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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父皇,兒臣真的不可能對表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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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墨言臉色一沉,一股波濤在他的眼底不停的翻滾,魏珊珊看見了,嚇得身體都抖了一下,伸手就去把孩子從夏墨言的懷里搶了出來,抱著孩子,她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一步,警惕性的盯著夏墨言,“你,你怎么了?”

    她說錯話了?

    沒錯啊,這男人嘛,想要孩子還不容易?

    夏墨言強行將心底的怒火壓了下去,牽強的扯了扯唇角,“沒事?!?/br>
    “哦?!奔幢阆哪赃@樣說,魏珊珊心里還是害怕,她就怕夏墨言因為失去那個孩子以后,心里畸形,會看別人的孩子不順眼,要么就是強行搶別人的孩子去。

    雖然夏墨言貴為太子,又是她的親表弟,可她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冒這個險,就是過繼給他也是不愿意的。

    魏經年這時候走進來,夏墨言跟魏經年討論了一會兒事,魏珊珊始終在旁邊觀察著夏墨言的一言一行,確定夏墨言這個人神志還算正常以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沒幾天,這劉家的人果然快馬加鞭的進了京。

    連客棧都沒來得及去,就先到了丞相府。

    “小姐,姑爺來了,在正廳里?!毖诀叽掖业呐苓M來,一臉驚喜的告訴魏珊珊這個好消息。

    魏珊珊先是臉上一喜,隨即便哼了一聲,坐在床上,低頭看著懷里的孩子,嘚瑟的揚起嘴角,“不見!”

    “不見?”丫鬟愣了一下,這魏珊珊前幾天不還哭天喊地的說這劉晗良怎么還不來嘛,今兒,人家來了,怎么就不見了?

    魏珊珊掀起眼眸睨了丫鬟一眼,忽然雙眉一擰,厲聲喝到,“沒聽見啊,我說了不見,你讓他滾!”

    “哦,好!”丫鬟看了魏珊珊一眼,趕緊又跑了出去。

    魏珊珊聽著丫鬟一路小跑的腳步聲,心里別說多開心了。

    她就是要吊著劉晗良,給他一點臉色看看,否則劉晗良還真以為她沒有他就不行了么?

    這是丞相府,劉晗良來了,雖說是姑爺,但畢竟也是外人。

    他站在正廳里,沒人請他入座,就是連一杯茶水也沒有丫鬟伺候,他這心里窩了一肚子的氣。

    等了半天,終于見到魏珊珊的丫鬟來了,他兩步走過去,“珊兒呢?”

    丫鬟看了他一眼,將下巴一揚,很是囂張的說道,“小姐說,她不想見你!”

    “不想見???”劉晗良心里的火氣一下就冒了上來,一把推開丫鬟,抬腳就朝著魏珊珊的閨房走去。

    “劉晗良!”

    才走幾步,身后就傳來魏經年沉悶的低喝聲,他倏然停住腳,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最后轉身的時候,卻換上了一張恭維的笑臉,他頷首,“岳父大人?!?/br>
    “哼!”魏經年一聲冷哼,走了過去,抬頭挺胸,擺著架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劉晗良,“你還知道我是你岳父?”

    劉晗良一聽,額頭上頓時滲出幾顆細密的汗珠,他陪著笑,“岳父大人說笑了,小婿怎可如此冒犯?!?/br>
    魏經年淡漠的睨了他一眼,轉身走向正廳。

    這劉晗良心里本就懼怕魏經年,再加上魏珊珊如此回娘家,他這心里又心虛,自然是不敢在丞相府造次,只能硬著頭皮跟在魏經年的身后,再次回到正廳。

    魏經年在主位上坐下,丫鬟立刻上了茶水和點心,而魏經年沒發話,劉晗良又不敢坐,只能站在正廳中,低著頭不說話。

    魏經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掀起眼皮睨了劉晗良一眼,譏諷的笑道,“你來京城做什么?”

    這不是明知故問?

