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李陶然下意識點點頭,忽覺不對 ?! 你這是搶我愛豆風頭吧!壞女人! 她控訴:你原來是這么想的?太過分了! 李陶然擼起袖子往前走:我要好好練習,把你的風頭都搶了。 宋鶯時朝她背影揮手:加油喔! 我一定行! 李陶然斗志昂揚地往教室走。 宋鶯時慢悠悠跟在她身后。方才,她還有一句話沒對李陶然說。 她當然擔心懷絮,心疼懷絮沒有完整的一天休息,在宿舍躺半天就要來教室。 可,以愛為籠太傲慢。 懷絮想要拼這一把,她只會陪她,把三公做到極致。 什么都阻擋不了她的信念,因為這是她和懷絮,兩人都想做的事。 空曠的走廊中,宋鶯時的背影愈發堅定。 什么都阻擋不了 那什 宋鶯時喊住懷絮,面容有絲猶豫。 但想起她上午還堅定不移的什么都阻擋不了的系列心聲,宋鶯時咬咬牙,心一狠,說了出來: 有件事要跟你商量,關于三公舞臺的。 作者有話要說: 《姬崽日記》:7月11日,小雨轉陰,不要再偷看我日記了! 第82章 和宋鶯時談完心, 李陶然回到教室。 寇冷玉正和陳宛面對面坐在地上,腳底抵著腳底,手拉著手,互相拉筋彼此折磨。 看到李陶然, 兩個人動作一停。 李陶然調節好心情, 故作無事地做了個鬼臉:干嘛看我?做你們的啊。 寇冷玉一見她這樣, 也活泛起來,熱情無比道:然然,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幫你開個背吧, 很舒服的 李陶然:你不要過來??! 陳宛跟著忽悠:很舒服的。 宋鶯時回到教室就見她們仨鬧騰, 她沒喊大家訓練, 反倒是三人見她進來,像得到信號般,自發地按照舞臺站位列好了隊。 只有懷絮的位置還空著。 宋鶯時望了眼那個位置,收回視線,繼續帶領隊員練走位配合。 快到午休時間時, 工作人員忽然來通知: 大家多留一留, 為了不耽誤大家訓練, 中午錄制一下柳老師探班業務。 此前四位導師一起錄制過探班, 鄭奇逸遭替換后,柳凝心只在二公上露過面,那還是練習生們的主場環節。 節目組和柳凝心的公司都想讓她在節目里多些出場, 雙方一拍即合,最先要補上的就是探班環節。 柳凝心作為二代女團成員,對女團舞臺的理解是其他導師比不了的。 她不挑教室,從第一個教室往后看, 每到一個教室便讓練習生們表演她們準備得最好的那段。 于是練習生們的贊美和驚呼直直從前面教室傳到后面的《入眠》組。 陳宛咋舌:這么激動?好想知道柳老師說了什么。 寇冷玉激動的點不一樣,她趴在鏡子前檢查妝容,急急喊:李陶然你遮瑕借我用用,我這個痘印沒遮全! 宋鶯時瞥她眼。只能說寇冷玉是比姬崽還像姬崽的直女,平均地熱愛每個美女。 李陶然無語:又看不出來。 你趕緊的! 給給給,盡臭美。 兩個上午還差點打起來的女生又好到用同一盤遮瑕了。 宋鶯時失笑,聽見腳步聲漸近,她提醒: 柳老師來了。 遮瑕盤猛地合上的啪嗒聲中,柳凝心和舞臺總監一起走進來。 向老師問好后,宋鶯時代為說明:柳老師,懷絮今天生病了,我們隊的展示缺少一人。我們會跳兩遍,第二遍我站在她的位置。 這是全組商議的結果。 工作人員事先也提過,柳凝心自然不會拒絕。 《入眠》響起,柳凝心抱胸看得專注,直到第二遍的中途,她側首問舞臺總監: 這個舞臺你看過了吧,覺得怎么樣? 舞臺總監自然是滿意的,低聲回道:宋鶯時做得很可以了,只要她們的舞臺不出事故,呈現出來不會差。 柳凝心視線看向站在另一個C位的宋鶯時,又跟舞臺總監說了幾句話。 在練習生們展示完畢后,她笑道: 練一上午都餓了吧?你們是最后一組了,走,我們去餐廳邊吃邊聊。 寇冷玉氣還沒喘勻便一撩頭發:老師太體貼了,人美心善。 柳凝心看完舞臺后表現隨和,不像覺得她們舞臺有問題,其他兩人神情也很輕松。只有宋鶯時憑借豐富經驗,察覺到一絲異樣。 