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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提心吊膽的管家趕緊上來,準備勸架。 他尷尬地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賽琳娜低著頭,目光死死縮在一處。片刻之后,這個幾乎沒有吃過苦頭的貴族少女緩緩開口,“你下去,把門關上?!?/br> 那邊公爵夫人還是攥著刻印,嘴中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賽琳娜騰地提高聲音,“快點??!” “好,好的,小姐?!?/br> 管家連忙照做,心中在盤算自己要換什么工作。 在關門的最后一瞬間,他看見賽琳娜俯身從地上撿起了一本黑色的書。 然后她緩緩起身,像是對這本書的內容非常感興趣一樣,一眨不眨地盯著封面。 木門咔一聲合上。 賽琳娜將手中黑色的、破舊的、散發著一股難言鐵銹味的黑色書舉到自己臉邊,聲音小得嚇人。 “這是什么?” “不能去……不能去圣殿……” 賽琳娜收回手快速翻了兩下,腦中一片空白—— 這是一本,召喚惡魔的書。 各種各樣血腥的圖畫用黑色炭筆在脆薄的紙張上勾勒,足夠讓人晚上做噩夢了。 …… 賽琳娜蹲下來,目光精準地從一堆亂書中找出了黑暗信仰相關的東西。 她蹲在一頓羊皮卷和黑色的書本中,許久才抬頭看向科博夫人,聲音又冷又清晰,像是刀片一樣切開動物的皮rou,拆出每一條毛細血管。 “你不允許我去圣殿,是因為你自己按照這上面的指導做了什么對嗎?” 這一刻,突然回歸的尼曼,赤瞳黑發的西瑞爾,萊茵斯身上莫名出現的魔紋像是三根針一樣戳在賽琳娜敏感的神經上。 “你——”賽琳娜壓了一下呼吸,然后突然笑了,隨即眼淚落了下來,“讓我猜猜,母親。你很早之前就知道西瑞爾不是你的孩子了,所以你才會那么虐待他?!?/br> “你想要找回尼曼,所以按照這上面的方式做了某些儀式對不對!” 賽琳娜按在羊皮紙上的手指用力到發白,“我說的對不對!” …… 房間里驟然安靜。 科博夫人呆呆地看著她,神情中突然帶上了恐懼,“惡魔!惡魔!你是惡魔!” 賽琳娜耳邊的絮叨變成了尖叫,但她現在什么都聽不進去,只想要大哭一場。 怎么回事這樣? 賽琳娜呆滯地蹲了一會,突然站起來,“你告訴我,到底是哪個儀式?你對萊茵斯做了什么?西瑞爾現在是怎么回事?你說??!” 任何儀式都是能夠接觸的,只是代價的大小而已。 如果萊茵斯和西瑞爾現在的狀態都是因為科博夫人,那么賽琳娜首先要找到儀式,再去求助圣殿,一切就可以結束。 科博夫人哭了起來。 賽琳娜一字一頓,“如果你不能好好說話的話,我會立刻叫醫生過來,將你關進精神病院里,然后找人殺死尼曼。 誰都別想好過?!?/br> 同一時間的西瑞爾莊園,房間中只有萊茵斯一個人。 窗外夕陽將天空映成一大片漂亮的橙紅色,在萊茵斯碧藍的眼瞳中也加上了一小塊光斑。 萊茵斯抱著被子看了一會,緩緩起身。 西瑞爾真的……很體貼。 萊茵斯不愿意承認地閉了閉眼睛,他身上是干凈的,也換上了新的睡衣。甚至在發現萊茵斯因為羞恥而裝睡的時候,主動出去。 整件事情,西瑞爾除了要求他用……換取庇護之外,任何出格的舉動都沒有。 一切都是賽琳娜和萊茵斯的錯。 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萊茵斯耳朵上的熱度從剛才就沒有消下去過,他不覺得羞恥只覺得罪惡。他都有點分不清西瑞爾到底是真的喜歡他,還是被自己誘惑的。 畢竟,他好像真的成為魅魔了。 鏡子里的青年仍然有一頭陽光般的漂金色長發,碧藍如同海洋或者是天空的眼瞳。這是東南大陸最圣潔的顏色。 萊茵斯的神情茫然脆弱,屬于西瑞爾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裸露出來的皮膚斑斑點點的紅痕遍布。 他就像是被褻瀆了的神明或者是被圈養在巢xue里的天使。 萊茵斯用力側過臉,捂住額頭。 在那里,他能摸到兩個小小的凸起,是即將要長出來的小惡魔角。 萊茵斯咬牙掀起衣服,他雖然對惡魔這種生物的了解僅限于古籍,但也大概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所有變化都來自小腹上魔紋,要是把這里切掉—— “萊茵斯?!?/br> 西瑞爾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萊茵斯手下一僵,將上衣穿回去轉身就想回到床上。 一聲輕笑從身后響起,有人追上了他的腳步,并伸手將他抱進了懷里。 萊茵斯覺得自己簡直像是養了一頭大型犬科動物,在站立起來抱自己一樣,小小地掙扎了一下。 “你放開?!?/br> 西瑞爾伸手按在了萊茵斯的腰上,“想要切掉這里?” 第75章 西瑞爾莊園的白薔薇盛放如初, 主人得小白鳥很喜歡它們,所以西瑞爾讓它們開得如此嬌艷。 但另外一邊的科博莊園卻并不安寧。 科博夫人大概是意識到女兒想要做什么了,她尖銳的哭叫聲就仿佛賽琳娜對她用了酷刑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