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外室 第56節
今日之事,成與不成,哪能容得上庶女置喙,國公夫人若是應下了母親,那這庶女不嫁也得嫁。當下瞧不上他,就此擺出這一副桀驁的模樣,給誰看呢,難道她還以為能給自己做主了不成。 府上的嫡女,他雖娶不到,可這庶女再怎么受寵,終歸還是庶女,難不成還能爬到國公夫人的頭上的去。 “若是因在下適才唐突了二姑娘,惹得姑娘不滿,那費某在此向你賠罪,還望姑娘勿怪,今日能借相看一事,識得二姑娘,實在是我之幸事,往后……” “這位公子,你恐怕是誤會了,這是我們府上的三姑娘,不是你口中所言的二姑娘?!卑㈣ぢ牸百M祎一口一個二姑娘,言辭之中也盡含著對二姑娘的情意,但如今偏偏是沖著嬿婉在這表此心跡。 慧眼識珠,他倒是真會借機攀了上來,可這詞不達意,對著府上的嫡姑娘,獻什么殷勤,便是他這般自以為是,把嬿婉錯認為了二姑娘, 阿瑜想到前世嬿婉嫁予了這么一個人,便覺得實在是不該,堂堂成國公府的嫡姐兒,哪能任由此人糟蹋,他那眉眼間顯露的算計,似極了市儈之人,慣是會花言巧語,惹人逗趣, 她聽到費祎把嬿婉當做二姑娘,在此討好,越發覺得不妙,趕忙就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緊跟著她又說道:“費公子,若無要緊的事,還請避讓一番,如今雖說不太重男女之防,可我們到底還是府上的女眷?!卑㈣ひ娭M祎的面相,遠不及前世那般無害,當即想催促著嬿婉遠離此處,讓他們二人再無牽扯。 既然她知道了費祎不是良人,那前世嬿婉會嫁給他,定是有人在暗處耍了什么手段,不然成國公府的嫡女,怎么會嫁給一個本該是給庶女相看的男子。 可她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看費祎面上那頓住的偽笑,便察覺到嬿婉在一旁,拉拽著她的袖口,似是想說些什么,讓她不要這么快把人趕走。 “原來是府上的三姑娘,那適才是費某誤會了,還請二位姑娘多多擔待,不知府上的二姑娘今日可在府上,方才在園子那處,在下遲遲不見二姑娘露面,往回正堂,見到二位姑娘,這才認錯了?!?/br> 費祎聽到阿瑜的那番話,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容色倒是過人,但這一副惹人憐愛的樣貌,實在是不像國公府上的大家閨秀,早就聽聞成世子在府上藏了一個美嬌娘,相必這便是那傳言中的嬌妾。 以外室身份入府,還能夠與府上的姑娘交好,可真是不簡單啊。 “我二jiejie才不會見你,二jiejie知書識禮,哪會做出去見外男的事來,你死了這條心罷?!眿魍衤牸百M祎要見成蕓,一時沒按耐住心中的怒意,直言而沖說道。 聞言,阿瑜面上露出無奈之色,氣急昏頭,誠不欺人,她拉過嬿婉,附耳在她耳邊說道:“男女相看,許是會定好地方,到了時辰,由雙方親眷告知去見上一面,插釵以示合意?!?/br> 嬿婉面上露出狐疑之色,還有一絲不明之處,難道相看之事,有這一說嗎? 她甚是不解地看向阿瑜,待見到阿瑜微微頷首點了點頭后,她稍加思索了一番,這才訕訕地說道:“既然你都沒見著二jiejie,我又怎么知道她在不在府上,但我還是方才那一言,你與二jiejie定是不般配的,你莫要再肖想我二jiejie了?!?/br> 成蕓當然是在府上好好待著,嬿婉知道,也不會同費祎實話實說,她本就不愿二jiejie嫁給此等阿諛奉承的小人,哪會撮合他們二人見面,她恨不得讓費祎覺得成國公府欺人太甚,不欲與之結親。 