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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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再去看時,謝珺已然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持重,和方才忸忸怩怩的樣子判若兩人。 “謝珺?”她試探著喚了一聲。 “嗯?”他應了一聲,問道:“公主有何吩咐?” 懷真的手剛剛伸出去,又迅速收了回來,正色道:“等到了洛陽,萬事要小心?!?/br> 他點頭道:“是?!蹦┝擞盅a充道:“公主別害怕,無論發生何事,我都會站在您這邊?!?/br> 懷真頗為感動,忍不住提醒道:“若真到了非戰隊不可的時候,你的兄長們肯定會站在王家那一邊的。難道你要和他們作對?” 他淡淡笑了一下,神情落寞道:“我們從來都不是同路人?!?/br> “如今的情況,你也不能和我同路?!睉颜嫣谷坏溃骸笆俏野醽砹说峦?,有人一定恨死我了。你若執意和我同行,一定會惹禍上身。到時不僅幫不上我,還會成為累贅?!?/br> 謝珺知她說的是實話,點頭道:“公主放心,我會避嫌的。等到了前面就分開,我帶人走北門?!?/br> ** 德王的營帳設在洛陽東門外三十里處。 還沒等眾人過去,楊昌便親自帶人在路口迎候了。 楊寄容率先跳下車,歡呼著奔過去抱住了楊昌手臂。 懷真挽了李荻的手,笑著走了過去。 楊昌忙拉著女兒一起行禮參拜,待寒暄過后,懷真才問他京中形勢如何,又問他皇帝病情可有好轉。 她離開河內時便得知父皇醒轉,可具體情況卻不知道。 如今眼見楊家父女團聚其樂融融,心里便有些失落起來。 楊昌苦笑道:“說出來您可能都不信,現在朝中魯王一派、齊王一派、德王一派,三足鼎立,互不相讓,倒是達成了一種奇怪的平衡。魯王實力最強,齊王在底層官員和士人中名望最高,可德王是正統。有他在一日,無論魯王還是齊王都不敢輕舉妄動。陛下仍在溫德殿養病,雖然清醒了,可誰都不見?!?/br> “聽王爺說,陛下時常念叨公主,”楊昌身后的副將笑吟吟道:“如今公主總算回來了,陛下聽到了一定開心?!?/br> 懷真一聽這話歸心似箭,當即便和眾人作別,帶著六名隨從徑直回城去了。 等到了建春門外,他們剛下馬,就看到有宮車迎候。 勵政殿都知梁會帶著幾名小黃門上來施禮,激動道:“公主可算回來了,快跟老臣去見陛下吧!” 懷真扶住他手臂問道:“父皇好些了嗎?” 梁會笑道:“托您的福,好多了?!?/br> 懷真正準備回頭和隨從們告別,轉頭卻發現六人早不見了蹤影,想著他們應該是去找秦默復命了,倒也算機靈。 梁會親自駕車,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說著她的那些英勇事跡。 懷真難為情道:“怎么誰都知道了?” 城中氣氛頗為詭異,街市上沒了往日的繁華,倒是多了好些巡邏的甲兵,處處都透著緊張的氣氛。 她也想過這或許是個圈套,可是她別無選擇。 無論她做過什么,去過哪里,最終都是要回到宮里去見父皇的。 溫德殿外的重重甲兵撤去了,只有值守的羽林衛,看到她過來時,都不由得投來敬佩的目光。 梁會將懷真送到殿外,便有女官帶著宮女出來接住,帶她進殿去了。懷真記得,正是父皇中風那日,她來溫德殿時迎接她的人。 近鄉情怯,她邁入大殿后,心中突然沒來由地緊張起來。她本來想問些什么,最終還是決定親眼去看。 還未走到寢殿,懷真突然聽到一個含含糊糊的聲音在喚她,“泱泱……” 第34章 .歸來在絕對的權勢和力量面前,其他一…… 懷真離家半個多月,一路風塵仆仆趕回來,原本便有無數話想對皇帝說,此刻陡然聽到他像以往一樣喚她的名字,不由動容,連忙挽起裙角穿過重重簾幔奔了進去。 “父皇,我在呢,您乖乖把藥喝了,很快就能康復起來?!?/br> 忽然響起來的嬌婉女聲,卻如驚雷般在頭頂炸響。 懷真的腳步定在了珠簾外。 一個身穿寶藍襦裙,小圓臉百合髻的女子正跪在榻前,手中托著藥盞,和司藥女官哄著榻上的皇帝喝藥。 “泱泱,拿走?!被实蹞]手想要推拒。 那個女子卻一把握住了他亂動的手,將藥盞交給女官,像哄孩子般耐心道:“父皇,等喝完藥,我們就出去轉轉,好不好?” 皇帝眼神渙散精神恍惚,任由她們擺弄,渾然沒有看到走進來的懷真。 “父皇,我回來了?!睉颜骐p腿猶如灌了鉛,一步步走到了病榻前。 女官起身行了個禮,托著空藥盞出去了。 皇帝卻對她視若無睹,打了個呵欠后,便由抱善抓著手臂昏昏沉沉睡著了。 抱善抬頭沖她嫣然一笑,用勝利者的姿態道:“懷真,看到我,很意外嗎?” 懷真緩緩在榻前的地毯上坐下,抱著膝蓋久久不語。 抱善不依不饒,起身走過來。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抬起她的頭道:“告訴你,我回來就沒打算走,我要永遠留在洛陽,再不離開一步?!?/br> 懷真被迫仰著頭,啞著嗓子道:“做別人的替身,感覺如何?” “你……”這句話戳到了抱善的痛腳,羞憤交加之下抬起另一只手,朝著懷真臉上扇去。 懷真幾乎是毫不費力地抓住了她的手,狠狠一拽,抱善便‘咣’一聲摔倒在地毯上。 她低聲咒罵著,正欲爬起身,卻不料懷真突然撲過來,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懷真的手勁極大,抱善拼命抓扯卻撼動不了半分,急得面紅耳赤眼淚汪汪,就在她干嘔著抽搐著快要昏厥時,脖頸上那雙手卻緩緩松開了。 