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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辭舟不敢與江淺置氣,卻不怕赭恒散人,于是一見這師徒倆,頓時板起了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郁小友為何對我這么大的敵意?莫非是埋怨我讓你幫忙處置島上的那些妖?”赭恒散人笑道。郁辭舟聞言并不答話,只淡淡看著對方。 赭恒散人見狀也不惱,又自顧自笑了笑道:“這也是沒辦法,我這島上平日里又沒有別的妖會來,此番若是不讓你幫忙,那些沾染了魔氣的妖,可就沒有活路了?!?/br> 郁辭舟聞言依舊是那副表情,開口道:“你想說什么?” “我問過堯風,他說依著你們今日的速度,將剩下的妖身上的魔氣全部祛除,大概還需要近十日的工夫?!濒骱闵⑷说溃骸暗拐媸切量嗄銈兞??!?/br> 郁辭舟看到赭恒散人這副模樣,便想到了對方與江淺在一起喝酒時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樣,心中越發不高興,臉色更冷了幾分。 “赭恒散人若是無事,晚輩便失陪了?!庇艮o舟說罷就想離開。 赭恒散人卻叫住他道:“郁小友若是不想幫忙,倒也不必勉強?!?/br> 郁辭舟看著他問道:“你還能找到別人幫忙?” “我可以找江淺小友啊?!濒骱闵⑷说?。 郁辭舟聞言面色一變,赭恒散人瞥見他著神色,眼底當即閃過一次笑意。 “江淺小友說了,可以在島上長住?!濒骱闵⑷说溃骸叭缃袼砩系难龤馍形吹届畛臅r機,待過些日子時機成熟,我便會幫他祛除妖氣。屆時他為了感激我,自然愿意為我奔波這些小事?!?/br> 郁辭舟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開口道:“他不會在這里久留的?!?/br> “你怎么知道?”赭恒散人道:“你能做得了他的主?” 郁辭舟:…… 赭恒散人這話可算是戳到郁辭舟痛處了。 他哪里做得了江淺的主。 他不僅做不了江淺的主,江淺甚至連商量都未必會與他商量。 赭恒散人一臉笑意看著郁辭舟,郁辭舟意識到對方這就是故意來給他找不痛快,當即不再多說,朝他敷衍行了個禮,徑直離開了。 待郁辭舟走遠,赭恒散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師徒二人并肩離開,赭恒散人一邊走還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 “師父,您為何要如此刺激妖使大人?”堯風開口問道。 “你可有察覺出他的異樣?”赭恒散人問道。 堯風想了想道:“似乎眼中戾氣更重了些?!?/br> “心魔作祟?!濒骱闵⑷说溃骸八麄円娺^那魔物之后,心魔便露出了苗頭?!?/br> 堯風不解道:“師父既然知道是心魔作祟,為何還要故意刺激他?” “心魔藏在妖或者人的心里,就像是一粒種子一樣?!濒骱闵⑷四托某约旱亩茏拥溃骸澳阏f心里藏了這樣的種子,該如何是好?” 堯風想了想道:“要么一直隱忍不發,要么就要想辦法祛除?!?/br> “沒錯?!濒骱闵⑷说溃骸翱蛇@心魔想要祛除,卻并非易事。一粒種子埋在心里,它若是不發芽,你如何能知道它藏在哪個犄角旮旯?不知道它在那兒,自然也就無從祛除?!?/br> 堯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便聞赭恒散人又道:“所以想要祛除心魔,先得讓這粒種子發芽??蛇@里頭也是有計較的,若是嫩芽太小,一把未必能連根拔起,反倒會留下禍患。若是長得太茂盛,根須扎得太深,強行拔出又容易傷筋動骨?!?/br> 所以最好的時機,就是心魔不大不小的時候,趁其不備將其祛除。 “郁小友的心魔是江淺小友,江淺小友的心魔是鳳凰妖尊,哈哈?!濒骱闵⑷诵α诵Φ溃骸澳阏f他們有趣不有趣?” 堯風輕笑一聲,卻有些參不透其中究竟。 “給他們的心魔都澆上一把肥,等破土抽枝時機到了,便一把薅出來?!濒骱闵⑷苏f罷又搖了搖頭道:“可惜兩個小東西都跟木頭似的,倒是得耗費我不少心力,逼著他們多往前走走,哎?!?/br> 他說著重重嘆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堯風聞言忙道:“師父心懷慈悲,倒是他們的福分?!?/br> “呵呵?!濒骱闵⑷擞謸u了搖頭,表情帶著幾分落寞。 他一個孤寡了半生的家伙,竟要為了兩塊木頭的事情cao心,真是豈有此理! “師父幫他們祛除心魔,是想讓他們去凈化禁地那個魔物?”堯風錯后半步跟著赭恒散人身后,問道。 赭恒散人點了點頭道:“他被困了這么多年,我為了看住他,也跟著被困了這么多年,想出去看看都不能,煩死了?!?/br> 堯風干笑兩聲,忙道:“妖使大人與江護法,能做到嗎?” “這就不好說了,成事在天,若是最后不成,也只能當是天命了?!濒骱闵⑷寺勓钥聪蜻h處,目光中帶著一抹悵然。 另一邊。 郁辭舟莫名與赭恒散人“遭遇”了一番,心情十分沮喪。 他回到住處之后,便見狼妖正倚在院中的樹下逗著懷里的兔子。 狼妖今日跟著郁辭舟忙活了半日,心中滿是疑惑,就等著郁辭舟來了好詢問一番呢。結果沒想到,一見到郁辭舟,郁辭舟便沉著一張臉,顯然心情很是不好。 “這是怎么了?”狼妖問道。 “沒事?!庇艮o舟看到狼妖在這里等他,就猜到了他的來意,主動開口道:“那結界里的妖是多了一些,往后這段日子,恐怕依舊得勞煩你幫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