    劉晗良抬起眼皮窘迫的看了魏經年一眼,對上魏經年那諷刺的眼神,他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小,小婿來接珊兒回家?!?/br>
    “回家?”魏經年將茶杯重重的擱在桌上,“砰”的一聲響,嚇得劉晗良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你自己都不回家,成天泡在花樓里,又憑什么接珊兒回家?”

    這……這事……

    劉晗良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跟魏經年說這件事,來之前,他父親就告訴他,此行必定要受盡魏家凌辱,雖然心里早已做了準備,可真的發生了,他這心里既不是滋味,又不知所措。

    “好你個劉晗良!”魏經年中氣十足的厲聲喝到,“本相把女兒下嫁給你,你竟如此不知好歹,如果你不會做男人,那本相就教教你如何做一個男人!”

    話落,魏經年站起身,走到旁邊,從柜案上抽出擺設的寶劍,幾步走到劉晗良的身前……

    那明晃晃的劍鋒在眼前突地一閃,劉晗良眼睛都差點給閃瞎了,他嚇得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岳父大人饒命啊,小婿知錯了,小婿知錯了,再也不敢了,還請岳父大人高抬貴手,饒了小婿這一次吧……”

    “饒你?”魏經年一聲冷笑,“你可知你哪里錯了?”

    劉晗良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刻雙手趴在地上,一副誠心認錯的模樣,“我不該流連花叢,不該冷漠珊兒,不該不回家,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魏經年舉起手里的寶劍,厲喝道,“看來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了???”

    “啊……啊……”劉晗良嚇得大叫,眼淚從眼底一下滾了出來,跪行了兩步,一把抱住魏經年的腿,就大聲的哭道,“岳父大人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魏經年低眉看著劉晗良,看他那貪生怕死,又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魏經年不屑的哼了一聲,“珊兒在家里,本相都是捧著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到了你家,竟然如此對她,你說你該不該死???”

    “該死,該死,我該死!還請岳父大人饒了我這一次吧……”

    “哼!”魏經年冷笑,“饒你也不是不可以,劉晗良,念在你是珊兒的結發夫妻的份上,本相就給你一條活路?!?/br>
    聞言,劉晗良這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退后一步,不停的給魏經年磕著頭,“謝謝岳父大人,謝謝岳父大人?!?/br>
    魏經年卻低眉,“先別謝我,你先讓珊兒原諒你再說!”

    “好!好!我這就去?!眲㈥狭稼s緊連滾帶爬的朝著廳外走去。

    魏經年卻叫住他,“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想走?”

    還沒說完?

    劉晗良抬起眼眸偷偷的看了魏經年一眼,臉如菜色,乖乖的跪在了地上,“岳父大人請講,小婿洗耳恭聽?!?/br>
    魏經年雙手背在身后,理直氣壯的說道,“珊兒如果原諒了你,回去之后,你首先要把你外面的風流債給我清的一干二凈!”

    風流債?

    劉晗良愣了一下,趕緊點頭,“是,是,是,小婿回去就跟她們斷了聯系?!?/br>
    “其次……”魏經年勾起唇角陰狠的笑了一聲,“你家里那幾房妾室,全部給我休了趕出去!”

    “什么???”劉晗良心里一驚,看向魏經年的眼神愈發不可思議。

    要說外面的風流給斷了便也斷了,畢竟那是花錢買來的情分,可家里那幾房妾,雖不是八抬大轎抬進的劉家,可好歹也是陪伴他多時的妾,人家干干凈凈的,為什么要趕出去?

    魏經年看出劉晗良心底不愿意,劍眉一立,沉聲喝到,“怎么,做不到嗎?”

    “啊……?”劉晗良抬起手擦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這心里一千個不愿意,可魏經年是誰?當朝丞相,他家現在所有的產業都被官府制約,如果魏經年不發話,他們劉家算是完了……

    在心里權衡了再三,即便心里再不愿意,劉晗良也只能點頭答應了,“好,我回去就把她們全部趕出劉家……”

    魏經年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從此之后,如果讓我知道你再娶妾,或者在外面亂來,我就一劍閹了你,讓你進宮做太監!”