阿瑜扯了扯嬿婉的衫袖,未免她說出更難聽的話來,寧可惹狠人,也不愿惹小人,此話還是有之道理了,若是惹急了費祎,她甚怕此等小人,會做出什么報復之舉來。 “在下與府上的二姑娘,合意與否,不勞三姑娘費心,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三姑娘,縱然你是成國公府的嫡出姑娘,但也沒有能插手庶姐婚事的道理?!?/br> “今日若不是在下頭一回見三姑娘,我還以為三姑娘是有什么私心,才想著阻攔庶姐的婚事,為此,言辭之中對我多有不善?!辟M祎臉上含帶著笑意,可說出的話,讓人渾身生出寒意來。 聽及這番話,嬿婉隨之一愣,可沒過頃瞬,似是被條毒蛇盯著了一般,繃緊身子,怒意滿容地說道:“你少血口噴人,我對你不滿,自是因你品行有缺,妄想以姻親往上攀爬?!?/br> 阿瑜不知嬿婉為何會對費祎沒有好臉色,她不知道前世有沒有這一出,可當下見此情形,聽及此言,想來嬿婉是熟知他的品性,那她也不用再憂慮她會受之蒙騙。 如今最怕的便是小人會在背地里做出些陰損之事來,這小人難防,防的恐怕還不僅僅是擺在明面上的小人。 費祎似是毫不在意嬿婉如何說他,他面上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不僅不怒,反而繼續笑著說道:“想來三姑娘是對費某多有誤會,才會如此氣急敗壞,在下實在是不解,三姑娘為何會對在下產生如此誤解?” “也不知三姑娘一閨閣女子,從哪兒得知男子的品性,并對此了解之深?”還不等嬿婉回言,費祎繼而說道。 第94章 一言一行 面對費祎軟刀子般的責問,阿瑜不想他糾纏著嬿婉,二人過了今日,再也不要有任何牽扯,她無視費祎面上的歹意,插諢打岔地說道:“費公子可真會說笑,不過閨閣姑娘的名聲,可不是公子所能調笑的,還請費公子自重?!?/br> 話畢,她便不理會嬿婉臉上還含帶著怒意,硬生生地把她給拽著走,也不知她手腕上哪來的力氣,緊緊拽扯著嬿婉,差點就扯得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在那一瞬,嬿婉被這番力氣一扯,整個人好似懵住了一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阿瑜拉著離開了,獨留費祎站在原處,看著她二人相攜而去的背影。 費祎遙遙地看著她們二人,那眸中的隱晦似是滑過了一瞬。 嬿婉被拉著離開了那處,雖還是有所不平,可也沒想著偏要轉頭回去,口舌之爭,她方才是氣急了,才沒忍住與他辯駁了一二,可待冷靜下來,也覺得實在是不該,這人的品性如何,就算母親沒打聽清楚,被之蒙騙了。 但祖母過不了多久,就該回來了,待祖母回府后,她自會與祖母言明,到時,祖母當是會信她的,二jiejie的婚事,她插不上手,總會有人可以做主。 可她想及適才阿瑜那么大的反應,甚是不解,她偏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那只白皙的柔夷,如今還緊緊的握著她,怎么都沒想著要松開,她覺得阿瑜這一行徑奇怪極了,似是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察覺到阿瑜的不對勁,慢吞吞地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聞言,阿瑜頓住了步子,隨著嬿婉的視線看到了她自己的手,還死死地拽著她,好似這般緊緊地拽著,不松手便能夠帶著嬿婉遠離是非之地,還能夠避免重蹈覆轍。 