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權臣的早逝未婚妻 第12節
陸時寒放低了音量叫她們也去休息,“鍋里還有些熱水,是我方才一起燒的,你們也去打些洗漱吧?!?/br> 百葉下意識道:“我先伺候了姑娘再……” 話還沒說完被楊媽拉了一把。 跟姑娘一起來陸家之前,家里太太特意叮囑過,讓她凡事多跟著楊媽學,楊媽年紀大了,也干不了多少年,日后姑娘身邊最得用的只有她,因此她務必要多看多學,才能照顧好姑娘。百葉自小被賣,是顏太太親自挑的她,所以她最聽顏太太的話,加上楊媽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此時被楊媽打岔,哪怕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倒也聽話住了嘴,只見楊媽意味深長的對新姑爺道:“也行,那我們先出去收拾,這里頭就要勞煩姑爺您了?!?/br> 陸時寒輕輕頷首:“還請楊媽放心?!?/br> 簡簡單單一句話,沒有用力的承諾,卻一如既往給人沉穩可靠的踏實感。 對于從未有過失誤傳言的陸公子現姑爺,楊媽再沒什么不放心了,拉著不甚情愿的百葉頭也不回出門去,還很貼心的從外頭把門帶上。 幾乎是被楊媽大手拖著走的百葉反而一步三回頭,看著房門都被關嚴實了,再忍不住小聲抱怨,“楊媽,難道咱們就這么不管?至少得給姑娘再打兩桶熱水來備用,就陸公、姑爺端的那一盆水如何夠用?” 他們姑娘愛潔,哪怕再寒冷的冬日,一兩天沒洗澡都必須用熱毛巾全身擦一遍,否則就渾身不舒坦,如今開了春,更是日日都要擦洗,加上還要把臉上的胭脂水粉徹底洗干凈、睡前泡個腳,再打兩桶水都只夠姑娘一人用的。 楊媽雖然吃過的鹽比百葉吃過的米還多,可平日到底不是貼身伺候顏芝儀的,只想著給新婚燕爾的小兩口騰地方,竟然忘了自家姑娘那堪比大家閨秀都更講究精細的生活習慣。 這時她忍不住患得患失起來,新姑爺明明也有書童跟前跟后,燒水洗漱這種粗活仍是習慣親力親為,可見是個平易近人、不在乎排場面子的,那這樣嚴于律己的新姑爺會不會覺得他們姑娘過于嬌氣了些?才剛剛成親就給姑爺留下嬌慣任性的印象可不好! 楊媽拍了拍腦門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又在進去和離開之間猶豫了幾秒,最后還是義無反顧拉著百葉去了陸家廚房,“莫急,咱們先去看看灶上的水還熱不熱,打幾桶熱水送他們門去,正好問問姑娘姑爺要不要咱們進去伺候?!?/br> 百葉楊媽直奔廚房而去時,陸時寒也終于端著熱水到了床前。 顏芝儀仍靠在床頭和困意做斗爭,陸時寒和楊媽的對話她都聽見了,只是反應比正常人慢了好幾個節拍,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也毫無反應,直到感覺面前燭光被遮住、從頭頂灑下一片黑影,她才慢吞吞抬頭,努力撐起眼皮仰著小臉看男主,“你把百葉打發走了,那我洗臉卸妝怎么辦?” 此時她一身簡簡單單的純白寢衣、瀑布般的長發隨意披散,遠不及鳳冠霞帔那般的濃艷絕美,卻也別有一番風情。 是除了他再無其他男子可窺見的風景。 原本想說這種力所能及的小事她可以自己做,話到嘴邊變成了簡簡單單三個字,“我幫你?!?/br> 顏芝儀等的就是這句話,畢竟她要是想自己動手早就下床了。 