    “是……”劉晗良跪著出了正廳,剛出門口,臉色就陰沉的難看,魏經年只知道說他不對,讓他休妾,可魏經年可知魏珊珊在劉家是如何橫行霸道?

    仗著自己父親是丞相,把整個劉家的人都不放在眼里,竟然還跟他娘頂嘴,吵架,如此媳婦,如果不是丞相的女兒,他早就休了她!

    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劉晗良又有什么辦法呢???

    誰讓人家就是丞相的女兒呢。

    他抬起腳朝著魏珊珊的閨房走去,卻被丫鬟攔在了半路上,“我家小姐說了,姑爺你哪來回哪去,她今兒心情不好,不想見你?!?/br>
    劉晗良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又受一個丫鬟的氣,他牙一咬,轉身就走了。

    “人呢?”魏珊珊看著丫鬟興高采烈的回來,忍不住忙問。

    丫鬟揚起嘴角笑笑,“走了?!?/br>
    “走了!”魏珊珊要是懷里不抱著孩子,她肯定站起來給丫鬟一個耳光扇過去了,“怎么走了???”

    丫鬟看魏珊珊動了氣,連忙跪下,“小姐,我就是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的說與姑爺聽了,他聽完,臉色很難看,就走了?!?/br>
    魏珊珊氣得臉都紅了,破口大罵,“這個劉晗良真不是個東西,我說不見,他還真走了?難道就不知道過來跪著求我嗎?”

    丫鬟抬起頭,偷偷的睨了魏珊珊一眼,嘴角忍不住冷笑。

    這魏珊珊心里有了氣,劉晗良連續來了幾天,都被她的丫鬟拿話給逼回去了。

    魏經年卻也不管,總覺得自己女兒心里受了委屈,這樣對劉晗良,倒也解氣。

    這天,天氣挺好,因為劉晗良這幾天總來,魏珊珊都沒出過門,她把孩子抱給奶娘,解脫的伸了個懶腰,“你帶著吧,我出去透口氣?!?/br>
    奶娘把孩子抱在懷里,也不敢多說什么,抱著就走了。

    魏珊珊讓丫鬟準備了馬車,不等劉晗良來,她便上了馬車。

    回來這么久,她還沒好好的逛過京城,這幾年沒回來,京城又變了樣。

    “咦……”看著這街道上排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魏珊珊掀起車簾問車夫,“這是干什么的?怎么圍著這么多人?”

    車夫看著那人群,對身后的魏珊珊說,“這是新開的酒樓,聽說里面的菜既新穎味道又好,去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所以,每天外面都排了長長的隊,等著進去吃一口新鮮?!?/br>
    “是嗎?”魏珊珊看著長長的隊伍,想象著車夫說的新鮮,饞的不行。

    忽然,酒樓門口傳來一陣吵鬧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不長眼睛啊,沒見到這是太子殿下嗎?”

    一個侍衛站在門口,跟開門的伙計耀武揚威的說著,他的身后站著夏墨言,也是一臉的倨傲。

    魏珊珊見了,忙從馬車上下來,帶著丫鬟走了過去。

    “表弟?!?/br>
    夏墨言聞言回頭,見是魏珊珊,熱絡的笑了起來,“表姐也想來這家吃東西?”

    魏珊珊看了眼身后排著的長隊,嘆了一口氣,“聽聞這酒樓里的東西甚是美味,奈何……”

    “沒事?!毕哪宰I諷的笑了一聲,“我帶你進去?!?/br>
    話落,他轉身,一把拎起伙計的衣領,用力的將伙計甩到了一邊,“好狗不擋道,擋本太子的路,找死!”

    侍衛趕緊上前給夏墨言開道,夏墨言帶著魏珊珊抬頭挺胸的走了進去,眼神巡視了一下周圍,厲聲叫道,“給本太子一間上好的包間?!?/br>
    這一句話,頓時讓喧鬧的大廳安靜下來,無數雙視線齊齊的朝著夏墨言看去。

    魏珊珊站在夏墨言的身邊,頓覺底氣足了不少,一雙丹鳳眼挑釁的看了一圈,“沒有管事的嗎?”

