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權臣的早逝未婚妻 第60節
而顏芝儀也不在意,一看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也不想讓寒哥為難,很體貼的換了個話題,興致勃勃的問,“那寒哥有了字,從此出門行走,大家是不是都更愿意稱呼表字?” 陸時寒點頭,若有所思的道:“應當寫信告知遠方的親朋好友?!?/br> 這么高調的嗎?顏芝儀眨了眨眼睛,突然靈光一閃,“那不如再刻個印章?寒哥至今還沒有私人印章吧?!?/br> 陸時寒還沒想到印章的事,一時有些猶豫,“會不會過于隆重了?” “哇,寒哥你都要寫信通知所有親朋好友了,刻個印章而已,這就隆重了?” 陸時寒:…… 他想解釋自己不是通知而是告知,但也知道在儀兒這里,兩者并沒有多少區別,因此他一下也不知道要如何回應了。 顏芝儀卻是已經進入了下一個話題,她好奇的看著他問:“好像文人墨客都更愿意親手刻印章,且把這個行為視作風雅呢,那寒哥的印章是準備自己刻,還是去外邊刻?” 陸時寒一下被她轉移了注意力,下意識回道:“近來事情太多,想是難以抽出功夫自己動手,而且我也不曾學過雕刻?!?/br> “也是哦?!鳖佒x想到他認真工作之余還要搞副業,還要抽時間陪她,已經忙得不可開交,連印章都要親自動手確實有點勉強了,他又不像她,需要到處給自己找好玩的東西打發時間。 感慨了一下寒哥的不容易,顏芝儀貼心的表示,“那寒哥人生中第一塊印章,不如我送你吧,我去挑了材料找有名的工匠給你刻字,寒哥想要什么材料的印章?” 陸時寒還在考慮目前需不需要印章的時候,顏芝儀的話題已經跳到挑什么材料了,但他反而不想拒絕了,因為她說要送他人生中第一塊印章,哪怕現在他用到私人印章的機會不多,陸時寒覺得作為收藏和留念也值得了。 這么想著,陸時寒便愉快接受了這個提議,牽著她的手一邊往家的方向走,一邊溫聲道,“儀兒送的禮物,無論什么材料我都喜歡?!?/br> 換成平時聽到這話,顏芝儀應該會美滋滋,然后就按照他說的自己拿主意了,但她現在卻有些傻眼,“可是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材料適合做印章,萬一挑得不適合怎么辦?” 陸時寒:…… 這個問題確實很嚴重了,陸時寒只能耐心給她介紹起了常見的印章材料,“有些人或許喜歡用珍貴的花梨木或檀木刻印章,只是木料容易腐爛,需要十分靜心的保存打理,最好還是用堅硬不易腐壞的材質,比如犀牛角、象牙,瓷器或者玉石……” 沒等他說完,顏芝儀就忍不住插嘴道,“要不犀牛角和象牙就不用了吧?” 陸時寒腳步一頓,環顧四周,發現街道十分安靜,周圍并無多少行人,他便也就不再講究那么多,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語帶歉意的說,“是我考慮不周,嚇到儀兒了嗎?” 顏芝儀搖搖頭,“那倒沒有,我就是覺得這象牙未必就是無可替代的東西,何必活生生把人家的牙齒割下來?!?/br>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啊,雖然在合法打獵的時空討論動物保護根本沒意義,她也沒資格提這個話題,她自己不但吃野味,冬天還有皮毛大氅呢。 但是上輩子接受的教育和觀念,讓她還是對象牙犀牛角這類殘忍的東西敬而遠之。 陸時寒仔細打量著她,發現她確實沒有殘忍血腥嚇到的樣子,也就放心下來了,不過依然攬著他的肩,溫聲道,“都聽你的?!?