陸時寒主動提出服務申請,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出于客套呢,迫不及待閉上眼睛,聲音又軟又糯的喚道:“謝謝寒哥哥?!?/br> 夜深人靜、燭光搖曳,靜靜看著她就這么仰著小臉把雙眼閉上,仿佛滿心信任的把一切交托于他,“不客氣”三個字便無聲的消失在喉嚨間,陸時寒低低“嗯”了一聲,低頭擰干帕子,然后一點點擦拭眼前這張小臉,動作輕柔的仿佛她是隨時可能被戳破的嫩豆腐。 顏芝儀可完全體會不到男主百轉千回的心情,僅剩的一點精力都用來感受他的動作,心想如果他也像所有直男一樣把她的臉當搓衣板那樣□□,她就算困成狗也要掙扎著爬起來自己洗,畢竟她此生最大的優點就是臉長得還行,被他整毀容豈不是吃飯的家伙都丟了? 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如今男主竟然這樣輕柔小心,讓她沒有后顧之憂的同時,感受著臉上如羽毛拂過的觸感,困意更加無法抵擋,顏芝儀不再抵抗周公的召喚,頭漸漸往后靠回床柱上,很快連呼吸都變得綿長悠遠了。 顏芝儀算是徹底安心了,陸時寒卻遇到了小問題,慢條斯理給她擦了小半刻鐘的臉,一低頭才發現清水已經被胭脂水粉染得污濁,這讓他難免不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惱,早知如此該用木桶盛多一些水進來。一盆水別說給他們兩人用,怕是給她一人洗臉都不夠。 陸時寒總擔心顏芝儀的臉還沒洗干凈,否則怎會白凈無瑕到這種地步? 平生第一次慘遭滑鐵盧的陸狀元無力嘆了口氣,內心已經準備認命去廚房再打一桶水來,在這之前他還想幫顏芝儀調整一下姿勢,最好可以躺下歇著,畢竟鍋里的熱水可能已經用掉了,重新打水燒火少不得費些功夫,她這么靠著床檐打瞌睡不但難受,也容易著涼。 只是陸時寒又擔心這樣動靜過大,她會被自己驚醒,一時便有些躊躇。 楊媽和百葉剛好雪中送炭來了,兩人各拎著一桶水站在門口輕聲道,“姑娘姑爺,還要熱水嗎?我們打了送了兩桶過來?!?/br> 幾乎是話剛落音,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陸時寒淡淡道:“有勞了?!?/br> 雖然動作過快了些,但他一如既往的淡定表情讓兩人沒有多想,百葉還在眼巴巴問:“姑爺,需要我進去伺候嗎?姑娘洗漱擦身自來都是我陪著的?!?/br> 百葉原以為姑娘嫁了人,對她而言無非就是需要伺候的主子又多了一位,陸公子是個任何時候都斯文有禮的翩翩公子,她倒不是很擔心,但她萬萬沒想到姑娘嫁了人,竟是自己這個貼身丫鬟最先遭到沖擊,再不努力表現恐怕工作都要被搶走了! 陸時寒的本意其實也不是要搶百葉的工作,他的主張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起初想也不想把楊媽百葉打發走,是以為她可以和他一起洗漱,本質還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哪成想她小手一撐與世無爭,兩個人的事情便都落到他頭上。 聰明人都知道及時止損的道理,但是百葉提出進屋幫忙,陸時寒想到的卻是在他一點點擦拭下洗盡鉛華的小臉,是那么的恬靜安然,他竟不忍心叫外人進去唐突了那張睡顏,下意識婉拒道:“不必,天色不早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br> 百葉眼底的光一點點湮滅,楊媽卻只覺得峰回路轉,姑爺不用她們進屋應該能證明他并不介意姑娘的嬌氣,那可太好了,遂滿心歡喜的點頭:“好的好的,那就有勞姑爺了,對了我們在灶上又燒了一鍋水,要是不夠用了隨時過來打?!?