如果她們的舞臺沒什么問題,柳凝心大可一兩句話結束探班任務,不必說邊吃邊聊。 很可能不是沒問題,而是一兩句話說不完。 有了這個心理準備,當柳凝心在飯桌上,坐在宋鶯時對面提起《入眠》的舞臺建議時,宋鶯時沒怎么驚訝,禮貌性地停下筷子。 柳凝心道:你吃你的,邊吃邊說。你們也是,都放松。 宋鶯時應了聲,仍沒動筷子:老師你說。 三個隊友神情緊張起來。 讓宋鶯時欣慰的是,這次李陶然看起來好了很多,沒有輕易崩心態,只是和其他人一起等著柳凝心后面的話。 冷玉她們三個的編舞很好,看得出來整體你是下了功夫的,很完整。只是有一點。你們是很少見的雙C,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給雙C編舞的經驗,我說說我看過的。 宋鶯時聆聽著,手上給她添了杯水。 柳凝心欣賞她此時的從容,多看她眼,道謝后拿起水潤了潤喉,繼續說下去。 好幾年以前了吧,那時候去個音樂慶典,他們的編舞老師很厲害,說出來他編過的舞咱們都練過的那種。當時他給一男一女兩位藝人編舞,咖位旗鼓相當么,只能雙C。 雙C和一個C位的區別被他玩得明明白白,那兩個藝人在臺上不是別風頭,也不是簡單的和平相處,是互相成就,是互補。 柳凝心說到這停了停,她本可以點到為止,但手里水杯傳來熨帖的溫度,她耐心解釋道: 我今天是你們的觀眾,我看到你跳了兩個人的份,都是你的風格?;蛟S換懷絮來,她的臺風強,能掩蓋一部分你編舞的同質化。但你只做到了兩個C位,而不是雙C。 寇冷玉撓撓頭:我怎么聽不明白了 柳凝心望了眼若有所思的宋鶯時,淡笑道:你們的編舞聽明白了就行。 所有人齊齊看向宋鶯時。 宋鶯時舒了口氣,扶額仰頭,懊惱道: 啊,我怎么沒想到。 一點就通的道理,她編舞時怎么沒想到? 就像柳凝心所說,她在編排舞蹈時,針對雙C這個棘手情況考慮的是各有風采,她與懷絮的Cpart和平相處,而不是怎么做到互為襯托。 我只做到了1 1=2,沒有做到1 1>2。 宋鶯時撐著桌面起身,朝著柳凝心深深鞠躬: 受教了。 柳凝心避了下:當不得,這個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我是拾人牙慧,經驗分享罷了。 你又不是專業編舞的,別苛責自己,短短時間內能做到1 1=2,而不是等于0或者負數,已經比業內大多數編舞強的多。你可別受打擊,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宋鶯時直起身,笑容明媚。 受打擊? 當然不會。 得知她們的舞臺還有進步空間,能擁有更好的亮點,她迫不及待地想跟懷絮去說,再做出改進。 宋鶯時燃著斗志和熱情,虛心請教柳凝心:那么,您作為觀眾,對我們的舞臺還有其他看法嗎? 柳凝心:看法? 宋鶯時:嗯比如說您想看到什么樣的效果?我看看能不能找點靈感。 柳凝心長長地喔了聲。 不知為何,宋鶯時有了微妙的預感。 一時間她想起在二公舞臺上,柳凝心說她近距離磕了她和懷絮的cp。難不成 下一秒,宋鶯時的預感成真。 方才還一本正經的導師滿臉揶揄: 我是觀眾,當然想看投懷宋抱在臺上互動啊。別的不說,多養眼。 宋鶯時: 她啞口無言,閉口裝死。柳凝心見狀,故意問寇冷玉她們:你們不想看嗎? 李陶然小雞啄米猛點頭:想啊想啊。想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她太想看性張力滿滿的愛豆了!但她不敢對愛豆提要求嗚嗚嗚。 陳宛還沒說話臉先紅了,捂著臉道:想想畫面就很糟不是不是,就很期待。 寇冷玉:美女貼貼就是最dior的! 不知是不是她們聲音太大,引來餐廳干飯人的紛紛側目。得知是在討論投懷宋抱要不要在三公貼貼,大家紛紛: 什么?你們不打算貼貼嗎?那雙C有什么意義? 你們不會在同一個舞臺還搞避嫌糖吧?大可不必,崽崽不要讓媽咪失望! 