/br> 顏芝儀把話題拉了回來,“我覺得瓷器也不方便,雖然堅硬卻容易摔碎,不如就玉石吧?” 陸時寒還想徹底消除象牙在她心中的印象,便順勢講起了印章界最有名的兩種玉石——壽山石和青田石的來歷。 雖然他故事講得很動聽,各種典故和詩詞信手拈來,顏芝儀卻只是聽了個熱鬧,最后直接看名字做出了決定,“那就青田石吧,聽起來就很清貴高雅,我覺得最適合寒哥不過了?!?/br> 陸時寒:…… 他只能感謝妻子對他的贊美,并支持她的一切決定。 兩人就著這個話題一直聊到了回家,洗漱過后回到臥室準備休息,顏芝儀的注意都還在陸時寒身上,已經徹底把八卦馮家喜事拋之腦后了。 他們今天的行程十分豐富,在外面足足游蕩了十多個小時才回來,此時就算不是汗流浹背也該風塵仆仆了,以顏芝儀和陸時寒近期養成的習慣,不洗澡是不可能去睡覺的。 跟往常一樣,陸時寒把浴室首先使用權讓給了顏芝儀,哪怕等她需要花上幾分鐘完成洗臉卸妝的流程才肯去浴室,他沒有怨言,耐心等她慢慢泡完澡回房,自己才去洗漱。 房間只有她自己,顏芝儀雖然覺得困了,卻不想這么快就入睡,總覺得還有話沒說完,便一邊靠在燭臺旁扒拉著燈芯,一邊等著陸時寒。 陸時寒也沒讓她等太久,仿佛只是一眨眼,人就出現在房門口了,看她穿著里衣站在地上,忙把房門關上然后快步上前,“怎么不去床上歇著,衣裳穿這么單薄,冷不冷?” 說著手也握住了她的,感受著并不冰涼的手感,陸時寒才放心了些。 時間太短,顏芝儀還什么都沒想起來,只好仰頭看他,甜甜的笑道:“我在這等寒哥一起休息呀?!?/br> 陸時寒心里一片柔軟,摩挲了兩下她的臉頰,柔聲道,“我已經回來了,你先去床上,該吹燈了?!?/br> 顏芝儀的腳步卻沒有挪動分毫,用行動表達她跟寒哥一起熄燈上床的決心,陸時寒不舍得拒絕這份心意,只好再一次握緊她的小手,輕輕兩下把燭燈都吹滅了。 室內瞬間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兩人誰也沒有因此驚慌失措。 黑夜中對方的體溫和呼吸都顯得那么清晰踏實,顏芝儀只覺得寒哥距離自己前所未有的近,讓她生不出半點害怕黑暗的心情,就這么依偎在陸時寒身邊,淡定從容的邁開步子。 最后他們果然順利的來到床邊。 床鋪是顏芝儀洗澡的時候百葉趁機進來鋪的,她今天和秦海一起,也跟著他們去了馮府,留楊媽帶著小六兒兄妹在家看門。 只是馮大人那樣位高權重、手握重權的高官,在百葉心里宛如神仙一半的存在,哪怕沒見到馮大人本人,在他夫人面前也不敢造次啊,她只好嚴格遵守姑娘和楊媽的叮囑,到了馮府多聽多看、盡量什么都不做,這樣就能避免出錯的可能。 因此百葉今天的存在感顯得格外低。 連回到家里,給姑娘燒水打水都有楊媽張羅著,姑娘近來沐浴更衣也不需要她在里頭伺候了,百葉只好來房里幫姑娘收拾東西、整理床鋪,好讓他們一洗漱回屋,就可以直接去床上休息了。 也是百葉的貼心,他們走到床邊只需要掀開被子躺進去。 顏芝儀乖巧躺進靠里側屬于她的位置,等陸時寒也躺下、還傾身過來幫她掖了掖被角,她才突然想起了自己遺忘了什么,翻了半個身,把腦袋往陸時寒胸口一趴,笑瞇瞇問起來:“既然表字比大名更顯得親近,那我以后是不是應該改口叫謹年哥哥?” 胸口被顆沉甸甸的腦袋毫無預兆壓下來,陸時寒反應卻不錯,還伸手摸著她的狗頭,溫聲道:“我們之間不在意這些,儀兒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br> 其實是他自己習慣了她每天寒哥長寒哥短,覺得這才是世上最動聽的稱呼,突然間聽她叫謹年哥哥,他反而有種她在喊別人的錯覺。 顏芝儀也覺得新稱呼很別扭,都快把他們的畫風變成小學生過家家酒了,于是又換了個稱呼,沖著陸時寒輕聲道:“謹郎?” 