/br> 已經失誤過一回,陸時寒這時不敢再輕易拒絕,“好的,辛苦你們了?!?/br> 第二十章 (評論破千的加更)油光水滑…… 陸時寒不假人手的把水拎進屋關上門,再回到床邊簡直哭笑不得,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先前還只是昏昏欲睡的人,已經舒服到打起了小呼嚕。 不是那種震耳欲聾、擾得同屋人都無法安眠的鼾聲,而是一種很嬌氣、好像小貓咪被摸舒服了才會發出的聲音,聽起來竟有幾分悅耳。 一旦把她從貓聯想起來,陸時寒只覺得越看越像,還是那種渾身雪白油光水滑、只有富貴人家才養得起的獅子貓,他就像一個合格的貓奴,心甘情愿給自家主子服務了,洗臉擦手還不夠,最后更是親自為她脫了大紅繡鞋、把那雙精致玲瓏的玉足放進了熱水中。 陸時寒平生第一次為人洗腳,以為多少會有些抵觸或者不適,卻不想看到那白嫩纖細的小腳丫,他竟然也覺得有幾分可愛。 顏芝儀的腳小巧精致卻是正宗的天足,沒有趕時髦的纏腳,一來是因為顏老爺顏太太舍不得看唯一的女兒遭受那種折磨,二來自家也不是什么富貴人家,顏太太都要整日忙里忙外的張羅,每天走不完的路,自然想著自家姑娘日后嫁人也是要親自cao持家務,要是纏了腳,怕是什么都做不成,只能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少奶奶了。 不過時下的潮流就是女子要小腳才好看,顏太太也不敢真讓顏芝儀野蠻生長、養出一雙大腳丫子,遂學著口口相傳的偏方給她穿偏小的鞋子,經年累月下來,顏芝儀不纏腳倒也擁有了一雙自然可愛的小腳丫,陸時寒此時才能欣賞到傳說中纖纖玉足。 她若是不小心纏了腳,表面瞧著是搖曳生姿了,給她脫鞋洗腳的陸狀元怕是會嚇到面容失色、從此留下心理陰影。 正是因為這雙天足過于玲瓏可愛了些,本想給她用熱水浸泡片刻便算洗過腳的陸時寒卻不由自主伸手進去搓揉。 顏芝儀的雙腳不但纖細優美,手感也極好,細膩而柔軟的觸感,輕輕一握便能包裹在掌心,甚至腳趾蓋都那么圓潤可愛,可謂是無一處不完美,陸時寒真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 可他自小生活在禮教森嚴的環境中,飽讀圣賢書,人前端莊自持,人后也不敢放浪形骸,就更不能因為成了親、她又睡得不省人事便隨意褻瀆把玩。 仔細將里里外外甚至腳趾縫都清洗干凈,陸時寒便克制的收回手,取了自己擦腳的帕子過來給她擦拭水珠,便動作輕柔的把人抱到床鋪內側,蓋好被子、放下新換的大紅喜帳,見她全程沒有絲毫被擾亂清夢的意思,他才安心的收拾打理自身。 陸時寒為自己擦洗換衣也就花了半柱香的功夫,還將用過的桶和盆都送回到原位了,回到房里將門栓上,才終于放心的躺倒在床上,合眼睡去。 看似規規矩矩的睡姿,背地里一只大手卻輕輕握著柔若無骨的小手,一對精疲力盡的新人就這樣相依而眠,房中大紅喜燭燃燒了一夜。 顏芝儀這一覺當真不錯,沒有想象中的認床,睡得很是香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第二天一早仍然在睡夢中就被人叫醒了,只不過叫醒她的已經不是顏太太或者百葉,而是男主陸時寒了。 睜眼對上一張賞心悅目的俊臉,顏芝儀心情還不錯,起床氣都煙消云散了,眨著眼睛看他溫聲細語為自己提供叫醒服務,“爹娘還在等著敬茶,親戚長輩也陸續都來了,咱們也快起吧?!?