    “夫人……”阮半夏正巧在柜臺邊跟掌柜的看前幾日的賬本,她抬起頭看了眼那邊,彎起唇角笑笑,“沒事,照常做生意,有我在?!?/br>
    說完,阮半夏朝著他們走過去,“喲,太子殿下竟然光臨我的小店,還真是榮幸??!”

    夏墨言早就聽說這是皇帝給阮半夏開的酒樓,里面的裝潢都是頂級的,他心里早就不爽的很,今日就是來看看這酒樓里的菜到底有多好吃。

    “怎么?本太子就不能來吃飯嗎?”

    阮半夏抬起手,掩著唇輕輕的笑了一聲,“哪能啊,這世界上有誰會跟錢過不去?太子殿下能來,我求之不得呢!”

    忽然,她話鋒一轉,“不過,我這個店雖小,但消費卻不便宜,太子殿下,銀子可帶夠了?”

    “嘁!”魏珊珊上前一步,將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失聲笑道,“哪里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潑婦,竟敢說如此大話!”

    夏墨言本想出聲勸住魏珊珊,可魏珊珊平時就橫行霸道慣了,哪里會這樣輕易的放過阮半夏,“堂堂太子爺和我這個相府的大小姐,竟還在你這里吃不起一頓飯?你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了吧?!?/br>
    “哦……”阮半夏做恍然大悟狀,“原來是相府的大小姐啊,恕我有眼不識泰山……”

    魏珊珊冷哼了一聲,揚起下巴正得意著,卻又聽阮半夏說,“但就算是相府的大小姐,見到本王妃,是不是也應該行禮參拜的?”

    “啥?”

    王妃???

    魏珊珊愣了一下,轉頭去看夏墨言,夏墨言無語的翻了翻眼皮,魏珊珊這才忽然明白過來,她說這個女人跟太子都敢說這樣的大話,完全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原來,人家也是王妃??!

    整個京城,能自稱王妃的,除了那個享譽整個大祁的凌王妃之外,還能有誰?

    她心里頓覺不是滋味,只能對著阮半夏不甘心的拂了一禮,“參見王妃娘娘?!?/br>
    阮半夏站在那,當著整個大廳里,那么多人的面,忽然抬起手,對著魏珊珊的臉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魏珊珊的臉歪在一邊,疼得她的眼眶都紅了,長這么大,連魏經年都沒有打過她,今日卻被一個女人給打了。

    她倏然抬起頭,一雙眸子朝著阮半夏狠狠的瞪過去。

    阮半夏勾起唇角,譏諷的笑了一聲,“怎么,不服氣嗎?”

    “表姐?!毕哪栽谏砗罄死荷荷旱囊陆?。

    魏珊珊壓制住心里的怒火,不甘心的問,“王妃娘娘,為何打我?”

    “為什么?”阮半夏冷冷的笑了一聲,“你見到我不但不行禮,還口出狂言,難道我不該打你?”

    魏珊珊心里氣怒得要命,她抬起頭,伸手指著阮半夏,大聲的罵道,“好,這可是你說的,表弟!你身為太子,一個小小的王妃見到你,竟敢不行禮?你不打女人,那表姐就幫你好好的教訓一下!”

    她擼起袖子,作勢就要抬起手打阮半夏,卻被阮半夏搶了先機,抬起手,對著她的臉,“啪”“啪”“啪”的連續扇了好幾個耳光。

    打得魏珊珊都眼冒金星了,阮半夏才收回手,用力的甩了甩,“皮還挺厚,打著手挺疼的?!?/br>
    “哇……”的一聲,魏珊珊拉著夏墨言的衣角就大聲的哭了出來,“表弟,你堂堂太子,竟然看著別人這樣欺負你表姐,你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嗎?”