她自個兒的這一世,已然在迫不得已之時,墜入了深淵,還遲遲不能脫身。如今的嬿婉仍攜著天真爛漫的性情,萬不能被磋磨成前世那個成婚后的嬿婉,宛如一尊沒有靈氣的木雕兒。 前世是她被煩心事蒙住了雙眼,自哀自嘆,看不見她人的苦,那一切的有跡可循,她不看不想,僅僅是以為女子婚嫁后,身上的小性子便被收斂了起來,變得懂事了許多。 可那變得平和的性子,在背地里,沒準是吃了些什么旁人瞧不見的苦頭。 她當下看著嬿婉眸中的神情,還覺得甚是生動,心中難免起了心疼之意,她脫口而出道:“你不要喜歡他?!?/br> 話音一落,阿瑜懊悔了一瞬,這話她想說給的是前世的嬿婉,而不是這一世的嬿婉,瞧著方才嬿婉對費祎沒有什么好臉色,便知這一世的嬿婉對他似是沒有別樣的心思。 可前世的嬿婉,有沒有被費祎蒙騙住了,她尚且不知,可她想著前世嬿婉回門時的神情,那眉眼間雖沒有表現出不虞,可也沒有往日里的靈動。 “喜歡誰?”嬿婉不明阿瑜的意思,順著她的話,問道。 遲遲沒聽到阿瑜的回言,她湊上臉去,看著阿瑜的眸子,好似從中看到她透過她,在看另外一人似的,那眸中的復雜之色,她瞧久了,不知為何,心中總覺得不是滋味,帶著隱隱的傷感。 “你覺得方才那費公子如何,是真覺得他配不上二姑娘?還有你口中所言的,他品行有缺,又是怎么回事?”方才有旁人在,阿瑜就算想了解一番,也不能直直地去問道。 一聽到阿瑜提到費祎,嬿婉便把她方才的囈語拋之腦后,語氣中盡帶著瞧不上費祎的意思,她隨口便說道:“爹無胡須兒豈敢有,說的就是他那種人,他那副阿諛奉承的樣子,瞧著就讓人生厭,偏偏自個兒并沒有察覺,巴結上了權貴,便趾高氣揚的,惹人笑話?!?/br> 這話一說完,嬿婉緊跟著就同阿瑜說道,在婉兒成婚那日,自己所見所聞,言辭之中,皆顯現著對費祎的不喜,而后越講下去,還覺得越發好笑,是誰給了他的臉面,還想同成國公府結親。 阿瑜聽到了來龍去脈后,再看了看嬿婉眸中的不屑,心總算是定了定,只要嬿婉不喜費祎,那事情該好辦太多,雖說她還不知道前世為何嬿婉會嫁給費祎,但這一世,她總歸不能再放任不管。 而今有老天爺相助,讓她早早地發現這一事,那她正巧便能拿此事做文章,成國公府上,能做主的,也不僅僅是國公夫人,若能有成言橫插一手,想必也事半功倍。 嬿婉同阿瑜解釋完后,便急著要去成蕓的院中,阿瑜看著嬿婉面上的急切,猶豫了一瞬,斟酌了一二,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嬿婉說道:“二jiejie還不知道費祎的品行,我去她那叨叨了?!?/br> “二姑娘是個聰明人,費公子為人如何,她沒準是知道的呢?二姑娘的婚事,你這做meimei的,倒也不用如此上心?!狈讲虐㈣は胝f的話,在嘴里打了一彎,轉跟著說道。 嬿婉似是沒聽出阿瑜的話中之意,滿心實誠地說道:“二jiejie再怎么聰明,也不能料事如神啊,我還是要和她講講,不然她受之蒙騙,就此聽從了母親的安排,那該怎么辦?!?/br> “母親向來覺得我想一出便是一出,若是我去同母親講,費祎不是二jiejie的良人,恐怕任憑我如何解釋緣由,母親也不一定會信我,可二jiejie就不同了,假若母親要給她定下婚事,定會去問上一問?!?/br> 由此,嬿婉雖知道費祎品行有缺,也沒想著要去國公夫人那戳穿,還是想著等一向偏寵她的祖母回府,到那時,去找祖母做主便是,這般想著,她當下急著去尋二jiejie,便就此和阿瑜分路而行。 阿瑜見她急沖沖離去,也沒想著再多勸勸,她怕多言多錯,不僅不能達到心中所想所念,反而會惹人生厭,上一回與嬿婉不歡而散,今日,二人好不容易冰釋前嫌,一致對外,她可不想再生出其他的事來。 