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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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兩人再未見面,直到她編舞賀壽主動求和。 懷真原本只是開口試探,沒想到皇帝竟然同意了。次日一大早,董飛鑾就打點好行裝被送到了望春臺。 一個人的命運,只需掌權者一句話便可改變,就是那么簡單。 “哎,在宮里聽曲子有什么意思?我帶你出宮去看散樂百戲吧!”李晄提議道,“你去求父皇,就說為了養腳傷悶得太久了,想出去散散心,他肯定同意?!?/br> 皇帝果然答允,但是派了幾名侍衛和一名太監作陪。 李晄說的是靖平樓,懷真第一次來,只覺得看什么都新鮮。李晄怕她走丟,只得緊緊拽著她的手腕,在人群里穿行。 舞臺設在樓下大廳,周圍賓客眾多,熱鬧非凡。 兩人閑逛了一會兒,老太監定好雅間后,便讓侍衛將他們帶上了樓。 樓上沿雕欄設有三面雅間,皆由紗屏隔開,門上掛有珠簾,后方有一條迂回長廊,一面靠窗,一面正對各個雅間。 窗下設有盆景百寶架等,尚未開場,所以走廊里不時有人走動。 懷真進了雅間,打起簾子,趴在欄桿上好奇地張望,舞臺很大,仆役們正忙著換景,她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李晄拽了拽袖子。 “過來!”李晄神秘兮兮地將她拉了出去,沿著長廊跑了下去,就見大堂西南角的高窗下,聚著一堆人在議論什么。 “鄭老相公到現在還沒出聲嗎?”一個略粗豪的聲音問道。 “淮安侯也沒說話呀,誰知道他們兩家怎么打算的?!?/br> 懷真不解地望向李晄,正欲發問,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笑道:“不如淮安侯和鄭家結親,慶陽王世子娶公主算了,反正都是姨表親戚,這樣收場也不上傷臉面?!?/br> 人群不由哄笑起來,一個中年人道:“哪有把嫡公主嫁到藩地的道理?皇后娘娘和王家都不會同意的?!?/br> 有人反駁道:“公主偷情偷到人盡皆知,這鄭家又不是小門小戶,能咽下這口氣?” “你說這鄭家小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公主就瞧不上呢?前些天還傳聞要在年底辦婚事,這下子好了……” “也不能全怪公主,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崔世子明知公主許了人家,還勾搭她做那荒唐事,對得起誰呀?” “興許是公主怕成婚后沒機會,才主動邀請崔世子幽會呢,聽說是在公主的閨房被捉jian的,一群太監宮女們推開門,兩人還滾在一起難分難解……” 懷真被這添油加醋的描述惡心得幾欲作嘔,一轉頭看到李晄竟聽得滿臉陶醉,氣得踩了他一腳,轉身匆匆跑了回去。 李晄忙追了上去,看到她正指指點點和老太監說著什么,應該是讓他去設法阻止。 老太監臉上犯難,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你可聽過‘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李晄道:“別瞎cao心了,你總不能把百姓的嘴都堵上吧?再說了,這又不是子虛烏有……” “噓,”老太監忙示意李晄噤聲,惶恐道:“殿下,這事兒就當沒聽過,回去后千萬別提?;屎竽锬镆侵懒?,那可不得了?!?/br> 今天演的曲目是《東海黃公》,眾人皆看得津津有味,叫好聲不斷,特別是人虎相搏時,場中吆喝聲震天。 懷真卻有些心不在焉,越想越后怕,乃至冷汗濕透了重衣。 如果喝了酒的是她,捉jian的是抱善,那么恐怕就不是一幫宮女太監圍觀,而是殿中所有賓客吧? 想到這里,不由得因激憤和恐懼而牙關打顫。 崔晏和抱善是姨表兄妹,平素卻并不親近,應該是臨時起意決定合作的。想讓她身敗名裂的是抱善,那么崔晏呢?用那樣齷齪的計策,只為得到她的身子?她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原來他也定親了。 