    夏墨言低眉,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魏珊珊,心里甚是煩躁,他抿了抿唇,抬起手推開魏珊珊的手,“表姐,你有所不知,父皇曾下旨,凌王妃見到任何人都可以不用行禮,就是看見父皇,她都可以不跪……”

    “什么?”魏珊珊雙手瞬間垂了下去,一臉的挫敗,她哪里能夠想到現在連太子都罩不住她,竟讓她當街被人這樣欺負。

    “好了?!毕哪园盐荷荷豪阶约荷砗?,轉眸看向阮半夏,“本太子今日是來吃飯的,不是來鬧事的,王妃總不至于不歡迎吧?”

    “那是?!比畎胂呐牧伺陌l疼的雙手,輕輕的笑,“我這里包間要先付一萬兩的定金,半年之內必須消費完這一萬兩,否則,概不退還!”

    “一萬兩!”夏墨言的眼睛都瞪大了,這是光天化日之下明搶嗎?

    看阮半夏笑得一臉得意的模樣,那還真是光明正大的在搶錢啊。

    他們正說著,后面排著隊里的那些公子哥們一聽包間一萬兩可以半年之內不用排隊,立刻一窩蜂的涌了進來,“包間,我要一個,我要,來,給你銀子……”

    話還沒說話,無數張銀票就遞到了阮半夏的眼前,夏墨言和魏珊珊直接被擠開了好遠。

    阮半夏看著眼前的銀票,笑得合不攏嘴,輕蔑的瞅了夏墨言一眼,笑道,“太子殿下覺得一萬兩貴了,那便算了,反正有的是人出得起這一萬兩!”

    這話無疑是在夏墨言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他伸手,一把推開眼前的人群,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舉到了阮半夏的眼前,“兩萬兩銀票,我包一年!”

    “喲……”阮半夏伸手接過銀票,滿意的笑了,“還是太子殿下闊氣,看在咱們怎么也是親戚的份上,我就給你開個后門,先讓你定一間了?!?/br>
    說完,阮半夏回身,將銀票交給掌柜,然后又吩咐掌柜把后面那些想要預定包間的公子的錢給收了,便親自帶著夏墨言和魏珊珊朝著樓上走去。

    這一路上到三樓,夏墨言不得不承認,這家酒樓的裝潢確實是見所未見,特別是那些伙計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裳,就像花蝴蝶一樣的從他眼前飄過,看著很是養眼。

    在這個年代,男人穿的一般都很素凈,從不穿鮮艷的顏色,所以這些伙計的穿著看著既新奇,又美觀,特別在包間伺候的幾個伙計,更是阮半夏從江南精挑細選帶回來的,那臉蛋兒,有幾分陰柔美,竟是讓他這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把……

    魏珊珊更是看得合不攏嘴,她家劉晗良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可今日,到了這酒樓,劉晗良那長相瞬間被比下去了,她看得竟想入非非起來……

    拐過樓道口,阮半夏推開其中一間包間的門,“這兒就是你的專屬包間?!?/br>
    夏墨言站在門口,朝著里面看去,不但有一張吃飯的大圓桌,旁邊更是有一個坐墊,還有一扇屏風,屏風后面依稀能夠看見一張貴妃榻,房間里熏著香,聞著頓時讓人心曠神怡。

    “好!”夏墨言滿意的笑了聲,抬起腳就走了進去,“這環境確實不錯,本太子甚是滿意,就是不知道你這里的菜跟酒是否如傳說一樣?!?/br>
    “這個簡單?!比畎胂幕厣?,在伙計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伙計便行了禮,轉身走了。

    魏珊珊就像進了大觀園一樣,東看看,西瞅瞅,竟還好奇的上手去摸。

    阮半夏倒也沒說什么,就是站在門口那么看著。

    過了一會兒,伙計抱著一張琴走回來,對阮半夏恭敬的說道,“夫人,掌柜的已經在準備了?!?/br>
    “好?!比畎胂狞c點頭,抬眼看向夏墨言,“菜已經在準備了,就讓隨風給太子殿下演奏一曲,解解悶?!?/br>
    夏墨言不說話便是同意了。