陸時寒喉頭微動,這個稱呼雖然也陌生,但他覺得多聽幾次應該就習慣了,正要開口表態,顏芝儀已經自顧自否決了,“也不行,聽起來太像情郎,顯得我那么不矜持呢?!?/br> 陸時寒:…… 顏芝儀:“不如簡單點,直接叫夫君吧?!?/br> 成親這么久,陸時寒還是第一次從她嘴里聽到這個稱呼,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剛才被勾起的心跳再次席卷而來,而且有摧枯拉朽之勢,讓他再也無法用理智克制,直接抬起頭吻了上去。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只能憑感覺去尋找她的方位,陸時寒的吻并沒能準確落到該落的位置,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直接把唇貼在她精致挺翹的鼻頭上,然后沿著一寸寸肌膚往下滑,來到了柔軟而充滿了甜蜜滋味的嘴唇,輕輕張嘴把兩片比花瓣還嬌嫩的唇含住,用低沉而性/感的氣音誘哄般說,“儀兒,再叫一次?!?/br> “夫君,夫君,夫君——”顏芝儀完全滿足他的要求,一連叫了三次,然后就被撲倒了。 是真的被撲倒,陸時寒隔著被子把她壓倒在床鋪上,手腳并用的親了足足十幾分鐘,等他們從這讓人目眩神迷的感覺中抽離出來時,彼此間早已沒有了輩子的阻擋,不說坦誠相待也差不了多少了,至少顏芝儀發現了自己凌亂不堪的衣襟,還發現了寒哥火熱的體溫和前所未有興奮的某處。 這時她第一反應是慶幸吹了燈,不然窘態完完全全落入彼此眼中,也太尷尬了。 然而感覺到陸時寒要翻身下去,她又不滿足起來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讓他動,抿了抿嘴問,“寒哥想去哪?” 陸時寒只得重新壓下guntang的身子,聲音暗啞,“我出去喝點水?!?/br> “順便在院子里吹吹風,冷靜一下,對嗎?” 陸時寒沒有說話,沉默足以表明一切,顏芝儀的右手卻緩緩往下滑,溫婉又體貼,“那樣吹多久的風呀,已經很晚了,不如我幫幫寒哥?!?/br> 陸時寒:??! 第七十四章 富婆也有人間疾苦。 這個夜晚,在顏芝儀自告奮勇的幫助下,陸時寒也并沒能多早睡覺。 萬籟俱寂,其他人大概都進入了香甜夢鄉,唯有主人睡的上房點起了一盞燈,房門半遮半掩著。 屋里只剩顏芝儀一人,她此時眼神呆滯靠在床頭,身上披了件外衫,但顯然并不是她自己披的,因為她右手正僵硬的停下半空中,收也不是抬也不是,仿佛這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手。 一刻鐘前,她還在大公無私的為失足少男提供人道關懷,嘴上說著不要的陸時寒態度也一步步軟化,發展到最后甚至小聲開始指導起她技巧要點。 她畢竟只有滿腦子的理論知識,一上手還是很懵逼的,還真以為那玩意兒跟小黃文寫的那樣,是個怎么玩都玩不壞的鐵棒,上來動作簡直豪放到近乎粗暴,搞得陸時寒不得不暫時放下內心無處安放的悸動和歡喜,紅著臉細若游絲的指導起來。 他算是男性中比較罕見的禁欲系了。 同窗友人們結伴上青樓的時候,陸時寒全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考上狀元娶了美嬌娘,也沒有像人們想象中的夜夜笙歌,陸時寒一如既往對自己要求嚴格,并不放縱享受,但并不代表著他就沒有沖動。 有些生理本能是與生俱來的,一味壓抑這種本能并不可取,有個成語叫堵不如疏,所以陸時寒偶爾也會自己解決。 