當日她離開菱荇苑時周圍并無異樣,也沒看到抱善,那么抱善是什么時候進去的? 如果說她正好撞到了藥效發作的崔晏,那么為何不逃跑呢?他們安排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意外?還是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有人暗中算計了抱善?給她通風報信的是辛謐,可她和元嘉都決裂了,為何要幫自己? 總不會是辛謐假意投誠,真心效忠的還是元嘉? 回來的車上,李晄發覺懷真的異常,安慰道:“世上男人多得是,沒必要為了崔晏這個狗東西傷懷,我知道你喜歡……” “才不是呢!”懷真嫌惡地皺眉。 李晄撓了撓頭,道:“這樣最好。要拿得起放得下,要不是這件事傳開,京中還不知道崔晏訂婚了……” 懷真卻似完全沒聽到,若有所思地問,“你說,為什么歷朝歷代掌權的皇后和太后不少,卻鮮少有公主?難道女子只有嫁人這一條出路?” 李晄開玩笑道:“不想出嫁還可以出家呀!” 懷真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不悅道:“少插科打諢?!?/br> 李晄疼得直吸氣,抱怨道:“我知道你被抱善搶了男人,心里有氣,可也不能往我身上撒啊,我又沒惹你?再說了,女人掌什么權呀,等你們女人什么時候能沖鋒陷陣了再說……” 他后面說的話懷真完全聽不到了,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女人掌什么權呀,等你們女人什么時候能沖鋒陷陣了再說。 ** 皇帝正在用晚膳。 懷真不知何時進來了,悄悄屏退了旁邊的侍膳太監,輕手輕腳地布菜盛湯。 皇帝只顧盯著食案上的奏章翻閱,沒注意到換人了,直到眼前的字跡突然亮堂起來,一抬頭才看見懷真捧了盞燈燭,正笑嘻嘻瞧著他,燈光下笑靨如花天真明媚。 皇帝眉頭不由舒展開來,連忙招呼她過來坐,又問她來了多久。 懷真笑道:“有半刻鐘了,父皇只顧盯著奏章,連我給你夾菜都看不見?!?/br> 皇帝苦笑道:“近日朝中煩心事太多,看不完的奏章呀!你來的真不碰巧?!弊焐线@么說著,卻還是擺手示意內監將奏折撤下去,又命人加一副碗筷,懷真連忙推拒。 她知道皇帝喜歡聽什么,想逗他開心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 很快,皇帝臉上的陰霾便一掃而光,在懷真孩子氣的安慰下,似乎覺得什么都不值一提了。 “父皇,”懷真見他興致頗好,便換了一種語氣,撒嬌道:“女兒有一事相求?!?/br> 皇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眉頭不易覺察地皺了皺,卻又很快恢復如初,和聲道:“你想說什么?” 懷真晃了晃拳頭,脆聲道:“我想繼續學騎射,還求父皇應允?!?/br> 皇帝略略松了口氣,卻是沉吟不語,懷真扁了扁嘴,委屈巴巴道:“父皇,我是有底子的,就這么荒廢了多可惜?再說了,習武能強身健體,若我是個彪悍的男子,那么就算摔下馬車被輪子碾一下也沒事兒的??晌移俏覌扇醯男∨?,這才差點成了殘廢?!?/br> 皇帝暗暗吸了口涼氣,不覺想起了抱善的狠毒,又想到因為她的丑聞所引發的后果,頓時無比苦惱,雖然皇后再三保證會處理好,可流言還是傳到了鄭家。 鄭宜是御史大夫,掌管御史臺,奉命監督百官,同時也是丞相副手,若丞相之位空缺,他則是最合適的擔任者。 丞相王綜是抱善的叔祖父,所以縱使鄭宜老jian巨猾,但這次也是一籌莫展,無論皇家還是王家都開罪不起。 這其中最為難的當屬皇帝,因為慶陽王聽聞此事后,上奏一面請罪一面請求另封世子,將崔晏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皇帝,任憑他處置。 可那到底是崔家的嫡長子,又和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皇帝還能真把他給砍了? “父皇,父皇,”懷真見他走神,不耐煩地催促道:“到底準不準嗎?” 皇帝回過頭,望著幼女天真嬌憨的面容,心下不由感慨,誰能想到,原本最不省心的那個,卻成了最貼心的,“要是不準,你是不是要天天來鬧朕?” 