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權臣的早逝未婚妻 第53節
他老家是沒有洗碗盆的,鍋碗瓢盆都在大鍋中清洗,一邊洗一邊燒熱水,既方便還可以用熱水把油污燙掉,如此也就不需要用專門留淘米水來清洗油污了。 在京城這段時間楊媽也是這個習慣,所以冷不丁聽到她要去院子里洗碗,小六兒才會有些驚訝。 “不了,少爺還沒洗漱呢,煮完酸梅湯你就幫少爺燒鍋熱水。如今天氣也熱了,我直接用井水刷碗也合適?!?/br> 廚房這邊井井有條,臥房里卻很有些兵荒馬亂。 陸時寒將顏芝儀徑直抱到了榻上,計劃在這里幫她洗漱換好寢衣,再抱去床上休息。 在等待百葉打熱水來的時間,他還準備去箱子里翻找寢衣,也不是單給顏芝儀準備,他自己也要洗漱換衣,正好一起處理了。 總之,顏芝儀喝醉這件事,陸時寒起初并沒有多么困擾,他覺得自己可以把她照顧得很好,畢竟新婚當夜就有一回經驗了,再如何也不會比那天更讓他手足無措。 然而他忽略了一個重點,新婚夜顏芝儀都睡得不省人事了,但凡他道德底線低一點,都可以隨便擺弄了,而現在的顏芝儀是一個有行動能力的酒鬼,比熊孩子還難纏,跟她講不通道理,只要她想,隨時可以給他搗亂。 于是陸時寒第一個計劃就泡湯了,才把人放在榻上,他別說去找寢衣了,連給她找個薄被蓋上的機會都沒有,一雙玉臂在他離開之前及時纏了上來,清麗少女眼神迷離的看著他,吐詞咬字卻依然清晰:“寒哥要去哪兒?” 聽這條理清晰的問題,陸時寒還以為她只是微醺,神智仍然清醒,眼神朦朧又迷離的樣子也像極了他想象中的獅子貓,還是那種溫順可愛又無害的小貓咪,讓他心頭驀地一軟,聲音也不由柔和下來,“我去給你找個薄被披上,別著涼了?!?/br> 顏芝儀乖巧的點頭,“哦?!?/br> 陸時寒以為她該放開手了,然而等了半晌,才發現她非但沒有放手的意思,臉反而越來越靠近了,竟是攀著他要坐起來的架勢。他還不得不伸手扶住她的腰,畢竟她要是小手一松或者一滑,就這么摔回榻上,就算有軟墊不至于摔疼摔傷,把她嚇著也是不好的。 陸時寒一邊扶著顏芝儀,出聲提醒道:“儀兒,可以把手放開嗎?” 顏芝儀:“哦?!?/br> 陸時寒:…… 看著自力更生、隨著他的攙扶已經熟練坐進他懷中的人,他終于意識到,看起來再乖巧溫順的醉鬼也是醉鬼,沒有理智可言的。 可此時發現真相也晚了,顏芝儀已經像蜘蛛精一般緊緊纏在他身上,除非強行把她從自己身上“撕”下來,否則怕是無法脫身了。 陸時寒又怕用力不當傷害到她,便只能選擇妥協,放棄起身離開的打算。索性兩人靠在一起還能依偎取暖,倒也不是非要拿薄被過來——此時的陸大人已經完全忘記睡衣的事情了。 但他決定妥協,有人卻在得寸進尺。 喝醉的顏芝儀就像解開了某種封印,都自力更生把自己塞進寒哥懷里了,當然不會只摟摟抱抱啥也不干,垂涎腹肌已久的她在陸時寒不知不覺間,悄然把小手伸進他的里衣,肆意感受著那光滑細膩又富有彈性的手感。 陸時寒白皙如玉的面頰瞬間紅成了包公像,做夢也沒想到她醉后竟會如此大膽,一時不知所措、語無倫次:“儀、儀兒,不可……” 顏芝儀自然不聽他的,小手還在衣料底下肆無忌憚的游走,感受著漸漸上升的溫度,讓她略微冰涼的手倍覺溫暖,感受起來也就越發幸福滿足了。 可是還沒滿足兩秒,就發現手底下年輕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甚至還在往后閃躲,她很不高興,索性將整個掌心都貼了上去,這樣他怎么閃躲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手上這般毫不客氣,嘴里也還要牢sao嘟囔,“寒哥好小氣哦,讓我摸摸怎么了,又不會少塊rou?大不了讓你也摸回來?!?/br> 陸時寒:…… 他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夸她這個時候還能有理有據了,甚至還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借酒裝瘋。 