且不說成蕓對嬿婉這個meimei存著什么心思,嬿婉對成蕓那可是生怕她遭受了什么委屈,就連成蕓的婚事,也放不下心來,這哪還像一個任性的小姑娘,活脫脫就是個事事上心的小姑娘。 熱忱之心難得,還望成蕓莫要辜負才是。 阿瑜見嬿婉帶著漣漪,越走越遠,她收回了視線,偏頭看了看一側的晴笛,輕聲問道:“今日之事,需不需同你主子言?” 晴笛乍然一聽此言,猶豫地說道:“奴婢不明白姑娘的意思,可主子若是問及姑娘今日的行跡,奴婢不敢欺瞞主子,當會如實說道?!?/br> “嗯?!卑㈣に季w翻涌,她想及適才費祎看向嬿婉時,那眸中雖皆是笑意,可她仔細打量,難免能看出其中含著的欲色,他指不定心里頭,想了些污穢之事。 當時,她顧及著嬿婉在一旁,不好把話挑明了說,這費祎可不僅僅是喜歡巴結人,瞧著他那帶著欲念的眸子,便能察覺恐怕此人是極其好色,那前世,她所聽聞的,他后院安寧,這指不定是他用了什么手段,遮掩住了內里的骯臟。 既然如今道行還不深,他做不到掩飾的一干二凈,那里頭的功夫,可有得她去作弄。 她邊想著之時,邊攜著晴笛打算回世安院,也不知今日成言會不會回府,如今數著指頭,也知道成言過不了多久,就該往岷州去。 等及成言離開了京都,她也到時候該死遁了,到時候,嬿婉的事,她就算想插手,那也插不上手了,當下該是在成言還沒去岷州之前,盡快解決這后顧之憂。 …… 夜幕降臨,嬿婉背倚在床榻的木架上,一床厚厚的褥子平平的鋪好,蓋在阿瑜的腹上,她就坐在床榻上,可目光直直地盯著那微微飄蕩的燭芯火苗,她這段時日,就沒怎么等過成言歸府。 她也不知道成言今夜會不會從皇宮中出來,回府上夜宿,可她心里頭存著事,偏偏想等著這個不知道會不會回府的人,今日與嬿婉擇路而行后,想著前世嬿婉的長殤,胸腔中的不滿,愈發地想找人,一吐為快。 眼見著火苗越來越微弱,那燭芯似是要燃盡了,阿瑜掀開床褥,起身往那圓桌那去,剛觸及那桌上的茶盞,便聽到開門的聲響,“吱”地一聲,門霎時開了,從門外灌入的冷風,冷的阿瑜顫了顫。 成言推開門,沒想到屋中的人,不同往日那般,早早地就睡了,反而是撫著茶盞,瞧著似要倒冷茶的樣子,他的視線剛從茶盞上瞥開,便見這人兒似是受不住涼氣。 他趕忙把剛剛打開的門,就此闔上,隨后從她的手中,拽過那茶盞,開口說道:“夜里寒涼,怎么又喝冷茶,你若是渴了,喚丫鬟來,重新斟一盞熱茶?!?/br> 話中雖聽著仍是中氣十足,可那伴著的隱隱沙啞,阿瑜便知,他怕是忙了一整日,連口熱茶都沒喝得上,不然這嗓音怎么會干到這種境地。 說來,前世的他也是如此,一旦忙起來,哪還記得起旁的事來,那手邊的茶盞,先前熱的時候有多盈滿,之后冷了也不見得會去動。 這還是曾有一日,她依著國公夫人的吩咐,去書房給他送滋補的湯水,被他留在書房待了足足一日,隨后發現的小事。 他在案牘那處,處理著事,沒空搭理她時,她便坐在軟榻上,慣著自己的小心思,偷偷摸摸看著他的一言一行,怎么都不嫌累,就那般,瞧了他一整日,還覺得時辰過得太快了。 第95章 既往不咎 曾經,眼前的這張臉,讓她怎么看都看不夠,而現在,她瞧著他這張臉,就想遠遠地避開,若不是今晚有事說給他聽,她又怎么會對燭相待,影只成雙,久久沒有臥榻安睡。 如今她已然把人給等了回來,他累與不累,她權當沒瞧見就是了,當下最該提起的便是白日里的事了,她也該花足了心思,來應付他才是。 “你這幾日回來的都這么晚,可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我聽府上的丫鬟言道,圣上想重用你,要把膝下的玉珠公主嫁予你?”阿瑜順勢扶著圓桌,緩緩地坐了下來。 