    隨風拿著琴走過去,坐在坐墊上,將琴放在腿上,手指便在琴上瀟灑的舞動起來。

    一曲春花秋月彈得那叫一個絕,魏珊珊站在窗邊,竟聽得如癡如醉,想到自己跟劉晗良相識之初,兩人在一起的甜蜜日子,她這心里又是酸又是甜的,很不是滋味。

    夏墨言坐在那,也聽得入了神,這首曲子,吟月之前經常彈給他聽,這么久了,他仿佛看見吟月坐在那里,輕抬云袖,撫琴給他聽……

    阮半夏見狀,唇角狡黠的勾了勾,轉身走了出去。

    隨風一曲畢,飯菜正好上了桌,看著桌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魏珊珊饞的直咽口水。

    她坐在夏墨言身邊,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夏墨言看了一眼,抬手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拿起一杯遞給魏珊珊,“別吃的這么急,小心噎著?!?/br>
    魏珊珊笑了笑,伸手拿過酒杯,小口的嘗了一下,竟沒有酒的辛辣,甜甜的,甚是好喝,她一仰頭,將剩下的酒喝得一干二凈。

    夏墨言又給她倒了一杯。

    抬眼看見隨風還站在那里,夏墨言沉聲道,“你出去吧,不用在這里伺候,有事我在叫你?!?/br>
    “是?!彪S風頷首,走了出去,并且把門給他們帶上了。

    只因剛才隨風那一曲,讓兩人心中都百般郁結,夏墨言吃著桌上的菜,喝著杯中的酒,就開始對魏珊珊吐露心中的不甘。

    那魏珊珊心里也是郁悶,聽夏墨言說著吟月如何的負心,她也就開始說了起來,“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喜歡我的時候,把我當心肝寶貝,不喜歡的時候,說一腳踢了就一腳踢了,如果我爹不是丞相,還不知道我在劉家過的是什么日子呢!”

    夏墨言嘆了一口氣,拿起酒壺又給魏珊珊倒了一杯,“表姐只是所托非人罷了,你看我不是全心全意的對吟月么,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

    這俗話說得好,喝酒的時候就不能提傷心的事,否則會更愁。

    夏墨言和魏珊珊兩人,就是越喝酒越說,越說,心里就越不舒服,然后就喝得更厲害……

    樓下,阮半夏在柜臺邊看完了賬本,這時候夏鈞堯帶著皇帝進來了。

    “夏夏……”

    阮半夏抬起頭,就看見皇帝換了一件便衣,跟在夏鈞堯的身邊,她把賬本推到一邊,笑著迎過去,“老頭,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里看看了?”

    皇帝一聽,爽朗的笑了起來,“我怎么能不來看看,這里我可是占了股份的,丫頭,你可不能讓我虧本??!”

    這件事還說呢,當初皇帝說的好聽是賞賜給阮半夏三家酒樓,其實呢,他是把酒樓給了阮半夏,可是卻硬是要了兩成股份去,這可是把阮半夏郁悶壞了。

    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誰讓人家是皇帝,想分了你的錢,就分了你的錢。

    不過這樣也好,她在京城的酒樓和賭坊,有了皇帝這個靠山,根本沒人敢來造次,就是夏墨言來了,也得收了他太子的架子不是。

    “瞧你小心眼的,我賺了錢自會分給你,還來查崗?!?/br>
    阮半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收到夏鈞堯的視線后,她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后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夏鈞堯立刻會意,“爹,這酒樓也開了好幾天了,咱們也去嘗嘗里面的菜可好?”

