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外室 第37節
他從宮中出來后,也就差不多是午膳的時辰了,想也沒想便往這人兒這處來,心中雖甚是明晰,這人兒恐怕不會想著要等他一同用膳,二人之間的嫌隙,怕是還存在這人兒的心間,不能疏解。 可他也管不得太多,自從今日在夢中醒來,他一直不安著,總是覺得,眼前的這人,有朝一日會離開他的身側,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著實是不好受,他也不想忍受,從宮中出來,他便直奔這處院落。 他的心里有她,可他不確定眼前的這人,除了想離開他身邊之外,可曾有過把他放在心頭。 阿瑜垂下排扇般的羽睫,唇畔勾出笑靨,可又有著遙不可及的飄忽,雙眸隨后微抬,說道:“你怎么來了,曾經你可是很少過來的,而我又怎么敢去奢望。如若說,我是在等你,倒不如說是在讓自己死心?!?/br> 成言剛要往金絲楠鼓凳上坐下時,聞此言,稍稍頓了一下,坐下之后,面上神情古怪,微微皺著眉,似是沒聽明白阿瑜口中之意。 這口中所說的曾經?是在松林館,還是京都的那處莊子,難道她之前在用膳之時,都等著他嗎?想他陪她,一同用膳。 他眸光一轉,直視著身側的人兒,可見著阿瑜的那雙眸中,似是斂下了萬千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由此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復雜之意,而后不動聲色地盯著眼前的人。 眉心微動,緩緩說道:“往后,若我被公務纏身,我就會遣人同你說一聲,反則,我都會來陪你一同用膳,這般便不用你再等我了?!?/br> 聞言,阿瑜眼前一片薄霧,終歸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掩去這抹愁思,舒眉轉而淡笑,說道:“方才所言,世子不必當真,不過是癡人之言,如今我已然清明,不會再行出此等傻事,你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我一人用膳,還無需拘束,自在極了?!?/br> “于我言,你的事情,便是再重要不過的,你適才所言的,我確實是當真了?!?/br> 成言深情地凝視著阿瑜,而后又賡續說道,“等我一同用膳,又怎么會是你說的傻事,你能這般做,我歡喜得很,這讓我知道你心中是有我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不覺得費心勞力,討不著你的好?!?/br> 這諸多話,若是前世的她聽來,怕是會萬分觸動,可在如今的她聽來,也不過如此。阿瑜笑而不語,唇邊微染的笑意,如風如素,似是釋然了。 不顧成言地凝睇,她自顧自地動起了筷箸,往自己的碗中夾著菜,而后徐徐用了起來,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成言見之,未聽到該有的響應,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可想著只要眼前的人還在他的身側,他遲早有一天能打消她的所有顧慮,讓她徹底放下心來。 隨后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碗筷,同阿瑜一起用起了膳食,可待那夾的菜入口后,便發覺了這桌上的菜,全部變得冰冷無比,沒有絲毫的熱氣,隨即攔住了阿瑜夾菜的動作,開口說道:“這菜冷了,我遣人重新再做一份送過來,你且先別用?!?/br> 不等阿瑜說什么,他便往門外走去,不過片刻,她聽得細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他同人在那吩咐道。 阿瑜幽然撩起澤唇款款的弧度,眼睫低垂,側過冷眸,于此之時,唇邊輕啟,說道:“菜冷了,撤下而更便是,可心若冷了,又能如何?!?/br> 這聲低吟相問,不過就此飄散,無旁人聽得。 待成言在外吩咐完,復而往內走,等到重新坐下來后,才見得阿瑜根本沒把他的話聽入耳中,反而是把碗中的那些冷食用的干干凈凈,隨之用帕子拂了拂唇角,似是已然用好了這午膳。 她那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是做給他看的嗎?