成言一聽此言,眉頭一挑,下意識想回言,可一張口,便覺得喉嚨處,似堵著了一般,他視線滑過那桌上的茶盞,頓了頓,而后拿起它,再翻開茶杯,就著它倒了一杯,隨后一飲而下。 平日里,他自個兒不喝冷茶,也不許阿瑜用,可到了這會兒,倒是什么都顧不上了,適才責斥阿瑜的那番話,就好像不是他講的一般。 那苦澀的冷茶一入口,他臉上崩著的線條,越發地緊了,待那一杯茶盡數被他喝下時,喉間的不適,似是好了一點兒,他開口說道:“我不會娶旁人?!?/br> 此話一出,阿瑜抿了抿唇,長長的眼睫垂了下來,掩住了眸中的復雜之色,不會娶旁人,這話她該信嗎?罷了,罷了,她何苦還要耽于這一言。 如今圣旨未下,也不是前世那塵埃落定的時候,他自然可以輕而易舉說出此番言論,若是圣旨下了的話,她再相問,不過是自取其辱。 畢竟她可永遠不會忘記,前世她問他是否要娶李玉珠之時,得來的只是許久的沉默,哪還有似如今的這般篤定。 “我傾慕的僅有你一人,身旁除了你,也不會再有旁人,要讓我再言多少遍,你才肯信我?”這段時日,他不管宮中的事有多忙,都想著處理好一眾雜事,在宮門落匙之前,趕回府上,就為了見到府上的嬌人兒。 可每回府上,在世安院中,他不僅不見她的房中留燭燈,那個他每日惦記的人兒已似熟睡,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魔了,會如此小心眼,總會念著,這人兒該給他留燈,也該想著要等他回府,一同安睡才是。 若不是在府內,關于朝堂上的風言風語傳入了她的耳中,讓她總算是想到了他,才會問上這么一句,不然他們二人之間,這不溫不火的樣子,哪像是重歸于好了。 他一個男子,揣著姑娘家那般患得患失的情緒,實在是不應該,可他又不能不去想,是不是他這段時日,忙昏了頭,以至于讓她誤以為他冷淡了她,才讓她無法相信他。 “你要讓我信你,這哪能是嘴上講講就成了的,你們這些男子,花言巧語,信手拈來,若是我隨意相信,那往后的苦果,又該給誰來嘗,是你,還是我自個兒?”阿瑜斜著眸子,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 聞言,成言氣極反笑,說道:“我何時花言巧語過,除了不讓你離開我,哪一樁,哪一件,我沒順你的心,合你的意,你竟然把我同那些偷jian?;哪凶?,混為一談,盡數說些惹我生氣的話來?!?/br> 沉吟了一瞬,阿瑜滿身疲憊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近來我都是怎么了,一個人待著的時候,總喜歡胡思亂想,今日碰見嬿婉,發生了一些事,讓我總是想著念著?!?/br> “這成國公府上,有你的父親,有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姊妹,你有滿府的親眷,可我卻只能依附你而生,若沒有了你的庇護,我又該如何?!卑㈣ぽp聲說道。 “嬿婉能為了二姑娘,爭長論短,若我受了委屈,我信你會幫我助我,可等到我們情意消散的那一日,你對我棄之如敝履,我又能依靠誰?”阿瑜眼簾越垂越低,眸中的淚珠無聲的滑落下來。 這戲做也得做全套,她在成言身邊這么久,也知道他見到她流眼淚,該是會起憐惜之意,若是能用淚水,惹得成言心中煩亂,她也不怕耗費了這點兒淚珠。 等離開了成言的身邊,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她流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