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刺殺
當初建安遠嫁,康王自己被貶來看守皇陵,心情郁悶至極,到處閑逛,遂發現了這個地方,彼時正好接到了建安傳回來的消息,將他心底已經熄滅的火苗給點燃,于是他就花錢找人重新將這里清理和修造出來。 幾年下來,他也是花了不少的精力和實踐在這里的,所以這座堡壘不光復原了,就連外城的城墻也被加高了。柔然人過來,就是被他藏在這里。 這山的一面是斷崖,另外一面有一個狹長的山隘,易守難攻,他又在這里囤積了不少口糧,一旦撤離到這里,倒是可以保一時的平安。 他的手里有幾乎朝中所有親貴的家眷,有如此的人質在手,就是昭帝再怎么想要弄死他,也不的不考慮朝中大臣們的家眷。 “頭兒,那廝帶著柔然人還有朝中的各位夫人撤到了小莽山里面去了?!眳矽i他們跟著葉傾城追擊到山隘口的時候,葉傾城命人停住。 這里兩邊山峰側立,這山隘口的位置大約有三里多長的路程僅僅只能兩匹馬并駕齊驅而過。 康王也曾做過最壞的打算,他自己王府的一部分人就看守在山隘口上,見葉傾城帶兵追來,滾木礌石不住的從山上朝下滾,葉傾城為了避免讓自己的人受到無謂的傷害,于是叫停了前頭的錦衣衛。 呂鵬和方大丙想追進去,但是看著山邊落下的石頭和木頭,將原本就窄的通道幾乎都堵住了一半,也不敢輕易的涉足其中,只能策馬回來告訴葉傾城。 “叫人在這里暫時安營,看守著這路口?!比~傾城看了看周邊的地形,只能皺了皺眉頭,若是強行通過,傷亡會很大。里面的情況她現在也不清楚,葉妙城雖然隨手帶出了這里的地圖了,但是只標注了皇陵附近的地形,對這小莽山里面的情況卻是沒有標注出來,現在貿然前行,只是叫自己人去當炮灰。 有句話叫“窮寇莫追”。 康王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一樣的,被他回咬一口,實在是不值當,況且他手里還有那么多的人質,若是貿然進入,激怒了他,將人質殺掉,那她可就一下子從功臣變成罪人了。 葉傾城現在還沒和自己的父王說上兩句話,也不知道自己的母妃是不是在里面,閔太妃入葬的大事,按照道理平江王妃與側妃都應該來了。 葉妙城拍馬從后面追了過來,神色略帶著一些慌亂,“傾城,傾城?!彼€沒到葉傾城的面前,就忍住高聲大喊了起來。 “怎么了?”葉傾城在馬上側身,看著她從遠處氣急敗壞的沖過來,她沖的速遞極快,到了葉傾城的面前,急急的勒住了韁繩,那馬的四蹄驟然的收住,竟好像是在地上朝前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咱們的母親都在康王的手上!”葉妙城擦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急聲對葉傾城說道。 剛才平江王和黎大將軍打開大門與葉傾城還有黎箬合并到一處,葉傾城代人出來追擊康王,而他們則留下將皇陵附近殘留的,沒有能來記得跑走的余孽一一的清理,投降的就先捆起來,那些還負隅頑抗的,就地正法。 葉妙城見到自己的父王從內城里面出來就一直保護在他的身側,所以她比葉傾城先和平江王接上話了,詢問之后,她就大驚失色,忙拍馬出來找葉傾城。 葉傾城一聽,心就冷了半截。 自打她穿越過來之后,平江王妃待她如何,她比誰都明白清楚。 她在現代與自己的養父母其實并不算親厚,但是在這里,卻是真心實意的將平江王妃當成了自己的母親,將平江王當成了自己的父親,她雖然一心想著要回到現代,但是每每一思及平江王夫婦,心底也是有點割舍不開的。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在對秦韶說,不要對她太好了,因為她怕這里對她的牽絆越來越深,等到她要走的時候,自己會第一個舍不得。 葉傾城環顧了一下四周,見自己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她就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亂。 “康王現在已經是沒有什么好仰仗的了,他唯一能仰仗的也就是手里的人質?!比~傾城自己先定了定神,對葉妙城說道,“我覺得他暫時不會動咱們的母親。畢竟母親她們算是比較重要的人質了?!毕襁@樣的人質一般都是要留在后面的,葉傾城嘴上這么說,但是心底還是有點害怕。 