但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就煙消云散了,因為下一秒,顏芝儀很公平的用另一只手抓著他去摸回來,因為衣裳未解,一時沒辦法探到里頭去,心急的她幾乎要直接撕衣領了。 陸時寒再一次被弄得手忙腳亂,也顧不上她右手還在自己衣襟中事實,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撫道:“不用不用,我們之間不必如此計較……” 只聽這話不看此時的情形,還以為他們在談什么積極健康的話題。 顏芝儀一句話又把畫風拉回了現實,她還有些遺憾和不滿的樣子,“寒哥不想摸回來嗎?為什么?” 陸時寒:??! 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關公像,而是猴子屁股了,渾身熱得感覺頭頂都在冒煙,除此之外,好像還喪失了語言能力一般,只會怔怔看著她。 她的臉也很紅,卻不是害羞,而是帶著幾分得償所愿的興奮和意亂情迷,布滿潮紅的小臉上鑲嵌著一雙宛如璀璨星空的眼眸,此時這眸子中倒映著他最熟悉的東西。 是他自己的臉。 她也在全神貫注、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方才還被她一句“摸回來”搞得坐立不安的陸時寒,此刻卻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在她充滿期待和歡喜的目光中,緩慢而堅定的垂下了頭,兩張柔軟的唇輕輕貼在一起。 陸時寒本來是看她宛如要糖吃的小孩,才想親一親安撫一下,就像偶爾親親她的額頭臉頰那般,夫妻之間如此并不算逾矩。 但是當唇貼上去,依稀感受著她唇齒間香甜的米酒氣息,頭腦清醒的陸時寒都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清醒了,只是淺嘗截止的接觸,他都好像嘗到了什么人間美味似的,一時竟舍不得移開。 陸時寒滿足于這么單純的貼貼,看過小黃書、跟他相比絕對是身經百戰的顏芝儀卻不滿足,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嘛。 她起初只是因為酒后反應慢了半拍,等意識到他們在做什么以后,就毫不客氣的伸出了舌頭,調皮的沿著他的嘴唇一點點侵入。 陸時寒仿佛聽到腦中轟然一聲,什么東西崩塌破碎了一般,也終于讀懂了“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是什么滋味。 然后就一發不可收了,男人在這方面都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哪怕是禁欲守禮的陸時寒,在被顏芝儀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發現還有這種玩法后,也不知不覺反客為主。 年輕熱情、充滿活力的男女緊緊貼在一起,從未體驗過的船新感覺讓他們都有些忘乎所以,顏芝儀的手不知何時從他衣襟中撤了出來,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動作間衣袖滑下去、露出半截皓玉般的手臂也無人察覺。 而陸時寒就更有些忘情了,左手緊緊托著她的腦后勺,用力得仿佛要把人揉進自己懷中,另一只手已經不知不覺沿著曲線緩緩往下滑。 就在他們親得有聲有色、泥濘不堪之時,一無所知的百葉帶著熱水進來了,一進門險些閃瞎狗眼。 但百葉震驚歸震驚,仍是忍住了落荒而逃的沖動。 這到不只是因為打工人的意志在支撐著她,老司機楊媽也無數次在私底下開過“小灶”——因為姑娘姑爺之間相處越來越膩歪,這一天遲早會發生,楊媽為了讓她能更早適應姑娘成親的生活,便提前給她介紹了未來將會遇到的各種情況。 以至于今天這場面,突如其來的大尺度讓百葉覺得很是沖擊,但大驚失色之后,她就還有種該來的果然來了的感覺,同時還有油然而生的使命感,讓她端著水盆站直了身子,強自鎮定的清了清嗓子,“少爺少夫人,我可以進來嗎?” 