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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宗主!” 眾人似乎又尋到了主心骨,他們擲地有聲地回道,仿佛又重回了當年齊心協力的崢嶸歲月。 林斯玄最后沉聲吩咐了臨清越:“清越,你知道應該怎么做的——若是謝遲有異心,便想辦法除了他,但必須要留意喻見寒的動向,畢竟東妄海,我們還需要一個人?!?/br> 臨清越垂眸應道:“是,宗主?!?/br> “還有就是……”林斯玄的話里帶著笑意,他喟嘆道,“南明州預留的棋子,也該動起來了?!?/br> 所有人瞬間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紛紛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 南明州……臨清越眼神一沉,他默不作聲,似乎在想著什么。 …… 夜徹底深了,蟲鳥微鳴的寂靜客舍中,謝遲披著外衫,吹滅了燃著的燈盞,臨清越正舉著燈,將四周的隔音陣法一一撤去。 而伸手不見五指的禪房里,喻見寒整個人籠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注視著前方,手中隨意把玩著白玉般的劍墜,唇邊綴著一抹溫和的笑。 就像是藏于夜色的捕食者,正安靜耐心地等待著獵物。 南明州的棋子嗎? 啪地一聲,他一把握住瑩潤的劍墜,就像是扼住了獵物脆弱的脖頸,唇邊的笑意越發深了,眸光卻更加幽暗。 好極了。 第28章 善因起(九) 九宗來人的動作極其利索,他們只用了短短一日便將佛恩寺的所有事情調查得一清二楚,干脆利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以南箬為主導,幾宗長老為幫兇,他們派遣心腹弟子,背著宗門屠戮朝氏一族,從而引發紫訓山百年迷霧不散。 為了防止事跡敗漏,南箬又動用了首座權威,囚禁云渺州葉深于佛恩寺百年。 此次各宗派人深入紫訓,激起了紫訓的怨氣,而入山的弟子出來后,經脈藏怨,身沾因果,轉頭他們又去了揭碑大典,從而引得南箬的心魔動,顯露了自己的本性,最終為誅滅劍陣所誅。 聽起來挺玄乎,可所有的線索又明確地指向了這一點。 畢竟進入紫訓的弟子們確實經脈有異、道途盡毀,就連承昀宗都拿他們身上的心魔息沒有一點辦法,這是極其不尋常的事情…… 而他們的師尊也不愿放棄自己精心栽培的好苗子,也的確帶著人去了佛恩寺,還親自拜謁了南箬尊者,希望能在佛門尋到破解的法子。 由于南箬是朝氏血案的主謀,那些弟子闖了紫訓山,將受害者的怨氣帶了出來,南箬便因此引動心魔,爆體而亡。 至于葉深又如何在被穿了三寸鎖魂釘后,還能實力暴漲,入魔斬盡jian邪的,他們自然也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遲微笛。 好歹作為一品靈器,被葉深收納的遲微笛,同時在感召了紫訓山親族的怨氣后魔化,給予了主人全部力量。 這一點,也在葉深身故后,人們從他的手中找到了殘笛碎片得以印證。 此間種種恩怨,最后以各宗內查,逐盡當年參與之人而落下帷幕。 罪人的名諱被釘死在了佛恩寺的石碑之上,而九宗也決定開放此處,接受萬民參觀,他們坦言——絕不會包庇任何一個弟子。 似乎一切都能串聯起來,可所有人心中都還有一個疑問,究竟是誰,在眾目睽睽之下篡改了功德銘。 這個問題,他們也問了九宗探查的弟子,被問的人只僵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冷淡地回答一句“不知道”,便將好奇的人噎了回來。 “你說,究竟是誰改的功德碑呢?”閑聊的修士皺著眉,撐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嗨,雖然九宗不說,但是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旁桌的人慢慢悠悠搖著八卦扇,語重心長道,“在這場鬧劇里,為朝氏討公道的能有誰呢……還不只能是那入魔的葉深?” “葉深?”那人面露懷疑,“他能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篡改功德碑?” “他不能你能?”那人嗤笑一聲,“葉深既然在被穿鎖魂釘后,還能血戰九宗……改塊石碑而已,這有什么做不到的?” “而且除了他,還有誰有這個動機去做這件事呢?”那人繼續侃侃而談。 “葉深是朝靈鹿的師兄,自己又被南箬囚禁百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他自然有理由為朝氏、為自己討公道了……改碑一事,得罪的可不僅僅是佛恩寺,你看看上面羅列的宗門,大半個修真界幾乎都淪陷了。我問問你,若是你先知道了朝氏的慘案,你會冒著惹眾怒的危險,揭發此事嗎?” 那人訕訕地尬笑兩聲,借著喝茶的動作掩飾臉上的難堪,他支支吾吾地辯解:“我幾斤幾兩自己是清楚的,這事兒我就是想說,怕是連門都沒出,小命就先折了……” “那不就得了?所以說,除了利益相關者,還能有誰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旁桌的茶客一撫扇,下了定論,“我認為這件事,定是葉深所為!” 在場眾人皆頷首稱是,深覺此言有理。在一片附和聲中,他們卻不見角落里自斟自飲的青袍道人正勾著嘴角,無奈地搖了搖頭。 世人皆混沌,唯我自清醒。 青袍道人心中頓生“高處不勝寒”的孤獨與寂寥。 想來南箬死時,那人就在現場吧——親手殺戮、親眼見證,最后卻在眾人的贊譽中,干干凈凈地脫身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