畢竟她是壞了康王好事的人,若是康王要殺人泄憤,她的母親估計也逃不到哪里去。 葉傾城再度審視了一下這個山隘,思量強行通過的機會有多大……不過她怎么看怎么覺得強行過這個山口簡直就是胡扯。 “在附近找找有沒有路了一繞過去?!比~傾城對方大丙說道。 方大丙不敢怠慢,忙叫了范小牛與他一起朝山兩邊兩個不同的方向找去。 “張氏兄弟?!比~傾城對張氏兄弟說道,“你們兩個看在這里,若是有什么異動,隨時向我報告?!?/br> “是?!睆埵闲值茴I命,抱拳。 “走吧,我們去見見陛下和父王?!比~傾城將事情安排好之后調轉了馬頭,對葉妙城說道。 葉妙城雖然著急,但是也覺得葉傾城說的有道理,果然是有葉傾城在,她就能安心。 安王在地宮里聽到平江王派人匯報稟告說葉傾城已經帶著南大營的人解了皇陵之困,現在正帶著人馬乘勝追擊康王的余孽,心底頓時如同擂鼓一樣。 糟糕! 他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炸。 南大營里面他安插的人已經暴露,那他暴露也是遲早的事情。 就在大家聽到這個好消息,放松了心情的時候,彼此之間相互道喜并且給昭帝道喜的時候,他忙給跟在自己身側的貼身侍衛使了一個顏色,那侍衛會意。 侍衛忽然撞開了擋在安王身前看押他的兩名御前侍衛,安王瞅準機會,朝前一撲,從角落里面跑了出來。 眾人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安王已經大哭著撲倒在昭帝的面前,“父皇明鑒。兒臣與康王殿下并無瓜嘎啊?!彼蛟谡训鄣拿媲?,哭的撕心裂肺,叫原本錯愕和意欲上前拉開他的侍衛們有點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他們紛紛看向了昭帝,想看看他是什么反應。 “好了,若是你真的與他無關,朕也不會遷怒與你?!闭训郾臼且驗榈昧撕孟?,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那么長時間,他雖然表面上表現的鎮定,但是心底卻也是一直都忐忑不安的,只是他身為帝皇,在這種時候哪怕怕的要死,也不能在臉面上表現出零星半點。 昭帝經過了大起大落,現在心情甚好,所以與安王的語氣也不是那么的生硬,還帶著幾分喜氣在里面。 “父皇!”安王哭著朝前爬了兩步,見沒人上來阻止他,他就快速的又朝前爬了兩步?!皟撼寂c康王雖然是一母同胞,但是平日里接觸也不是甚多。兒臣對他要做什么,完全不知道?!?/br> “朕不是說了嗎?若是此時真的與你無關,朕也不會遷怒與你?!闭训畚⑽⒌孽久颊f道。 “父皇寬宏,乃是我大梁的福氣?!卑餐跻贿吙?,一邊又朝前蹭了兩步,“兒臣適才在墻邊,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是關于母后的?!彼鹆四榿?,那張臉上眼淚縱橫,他聲音微微顫抖,倒是將一副驚恐加無措的樣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事關皇后,昭帝就不得不聽了。 雖然那位皇后一直被他關在宮里,但是后位并沒被廢,怎么說現在還依然是一國之母。 “什么事情?昭帝沉下了面容,厲聲問道。 康王與安王都是皇后的親兒子,皇后更是為了讓康王重新返回朝堂之上,寫了一首叫他感慨萬千的詩送給他,若不是看了那首詩,想起了過去皇后曾經給他的照顧和恩惠,他也不會將閔太妃的后事交給康王去辦,若是不是他一時心軟,估計這次皇陵的事情也沒那么容易發生了。 如此看來,皇后若是不是被康王利用了,就是也知曉此事,參與在其中。 昭帝是十分想知道皇后到底有沒有親身參與,所以在安王距離他很近的時候,他也沒加以阻攔。 事關皇室之爭,在這地宮之中當這么著多人的面,若是安王說出了皇后的事情,他就有理由廢后了。廢后是大事,若是沒有什么特別重大的過錯,皇后即便會被他軟禁,但是也不會被廢除,昭帝也不想后世之人說他涼薄,忘恩負義,畢竟幼時,他身受皇后母族的照顧頗多,并且他的命,皇后也救過。 昭帝心念一動,稍稍的用眼梢劃過了陪伴在自己身側的惠妃娘娘,若是廢后之后,再立惠妃,那蕭允墨的地位會更加的穩固。 于是昭帝稍稍的身子前傾,“你且說吧?!?/br> 安王已經跪爬到他的面前,蕭允墨身子朝前想要擋在他與昭帝之中,卻被昭帝虛按了一下,示意他站在一邊。 安王抬起了哭紅了的眼眸,定定的看了看昭帝。 