楊媽跟她說的那些不僅是要更早適應這種情況,更為了她能夠隨時提醒姑娘,她畢竟是姑娘的貼身丫鬟。 聽到百葉的聲音,陸時寒才如夢初醒,理智回籠的他就像做賊心虛的采花賊,被人叫破,立刻慌不擇路的跑了。 百葉從來沒見過姑爺這樣行動迅速的時候,簡直如小旋風一般,等她回過神來,屋里已經沒有了姑爺的身影,只留下了一句“好好照顧儀兒”。 百葉:…… 她該不該為這個時候姑爺還記得叮囑她照顧姑娘而欣慰?雖然并不需要叮囑,她也會仔細伺候好姑娘的。 連滴酒未沾、神志清醒的百葉都懵逼不已,反應慢半拍的顏芝儀就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愣愣的看向門口,然后看見了端著水朝自己走來的女孩,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本能覺得哪里有什么問題:“百葉?” 百葉此時也知道姑娘的確不甚清醒,不由松了口氣,還好她進來及時,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就姑爺那心虛的樣子,誰先動的手已經不言而喻。 越想越心疼險些被吃干抹凈的姑娘,百葉不由放緩了聲音,溫聲安撫道:“是我,我過來給姑娘擦洗身子,咱們換身干凈的寢衣再休息?!?/br> 熟悉的聲音讓顏芝儀很快放下了那份疑惑,神情漸漸放松下來,迷糊而安心的等待著接下來的服務。 見自己一句話就把姑娘安撫好了,百葉也頗為欣慰,放下水想著先去關上門,然而才轉身,又一陣風刮進來,再一次把百葉嚇一跳。 “我拿換洗衣物?!标憰r寒剛想去洗澡,才想起他忘記拿換洗衣服了,雖然很尷尬,但也不好讓百葉或者楊媽幫忙,秦海就更不合適了,便只能硬著頭皮進來。 拒絕了百葉幫忙的提議,他很快找到了彼此的寢衣,因為是放在一個箱子中的,陸時寒順勢把顏芝儀的里衣也拿出來,體貼放在了她正倚靠的榻上,同時也飛快瞥了榻上的人一眼。 與他整個人都要爆炸的狀態截然相反,她此時已經閉上雙眼一臉安詳了,仿佛分分鐘就要睡著,陸時寒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不是滋味。 早知道還能如此,第一次應該在他們彼此都清醒的時候,這樣才能一起銘記于心。 可惜已經沒有后悔藥可吃,陸時寒只能壓下心底的遺憾和不舍,大步出了房門,也不需要百葉再來關門了,他自己出去后便很自覺的關上了房門。 百葉見姑爺再進來什么都沒做,便也放心了,伸手去解姑娘的衣襟。 如今天兒熱,即便沒出多少汗,按照姑娘的習慣也是每日洗澡的,現在因為醉酒無法泡澡,就需要寬衣解帶,好將里里外外都擦洗干凈。 不知道是之前的互動讓顏芝儀空虛的心里得到了滿足,還是酒后的她也會看人下菜碟,在陸時寒身上各種點火搗亂的醉鬼到了,百葉這里卻是十足的乖巧配合,閉著眼睛看似半睡半醒,仍然讓抬手就抬手,讓翻身就翻身,期間最多哼哼唧唧兩聲,再無更多原因。 要是陸時寒還在這里,大概又要懷疑人生了。 但他現在也無暇想這些有的沒的,拿著換洗衣服正要去浴室,卻在半路被楊媽攔住了,“少爺現在就要沐???不如再等兩刻鐘,灶上煮好醒酒湯就立刻給您燒水?!?/br> “無妨,我用冷水即可?!?/br> “可是……” 不等楊媽再勸,陸時寒已經繞開了她,邁著堅定不移的步子去了浴室,當真打了兩桶井水沐浴。 于是這個晚上,大家不但知道男主人速度有多么快,還知道他身體倍兒棒,用涼水沐浴還能洗上一兩刻鐘。 等他洗完出來,顏芝儀都洗漱更衣,被喂了一碗熱騰騰的酸梅湯,然后被楊媽和百葉合力扶著去了床上躺好,陸時寒恢復自然回到臥室,她已經抱著被子睡得安穩。 陸時寒站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出了神。 她安睡的時候一如既往的恬靜,只是比平時略顯紅潤的臉頰和紅唇,還提醒著他方才發生了什么。好不容易壓下去燥熱再次席卷而來,陸時寒連忙移開了目光,又去窗邊吹了半刻鐘的冷風,才覺得心跳恢復平常。 再回來的陸時寒吸取經驗教訓,也不敢再看她的臉了,仔細關好門窗后,就毫不猶豫將燭燈吹滅了,眼前瞬間變得黑暗,他竟還有種安心之感,動作自然的回到熟悉的床上。 