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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妖可還記得那日郁辭舟的狼狽模樣,他雖沒在場,但大概也將事情猜到了七七八八。江淺會傷了郁辭舟,說明心中那怒氣定然極深,可在那樣的情緒之下,竟還能顧忌著郁辭舟的性命,為郁辭舟護住了內丹……可見是真的不想讓郁辭舟死。 只要沒恨到真想讓他死的地步,一切就還有余地。 郁辭舟聞言一怔,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什么意思?”郁辭舟問道。 狼妖道:“你不知道呀?” “知道什么?”郁辭舟又問道。 狼妖開口道:“你受了那么重的傷都沒死,并非因為你命大,也不是因為我替你渡了妖氣續命,而是因為江護法用禽族的吊命之術,幫你護住了妖丹?!?/br> 郁辭舟聞言一怔,顯然很是驚訝。 隨后他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那片被小東西揉得變了形的靈樹葉子,沉默了許久,久到狼妖以為他太疲憊又睡了過去。 這時郁辭舟才開口道:“禽族傳信的鳥呢?” “已經回去了啊?!崩茄_口道:“你不是說你不去嗎?” 郁辭舟深吸了口氣,險些被狼妖氣暈。 “還不許我反悔嗎?”郁辭舟有氣無力地道。 狼妖見狀卻忍不住一笑,朝著院門口的方向打了個呼哨。 郁辭舟抬眼看去,便見小八哥從院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 “我確實打發了他回去,但他死活不肯走,沒辦法?!崩茄?。 “妖使大人?!毙“烁邕M來,順手抱起朝他蹦過來的小白兔揉了一把。 郁辭舟目光落在小八哥身后,等了半晌卻沒見到旁的身影。 小八哥見到他那目光有些不忍,開口道:“我自己來的?!?/br> 郁辭舟聞言收回目光,神情帶著一絲失望。 廣陵大澤,清風閣內。 江淺坐在清池里,背靠著池壁,面色看上去不大好。 這幾日他體內的那股妖氣早晚都會異動,攪得他不得安生。 江淺甚至懷疑這妖氣有靈識,故意通過折磨他來替郁辭舟報仇。 今日是鳳凰妖尊出關的日子,廣陵大澤幾乎所有的妖都去迎接妖尊出關了,只有江淺沒去。 他并非刻意躲避,而是因為早晚之時他體內這妖氣異動得太狠,他只有泡在清池里借助靈草的幫助,感覺才能稍好一些。 沒一會兒工夫便有小妖來朝他匯報,說妖尊出關了。 江淺應了一聲,問道:“妖尊可安好?” “妖尊無恙,只是出來后便問起了江護法的去向?!蹦切⊙?。 江淺擰了擰眉開口道:“我過會兒便去玉瓊殿拜見妖尊?!?/br> 那小妖應了聲,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開口道:“白護法準備在廣陵大澤設宴,慶祝妖尊出關。江護法可有想要邀請的賓客,可以一并吩咐下,白護法會安排他們傳飛羽令去請?!?/br> 江淺不知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白護法邀請了誰?” “獸族和水族都傳了飛羽令,也邀了猛禽過來?!毙⊙?。 江淺猶豫半晌,開口問道:“名單里可有人皇封的獸族妖使?” “送出去的飛羽令里有?!毙⊙_口道。 江淺面色一變,便聞那小妖又道:“不過去傳令的還沒回來,所以不知道妖使大人會不會來赴宴?!?/br> 江淺聞言沉默了半晌,朝那小妖道:“本座知道了,你去吧?!?/br> 小妖聞言這才行了個禮退下。 江淺又在清池里待了片刻,待身上那妖氣稍微安穩了些,這才起身。 他沒有直接去玉瓊殿去見鳳凰妖尊,而是徑直去找了白鶴。 白鶴剛迎了出關的鳳凰妖尊出來,這會兒又忙著張羅宴會的事情,見到江淺突然來找自己,頗為驚訝。 “江護法,妖尊正在找你呢!”白鶴忙道:“出了關沒見到你,話都不愿多說,不大高興的樣子?!?/br> “你讓人去請了郁辭舟來廣陵大澤?”江淺開口問道。 白鶴尷尬地捋了捋胡子,開口道:“妖尊出關是大事,他是人皇封的妖使,不請他不合適……” “是不請他不合適,還是白護法另有旁的安排?”江淺問道。 白鶴一臉無奈,開口道:“你的毒總歸不能耗著,你抹不開臉去找他,我替你將他找來,有何不可?”白鶴年紀大了,說話也沒那么多顧忌,當著江淺就將心里話說出來了。 江淺冷聲反駁道:“本座用不著他!” “我查過古籍了,你這毒麻煩的很,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卑Q開口道。 江淺聞言面色十分難看,體內妖力又有些波動。 白鶴覺察到了他的異樣,開口問道:“還有你身上這妖力,當日我便勸你不可莽撞,如今可倒好,我見你回到了廣陵大澤后,氣色越來越差了?!?/br> 江淺本就被那妖氣攪得煩躁不安,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了些。 白鶴見狀開口道:“你這妖氣倒是比那毒更棘手,若是不想找他幫忙,找妖尊幫你將這妖氣弄出來吧?!?/br> “我說了,此事不必讓妖尊知道?!苯瓬\開口道。 事情鬧到今日這步田地,已經夠丟人的了,江淺不想鬧得妖盡皆知。 然而他話音一落,便聞背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什么事情要瞞著本尊?”一個清冷的男子聲音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