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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與我族有規矩,在人族面前不得釋放妖力?!苯瓬\淡淡道:“本座知道你們猛禽都是這般控制不住自己,索性替你將翅膀上的毛拔了,這樣你總能記住在人族的地方不能亂飛了吧?” 雜毛雕被江淺氣得險些嘔出血來,卻不敢反駁,化成人形狼狽地離開了。 江淺見雜毛雕溜了也不欲再久留,正打算離開,卻聞方才那兔妖一聲痛呼,撲倒在地。 江淺茫然看向院中的兔妖,見那灰兔子弓著身體臥在靈樹旁邊,化形成了一個青年男子。 “救我……我好疼!”兔妖化成的青年弓著身體躺在地上,口中不時發出痛苦地呻/吟。 江淺到底是不忍心見死不救,從墻頭躍下,落在了青年身邊。 “他傷到你了?”江淺開口問道。 “沒有!”青年一把攥住江淺手臂,白皙的面上泛著薄紅,小聲道:“我要生了,幫幫我?!?/br> 江淺:?。。?! 這兔妖瘋了吧! 一只雄兔妖,生什么生? 病得不輕…… 與此同時,平安巷內。 郁辭舟昏迷了一整夜,被江淺用妖力治療了一番,才稍稍緩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便看到小八哥手里拿著最后一塊兔腿,正坐在石桌前認真啃著。 “妖使大人醒了???”小八哥將手上的油在小白兔身上擦了擦,開口道:“要不再睡會兒?” “江護法呢?”郁辭舟瞥了一眼客房的方向,發覺客房的門開著,里頭沒有江淺的影子。 小八哥咽下最后一口兔rou,開口道:“正要同你說,出大事了?” 郁辭舟一怔,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小八哥開口道:“江護法去找狼妖了?!?/br> 郁辭舟不知想到了什么,擰著眉頭開口道:“不好?!?/br> 小八哥當然知道不好,江淺一出門他就知道不好了。 可此事總該有個了結,江護法那身上的魅毒遲早會再次復發,妖使大人的身份終究瞞不住。 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 若是今日此事就有了個結果,倒也未必是壞事,省得他整天提心吊膽。 郁辭舟起身便朝門外走去,剛走了幾步腳步一頓,身體又有些打晃。 小八哥忙上前扶住他,開口道:“妖使大人你這妖力何時才能恢復?” “誰知道呢……三五個月吧?!庇艮o舟開口道。 小八哥聞言登時兩眼一黑,心道三五個月黃花菜都涼了,你可真夠拖后腿的。 “江護法走的時候神情如何?”郁辭舟問道。 “一臉殺氣?!毙“烁缛鐚嵉?。 郁辭舟擰了擰眉,顯得有些焦急。 小八哥安慰道:“狼妖只要一出手,江護法就能認出他不是自己要找的妖,你這么緊張做什么?難不成怕江護法打不過狼妖?” “我怕他們動起手來傷了無辜?!庇艮o舟道:“狼妖家里那個……要生了?!?/br> 小八哥聞言一臉無語,暗道你找妖幫你頂鍋也找個沒成家的吧,竟然找了個要當爹的家伙! 太離譜了! 另一邊,永寧巷內。 江淺望著蜷縮在地上不住呻/吟的青年,一臉煩躁。 青年拉著江淺不撒手,一直說自己要生了,肚子疼。 江淺只想將他一掌拍暈得個清凈,但見他一張臉蒼白無比,額頭滲著冷汗,便又有些下不了手了。 “你是個男妖,一只雄兔,怎會有孕?”江淺無奈道。 “我沒騙你,我當真要生了,快幫幫我?!蓖醚吨瓬\不撒手,另一只手捂著自己小腹。 江淺目光看向他小腹,透過他寬大的灰袍子,并未覺出異樣,只覺十分無奈。 他知道兔子這種獸族會假孕,尤其是雌兔,經常會誤以為自己有孕,可眼前這只是雄兔,沒想到也會發生假孕這種事,簡直離譜。 “本座沒空同你周旋,再不放手休怪本座不客氣了!”江淺放冷了聲音道。 江淺性子并不溫和,大部分時候都稱得上冷厲,但他面對過于弱小的妖族時,卻難免會生出惻隱之心。這是許多高階妖族的本能,會對弱小同類生出庇佑之心,就像人族也會自發保護弱小一樣。 兔妖扯著江淺的衣袖,嘴里不住哼哼,似乎極為痛苦。 江淺甩了甩衣袖,對方卻死活不松手,看那架勢就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好吧,就算你要生了,你要本座如何幫你?”江淺妥協道。 他聽說許多雌兔假孕之時會入戲很深,想來這只雄兔入戲也挺深,看起來不像是裝出來的。 江淺這輩子就沒這么無語過,被一只假孕的雄兔賴上了。 幸好他是禽族,對方是獸族,兩族沒法孕育下一代。 否則江淺真怕兔妖會污蔑說肚子里是他的種。 “你……渡給我點妖力試試?!蓖醚t著眼睛央求道。 江淺眉頭一皺,冷聲道:“本座的妖力豈可隨便渡給你?” “我生不出來,快幫幫我?!蓖醚纯嗟乜粗瓬\,哀求道:“我要死了!” 江淺暗道,這兔妖說不定是被雜毛雕嚇到了才會如此,他雖從未將猛禽當做過自己妖,但他身份到底是禽族護法,為這弱小獸族渡一點他高貴的妖氣,倒也沒什么大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