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袁紹退位,何不食rou糜
冀州,鄴城。 將府內,眾文武議論不止。 “唉!看來主公今日又不能到了?!?/br> “冀州如今各地動亂不止,主公竟然臥床不起,若在這么下去,冀州何安?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冀州么?” “好了,都少說兩句?!?/br> 堂下,眾文武紛紛搖頭嘆氣,有些憂愁,敗不可怕,可怕的是,袁紹敗了竟然直接一病不起,冀州何安啊。 此時,袁尚闊步而來。 其衣著華貴,神情之下,卻帶著些許笑意,這段時間,自己老爹不問政事,導致眾文武已經徹底站在他這邊。 若是袁紹在這么下去,就算不死,那他袁尚也能逼袁紹退位,自己一統這河北四州,不過他這表情隱藏得很好。 此時他壓手高聲道:“諸位,家父身體欠佳,都且回吧!” 語出,一陣唉聲嘆氣傳出。 眾人皆退走,倒是沮授和審配二人對視一樣,選擇留下。 待眾文武離走后,審配開口道:“公子,主公病情到底如何了?” “不用多慮,父親他只是抑郁過度,再加上各種打擊,有些緩不過來,醫師說稍加調養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就能康復?!?/br> 袁尚擺手,不以為然。 “一年?”審配恍惚:“這……也太久了吧?如今內憂外患,黑山張燕得知主公敗后,時常興風作浪,而各地亦是不安?!?/br> “若在這么下去,人心惶惶,恐怕冀州難安了??!” “父親不便,這些事物,日后暫且告知與我,區區黑山小賊,我來處理便是?!痹姓f道:“好了,若無其他事,都下去吧!” 二人遲疑,對視一眼。 “怎么,還有什么事么?” “公子,不瞞你說,近日徐州曹cao派人傳來書信,商討結盟抗張一事,卻因主公臥床而耽擱,” “此事不能再等,我等以為可否見主公一面,其與曹cao乃故交,當由他親自決斷?!本谑诒稣f道。 “結盟抗張?這個……”袁尚皺眉,他現在畢竟沒有接管兵權,還真無法決斷此事,而且張繡確實是心頭大患。 想到這,袁尚道:“這樣,你們隨我入府,我且通稟父親,看他是否愿意接見?!?/br> …… 不一會,袁府廂房內。 沮授審配二人入內,看著床榻上躺著得半百老人,他們愣了下。 此刻的袁紹,宛如風燭殘年的老人,本就花白的頭發已經多數如雪,躺在床榻上雖是醒了,可毫無精氣神可言。 “主,主公,你這是……”沮授眸子一顫,整個人直接撲倒了袁紹床邊,露出心酸,關切的神色。 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戰,卻是讓袁紹如此頹然,甚至臥病不起。 “公與,你來了!” 袁紹有氣無力,他再無之前的意氣風發,好似被抽盡了精力。 “主公,你要振作??!冀州子民,冀州文武都還等著你主持大局呢!”沮授抓著袁紹的手掌,顫聲道。 “是啊主公,吾等還盼著主公呢!” 聽著審配沮授的話,袁尚眼角都是閃過一抹寒芒,只不過一閃即逝,反而關切道:“是啊父親,冀州上下都等著你康復呢!” 袁紹無力搖了搖頭,嘆聲道:“吾葬送二十萬將士,葬送了百萬家庭,葬送了整個冀州官民的期望,我……咳咳咳咳……” “我又有何面目,面見他們?” 說完,袁紹又搖了搖頭,露出嘆息之色,他疲了,他真的沒有臉面?;蛟S,此番他病在了心里。 “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冀州官民雖痛,可亦不恨主公,可若是主公自暴自棄,那我冀州將淪為中原那般煉獄……” “主公,為了冀州,你當振作起來??!”審配也是痛心疾首說著。 雖敗,可不能自甘頹廢啊。 “不,不了?!痹B擺手,他心早已經死了,他再也不是那個天下霸主,呼風喚雨的袁紹了。 “尚兒,送他們回去吧!”袁紹又躺平在哪,有氣無力吩咐道。 “主,主公,你可是河北霸主,袁紹袁本初,豈能如此頹然?如此不顧全大局?你讓我等追隨者如何安身?” 沮授也是有些惱怒,頓時沖道。 “愣著干嘛,送客!”袁紹眉頭微皺,雖然很氣,卻已經不足以讓他動怒了。 “二位大人,父親需要休息,請回吧!”袁尚恭敬客氣道。 “主公,你當真要不管不顧了么?如今張繡已經遣諸葛亮為主帥,征討曹cao,曹cao派人書信,愿與主公結盟,共抗張繡,” “如今,曹cao已經聯合了劉璋,劉備,主公,只要我們和他們聯合,定能擊潰張繡,還望主公主持大局?!?/br> 沮授不愿就這樣放棄。 “孟德?”袁紹眉頭一挑,好似勾起了他一些好奇,接著卻還是搖頭嘆息道:“罷了,罷了!” “尚兒,為父已時日無多,明日,我會頒布文書,宣布由你繼承大業?!痹B神情暗淡無光,吃力說著。 聽道這話,沮授審配一愣。 心中輕嘆,有些無奈,卻并沒有多說什么,袁紹這個狀態,還不如把家業交給袁尚,說不定還能康復。 倒是袁尚,心中狂喜。 自己父親終于愿意放權了? “父親,孩兒才疏學淺,萬不能擔此大任,還望父親收回此話?!痹朽嵵?,抱拳鏗鏘說著,該裝還得裝。 “尚兒,你當真這么想的?” 袁尚心里咯噔一聲,自己老爹這是啥意思? 不過說都說了,亦不好變。 “父親,孩兒年幼,就算繼承家業,也應當由二哥繼承?!痹锌囍裆f著,推脫免不了的。 “也好,熙兒雖不受我待見,可亦是吾親子,如今譚兒已經離世,理應如此?!闭f到這袁紹看向審配, “正南啊,借這機會,讓人去喚熙兒過來!” 袁尚:“???” 他人傻了?這尼瑪是親爹么? 自己客氣客氣啊,不是真讓你把家業給袁熙那吊東西??! 自己老爹啥時候這么耿直了? 審配,沮授卻是皺眉。 眼下冀州情形,根本不能立袁熙為世子,內憂外患,更何況,袁熙既不是長子,亦不是嫡子,尚且無才無德。 “爹,二哥他……出去狩獵了!” “不如,有什么你大可告知我和二位軍師,我們定代為轉達?!痹邪櫭颊f著,心中卻帶著冷意, 袁紹竟然想讓袁熙繼位? 不可能,他絕不饒恕。 袁紹若真想這么做,那,那也不能怪他這個當兒子的心狠手辣了。 “尚兒,你天生聰慧,為父甚是喜愛。待文書下來后,你便繼位執掌冀州,兼領平原一郡?!?/br> “至于熙兒,讓他去幽州吧!為父只希望你兄弟二人能齊心協力,能大破張繡?!痹B叮囑說著,他并不是想袁熙繼位。 “父親你放心,吾與二哥定然齊心協力,共抗張繡?!痹兴闪丝跉?,心中狂喜,說到底他父親還是疼愛他的。 他還真以為自己父親要逼自己做不該做的呢。只要自己執掌冀州,那自己二哥還不得言聽計從? “好了,至于曹cao那邊,一切皆聽公與的,不可忤逆?!痹B說完,又擺手道:“都退下吧!” “父親好生休息?!?/br> 說完,袁尚領著二人退走。 出了房門,沮授審配對視一眼,然而齊齊作揖拱手道:“吾等見過少主,愿為少主殫精竭力?!?/br> “呵呵,兩位無需多禮。你們皆是父親心腹大臣,還望日后多加指導與我,切莫讓吾走上不歸路?!痹斜f著。 “少主言重了,吾等老臣只求少主念在往日功績的份上,莫要……”沮授沒有說開,可心中卻是無奈的。 新老交替,同樣會有一大波心腹交替,本是袁紹的心腹,想在成為袁尚的心腹,恐怕有些難??! 袁尚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 “對了,方才你們說曹cao的事,你們以為如何?”袁尚眼珠子一轉,溫笑問道。不過內心卻想的是,抓緊兵權。 如此亂世,兵權為王道。 而曹cao這個事件,就是他握牢兵權的關鍵所在。 “主公,曹cao以與張繡麾下諸葛亮交戰與豫州小沛,交戰期間,曹cao多以守勢,勝少敗多,不過他卻多遷民與北,恐是想堅壁清野,屯兵郯城了?!?/br> “而如今,他不光光想要結盟,還向我冀州求取百萬斛糧草用于急救?!