    “這當然好!”皇帝今日來,主要目的就是來吃飯的。

    自從江南一行后,他就得了一個病,就是吃什么都不好吃,吃什么都沒有胃口,總是想著阮半夏做的菜,如今這酒樓的大廚可是得了阮半夏的真傳,他現在又是股東,自然可以過來免費吃。

    “走吧,樓上我特意給你們留了一個包間?!?/br>
    阮半夏帶著夏鈞堯和皇帝上樓,一邊走,一邊說,“還別說,這幾天賺的銀子真是不少,京城一天比我在宣城的酒樓三天還要賺錢?!?/br>
    皇帝聽得樂呵,夏鈞堯也跟著笑了笑。

    到了三樓,阮半夏看見隨風竟然站在門口,她皺眉,“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讓你在里面伺候的嗎?”

    隨風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抱著琴低著頭,小聲的說,“我被他們趕出來了,說是不需要我伺候,他們有事要做?!?/br>
    “他們能有什么事?”阮半夏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皇帝聽得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好奇的問,“丫頭,你們在說誰???”

    阮半夏這時候才想起皇帝在這里,她回身,目光躲閃的不知道該看哪,支支吾吾的說,“呃……沒誰,就是,就是一個朋友而已?!?/br>
    “朋友?”皇帝看阮半夏那眼神就知道一定沒什么好事,他上前一步,作勢就要推門,阮半夏連忙伸手攔住他,“老頭,真的就只是一個朋友,你別這樣啊,我還要做生意呢?!?/br>
    皇帝的眉頭越皺越緊,“什么朋友是我不能見的?”

    “哎呀!”阮半夏實在是瞞不過去了,才狠下心來說,“就是太子和相府的大小姐而已,人家表姐表弟的,有什么好看的?!?/br>
    這話說得確實沒錯,表姐表弟出來吃頓飯也沒什么不可以,更何況魏珊珊是成了親的,兩個人也搞不出什么名堂,無非就是敘敘舊罷了。

    皇帝這才放下心來,收回手,“即是這樣,那就不打擾他們了,我們去吃我們的吧?!?/br>
    “這就對了嘛!”阮半夏笑著挽住皇帝的手臂,把他往旁邊拉。

    就在這時,從包間里忽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嚶嚀聲,這里都是過來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那聲音是怎么出來的。

    皇帝頓時臉色一沉,一把推開阮半夏,轉身走回包間,抬起手一把推開了門。

    抬眼看進去,卻沒看見人,皇帝眉頭一擰,抬起腳就走了進去,看見屏風后有人影,而那女子的聲音愈發高亢,皇帝心里一火,直接越過屏風走了進去,卻見夏墨言穿著褒褲壓在魏珊珊的身上,而魏珊珊連肚兜都扔在了一邊……

    “畜生!”皇帝一聲怒罵,倏然轉身,背過了身去。

    門外,阮半夏和夏鈞堯聽見聲音,兩人相視一眼,抬腳走了進去。

    看見夏墨言這時候還趴在魏珊珊的身上,而魏珊珊因為酒醉,而殷紅的臉蛋兒上盡是陶醉的顏色,看得兩人渾身一震,也跟著轉過了身去。

    就在這時,從門口忽然跑進來一個男人,見到夏墨言和魏珊珊如此光景,心中怒火中燒,沖過去,抓住夏墨言的頭發,一把將他提起來,扔在了地上。

    突然的變故,總算讓夏墨言有了些意識,他正想站起來發威,眼角余光卻看到站在一邊背對著自己的三個背影,而其中一個正是皇帝!

    頓時酒醒了大半,他從地上一咕嚕的爬起來跪下,“父皇!”

    皇帝擰著眉站在那,氣得胸口都劇烈的起伏起來。

    而另一邊,劉晗良看著躺在床上一絲不掛的魏珊珊,那臉上還滿是情欲的興奮,他抬起手對著魏珊珊的臉一巴掌扇了下去,“你個不要臉的娼婦!”

    “啪”的一聲,魏珊珊被這一巴掌給打醒了,睜開眼睛看見劉晗良正一臉怒容的看著自己,而旁邊,夏墨言跪在地上,那邊還站了三個人,她頓時羞愧的抓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就擋住了身體。

    “阿良,阿良,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不是這樣,是哪樣?”劉晗良這輩子什么帽子都戴過,就是沒戴過綠帽子,他抓起魏珊珊的頭發,抬起手就蠻橫的揍了下去,“我說你這幾天怎么不見我,敢情是跟野男人搞上了,媽的,臭婊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啊……”魏珊珊被連續打了幾下,臉頓時腫了起來,她一邊哭著,一邊大叫,那模樣讓人看著甚是可憐。

    “鬧什么鬧?”