/br> 不甚清醒的顏芝儀還沒意識到這話代表的含義,反應遲鈍的問:“你早就起了嗎?” 她想說的是明明都同床共枕了,為什么他可以不聲不響、絲毫不驚動自己這個枕邊人,想睡覺就睡覺,想起床就起床?究竟是她睡得太死,還是他其實壓根沒上床? 說起來昨晚她睡得那樣早,還真不確定新婚之夜男主有沒有在自己旁邊。 顏芝儀已經開始想入非非了,殊不知陸時寒聽了她的話卻頗為羞愧。 堅持了十多年早起讀書的好習慣,今天頭一次破功了,雖然父母他們都是非常體諒理解的神情,陸時寒自己依然很慚愧,畢竟自己清楚昨夜什么都沒發生,他也不是累了,只是睜眼看到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就那么靠在他頸窩睡得安穩,好像他是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從未如此覺得自己高大偉岸的陸時寒怕這樣下床會驚醒她,猶豫之下不禁看著她的睡顏發起了呆,回過神發現時辰已經晚了,才顧不上許多匆匆下床換衣,可床上的人只是翻了個身,依然睡得不省人事== 陸時寒不是很想坦白他又一次對她大意了的事實,抿唇道:“快起吧,待會有人送洗漱用水過來?!?/br> 本以為送水的人是百葉或楊媽,不想話剛落音門便被敲響了,進來個端著一大盆水的小姑娘。 百葉和楊媽雖然也在后面并幫著拿了些東西,正經端水的卻是這個不及半人高的小女孩,顏芝儀驚疑不定的看著這一幕,就聽見男主溫聲介紹道:“這是二爺爺家的小侄女,她來給你送水?!?/br> 顏芝儀不由松了口氣,冷不丁看到個這么小的女孩快把她嚇死了,還以為結婚第一天就要上演經典倫理慘劇呢。 并未錯過她反應的陸時寒眼皮一跳,卻是不動聲色去接女孩手里的東西,又替顏芝儀給了她一個紅封,小姑娘拿著紅包便眉開眼笑,脆生生說了幾句長輩教的吉祥話,然后蹦蹦跳跳出去了。 顏芝儀也終于下了地,在百葉的幫助下開始換新衣服。 新婚頭幾天很需要打扮鮮亮華麗,但跟新娘的嫁衣比起來就小巫見大巫,百葉很快便給她換好衣服開始整理細節,楊媽則捧著妝龕過來,“姑娘如今要梳婦人髻,百葉手生,今兒還是我來給姑娘梳頭,您看看要用什么簪子首飾?” 顏芝儀隨意挑了個金步搖和玉鐲子:“今日就簡單些吧?!?/br> 經過昨天那一遭,她深深明白美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把自己打扮得琳瑯滿目,別人看著是過癮了,可她不自在啊,一站一臥都需要小心翼翼,她現在至少半個月不想盛裝打扮了。 楊媽不知道她的心情,還在夸姑娘眼光好,“首飾在精不在多,這支步搖可是純金的,玉鐲是也是里頭品相最好的一塊?!?/br> 楊媽真心覺得姑娘眼光好會挑東西,家里太太給攢了十多年嫁妝,到今日也就這一件純金的首飾,其他瞧著光鮮亮麗其實都是金包銀,銀子哪里能有純金首飾貴重?不是她瞧不上誰,姑娘的婆婆雖貴為秀才娘子、狀元母親,昨兒大喜的日子渾身也才兩樣金首飾,看著都不像是純金的,姑娘待會去敬茶要是首飾戴多了,就怕襯得秦氏過于寒磣,這樣簡簡單單兩樣首飾,既全了婆婆的體面,姑娘自個兒也不跌份,真真是兩全其美。 這般想著,楊媽先一步來到鏡箱前把所需物品取出一字排開,待會干活就會省事許多。 鏡箱也就是顏芝儀熟知的梳妝臺,陸時寒房里自然沒有,這一臺是她帶來的嫁妝。 不只是梳妝臺,陸時寒的房間原本簡簡單單,只有一張床、一套桌椅和兩口放衣服雜物的箱子,現如今卻被塞得滿滿當當,多半都是顏芝儀從娘家帶來的嫁妝。 