求你們了,讓糖來得簡單點猛烈點。 宋鶯時被烏七八糟的話語淹沒,她哭笑不得,滿臉無奈地問出她介意的一個點: 我們要是真跳成那樣,不會對你們顯得不公平嗎? 可能因為她是演員出身吧,半路出身的女團選手對此總有點過不去坎。個人人氣影響成績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但她不太想靠cp人氣取勝,總有種走了捷徑的矛盾感。 之前的編舞避開了雙人互動,也有這股潛意識在作祟。 雖然她們的cp眼看著要成真了,但當眾營業反而比從前更讓人總之怪怪的。 而且她也在乎這些小姑娘的心情。 于是在她們都起哄時,宋鶯時問出了這句話。 萬萬沒想到,其他人滿臉淡定,還反過來教育宋鶯時。 你小腦瓜里都在想些什么???第一次覺得小十你笨笨的,蠢萌? 十寶你沒磕過cp吧哈哈哈!同框即doi明白嗎?而且越避嫌越好磕,你還是太年輕了。 所以公平起見你們大方點,別扣扣搜搜的,我們看著也高興。 宋鶯時:??? 磕cp這種事是她懂得少了,瑞思拜。 最后,柳凝心道:不是先有cp、再有你和懷絮,是你和懷絮站在一起就會有張力,觀眾捕捉到了,才有的投懷宋抱。 拋開世俗的cp觀念,這是你們三公隊伍最有力的武器。別因為輿論束手束腳,浪費了它,去釋放它才對得起舞臺和觀眾。 誰都逃不過當局者迷,好在她及時遇到良師益友。 宋鶯時被柳凝心和練習生們聯手敲了敲腦殼,腦中的迷霧一驅即散,從頭到尾一直被她刻意掩蓋忽視的思緒陡然澄明。 既然決定了,那就沒什么好猶豫的。 柳凝心用完餐后離開,宋鶯時起身準備回宿舍,從窗口給懷絮打包了兩菜一湯。臨走前,又謹慎地添了個菜。 等下要和懷絮提起再動雙C部分的編舞這件事,總覺得莫名心虛。 可她有什么好心虛的,本來就是為了舞臺好。 她不虛,她不慫。 宋鶯時定了定神,走到宿舍時,和外頭的容伊打了個招呼。 容伊道:從我回來懷絮就沒出來過,是不是精神還不好?小十你再給她量量體溫吧。 往常,懷絮經常會在小客廳走動,或者出來拿水,尤其是這個時間,未免顯得有些反常。 這沙礫大小的反常讓宋鶯時想起早晨的那幕。她垂眸,勾著餐廳打包袋的手指蜷縮,腦海中閃過懷絮說自己做了不太愉快的夢的畫面。 她神情如常道: 應該是。我進去看看。 容伊乖乖點頭:你快去。 宋鶯時笑了笑,腳下一轉朝臥室走去。臥室的門閉得很緊,仿佛里面是另一個世界。 以防懷絮在睡,宋鶯時轉動門把的速度和力量都放得很輕。 門縫逐漸變大,她鉆進去,反手輕輕關門,回頭第一眼便看向懷絮的床。 懷絮在睡,她闔眼陷在柔軟的床被間,褪去疏離,只剩極致的漂亮與幾分溫馴。 今天是陰天,光線沒平日那么刺眼,房間沒有拉窗簾,空氣帶著雨后的清新氣息潮濕地漫進窗。 目光所及之處一切柔和,宋鶯時的精神不知不覺松懈下來。 她轉身把飯菜擱在桌上,拆開一次性飯盒擺好,正要去喊懷絮起來吃飯,懷絮清冽的聲音先她一步從背后響起: 你回來了。 宋鶯時應了聲,手下掰開一次性筷子,回頭問: 你感覺怎么樣? 懷絮坐起身,把被子從身上掀到一邊。動作帶起她的衣擺,露出一截勁瘦如雪竹的腰線。她自額前捋了下頭發,指間勾著發尾梳理,難言的性感,卻又率性。 而懷絮本人仿若未覺地坐到床邊,一只腿盤著,另一只垂下,赤裸的腳尖點著地面,半月弓一般。 宋鶯時多看了眼,再移開目光時,發覺懷絮正饒有興致地看她,似乎已將她的動作神態盡收眼底。 讓宋鶯時想起前世好友家的緬因貓,有著兇獸的體型,潛在暗處凝視著人的一舉一動,一雙貓瞳幽深神秘。 作為被觀察的人類,宋鶯時心頭漫上被窺伺的不自在。 視線相接間,不等宋鶯時找出話來,懷絮率先道: 比我想象中好。 病情是,她的情緒調節、十八歲與二十八歲的融合,也是。 懷絮伸了個懶腰,笑容自如清淺,與從前差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