懷真兩手撐著下巴,點頭道:“可不是嘛,不僅要鬧,還要時時刻刻跟著,扯著您的袖子不撒手,您上朝時,我就在后殿等著,一退朝就跑過去繼續纏著?!?/br> 皇帝不由得笑了,“看來還是懂點事,知道上朝不能跟著?!?/br> 懷真嘆息,搖了搖頭。 皇帝問道:“因何嘆息???” 懷真又嘆了口氣,眉間微蹙,懊惱道:“恨我是個女兒身,不然就能和皇兄們一樣替父分憂,不至于讓父皇連用膳時都在為國事煩憂?!?/br> 她心知若真是男兒身,可不敢講這話?;实墼侥赀~疑心越重,誰要這么說,一定會覺得誰別有用心。 可是女兒說這樣的話,他卻會感動的老淚縱橫。 因為他知道,女兒是沒有威脅的,說什么都是有口無心。 “你呀,有這份心意就夠了?!被实厶?,摸了摸她的腦袋,神情慈和而欣慰。 懷真趁熱打鐵道:“您還沒有說,究竟準不準我學騎射?!?/br> 皇帝收回手,命人撤去杯盤,好整以暇道:“朕看呀,還是不準的好。這樣朕就能天天看到你,反正朕也不會覺得煩?!?/br> 懷真哭笑不得,又癡纏了半日,他總算松口,“罷了罷了,明日朕問問秦默,看他能不能給你安排個師父,你想學就去吧!” 秦默是衛尉卿,掌儀衛、兵械、甲胄之政令,領弓箭、軍器等庫、儀鸞司、左右金吾銜司、六軍儀仗司等,是皇帝的心腹,也是諸位皇子最想結交的人物之一。 懷真開心不已,當即磕頭謝恩,似乎唯恐他改變主意。 皇帝含笑捻須,緩緩道:“一個女孩子家,學什么不好,非要舞刀弄槍,你以為烈日寒冬下cao練是好玩的事?” 懷真語氣堅決道:“我不怕苦?!?/br> 這一點皇帝倒是認同,她從八歲便跟著舅父董闐學騎射,雖只是玩鬧,但卻從不懈怠,摔了磕了也不哭不鬧,每日里跑來跳去,活像只精力充沛的小老虎。 董家出事時,她已經學得像模像樣了,可是…… 皇帝收回思緒,不愿再想往事,沉聲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v使你不怕苦,也要懂得不能以身犯險。想學就學吧,玩玩可以,但要注意安全?!?/br> 懷真乖巧點頭道:“明白了?!?/br> 她扳著手指頭,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什么,皇帝好奇地追問時,她抬眸一笑,一派天真道:“我在算什么時候能出師,父皇好給我一支精兵,讓我帶著去打突厥?!?/br> 皇帝不由得朗聲大笑,眼淚花兒都快笑出來了,懷真忙起來給他拍撫著脊背,嘟著嘴巴道:“我說認真的呢!” “你個傻丫頭,還想去打突厥,將軍們要是有你這份志氣,咱們大衛早就統一天下了?!?/br> 懷真歪著頭,好奇道:“難道大衛現在沒有統一天下?” 皇帝神色變了,攬著她的肩嘆息道:“你在后宮,哪里知道前朝事。雍州節度使雍伯余,抗旨不遵,砍了前去接任的王鶴庭,起兵對抗朝廷。大臣們議來議去,到現在都沒個章程?!?/br> 這應該就是動亂的前奏吧,懷真心里暗想。 但她表面上卻是做出懵懂的樣子,問道:“為何不派兵去打呢?” 皇帝嘆道:“你以為打仗就是朕一句話的事?哼,難著呢!朝廷軍不敢動,否則牽一發動全身。地方軍各為其主,沒有好處的事才不會干。原本還可以指望慶陽王去抗衡,這老東西卻屢屢以重病為由推辭。如今發生了那事……” 他不便再往下說,抱善和崔晏的事實在是棘手,在他看來,懷真對此是一無所知的,因此便不再提了。 懷真也樂于裝傻,沒有追問,心里在琢磨著慶陽王、突厥部以及雍伯余之間的關系。 ** 雍州乃北方重鎮,雍伯余駐守多年,積威頗重,以至于突厥不敢犯邊,只得與朝廷修好。如今雍伯余反了,朝廷勢必擔心他會投靠突厥。 遠水解不了近渴,朝廷出兵的確不合適,所以,若能讓臨近的慶陽王出兵對抗雍州,則是最合適的。這么說來,即便崔晏罪不可恕,但朝廷也不能動他。 或許最終會像外邊百姓說得那樣,讓抱善嫁給崔晏。 自從事發后,懷真再未見過抱善,宮里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敢傳,她倒是想看看如今抱善什么樣子。 次日下朝后,懷真被召去朝陽殿,見到了衛尉卿秦默。 秦默上下打量著這位弱質纖纖年方十五的小公主,有點不太相信,再三詢問了皇帝,這才勉為其難地應了下來。 出了朝陽殿后,懷真立刻興高采烈地詢問秦默對她有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