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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淺冷笑一聲,壓根沒信。 他知道鳳凰妖尊有多討厭郁辭舟,自然不會信這安排。 “赭恒散人與妖尊的關系你是知道的,若是沒有妖尊的吩咐,他怎么敢擅做主張?”小八哥又道。 江淺聞言擰眉思索了片刻,開口道:“妖尊大概是嫌他在島上礙眼?!?/br> “我聽赭恒散人那意思,妖尊是擔心你此去有危險,特意讓妖使大人跟著保護你?!毙“烁绲?。 “本座需要他一個獸族保護?”江淺冷笑道。 不過他話音一落,便想起了郁辭舟在禁地時的表現。 不得不承認,郁辭舟的妖力確實是在他之上的。 尤其那混蛋發了瘋之后,江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念及此,江淺心情更差了。 “將他弄走,不然本座就把他丟到海里?!苯瓬\冷聲道。 小八哥大概也有些擔心這個,所以才會跑來偷看,聽江淺這么說,他也不敢耽擱,忙將郁辭舟弄到了自己那屋。 郁辭舟雖然被弄走了,但將江淺的心情卻沒有變好。他此前被郁辭舟在禁地欺負成那樣,根本沒來得及撒氣,如今郁辭舟又昏迷不醒,江淺連個找他算賬的機會都沒有,心中只覺氣悶不已。 船在海上航行,一路暢通無阻。 江淺這幾日因為心情不好,所以無事也不怎么出去,一直在船艙里待著。 直到幾日后的某天,江淺見外頭陽光還不錯,這才難得有了點心情,想去艙外看看。 然而他一打開屋門,便見郁辭舟斜倚在門口,抱著手臂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江淺與郁辭舟對視,敏銳地覺察到了對方眼底依舊染著的一絲魔氣。江淺心中一怔,暗道郁辭舟在禁地中時竟被那魔氣影響得這么厲害,如今已經出來數日了,身上沾染的魔氣依舊沒有褪盡。 江淺不大想惹這樣的郁辭舟,抬手便打算將門合上。 然而郁辭舟動作卻比他更快,一手擋在半合的門上,阻止了江淺關門。 “江護法,不請我進去坐坐?”郁辭舟眼底帶著笑意,開口道。 “下次吧?!苯瓬\說罷又想關門,郁辭舟扶在門上的手卻沒松開。 江淺只覺手上力道一重,緊接著便見郁辭舟徑直將門推開,走了進來。 郁辭舟身上帶著高階獸族特有的威壓,江淺從前一直都不怎么畏懼郁辭舟,但如今面對眼底染著魔氣的郁辭舟,他心中卻莫名有些發虛,身體也下意識做出了躲避的動作。 “江護法?”郁辭舟看向江淺,目光帶著些許疑惑。 江淺下意識后退了一步,目光中滿是警惕。 郁辭舟見他后退,便往前走了一步,江淺見狀下意識又后退了一步,郁辭舟緊接著再次跟上。兩妖這么你來我往,沒幾步的工夫便退到了榻邊。 “郁辭舟,你想……做什么?”江淺大概是那幾日在禁地被郁辭舟欺負狠了,于是見到這樣的郁辭舟之后,下意識便想到了某些亂七八糟的回憶。 “我想在你這里睡?!庇艮o舟開口道。 他說著便湊到了江淺身邊,江淺呼吸一窒,伸手想去推郁辭舟,卻覺懷里一重,郁辭舟竟然就這么毫無預兆撲到了江淺懷里。 “郁辭舟!”江淺心中有些著惱,幾乎立刻就想要朝郁辭舟動手了,卻發覺撲在他懷里的郁辭舟有些不對勁。他抬手在郁辭舟身上一推,這才發覺郁辭舟竟然又失去了意識。 江淺:…… 他將郁辭舟推到一邊,上前查看了一下郁辭舟的狀況,發覺對方確實昏迷了。 江淺一臉無奈,很想將郁辭舟直接拖出去。 但他想到郁辭舟目光中那一絲魔氣,不禁又有些猶豫。 他覺得這個時候的郁辭舟情緒應該很不穩定,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刺激對方比較好。江淺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些忌憚沾染了魔氣的郁辭舟。 只因在禁地見過郁辭舟那一面之后,江淺發覺郁辭舟發瘋的時候,做事當真不計后果。江淺毫不懷疑,若是將郁辭舟惹急了,郁辭舟應該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包括不僅限于直接在船上“欺負”他。 江淺長這么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心中多少是有些懊惱的。 只可惜,面對如今的郁辭舟,他殺也殺不得,打也打不過,只能先“忍氣吞聲”,將郁辭舟的惡劣行徑一一記著。 待將來有了機會,他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此后的幾日,郁辭舟在船上時昏時醒。 江淺通過這幾日相處,漸漸摸清了郁辭舟如今的狀況。 江淺發覺,只要自己對待郁辭舟的態度溫和一些,不牽動郁辭舟的情緒,郁辭舟眼底的魔氣便不大能看出來,情緒也較為正常。這樣的郁辭舟面對江淺時,態度總是克制而謹慎的,生怕惹了江淺不高興似的。 可一旦江淺對郁辭舟愛答不理,郁辭舟眼底的魔氣便會翻涌而出,看著江淺的目光中都會帶著邪氣。這樣的郁辭舟面對江淺時,便會顯得強勢而霸道,甚至喜歡主動逗弄江淺,故意惹江淺生氣。 江淺:…… 所以郁辭舟的狀態是好是壞,是由江淺對他的態度決定的。 換句話說,江淺若是不想面對失控的郁辭舟,就必須好好對他,避免牽動郁辭舟的情緒。 時至今日,江淺再想起小八哥此前朝他說的那番話,便不由信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