許是熟悉的物品給了她自在和底氣,一邊坐在梳妝臺前準備化妝,一邊大大方方跟男主對話,“我這還得費些功夫,寒哥要不要先去書房看看書?” 她記得網上大部分男的都不耐煩等女朋友或者媳婦化妝。 “無妨?!标憰r寒也不知是嗓子癢還是為何,輕咳了幾下,才緩緩道,“我就在此處等著?!?/br> 顏芝儀回頭看了眼,發現男主神情平靜不似勉強,便也不再堅持,還很有女主人意識的招呼道,“那你別站著呀,隨便坐,我很快就好了?!?/br> 陸時寒:“……” 雖說成親以后就是一家人,可她融入得這么迅速且理所當然,他反而有幾分不適應,到底還是聽話的找位置坐下了,且剛好正面朝著梳妝桌,可以輕松將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 顏芝儀安之若素任由男主暗中觀察,一把年紀的楊媽反而緊張起來,新姑爺畢竟是即將上任的官老爺,頭頂自帶不怒自威光環,普通老百姓誰能不怵? 本就手腳麻利的楊媽又加快了動作,顏芝儀今天也著實有些憊懶,連胭脂水粉都不是很想弄,但為了應景還是簡單畫了個眉,并打了些胭脂染了唇提升氣色,如此一來很快大功告成,松了口氣的楊媽忙跟百葉收拾東西出去了。 顏芝儀腳步輕快的走到男主跟前,“我好了,去給你爹娘敬茶吧?!?/br> 還沒有敬茶,顏芝儀覺得暫時不改口也沒毛病,卻不想陸時寒突然拉住她的衣袖一臉有話說的樣子:“稍等片刻?!?/br> 第二十一章 根本不按她劇本走的男主?!?/br> “方才侄女端水進屋,meimei為何反應那般奇怪?” 顏芝儀還以為男主是要對她的稱呼問題提出意見,都做好了欣然接受的準備。 畢竟只是無傷大雅的小細節,誰介意就聽誰的,在無關原則的小事上互相遷就磨合,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嘛。 萬萬沒想到他說的是洗臉水那茬,這讓她多少有點措手不及,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試圖蒙混過關:“有很奇怪嗎?可是我不記得了……” 陸時寒顯然沒這么容易被忽悠,他要么不開口,既然問了,自然是需要得到一個答案的,遂目光幽深的看著她點頭:“是有些奇怪?!?/br> 顏芝儀:“……” 不是很明白男主為什么會對這個充滿了探究欲,但她有還算敏銳的第六感,意識到自己可能逃不掉,就及時改正了態度,挑了點能說的實話實說:“我就是有點驚訝小姑娘長得太可愛,眉眼依稀還能看出幾分你的影子……” 她當然不敢把自己的腦內小劇場和盤托出,想在男主面前真實做自己是一回事,作死就是另一回事了,美好形象還是要努力搶救一下的,所以顏芝儀避重就輕的同時,還很心機用了語言暗示,希望男主能聯想到他們的小孩那茬。 然而陸時寒早就學會了不用常理去揣度她的心思,因此絲毫沒被她的言語誤導,然而就著這點只言片語,再回憶下她當時的表情,陸時寒有了個大膽的猜測,“莫不是覺得侄女兒像我的孩子?” 顏芝儀:?。?!臥槽這個男主成精了! 她明明只在腦子里上演了一出狗血劇場,實際一個字都沒有透露過,男主竟然能從表情變化就推測出七七八八,這還是人嗎? 是不是她在他面前完全無所遁形,一個眼神變化就能被他抓住小辮子? 想到自己相當于在男主面前天天裸奔,顏芝儀覺得她再脆弱點都要去撞墻了,這究竟是什么人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