    出了這樣的事,皇帝臉上自然是掛不住的,倏然回身,他厲聲喝住劉晗良,“你住手!”

    這劉晗良見過丞相,見過太子,可卻沒見過皇帝。

    再加上他現在心里的火已經都燒到胸口了,怎么可能這件事就這樣了了,他一把放開魏珊珊,站起身就朝著皇帝沖過去,“還有你這個不要臉的姘頭,是不是也在這排著隊搞我媳婦?”

    正說著,他抬起手就朝著皇帝的臉上打去,忽然從旁邊沖進來一道黑影,對著劉晗良就是一腳踢了過去,“砰”的一聲,劉晗良被踢倒墻角,站都站不起來。

    他齜牙咧嘴的哼了哼疼,然后抬起頭對著皇帝罵過去,“你們這些不要臉的,搞我媳婦不說,還打我,這京城就沒有王法了嗎?”

    皇帝的眉毛氣得都飛了起來,“朕就是王法!”

    朕?

    劉晗良愣了一下,這天底下敢自稱朕的,除了當今皇上還能有誰?

    他頓時閉上嘴,躺在墻角不敢說話。

    他真是沒想到啊,這個魏珊珊還出息了,姘頭里都有皇帝了!

    耳邊,魏珊珊的哭聲不絕于耳,皇帝心煩意亂的低下頭,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夏墨言,他心里一氣,抬起腳對著夏墨言就是一腳踹了過去,“你個逆子!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以前,皇帝雖然知道夏墨言流連花叢,但男人嘛,玩玩女人沒什么,可如今,這魏珊珊可是有夫之婦,夏墨言竟然還這么拎不清,皇帝怎能不生氣?

    夏墨言被一腳提到地上,他戰戰兢兢的又爬起來跪在地上,哭著求饒,“父皇饒命,父皇饒命,兒臣……兒臣沒有做什么??!”

    “沒做什么?”皇帝抬手指著貴妃榻上的魏珊珊,氣怒的罵道,“這還叫沒做什么?夏墨言,那你告訴我,你究竟要做出什么事來,才叫做了什么?”

    “我……我……”夏墨言哭得泣不成聲,他剛才只是喝了酒,和魏珊珊兩個人說了一些話,喝多了,就……就忍不住……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對魏珊珊做什么??!

    “父皇!”夏墨言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你要相信兒臣啊,兒臣真的什么都沒做?。??”

    “丟人!”皇帝抬起頭,氣得臉都綠了,“堂堂一國太子,竟做出這樣丟臉的事,你還配繼續做太子?”

    “來人!”皇帝一聲斷喝,門外立刻又跑進幾個暗衛,恭敬的對著皇帝雙手抱拳,“屬下在?!?/br>
    “將太子夏墨言抓起來,關進天牢,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將太子府上下一眾人等全部關押候審!”

    “父皇!”夏墨言一聽,身子嚇得都抖了起來,“父皇,兒臣真的什么都沒做,兒臣也做不了什么??!”

    皇帝聞言,低頭看向夏墨言,“你這話是何意?”

    夏墨言跪在地上,眼淚撲簌簌的掉,這一次皇帝是真的怒了,再加上魏珊珊又是丞相的女兒,要是讓魏經年知道了這事,肯定不會繞過他,更不可能會救他!

    打入天牢,他太清楚了,那就等于判了他的死刑,想再從里面出來,估計是不可能了。

    他咬了咬牙,從地上慢慢的站了起來,雙手拉住褒褲的帶子,懊悔的閉了閉眼,“父皇,兒臣真的……不可能對表姐做出什么的,真的……”

    話落,他一把拉開帶子,褒褲從他的腿上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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