她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滾到了另一邊,撫著脖頸咳地驚天動地。 懷真眼神陰郁,冷冷盯著她,讓她快要脫口而出的咒罵又咽了回去,“來人、來人……” 皇帝迷迷糊糊道:“泱泱,何事?” 抱善立刻換了張笑臉,柔聲道:“父皇,沒事……您睡吧!” 她沖過來將懷真扯到了外面,惡聲惡氣道:“你想當著父皇的面殺我?” 懷真低頭盯著自己的手,冷哼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既然要靠我吃飯,就學乖一點。你走到今天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我什么都不怕,你若敢再害我,我就殺了你?!?/br> 抱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后退了半步,面露驚恐道:“你、你變了,就像個索命的惡鬼?!?/br> 懷真失笑道:“你真以為惡鬼能索命?我要真是惡鬼,連你頭發絲兒都碰不到……” 她想起了獨居棺中的歲月,也想起了得知噩耗后無能為力的自己,她甚至無法靠近洛陽城。 抱善見她突然抹淚,這才壯著膽子警告道:“父皇醒來后日日喚著你,可你卻不在,而我正好回來了。懷真,你怨不得我。如今宮里是我母后說了算,你要是敢囂張,她……” “殺了我?”懷真反口相譏道:“你母后要永遠背負害死元嘉姑姑的惡名,要是把我也殺了,你看德王和齊王會對外散布什么?!?/br> 抱善微微哆嗦了一下,咬牙切齒地盯著她,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 抱善的回歸讓懷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絕對的權勢和力量面前,其他一切都微不足道。 世間萬事皆有規則,比如她既回宮了,就該去拜見皇后。 當此時節,魯王正在收買人心,縱使皇后將她視為眼中釘rou中刺,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皇后比懷真想象中的要平靜,甚至連她私逃出宮的事都只字未提。 “你既然回來了,便去溫德殿幫抱善分擔一下吧,她這些時日御前侍疾太過辛苦,該歇口氣兒?!?/br> “是?!?/br> “你退下吧!瀾兒,送送你的公主!” 殿中侍立的宮女中有人出列,徐徐走到了懷真面前,正是蕭漪瀾。 懷真大為驚異,卻又覺得無端興奮,想不到還能等到蕭漪瀾露出真面目的這一天。 出了大殿后,懷真回頭含笑望著蕭漪瀾。 蕭漪瀾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忙垂下了眼眸。 “我很欣慰,你終于決定不再騙我?!睉颜娴?。 蕭漪瀾抿了抿唇,眼神似有些掙扎,“婕妤娘娘去世時,我就該離開的。但我放心不下公主……” “閉嘴,你這樣只會讓我瞧不起。做戲做慣了,連真假也分不清了?”她突然惱羞成怒,注視著蕭漪瀾的眼睛,“蕭家的遭遇我很抱歉,但我不會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我母妃也同樣無辜,你要真想報仇,為何不去找我父皇?他才是掌握生殺大權的人?!?/br> 蕭漪瀾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竟有些啞口無言。 “你能博得我母妃的信任,是你的本事。容我大膽猜測一下,我母妃落得那般凄慘的下場,少不了你的努力吧?”她強忍悲痛道。 蕭漪瀾眼中閃過一絲快意,“是又怎樣?她以為高高在上的憐憫,就能化解我的仇恨,讓我感恩戴德?我是中宮的人,皇后娘娘才是我的恩人。若非皇后,我只能終身在掖庭為奴?!?/br> 懷真閉了閉眼,強行壓住悲憤,恨聲道:“你不愿離開并非放心不下我,而是想連我一并害死。發生在抱善身上的事,原本該發生在我身上,是不是?從我認識崔晏后,你就慫恿我與他親近,有意無意的制造我們獨處的時機,就想讓我做出不軌的舉動,好讓你的主人有把柄可抓?!?/br> 蕭漪瀾神色微變,眼中滿是驚恐,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卻沒有否認。 她的確是這樣打算的,也親眼看到天真幼稚的懷真一步步踏著她設定的軌跡走著,巧的是崔晏也不是君子,對于征服漂亮無依的小公主志在必得。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可是突然有一天,事態開始失控了。 懷真不再去畫院,開始無端排斥崔晏也冷落她,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跟皇帝和解了,這太匪夷所思了。 “我承認我輸了,因為老天站在你那邊?!彼袣鉄o力道:“公主,我們恩怨兩消吧!” 懷真不由笑出了眼淚,轉身走了出去。 她現在還不能把蕭漪瀾怎么樣,也不能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屎筮@個舉動便是想刺激她,所以她不能亂。 ** 春寒料峭,午后稀薄的陽光絲毫沒有暖意。 懷真站在望春臺,遙望著溫德殿的方向發呆。 如今三王厲兵秣馬,只等哪天金鐘敲響,洛陽便會大亂。 董飛鑾倚著欄桿,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你跑出去逞英雄,可有想過我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