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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赭恒散人便將那兩魄重新送入了江淺體內。 江淺如今魂魄不穩,再加上那兩魄沾染了魔氣,所以他剩下的三魂五魄對那兩魄有些排斥。 赭恒散人用了近三天三夜的時間,施法幫江淺凈化那兩魄,直到那兩魄中的魔氣被祛除了近半,江淺的魂魄才稍稍穩了些。 “你沒事吧?”江淺看著面色蒼白的赭恒散人,有些擔心。 他這會兒有些明白赭恒散人為什么堅持不急著找郁辭舟回來了。 因為赭恒散人幫他祛除兩魄中的魔氣,便已經耗費了極大的心力,再來一個郁辭舟他根本顧不上。而江淺這會兒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別虛弱。 “休息個三五日就好,不必擔心?!濒骱闵⑷擞袣鉄o力地朝他擺了擺手,開口道:“只要豹子這幾日別來搗亂,治好你我還是很有把握的?!?/br> 江淺聞言感激地點了點頭,只得將擔心郁辭舟的話都壓下了。 “還有件事情,大概不能一直瞞著你?!濒骱闵⑷碎_口道。 江淺一怔,心底驟然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那顆蛋……應該是被豹子偷走了?!濒骱闵⑷碎_口道。 江淺聞言一驚,面色驟然有些蒼白。 他不由想起了那日郁辭舟被心魔控制時,曾經生出過的那可怕想法…… 與此同時。 在澹州島后山某處山洞里。 一臉魔氣的郁辭舟盤膝坐在山壁旁,手里握著那顆蛋。 這幾日他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清醒時他會很想去找江淺,看看對方如今的狀況,迷糊的時候,他則很想做點瘋狂的事情,例如毀了這顆蛋。 其實郁辭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偷走這顆蛋。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心中曾無數次浮起過要毀了這顆蛋的念頭。 但每當他被魔氣驅使,想要這么做的時候,便總忍不住想起許多往事…… 他永遠都不會忘了,當初蛋被鳳凰妖尊偷走時,江淺紅著眼睛朝他說這顆蛋是自己生的。 他知道江淺多在意這顆蛋,他心中那惡念一直在告訴他,因為這顆蛋的存在,在江淺心里他的位置就會少幾分。 可每當這念頭蠱惑著他的時候,郁辭舟便又會忍不住想起自己孵蛋的那些日子。江淺似乎很喜歡看他孵蛋,每次郁辭舟孵蛋的時候,江淺就會一臉笑意地守在旁邊看著。 郁辭舟知道,彼時的江淺眼中不止有蛋,也有自己。 郁辭舟就這么不斷在兩種情緒中備受折磨,糾纏了數日也沒下定決心。 而那顆蛋至今還完好無損地在他手里。 江淺的魂魄雖然暫時穩住了,但體力卻恢復地很慢。 只因三魂七魄缺損了太久,如今總算聚齊,身體一時間很難適應。 更何況他那兩魄還有未曾徹底凈化干凈的魔氣。 這日,赭恒散人又要來幫他施法穩固魂魄,卻被江淺拒絕了。 江淺看著赭恒散人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面色,心中不由有些愧疚。 “其實有句話我一直都想問你?!苯瓬\斟酌了半晌,開口道:“你待我這樣好,是因為妖尊的緣故嗎?” 赭恒散人挑了挑眉,眼底難得現出了幾分不自在。 “你長得漂亮,招人喜歡,沒有他我也會幫你的?!濒骱闵⑷说?。 江淺分辨不出他這話是故意想扯開話題,還是在玩笑,便道:“我從未想過,妖尊他竟然……” “他在廣陵大澤,是不是從未朝你提起過我?”赭恒散人終究是有些好奇,便開口問道。 江淺想了想,他的確從來沒聽鳳凰妖尊提起過赭恒散人,當即有些緊張,生怕對方會對此生出什么負面的情緒。沒想到赭恒散人見他這副神態,卻失笑道:“他的性子,我還是了解的?!?/br> 若那只鳳凰整日將他掛著嘴邊,他反倒要驚訝了。 “妖尊涅槃之后,會等多久回來?”江淺忍不住問道。 “不好說,上一次他涅槃,我等了他足足六十多年?!濒骱闵⑷碎_口道。 江淺聞言一怔,當即十分驚訝,沒想到赭恒散人與鳳凰妖尊竟認識那么久了,這么說來,赭恒散人的年紀也得幾百歲了。 “妖尊回來之后,還會和從前一樣嗎?”江淺開口問道。 他從前沒經歷過鳳凰涅槃,只是聽白鶴說過,多少有幾分好奇。 赭恒散人開口道:“剛回來的時候是幼鳥的形態,還不大會化形,要養個一年半載才能化成人形。我記得上一次涅槃,他剛化形時靈智都還沒太恢復,整日懵懵懂懂的,過了好久才恢復記憶?!?/br> 江淺聞言頗為驚訝,暗道赭恒散人這不等于是又將鳳凰妖尊從幼鳥養大了一遍嗎? 不過這話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卻不敢說出口,萬一將來傳到了妖尊耳朵里,那后果只怕不好收拾。 “你且休息吧,暫時先不要起來活動,將精神養足?!眱扇擞终f了會兒話,赭恒散人便起身要走。 江淺見狀忍不住開口道:“我什么時候能出去找郁辭舟?” 這幾日,江淺一直沒有對方的消息,那混蛋帶著蛋也不知道躲到了哪兒,甚至都沒回來看過他一眼。江淺雖知道郁辭舟這會兒被魔氣所困,心中卻仍不免有些失落。 “再等等吧?!濒骱闵⑷碎_口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這個時候你找到他也無濟于事。無論是你,還是我,這會兒都沒有余力能安撫他體內的魔氣,稍有不慎還有可能令他出手誤傷了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