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不顧及自己嬌弱的身子骨,偏生得要吃冷食,冬日里本就嚴寒,這一桌的冷膳下肚,到時又該病了。 如今,他對著她是沒有了半點法子,見著這般,只能強忍住心頭的怒氣,用著平緩的語氣說道:“待會廚房送來的補湯,你記得喝了,一桌的冷膳,也不知道你是如何下得去口?!?/br> “待會用那暖湯,去一去體內的寒氣,溫一溫身子,你這身子骨才將養了多久,可不能又生起病來?!背裳园寻㈣堖M了懷中,倚在她的肩頭,頭微微偏著,呼出的氣息吹拂在阿瑜的側臉旁。 第59章 避無可避 這若有若無的氣息拂在阿瑜的臉上,時不時地勾著她,她下意識想起身躲開,可成言摟著她,把她按入懷中,不得動彈。隨后她試著去動了動身子,可雙手被他緊緊的環著,只能夠微微偏頭,躲過那帶著漣漪的熱氣。 成言能夠察覺到她這一細微舉止,目光幽幽的看著她的發旋,卻也沒再言語。 二人這般靜默了許久,阿瑜也任由他摟著,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處去了。 等到廚房把成言所吩咐的膳食端來后,阿瑜見著那廚房的幾個丫鬟,不自覺的想掙開成言的束縛,可成言擁著她的手,卻半點都沒放松,反而是越環越緊,緊到似是怕阿瑜從他身邊逃開。 她感覺到那些丫鬟把視線時不時的放在她的身上,她隨即垂眸,瞧著環在了自己身子上的手,神色暗了暗,旁人在側,她便無法靜下心來,也不能無視這親昵的舉動,更不能對此置之不理。 “把手中的湯盅留下,其他便撤下去?!背裳砸粍硬粍拥囊性诎㈣さ纳砩?,嗅著她頸間的芳香,低沉著聲音開口說道。 那行丫鬟聽此言后,小心地收拾著桌上的殘羹,可一雙雙眸子不時得往阿瑜那處瞟去,似是見著了什么稀罕的場面。 府上的不少丫鬟,都打著世子的主意,妄圖能夠攀附上世子,能得來一個妾室的名分,她們都以為,之前伴在世子身側的知景姑娘,會得之所想,可陪著世子往江南去的知景,不僅沒歸之,反而是這么一個陌生的女子被世子帶了回來。 這府上的丫鬟哪里會想過,往昔不近女色的世子,如今會緊緊擁著一個女子不松手,她們這些丫鬟,見之,實在是覺得驚奇,況且她們被這一個不知打哪來的女子搶了風頭,自是怨懟極了。 其中有一個丫鬟的視線甚是灼人,阿瑜往那處瞧去,只見前世與她交好的凌音端著食案俏生生的站在那,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眸中充滿了不善,似是羨慕,又似是嫉妒。那其中飽含之意,讓阿瑜甚是不解。 兩人直直的對視一番后,阿瑜察覺到一股惡意向她襲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綾音,綾音雖是府上的丫鬟,可勝在容貌嬌俏,身著一襲水紅襖兒,青緞夾衣,下裙是水波繡紋的緞料,前世熟知她的阿瑜,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一身皆是她最喜的裝扮。 而凌音這會不是該伺候在國公夫人的身側嗎?怎么會同廚房的這行人混跡在一塊,還穿的如此的艷麗。 成言遂著阿瑜的目光,看向綾音,便見這一丫鬟穿的這一身,未免太花枝招展,根本就不是個丫鬟該有的樣子,若是旁人不知道的話,怕別以為她是府上哪個不受寵的主子。 如此一來,成言已是面露不喜,一言說道:“你是廚房的丫鬟?” 凌音在世子看向她的那一刻,身子便猛然一震,還沒來得及欣汴,便聽得世子開口說道:“還未及佳節,便披紅掛綠,主子穿的都不及你招搖,這府上的奴仆可是越發的不講規矩了?!?/br> 阿瑜從成言開口問話之時,便覺得凌香怕是要被問責了,前世有一回,凌香來院中找她,那時綾音身上的一件襖子還不及如今艷麗,而后不巧的是,碰見從外而歸的成言,瞧見凌香后,直言便問“你是哪個院里的丫鬟”。 那時,阿瑜聽后,下意識便以為,成言看上了凌香的好顏色,想詢問清楚,而后收入房中。當時,她感覺眼前驟然變得昏暗,以至于要快讓她踹不過氣來,可她還是不得不平復了一下起伏的心緒,隨之唇邊勾起了一絲諷刺的弧度。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擋在凌音面前時,聽得成言瞬即便把綾音給斥責了一頓,無非就是顧影弄姿,妄圖以下犯上,勾引主子。 這一番惡言從成言口中說出后,阿瑜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當時的她,思緒紛亂,可也真沒把成言羞辱綾音的話當真,綾音是周嬤嬤的侄女,雖在府上是丫鬟,可因之周嬤嬤深得國公夫人的信任,便把綾音也一同放在夫人身側,伺候著夫人。 