找到能將她緊緊摟在胸前的姿勢。 懷真難得小鳥依人般偎在他身前,玉臂輕舒,環抱著他的腰,長長吸了口氣,嗅到了清新的皂香味,想必是出門前還沐浴過。 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卻感到他的身軀微微僵硬,有些驚恐地問道:“聞到什么了?” 懷真笑道:“當然是臭男人的味道呀!” 他也不由得笑了,臉頰貼著她溫熱的額頭親熱的蹭了蹭,漸漸放松下來。 方才差點以為她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在那種地方一呆就是兩天兩夜,即便從頭到腳仔細清洗過,但他還是生怕會有殘留。 等到德王登基就好了,他允諾會讓他隨楊昌去西北抵抗突厥。于其在朝中碌碌無為,不如去沙場上掙軍功。 他盼望著有一日,別人看到他們在一起時,會由衷地說三郎堪配公主,而不是將他當成供她取樂的面首。為了那一天,他愿意付出一切。 第40章 .占有欲你這般放不開,等洞房花燭夜,…… 登基大典于五月下旬舉行,李旭榮登帝位,這標志著洛陽長達三個月的動亂終于結束,衛室將迎來新的曙光。 原本朝臣們擔心皇叔趙王居功自傲,不愿離京,卻沒想到他在慶賀完新帝登基后,便自請回歸封地。 朝臣們為此感激涕零,其中鄭宜最為甚。 因為當初邀請趙王進京,可是他力排眾議,甚至背著丞相王綜決定的。 若最后釀成東漢末年的董卓之患,那他可就萬死難辭其咎,連三公也都要被他拉下水,晚節不保了。 趙王出京那日,皇帝因政務繁忙無暇分/身,便派了新任丞相鄭宜率百官去送,謝珺自然也在其列。 昔日他跟隨黃炎去雍州時,承蒙趙王慷慨,曾派出郎中令吳彰1,助他們對抗隴山山賊,又多次挫敗慶陽崔氏的陰謀。 謝珺身為羽林衛的隊長,和吳彰并肩作戰合作多次,也算是結下了戰友之誼。 何況黃炎逝世前叮囑他,若有機會代自己向趙王道謝,他自然該把話傳到。 趙王早就知道了黃炎的遭際,如今聽謝珺親口說起,愈發覺得唏噓,感慨他生不逢時功敗垂成。 趁著諸王爭儲超綱混亂之際,原本經黃炎游說,歸附于朝廷的武威郡和西平郡迫于壓力,又被雍伯余用鐵腕爭取了過去,僅剩金城郡還在勉力支撐。 除此之外,突厥于開春之際大肆侵擾北方邊境,向中原王朝進犯。 雍伯余不愿耗費兵力去抵抗,也不想向朝廷求援,竟與突厥達成協議,只要敵軍不在雍州地面劫掠,便允許其借道。 如此一來,與雍州接壤的梁州便遭殃了,邊民苦不堪言,地方官員再三上書請求朝廷定奪,奈何臺省政務堆積,奏疏擱置,導致多地受損嚴重。 雪上加霜的是,皇叔進京當時,預感到好景不長的的燕王在臣屬建議下,帶領家小和部眾慌忙逃出了洛陽。 但他并未回到封地,而是連夜奔向南方,投靠了舅父揚州刺史王世寧。 揚州是繁華富庶地,朝廷不愿失之,何況正值多事之秋,實在無暇兼顧,只得睜只眼閉只眼,先以外患為重。 正是明白這些道理,所以皇叔絕不能在洛京久留,否則遲早有一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他從侍衛近臣口中聽過護國公幼子之名,對他的膽識頗為佩服,遂再三邀請,讓他有機會去漢陽。 謝珺隸屬于新任征西將軍楊昌,他明白新的軍事計劃正在部署,他們不久將踏上前往雍州的舊路,便向趙王承諾一定會去拜訪。 新朝新氣象,官場變動極大,除了丞相王綜受魯王連累引咎辭職外,就連掌管宮禁的衛尉卿秦默也被撤換,接替他的是公車司馬令韓崧。 而南宮衛士令陸琨則被任命為新的公車司馬令,既是表彰他的擁立之功,也為了向永嘉大長公主和陸家示好。 新帝對于朝廷中無處不在的冗官現狀深惡痛絕,既然哀帝將左右都候劃掉了,他便也沒想恢復。 但謝珺跟隨他期間功勞不小,何況他與懷真交情匪淺,他便有意拉攏,于是給了他一個宣威將軍的軍職,讓他去楊昌麾下磨煉,待有機會再加封賞。 ** 德王妃原是楊皇后的侄女,如今夫榮妻貴,理所當然成了新皇后。 因為其他姐妹早已出嫁,李荻便成為了本朝唯一的小公主,取代了懷真的地位。 相對于一看就是個刺頭的懷真,柔弱嬌怯天真單純的李荻更受歡迎。 