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能不能攻一次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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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為師功力再高些,會來再加固陣法的。保證你就算到了大乘期,只要魂魄沒辦法凝體,也無法離開這里?!睉獰o愁隨口承諾道。 寧承影眼睜睜見應無愁布下陣法,甩了下衣袖,騰云飛走,帶走了所有云彩,只給他留下一團瘴氣。 和一個碩大無比的酒缸。 寧承影對著酒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師尊健康時精神與活力,實在是……”寧承影含著淚,把那句“還不如病著”咽回心里。 應無愁處理了寧承影,面上掛著的笑容便消失了。 面對徒弟,他還要端著些師尊的架子,注意形象,不至于露出太恐怖的神情。 獨處時,應無愁的怒氣無人壓制,無法掩蓋。 豈有此理! 他費盡心機弄來,要養在谷內細心呵護,讓他幸福長大的小螣蛟,竟被那配角翻身系統說成滅世魔龍! 寧承影以為自己完成的任務是利民的好事,殊不知他每完成一個任務,就是把岑霜落向深淵推了一步。 就算離開藏今谷,岑霜落也可以在岑家幸福長大,平安地等到應無愁蘇醒,去小鎮接他。 如今岑霜落過得凄苦悲慘,見到正牌的寧承影只能無聲離去,寧承影、岑家,包括應無愁自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應無愁趁夜悄無聲息地來到小鎮,他看看自己身上白色的衣服,想到這是岑霜落送給自己的,便珍惜地收起來。 他潛入成衣店,找到一件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放下從寧承影那里拿到的銀子,作為這件衣服的報酬。 一身黑衣的應無愁走進岑家,點燃油燈,坐在院子里。 岑家人聽到動靜,老少幾個走出房門,看到院子中間坐著個面沉如水的黑衣人,他神情陰狠,宛若惡鬼。 “?。。。?!”岑家人尖叫起來,主母立刻將唯一的獨子藏進屋子里,男人們拿出鋤頭斧子等農具,對準應無愁。 應無愁身形一晃,從屋內取出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他淡淡道:“當日傷岑霜落之人留下,其余人可以退下了?!?/br> 過去四年,岑家人幾乎已經忘記岑霜落這人,只當他死在了外面。一個斷了腿的瘸子,僅有十四歲,在外面又能活多久呢。 岑家家主仔細看著應無愁,辨認他的長相,開口道:“你不是岑霜落,你是他什么人?” “與你無關?!睉獰o愁放下茶杯,如鬼魅般來到岑家家主面前。 他用那雙比夜色還要黑的眼睛看著眾人道:“沒有欺凌過岑霜落的,可放下農具回房休息,傷過他的,出來!” 他這話像是藏著某種神奇的力量,一些人放下武器,像被控制了一般,乖乖回到房間。 倒是還有一些藏在屋子里的人,如岑家二老,不受控制地走出房門。 應無愁道:“本座不是好人,也不會自詡善人,我只是為人處世,有自己的原則。 “本座恩怨分明,獎懲有度,不傷婦孺,不傷老幼?!?/br> 他手掌一揮,老人和孩子全部回到房間內,只剩幾個壯漢,分別是岑家家主和他幾個弟兄。 應無愁視線掃過那些農具,農具就好像有生命一般,重重打在這些人的腿上。 “咔嚓”一聲,骨裂的聲音傳來,這些人捂著腿痛苦地倒在地上。 應無愁徐徐道:“本座不會折磨人,只是將岑霜落當日受過的傷還給諸位。傷筋動骨一百天,疼足百日,諸位的傷自然痊愈,不會留下病根?!?/br> 地上躺著的人明明痛得要死,哀嚎不斷,卻能清楚地聽到應無愁的話,將這些話牢牢記在心里。 “修者不應用普通人泄私憤,岑霜落有權利找你們報仇,但他沒有,今日之舉為本座私怨。本座違背了原則,也當自責以省身?!睉獰o愁道。 他話音剛落,地上的一個斧頭騰空而起,重重擊在應無愁小腿上,他的腿也應聲而斷。 應無愁疼得額頭沁出冷汗,卻一聲未吭。 百日后,他的傷會與這些普通人一起痊愈。 做完這一切,應無愁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岑家人,切記,做人留一線?!?/br> 他留下這番話,吹滅油燈,融入夜色中,悄然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應無愁:腿疼,需要小螣蛟給吹吹。 寧承影:徒兒愿為師尊療傷。 應無愁:酒缸,滾! 第15章 夢京 岑霜落是個心細的人,他離開時沒忘記將那根笛子帶走。 笛子和衣服是他根據夢中寧承影的服飾偽造的,這樣的衣服他有七套,均是仿造應無愁弟子衣服的樣式制作的。 當然,應無愁弟子們的衣服寶光四溢,均是攻防一體的法衣,其價值非凡俗金錢能夠衡量的。寧承影的衣服卻是定制的凡品,僅是仿制了樣式。 他有一條儲物腰帶,平日里將衣物武器塞到腰帶中,隨取隨用。 前幾日遇到應無愁時,他便隨手取出寧承影的衣服,找了個無人處換上。 在他化成怪物后,那條儲物腰帶也改變了樣子,成為一條銀白色的蛇鱗腰帶。 這腰帶是和尚撿到岑霜落時,在他身下發現的。