按說以他今日的狀態,為了彼此著想他更應該在榻上而不是床上,但是他如今只是想象一下她不在自己懷中,哪怕兩人仍然在一個房間內、咫尺之隔,睜開眼就能看到她,他仍然覺得悵然若失、無法接受。 為了不讓自己輾轉難眠,陸時寒到底還是堅定的回了他們的床上,規規矩矩的躺在她身邊。 但很快他發現太過刻意的睡姿更讓人難以入眠,于是又轉身將旁邊睡得已經像小貓打鼾的人摟進懷里,閉上眼睛,仍然久久沒有安眠,等陸時寒回過神來時,手指已經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想起了這其中的美妙。 陸時寒:…… 頑強的陸大人依然沒有去榻上讓自己冷靜冷靜,而是頭一回背起了《道德經》。 但好在結局是好的,《道德經》到底讓陸時寒安然入睡了,意識模糊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以后還可以多看看佛經,或許有大用處。 第六十八章 “寒哥親親就不疼了?!薄?/br> 雖然是宿醉,但可能是米酒濃度不高的緣故,顏芝儀竟然睡了個好覺,第二天起得也沒比平時晚多少。 百葉聽到動靜敲門進來,見到她正毫無異樣的給自己衣服,不免驚訝的問了句,“姑娘,要打水進來洗漱嗎?” 以前他們生活在顏家,顏芝儀身體不好,加上顏太太比較向往大戶人家的派頭,力求把唯一的女兒培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沒在琴棋書畫方面下功夫,反倒是把她養得身嬌rou貴、十指不沾陽春水了,連帶著百葉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只需要圍著顏芝儀打轉,何止是烹茶端碗,打水更衣,顏太太恨不得顏芝儀吃飯都不要動筷,讓百葉喂給她。 于是原本生活自理毫無壓力的女大學生,不知不覺間就被養成了廢物本物。 跟陸時寒結婚后,顏芝儀雖然沒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類傳統觀念,但互相影響是必不可免的,陸時寒會被她影響得比以前更加注重個人衛生,顏芝儀也同樣會在陸時寒自立更生的對比下表示羞愧。 顏芝儀覺得,陸時寒身為龍傲天男主,如今好歹也是清流之首翰林院的青年才俊,身份地位何止比她高一大截,可他還能不忘初心,連洗澡水都是自己打,也會幫她打洗澡水,這么的接地氣,她憑什么比他還嬌貴? 自慚形穢的顏芝儀開始向陸時寒學習,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這樣其實也讓百葉省了很多麻煩,她的臥室有陸時寒的一半,兩人很多時候都形影不離,百葉若還像以前那樣除了睡覺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跟著她的話,畫面也太美了。 而且顏家有人負責粗活,百葉唯一的工作就是服務她,才能每天十幾個小時都圍著她打轉,現在家務這么多,楊媽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百葉還得去打下手,顏芝儀漸漸找回自理能力,她也能輕松很多。 因為姑娘是為了讓她減輕負擔,而不是工作被姑爺搶走了,百葉心情也是感動且受用的,進屋后的驚訝也不是因為顏芝儀熟練的在穿衣服,而是看到了她與平常一樣的生龍活虎。 百葉以為姑娘昨晚那么毫無反應的任由姑爺輕薄擺弄,像個只會呼吸不會動的瓷娃娃,應該死醉的狠了,睡醒肯定會難受的。 她睡前回去跟楊媽一說,兩人還一起擔心姑娘難受的話,去請榮太醫不知道他肯不肯過來? 萬一榮太醫覺得姑娘調理身子期間還喝酒,不肯過來都是小事,要是氣姑娘不遵醫囑就不好了。 兩人如此擔心了好一會兒,今天起來做什么都輕手輕腳,就希望給姑娘個安靜的環境睡個好覺,休息好了,宿醉后勁可能就不會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