就連一向對晚輩頗為挑剔的永嘉也對她青睞有加,認為她是才是皇家公主該有的樣子。 懷真明顯感覺到后宮的風氣變了。 新帝早年喪母,又是中宮所出,自然不愿去尊位份低微且對他并無養育之恩的嬪妃們為太后,故而將后宮中資歷最高的祖父庶妃盧氏尊為了太皇太后。 盧氏名門出身,早年便是洛京有名的才女,而且德高望重,尊她為太皇太后,無論前朝還是后宮都無人敢有異議。 盧氏沒想到年近七旬,還能得到賞識的機會,不由摩拳擦掌,開始著手準備重整后宮。 她打算由下至上,先從宮娥們開始,繼而是女官,最后是嬪妃公主等。 自此,宮中怨聲載道,宮女們就連平時多看一眼某個羽林郎,都有被同伴舉報的風險,更別說私相授受甚至暗中幽會了,一旦被發現,可是要押去長信宮,當著所有人的面受審的。 刑罰倒不是很重,盧太妃畢竟老了,心志也不比當年,讓她下令笞殺宮女或殘忍體罰她是絕對做不到的,只能罰犯錯的人面壁思過抄書背書,甚至于殿外掛著牌子罰站,并強迫合宮上下去圍觀。 手段雖然柔和了些,但還是頗有威懾力的。 ** 每到夏夜,望春臺便是避暑圣地。 李荻攜了表姐楊寄容前來拜訪時,懷真正倚在廊下的羅漢床上,和宮女們一起聽董飛鑾講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不是別人,正是她高祖父的母親崔后的身世。 教坊司有個傳了好幾代的流言,說崔后的生母原是舞姬,因美貌動人舞姿絕佳而聞名,有貴人為其脫籍,金屋藏嬌數年后,她卻又自己跑了回去,最后在教坊司終老。 “看來習性真的會遺傳,崔娘子后來不也拋夫棄子,獨個兒跑去隱居了?聽說連女兒出嫁兒子封王她都不肯回來看一眼。天下怎么會有這樣狠心的母親?”素娥嘟囔道。 “有人生性涼薄,這也無可厚非?!倍w鑾道。 懷真饒有興趣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幼時聽我的乳母講過,”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是我天祖父2,也就是太/祖皇帝辜負了崔娘子,他們年輕時許下約定,要對彼此忠貞不渝,但太/祖皇帝登基后就食言了,今天王氏女進宮,明朝盧家女入室,崔娘子一氣之下才與他決絕,此后余生再未見過。城北谷門外三里處有條小溪叫青牛溪,聽說是太/祖當年常騎著一頭青牛去崔園叩門,路過那里會下來飲牛。附近農夫??吹交实蹚奶飰沤涍^,早就熟識了,慢慢地還會打招呼,同他開玩笑,問他陛下今日又吃閉門羹了?” 董飛鑾第一個抗議,“這編的也太假了,哪個農夫敢同皇帝陛下開玩笑?何況皇帝出行,鹵薄就得上千人,不得把田壟踩平了?還獨自騎牛,你當是老聃騎牛出關呀?” 其他人也都不信,齊齊面現疑惑。 懷真舒了舒腰,挑眉道:“那可真不巧,我們家也姓李。說不定他便是學的老聃呢?何況太/祖皇帝軍旅出身,為人豪邁不拘小節,史書中也記載了,說他隨和開明,和武將文臣皆能打成一片,與民同樂又有什么稀罕?那時候大衛才建立沒多久,又不是現在,宮里到處都是規矩……” 閣前燈火通明,周圍燃著驅蚊的香草,案上擺著冰鎮果品,宮女們皆圍攏在側,聽到通報聲時才四散開來,恭恭敬敬地列隊相迎。 懷真扶著葭葭的手起身,笑著招呼道:“阿荻,容娘,快請入座?!?/br> 宮人搬來坐具,李荻和楊寄容分坐兩邊,她們都是望春臺的???,故而見此逾矩行為并不吃驚。 “小姑姑,”李荻見每次過來她們主仆都是鬧成一片,忍不住發問,“您這邊的宮女,不用去太皇太后那里學習禮儀嗎?” 懷真笑著掃了一眼眾人,“當然要去呀,我可不敢明目張膽地忤逆太皇太后。但我和她們相處多年,早就習慣了舊日方式,若她們突然都變得循規蹈矩,我反倒不習慣?!?/br> 楊寄容羨慕道:“我若是宮女,也愿來殿下宮中當值?!?/br> 懷真不由失笑,望著她道:“容娘不是立志要當女將軍嘛,怎么能屈尊做宮女呢?就算你答應,皇兄皇嫂還有楊將軍可不答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