他才是他的長子!是嫡出!他才應該是這個皇朝的名正言順的皇太子,他一直都韜光養晦,但求無錯,可是無奈昭帝的眼底一直以來也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皇子,他做的對或者錯,昭帝都不會加以評價,沒有贊譽也沒有責難,平淡的就好象他不曾是他的兒子一樣。而蕭允墨卻是不一樣。從蕭允墨出生開始,就是被昭帝放在眼前養大的。 他曾經因為氣不過也找人暗殺過蕭允墨,但是那廝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康王出事,建安出事,皇后被囚禁,他算是看明白了,父皇一直以來心目之中只有一個太子的人選,那就是蕭允墨。 不甘,痛苦,譏諷,幾乎在他看著昭帝的那一瞬間,這么多年來他忍受和經歷的一切都涌上了心頭,他默默的拔出了藏在寬大袖袍之中的短刃。 他是安王,若是真的想攜帶點武器進來,也沒人敢去搜他的身。 安王忽然眸光之中寒意涌動,身子爆然之中朝前一挺,手臂拉直,手中寒光直直的朝昭帝而去。 蕭允墨的眼眸之中光華大盛,安王的動作快,他也不慢,一手去推安王殿下,半個身子朝前急撲,安王距離昭帝實在是太近了,所以蕭允墨雖然已經碰觸到了安王的手臂,但是匕首還是結結實實的刺入了rou中。 噗哧一聲輕響之后,蕭允墨一掌打落了他手里的匕首,昭帝的左肩被安王刺中,血頓時涌了出來,染紅了他身上那件素白底色的龍袍。閔太妃出殯,昭帝沒有穿那件”天絲寶甲”,不然安王這一下根本就刺不中他。 “陛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蕭允墨反手抱住了自己的父皇,將他護在了在自己的懷里隨后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出,直接將安王打飛了出去。 安王的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線,隨后重重的跌落在地。 “我……”安王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他驚恐的看著肩膀被刺傷的昭帝,“父皇……兒臣并不想……”他話還沒說完,蕭允墨就將自己的佩劍擲了過來,劍身滋的一下沒入了安王的胸膛,露在外面的劍柄猶在輕輕的晃動著,安王雙眸赤紅的等著蕭允墨,手抬起似乎是要指著他,可是抬了一半,就無力的垂下,人已經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地宮之中的所有人都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給驚呆了,沒有人敢上前,也沒人敢說什么…… 惠妃娘娘氣急敗壞的吼道,“太醫呢!還不趕緊過來!” 這時候,才有隨行的太醫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拔⒊荚??!?/br> “趕緊給陛下看看?!笔捲誓话褜⒛翘t給薅了過去,惡聲說道。 “是是是?!碧t不敢怠慢,檢驗了一下昭帝的傷口,“不好了?!碧t一看那血呈黑色,頓時覺得自己額頭上青筋直蹦,“回太子的話,匕首上有毒!” “解毒!”蕭允墨怒吼道。 昭帝的臉色已經十分的難看,他并沒覺得傷口有多疼,只是覺得寒心。 他與皇后的兩個兒子啊,都要殺死他…… “是是是?!碧t忙點頭,翻開他隨身帶著的藥箱,抖抖嗦嗦的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瓷瓶子,”殿下,微臣不知道陛下這是所中何毒,所以只能先服下這種通用的解毒丸?!碧t心底也急,根本不知道自己帶著的解毒丸是否有效。 “還不趕緊!”蕭允墨催促道。 “墨兒?!闭训圻@才緩緩的吸了一口氣,“莫要著急?!彼麑χ捲誓α诵?,還是他與惠妃的這個兒子貼心…… “父皇……您不要說話了,說話傷神?!笔捲誓难劢前l紅,顯然一副要急哭出來的樣子,與他剛才下手殺人時候的狠絕判若兩人。這叫昭帝的心底更加的安慰,“莫要怕?!彼χ牧伺氖捲誓氖直?,“人總有一死?!?