本谑谠敿毜慕忉屃讼?。 “什么?這廝還想借糧?”袁尚有些發火,百萬斛糧草這可不是小數目,按照現在中原的糧價,百萬斛糧可值數億, 甚至十數億。 關鍵還不一定有這么多錢就能買到。 “主公,話雖如此,可如今我們和曹cao已是屬于唇亡齒寒,不可能獨善其身。若任由張繡覆滅曹cao,那我們遲早會步其后塵?!?/br> “所以,授以為,當資助糧草,甚至是戰馬,唯有吾等齊心協力,方才能和張繡決一死戰?!本谑诰o繃著神色道。 袁尚皺眉沉思良久,終是揮手道:“此事容后再議,待明日父親宣布退位后,吾自會處理此事?!?/br> “另外,派人去烏桓,告知他們來意,我袁家想要東山再起,少不得他們幫忙。去之前帶上金錢美婢,絹布錦衣?!?/br> “這……”沮授遲疑,卻沒多言。 若是袁紹,他不會擅自動用烏桓的力量,因為在袁紹看來,這是內部的事,最多用他們一些戰馬。 可袁尚卻不以為然。 估計……要變天了! 烏桓各部擅射者恐怕有數十萬之多,若是真聯絡烏桓,中原大地將再度被荼毒,這些蠻荒游牧,只會更加嗜血。 唉!具體是喜是悲, 他們又豈能清楚? 隨著沮授審配離去,袁尚看著天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終于繼位了, 張繡,吾倒想看看,你如何應對那十數萬的游牧散騎。 到時,你應該會輸的很難看吧! ………… 荊州,襄陽城外。 此時,一小隊商隊用馬車托著些東西,速度不算慢,像這北面而去。 車隊一共二三十人,皆配快馬。 而馬車里面,托運的是食物水,和戰馬需要吃的精糧。 至于這二三十人,雖然穿著布衣,懸著佩劍,和尋常護衛沒有區別,可他們那深邃且犀利的眼神,那是常殺人的。 這些人,各個以一敵十。 精銳中的精銳,雖張繡而走。 同行的,還有胡車兒和趙凡。 “主公,你若真想去豫州,兗州,大可讓我們去跑一趟,又何苦自己親自過去?”胡車兒看著最前面那男人說著。 男人帶著氈帽,留有大胡子,看上去很粗獷,和張繡的儒雅不沾邊。 “或許,王朝衰敗起因就在于此?!睆埨C莫名說了這么一句,因為就像胡車兒說的,自己想看,完全可以讓他們代為出行。 可,所見所聞真的一樣么? 所見所聞當文書寫出來,他又真能看出本質么? 不,沒人能看出來。 他看只能看出,百姓疾苦,僅此而已,可他想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開始連他都是忽略此事的,可漸漸他明白,書面終歸是書面。 無論是古代,還是后世。 表面工作真的合適么? 他不愿成為只是看表面的那個人。 因為看久了,他恐怕也會說出后世某皇帝說的一句話:“何不食rou糜?” ps:防盜十分鐘 所見所聞當文書寫出來,他又真能看出本質么? 不,沒人能看出來。 他看只能看出,百姓疾苦,僅此而已,可他想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開始連他都是忽略此事的,可漸漸他明白,書面終歸是書面。 無論是古代,還是后世。 表面工作真的合適么? 他不愿成為只是看表面的那個人。 因為看久了,他恐怕也會說出后世某皇帝說的一句話:“何不食rou糜?” 所見所聞當文書寫出來,他又真能看出本質么? 不,沒人能看出來。 他看只能看出,百姓疾苦,僅此而已,可他想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開始連他都是忽略此事的,可漸漸他明白,書面終歸是書面。 無論是古代,還是后世。 表面工作真的合適么? 他不愿成為只是看表面的那個人。 因為看久了,他恐怕也會說出后世某皇帝說的一句話:“何不食rou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