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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江淺如今性情不像從前那么起伏不定,很快便調整好了。 “疼不疼?”郁辭舟一手慢慢按在江淺小腹上,開口問道。 “不疼?!苯瓬\道:“一開始,沒什么感覺的?!?/br> 江淺記得有上一顆蛋的時候,最難受的是后頭那段日子,體內的妖氣不斷在他體內沖撞,擾得他日日不得安寧。 彼時郁辭舟雖未和江淺一同經歷此事,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念及此,郁辭舟不禁有些心疼,附在江淺耳邊低聲道:“往后,我日日幫你安撫他,好不好?” “嗯?!苯瓬\應了一聲,一手覆在了郁辭舟手背上。 此前沒能在江淺有孕的那段時日一直陪伴著江淺,甚至在蛋生了許久之后他才知道此事,這一直是郁辭舟的一個遺憾。 郁辭舟在很早之前就做了決定,若是江淺將來愿意再生一顆蛋,他一定要從始至終都陪著江淺,與江淺一同面對這件事。 “上一次江小寶第一回 異動,就是那日吧?”郁辭舟開口問道。 江淺一怔,意識到了郁辭舟說的是哪一日。 那日江淺剛得知了郁辭舟便是替自己解毒的獸族,心中又羞又惱,還喝醉了。后來黑雕帶著猛禽來了平安巷,要找江淺的晦氣,還動起了手。 原本江淺對付那幫猛禽是毫無壓力的,偏偏那個時候他體內的妖氣異動,讓他險些受了傷了,好在郁辭舟及時出現。 “那個時候你一定恨極了我?!庇艮o舟開口道。 “生氣是真的生氣,氣得想殺了你?!苯瓬\開口道。 江淺話說出口又有些擔心,扭頭看了一眼郁辭舟,見郁辭舟認真看著他,眼底的魔氣并未加重。于是江淺轉了個身,面對郁辭舟側身躺著。 “我總是惹你生氣?!庇艮o舟開口道。 “是我喜歡生氣?!苯瓬\開口,而后又補充道:“我只喜歡生你的氣?!?/br> 郁辭舟聞言不由想起了先前赭恒散人朝他說的話,赭恒散人說,江淺只喜歡朝他生氣,是因為在意他。在江淺的心里,郁辭舟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郁辭舟沒聽江淺親口說過這些話,便佯裝不解問道:“為什么?” 江淺聞言擰了擰眉道:“你自己想不明白嗎?這都要問?!?/br> “我想聽你說?!庇艮o舟目光灼灼看著江淺道。 江淺被郁辭舟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捂住了郁辭舟的眼睛,這才開口道:“可能是因為一副心腸都裝了你,所以情緒極易被你牽動?!?/br> 郁辭舟聞言心中一動,呼吸登時就亂了。江淺素來不是個會說情話的人,今日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竟朝他說出了這樣的話,這令郁辭舟那顆心登時就被某種情緒填得滿滿當當。 不過他并未挪開江淺捂著自己眼睛的手,而是開口道:“你少年時便愛生我的氣,所以那個時候你也是這般,一副心腸都裝著我,對嗎?” “我那個時候何曾朝你生過氣?”江淺失笑道。 “你有?!庇艮o舟開口道:“有一回,我族新來了一只松鼠,那松鼠朝我示好,讓我舔他。我都還沒答應呢,你只聽人家提了這要求,便氣得三日沒理我,后來半個月都沒讓我舔毛,說我舌頭不干凈了?!?/br> 江淺:…… 他嘴上不承認,但心里卻是記著此事的。 前頭那些話確實是真的,但最后那句不干凈什么的可不是他說的,郁辭舟當真是信口雌黃。 “還有那次,你突然找我要犬牙,我說我幼時換牙時沒留著,找不到了,你就同我生氣?!庇艮o舟又道:“那次你也氣了好些日子,后來一看到別的妖身上帶著犬牙就朝我生氣?!?/br> 江淺少年時的脾性并不算太差,大部分時候甚至算得上溫和了,但郁辭舟仔細想想,彼時的江淺還真沒少朝他鬧脾氣。 郁辭舟倒也不放在心上,任由江淺怎么朝他鬧,他都照單全收。 但如今再回想起來,便覺當初那些小摩擦,都有了另一層意思,這讓郁辭舟不禁有些情動。 “阿淺……”郁辭舟開口,聲音略有些沙啞。 他挪開江淺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目光比方才更多了幾分灼熱。 “我說得對不對?”郁辭舟開口問道。 江淺耳尖泛著紅意,開口道:“我不記得曾經朝你生過氣……” 他話音未落,便被驟然湊過來的郁辭舟吻住了薄唇。 郁辭舟親吻著江淺,那態度帶著幾分近乎虔誠的鄭重。 江淺一手勾上他的脖頸,回應著這個吻。 郁辭舟翻了個身,居高臨下親吻著江淺…… 然而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獵隼和兔妖哈哈大笑的聲音。 兩妖不知說到了什么高興的事情,笑得像兩個傻子! 郁辭舟:?。?! 江淺:…… 他們的興致徹底被院外的聲音攪和沒了。 郁辭舟深吸了幾口氣,看起來情緒十分煩躁。 見他作勢要起身,江淺忙拉住他的手道:“別攆他們走?!?/br> 郁辭舟聞言擰眉道:“為了獵隼,還是為了兔子?” 江淺隱隱看到郁辭舟眼底的魔氣又開始若隱若現,生怕郁辭舟被激得魔性大發,忙道:“如今他們沒有去處,你就算讓他們走,也得讓他們先找到落腳的地方。那獵隼還好說,小兔子妖力太低微了,出去很難活命……她畢竟是小八哥救回來的,我總得照應一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