有著周嬤嬤替她在府上撐腰,她只要沒在府上犯下什么大錯,便過得極好,綾音正處于妙齡,看重自身的容貌,花心思裝扮自己也是無可厚非的。 前世阿瑜被國公夫人賜予成言,當了他的通房后,若不是有嬿婉小姐尋她玩樂,再加上綾音常來她院中,找她閑談,她也不能在那偏靜的小院中,硬生生的扛了那么久。 故而前世的她,對于綾音的秉性,還是信得過,等及成言要處置綾音時,她從旁側上前,把她擋在了自己身后,向成言求著情。 在成言看來,這種心思不正且不講規矩的丫鬟,就該予之重罰,在府上以儆效尤,讓其他丫鬟不敢再犯,可耐不住阿瑜的苦苦相求,看不得她垂眸落淚的模樣,成言便對其從寬發落了。 阿瑜想著前世的種種,便覺得她當下疑慮的地方,其實是有跡可循的,前世的她,身處局中,才看不透,也摸不透。 “奴婢是夫人院里的丫鬟?!痹诎㈣み€在想著事情之時,綾音動了動唇,她聽完世子的那番話后,便趑趄極了,終是囁嚅道。 “既是母親院中的丫鬟,怎么又會在此處,還行著廚房丫鬟的活計?!背裳钥戳丝淳c音手上托著的食案,問道。 聞言,綾音心頭一慌,不知道該如何回稟,總不能說,她是因想見見是哪一女子蠱惑了世子,才誤打誤撞頂了另一個丫鬟的活計,這話她萬萬是不能說出口的。 如今阿瑜看著成言面上的不虞,也看出了綾音臉上的為難,當下就算已然知道綾音前世是為何與她交好,可顧及著前世的交情,她有所不忍,便出言說道:“不過是女為悅己者容,何需這般多言?!?/br> 成言聽著阿瑜開口同他言語,也不是適才那冷冰冰的模樣,便什么都顧不上了,擺了擺手,讓在房中的這些丫鬟,全都下去。 綾音告退之時,瞧著世子對那女子看重的模樣,心中便生出妒恨,她不覺得方才是阿瑜替她解了圍,世子能就此饒過了她,僅是世子湯去三面罷了。 待房中只剩下阿瑜和成言后,成言暫且松開了阿瑜,隨即從桌上端起那湯盅,穩穩地放在阿瑜的面前,說道:“把這盅湯喝了?!?/br> 可阿瑜方才已經從碗中用了不少冷食,腹中已有飽覺,也不想再去喝成言吩咐廚房端來的這盅湯,便沒有理會成言。 成言見之,便覺得一陣挫敗感襲來,他活了近二十載,還沒有什么事情,困囿于他,而自從識得阿瑜,他便在這人兒身上幾近吃癟,更甚于束手無策,計無所之。 “這補湯于你身子有益,且還能驅一驅你體內的寒氣,你莫要讓我強逼,讓你喝下去?!背裳钥床坏盟活欁约旱纳碜?,與他置氣,待在府上就讓她這般不豫,非要和他對著干?成言強壓下怒意,同阿瑜說道。 見阿瑜還是對他的話置之不理,成言一下怒極了,湊近她的面容,鼻尖緩緩相對,眸中似是風雨欲來。 阿瑜睜著一雙清亮的眸子,就這般無波的看著他,無甚在意,可那微微抿緊的唇,透露出了她此刻遠沒有面上的這般平靜。 二人僵持著,不見有往下行的舉動,可就在阿瑜松懈下來,暗暗輕呼了一口氣之時,成言驟然噙住她的唇,隨后緩緩地勾住佳人的舌尖,不再同以往那般,想同阿瑜徐徐共舞,反而是似發泄怒氣一般,狠狠的吮著,繞著,纏著。 可那佳人的舌頭,宛若游魚似的,在那吸吮中,滑溜溜的逃走了,還試圖用舌頭,想把口中的那另一片溫熱給趕走。 兩人相纏在一塊,來回的對峙著,最終以阿瑜敗下陣來終止,她口中的氣息全都被成言給奪了過去,眼神好似快要迷離了一番,身心在此刻被成言牽著,讓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末了,成言在阿瑜的唇瓣上,重重來了一口,可終究是不舍得,那絳唇上,也不過就是留下一齒印,未見傷痕。 “你到底喝還是不喝,若你不喝的話,待我用我的法子,讓你喝下去,你到時可別掙扎?!狈讲艃扇瞬艙砦橇艘环?,成言的唇角還伴著佳人的香液,雙眸中也尚存著情意,一雙黑眸靜靜的望著阿瑜,等著她的回言。 聞言,看著成言眸中的那絲邪性,見他毫不加掩飾的神色,腦中轟然作響,唇角的痛意不時地提醒著她,成言適才所言的,不似作偽,若是他想的話,她掙扎也是掙扎不開的,當下他那般言,不過是在調笑于她。 阿瑜不自覺得咬了咬唇,可貝齒剛觸及的地方,便惹她出聲“嘶”了一下。 這聲輕呼,聽在成言的耳內,他神情乍然緩了下來,唇角處有著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眸中盡是笑意。 他從桌上端起那盅湯,掀開其蓋,拿著放置在一旁的羹匙,徐徐地往那湯盅中去,勺起一口后,便執著羹匙湊到阿瑜的嘴邊,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阿瑜,那眸中的意味顯而易見,不容忽視。 