岑家告訴他身世時,將腰帶還給了他,讓他拿著腰帶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離開小鎮后,岑霜落日夜戴著那條腰帶,在他開始修煉,學會使用真氣后,有一日他的銀兩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找了半日才發現原來銀兩是藏進腰帶中去了。 那時他好不容易賺了一筆錢,害怕銀兩丟失,想著這些銀兩要是能藏起來就好了。 這時儲物腰帶便感受到到他的力量,自動將銀兩收藏好。之后岑霜落發現錢丟了,著急地尋找時,腰帶又隨他的心意,把錢吐了出來。 那之后岑霜落才知道,這腰帶原來是個寶物。 那時他抱著腰帶,心想父母能把寶物放在他身邊,定是出于迫不得已的原因才丟棄他的,只要他努力去找,總有一日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 如今化成一條似蛇非蛇,似龍非龍的怪物,再去看這條腰帶時,才意識到,這或許不是父母留給他的。 腰帶的顏色與他身上鱗片的顏色一致,這或許是他蛻下去的一層皮。 岑霜落一路亂吃東西到了金丹期后,腦海中便出現了如何改變容貌的辦法。 這與他之前將白骨變為冰霜白骨時施展的術法,和在草叢中變成全透明的術法一樣,沒有人教導,就是忽然出現在腦海中,到了一定的功力自然就會了。 蛇鱗腰帶與他一樣,也是可以自由變幻成各種樣式的腰帶,平日里岑霜落便它當做普通的腰帶系在身上。 離開草叢時,岑霜落心念一動,落在草叢內的衣物和長笛自然收進蛇鱗腰帶中,他咬起透明腰帶便走了。 這大概就是怪物的力量,岑霜落幽幽嘆口氣。 他望著蛇鱗腰帶的寬度和長度,想象著自己以前的樣子,大概也就是一條可以纏在應無愁腰上的小蛇大小吧。 應無愁啊……想到這個名字,岑霜落心里隱隱一痛。 這時候,應無愁應該蘇醒了,與寧承影匯合,師徒倆一交流,就該知道之前陪伴他的寧承影是假的。 應無愁大概會討厭他這個居心叵測的怪物吧,岑霜落心中一陣難過。 他放縱自己失落了一會兒,也就是一刻鐘,便重新振作,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 他始終保持著寧承影的樣子,應無愁又是個盲人,顯然不知道他的樣子,更沒看到他變成銀色怪物的景象。 應無愁只會知道有個人假扮了寧承影,卻不知在這人是誰。 日后就算他偶遇應無愁,與他擦肩而過,應無愁也不會知道這人就是欺騙自己的人。 想到這里,岑霜落心情好了很多。 至于寧承影,他對自己的仇恨完全因為應無愁的死亡。如今應無愁應該已經被他拿出來的鱗片治好,想必也沒了殺他的理由。 應無愁沒死,他是那么好的人,有他管束寧承影,未來的尸偶大軍也不會出現。 略一思索,岑霜落發現他與寧承影的仇怨似乎已經消失了。 寧承影未煉制尸偶大軍之前,村子里的活尸均是本該處死的惡人,似乎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岑霜落更沒有理由去殺害寧承影了。 “只要他日后不再做壞事,我就不去找他了?!贬浒蛋迪露Q心。 他從蛇鱗腰帶中取出寧承影的衣服和長笛,用尾巴狠狠地抽了一下這兩樣東西,它們立刻化為飛灰,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此之后,他再也不會假扮寧承影了。 至于應無愁……他們或許還會打交道。 岑霜落的修真知識極為欠缺,他對修煉的了解是從夢境的片段中知曉的。 另外,在爭搶天材地寶時,他也會遇到一些修者。這些人若是多人結伴出現的,岑霜落就會打暈一個落單的,剝了衣服變成他的樣子,混進修者中,與他們聊天,也能學到些修煉的知識。 他知道修者有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分神、境虛、大乘、飛升幾個境界,不同類型的修者有不同叫法,基本都是對應這幾個境界。 岑霜落好像沒有經歷煉氣的階段,從發燒做夢開始,他就會引氣入體,對于真氣的利用也是如走路吃飯一般生來就會,是一種本能。 通過和那些修者聊天,他意識到自己的筑基期極為輕松。 旁人修煉幾十年,經歷九死一生的劫難,還要服用筑基丹,才能勉強筑基。若是心境不穩,還有可能留下隱患。 而他的筑基仿佛是吃草換來的,隨便搶了幾個人參靈芝朱果咽下肚中,便輕松筑基。 修者筑基后容貌不會改變,直到天人五衰,壽數將近才會變老?;蚴菚x升元嬰期,借助結成元嬰的力量易經洗髓,能讓人恢復青春或是變成更為成熟穩重的樣子。 可岑霜落十六歲筑基,接下來兩年卻沒有停止成長,他身高又長了一寸半,變得成熟許多,只比應無愁矮一點點。 他那時猜測可能是自己修煉心法不對,筑基得不對,等到元嬰期就能復原。 于是他更加努力地搶靈藥,爭取早日晉升元嬰期。 此刻想來,筑基是一種境界,與心法無關,只要筑基了,就不會因為心法的差別而改變筑基的性質。 之所以筑基后還能成長,許是因他是個怪物,并非人類,不能以人類修者的標準來衡量。 岑霜落盤在湖邊,望著湖中自己的倒影,心中很難過。 即便如此,他還是要變強,要晉升元嬰期,要活下去。 銀色的眼瞳豎成是一條細線,昭示著岑霜落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