/br> 他這話一出,地宮之中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平江王與黎大將軍見外面局勢已定,將接下來搜索叛軍的事情交給了黎箬,她們兩個攜手進入地宮原本是想請昭帝出去的,那里知道一進來就看到地宮的大殿里黑壓壓的跪了一片人,而昭帝滿身是血的被蕭允墨攬在懷里,惠妃娘娘在一邊跪著已經是泣不成聲,其他的宮妃公主和皇子一個個的都低著頭,沒有一個敢發出半點生息,安王的尸首就在墻角,死不瞑目的瞪著昭帝的方向。 平江王與黎大將軍大驚失色,他們一直在外抗敵,不知道地宮之中發生的變故,忙上前跪倒。 “陛下!”兩個人朝昭帝磕頭。 “兩位愛卿回來了?”昭帝的聲音虛弱了許多,但是臉上卻是帶著笑意的,“外面局勢已定?” “回陛下,局勢已定?!逼浇跖c黎大將軍不敢怠慢,忙叩首說道?!氨菹?,您這是……”平江王試探的問道。 “秋林,遠道?!闭训燮叫撵o氣的說道,“若是朕走不過這個坎兒,你們要如同輔佐朕一樣的輔佐墨兒?!?/br> 昭帝話音才落,地宮之中眾人就爆發出了一陣哭聲,有真的,有假的,聽的昭帝不由蹙眉,“朕還沒死了,不用現在哭!” “都給我閉嘴!”蕭允墨吼道。 大殿之中頓時鴉雀無聲。 太醫已經滿腦門子汗了,“陛下,微臣要替陛下拔刀,還請陛下忍住?!彼牡自诓蛔〉耐虏?,陛下就不能少說兩句嗎?“陛下洪福齊天,一定會沒事的?!?/br> “是啊,父皇,您一定會安康平安的?!笔捲誓兆×苏训鄣氖?,眼淚縱橫的說道。 “你是個好孩子?!闭训劭粗捲誓恍?,“朕若是有什么閃失,江山交給你,朕很放心?!?/br> “陛下,您就少說兩句?!被蒎亮瞬裂蹨I,說道,“讓太醫獻給您治療了?!?/br> 昭帝這才點了點頭。 眾人扶著昭帝躺好,太醫將刀拔了出來,血滋的一下就噴了出來,昭帝大叫一聲,差點沒暈過去。 好在他平日里身體康健,不然還真有點受不了這一下子的痛。 太醫一邊替昭帝治療著,地宮外有人過來回報,“稟告皇上,太子殿下,洛城公主求見?!?/br> “讓她進來吧?!闭训蹨睾偷恼f道?!半夼c眾位此次能逢兇化吉,洛城公主的功勞不小?!?/br> “父皇,你還是多休息?!笔捲誓吐曊f道。 他看了看太醫,“傷口如何?毒可能解除?” 太醫心驚rou跳的,檢查了傷口之后,他才稍稍的算是心定了一下,“回殿下,沒傷到大的經絡和血管,若不是匕首上有毒,陛下這傷本是沒什么大礙?!?/br> 他的言下之意,如今陛下要如何,只能看這毒解的了還是解不了。 “這毒血算是放掉了?!碧t接著說道,“解毒丸也給陛下服下了,至于能不能對癥,只能觀察一段時間再看,還請殿下將這匕首賜給微臣,讓微臣趕緊會同其他的太醫研究一下上面的毒素?!?/br> 葉傾城進到地宮的時候,就看到地宮里面一片詭異。 昭帝受傷了,她先是一愣,隨后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了。 “還不趕緊見禮?”平江王已經好久沒見自己的女兒,見她一回來就在看著昭帝發呆,不由小聲出聲提醒道。 “臣女見過皇帝姨父?!比~傾城忙跪下行禮。 “平身吧?!闭训劭粗~傾城,笑道。 “太子殿下,還是先找個舒適的地方將陛下安頓下來,陛下如今的狀況不宜舟車勞頓?!碧t將傷口包扎好之后對蕭允墨說道,“微臣這就去會同其他的太醫盡快研制出解藥。也請太子殿下幫忙問問這是什么毒?!?/br> “行了你趕緊去?!笔捲誓珜⒛前驯凰蚵湓诘氐呢笆酌私唤o了太醫。太醫帶著匕首匆忙的離開。 外面的情況如今已經穩定下來,大家七手八腳的抬著受傷的昭帝從地宮之中轉移出來,重現天日,大家才發現皇陵的行宮已經滿目蒼痍,各種尸體橫七豎八的隨處可見。 血痕,斷箭,殘肢也隨處都是,還有不少受傷的人在不住的呻吟哀嚎,原本莊嚴肅穆的皇陵行宮,如今儼然哪里還有半分初時的氣象。 大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出一個偏殿,將昭帝安置在了其中,惠妃娘娘陪伴在左右。 葉傾城與大家一起跟隨等候在偏殿之外。 此時已經的夜幕已經在等候之中悄然的降臨了。 有人過來將行宮之中點上了燈火蠟燭,這才讓死氣沉沉的皇陵行宮有了一點點的生的氣息出來。 “公主殿下,陛下要見您?!彼藕蛟谄罾锩娴囊幻O跑了出來,來到葉傾城的面前說道。 葉傾城跟隨著那名太監進入了偏殿之中。 昭帝的臉色依然不好,見到葉傾城進來,他笑的也有點無力。 蕭允墨就站在昭帝的床邊,目光落在了葉傾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