阿瑜后退欲躲,可想著方才響在耳邊的話,又羞又怒,總不能真讓他那般做罷,她權衡一番后,猶豫地往那羹匙處湊近,終是妥協了,把這送至在嘴邊的溫湯給含入了嘴中,隨之咽下。 第60章 徒生變故 就這般,那盅湯在成言的相喂下,一口一口的被阿瑜喝了個干凈。 他們這二人的一來一回,在阿瑜看來甚是奇怪,如此溫情的相處之道,在舉案齊眉的夫妻之間,是再平常不過的,可在她和成言兩人之間,不僅沒有讓阿瑜感到眷戀,反而是想快點打破這一僵局。 她想從成言手中奪下那羹匙,,無需他親自動手來喂她,可成言躲過她的手,就似方才她想后退的那般,她見著成言嘴角噙著的笑意,實在是惱怒,忍不住怒瞪了他一眼。 就這嗔怒的一眼,反而勾起了成言的欲念,方才二人唇齒相纏,耳不離腮親昵的那股勁頭還沒有過去,見著阿瑜因才用完那盅里的補湯,唇上還沾染著一點水色,無意識的用舌尖舔了舔,而后微微一抿。 成言渾身上下難受了起來,一點都不舒坦,眼前的佳人就似他的良藥,可以緩解他此刻的不適。 他一點點向阿瑜靠近,汲取著令他舒暢的氣息。 阿瑜見之,察覺到一絲危險向她傾倒,遽然從圓墩上起身,可終究拗不過成言的力氣,被他一下子捉了回來,他把阿瑜復摟在了懷里,就與前頭那舉動無二。 成言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間,隨即鼻尖也相抵著,低頭銜住了阿瑜唇上的紅珠,反復的啃咬,吮吸。之后慢慢地在阿瑜的裸露的肌膚處,聞香,舔舐。 晦暗如墨的神情,包含著滿滿當當的情意。他從脖頸間,一路而上,逗趣兒般的吻著她的敏感處,那耳垂變得通紅,好似都能夠滴血一般,他反復的搓咬,而后纏勾著。 可舔舐至那菡萏色的面容時,唇中驟然侵入了一滴溫潤,繞在成言的齒間,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苦味,還伴著說不清的澀意。 至此,成言埋著的頭,轉而抬起,見著佳人無聲的含著淚,那guntang的淚珠從眼眸中滑落,順著面容往下頜去,那淚痕半干在臉上,一副嬌弱任人欺負的模樣。 但成言見她這副樣子,心中的欲念乍然被打消了一半,這佳人雖看似嬌軟任人欺負,可實際她是在用她的法子,無聲的抗拒他。這就似存心了讓他心里不好受,可他總不能不顧她的意愿,去強迫于她,而身下的滋味,一下又一下激著他,這真若讓他忍著,那也是不好受極了。 “我知道你如今抗拒我,方才是你偏要來惹我的,你都要把我整個人點著了,總不能讓我一直難受著罷?!背裳噪p手箍著阿瑜的肩膀,不管她如今被淚水糊住了眼眸,定定的看著她,逐字逐句的溫聲說道。 隨后不敢看她有何反應,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抱著她,一步一步往床榻上而去。 阿瑜雖不懂他話中是何意思,可在剛剛那緊要關頭,她察覺到他霎時停住了手,之后聽他說了這莫名其妙的話,這讓她心不由得稍稍一定。 在被他抱入懷中之時,她想要從他的神情中,探尋一番,可隨后便見得,他抱著她是往床榻的方向而去,方才微定的心隨即恐慌了起來,之前她需同他假意糾纏,才不得不委身于他。 可當下她已掀開了面皮,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平靜,如今再讓她在其身下承歡,她必定是不愿的。 成言把阿瑜往床榻上一放,便見人兒猛的一縮,慌忙的往后挪著,直至背靠在了床榻里側。 “你做什么?”阿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視著成言,嘴中怒吼著這冷冰冰的幾字。 成言見到她眸中的防備,那淡漠且疏離的視線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間,幾乎快讓他站立不住了。 他眸中含著一抹悲意,眉間緊蹙,嗤笑了一聲,說道:“我做什么?在你心中,我就是這般不堪,會在你不情愿的情況下,強行同你燕好?” “不過就是想向你借一物,如今看來,是我癡心妄想了,你不愿同我歡好,那換個法子,想必也是不愿的?!背裳粤粝逻@一言,不想再見著她那防備的神情,便轉身離去了。 男女燕好,俗事罷了,床幔之間,面紅耳赤,耳語相伴。溫情之下,貼額抵足,情意纏綿??扇羝渲幸蝗诵牟辉诖?,再是如何強求強逼,不過是傷人傷己。 成言一臉怒容,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見著院內的管事后,冷聲吩咐著他,去備冷水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