尤其是成親以后,陸時寒看似對妻子心如止水,仔細觀察就知道,每隔三五日,陸大人沐浴更衣的時長就要趕超顏芝儀一次。 熟能生巧,成親以后,陸時寒在這方面的技巧堪稱突飛猛進,已經有了質的飛躍,竟然到了還可以出聲指導顏芝儀的地步。 而顏芝儀除了對她正經該學的東西興致缺缺,越是沒多大用處的技能她越是積極主動,于是一個認真教,一個用心學,漸入佳境。 然后不知道她碰到了哪里,一切突然戛然而止,那一刻世界仿佛都靜止了,顏芝儀覺得她人無了,無了,了…… 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的陸時寒整個人都像被火燒著了,從脖子紅到耳根,慌不擇路的跳下床披上衣服,語無倫次說了句他出去打水進來清洗就跑路了。 跑路之前還記得給顏芝儀也披件外衣防止著涼,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感動還是無語。 可他離開的時間也太長了吧,連神游天外的顏芝儀都感受到了時間的流逝。 不過也有好處,等陸時寒終于“翻山涉水”般把水送過來時,他們都已經冷靜了很多,至少面上看不出一刻鐘前他們是如何的尷尬局促。 顏芝儀還主動坐直了些身子,已經做好了自己把身子探出去清洗雙手的準備,陸時寒卻體貼的擰了帕子遞過來,她接過發現帕子是溫熱,才驚訝的問:“寒哥出去這么久,是燒水去了嗎?” 陸時寒輕輕嗯了一聲,“水溫夠嗎?” 顏芝儀想象了下他大半夜輕手輕腳、做賊一般去廚房點火燒水的樣子,感動的說,“最近天又不冷,直接打井水就好了,燒水還得先把灶爐點燃,多費事啊,明兒還楊媽說不定還要問咱們為什么大半夜去點火?!?/br> 陸時寒想說為她做這些并不是麻煩,就聽見她繼續道:“寒哥真覺得抱歉,下次別弄這么多了?!?/br> 要不是發生的太突然加上量這么大,她也不需要大半夜爬起來洗手洗臉了,用帕子擦一擦就完了。 陸時寒:…… 這種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他無語又窘迫,呆了半晌才輕聲說:“儀兒若是不喜歡,下回就不用管我了?!?/br> 顏芝儀一聽就抬起了頭,“要不寒哥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陸時寒:…… 有些事情只會食髓知味,一旦開了頭就再也無法拒絕了。陸時寒最后當然沒能看著顏芝儀的眼睛重復一遍,反而難得這么殷勤主動的接過帕子幫她清理起來。 陸時寒體貼細致,把顏芝儀每一根細嫩手指再擦拭過一遍,又把弄臟的帕子也洗得干干凈凈,才端起木盆溫聲叮囑道,“你先歇下,我出去將水倒了,去去就回?!?/br> 他就這么若無其事跳過了那個話題,顏芝儀便知道他不可能真拒絕這種好事的,忍不住在心里輕哼,呵,男人。 不過陸時寒這回并沒有讓她等太久,出門不到一分鐘就回來了。 他背過身去拴門的時候,顏芝儀才放心的躺進被窩里,下一刻,陸時寒也吹熄了蠟燭來到身邊躺下,微側過身子伸出手,就把她摟進了懷里,動作自然又嫻熟的撫背安撫:“睡吧?!?/br> 顏芝儀不得不承認,她其實很習慣甚至是享受這樣的姿勢和安撫,哪怕今夜已經遠超平時睡覺的點,她依然睡了個安穩又舒坦的美夢。 只是相應的,第二天起得也比平時遲,醒來的時候房里毫無意外又只有她自己。 陸時寒的假期已經過去,依然天不亮就去上班了。 但是晚睡早起的陸大人面上看不出任何睡眠不足的疲態,下班回來依然神采奕奕,仿佛練就了什么采陰補陽大法,容光煥發的問顏芝儀,“儀兒想去外城逛集市,還是去內城的瓦肆瞧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