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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怎么買到的,這些不是早上就會賣完嗎?” 即使這一片區域的消費水平已經比村莊高了不少,但也負擔不起需要煉金師銘刻符文的冰鮮設施。 所以奧格斯特買的這兩種只能趁著天不亮還涼爽的時候開始制作,等到太陽出來之前就賣完了。 奧格斯特垂眸,“我和甜點師說——任性的戀人一定要吃,否則晚上該生氣了,他就幫我現做了一份?!?/br> 萊茵斯茫然地抱著蛋糕盒,像是只抱著蘿卜的呆兔子。 片刻后攝入的信息才緩慢被理解,萊茵斯的耳尖滕然紅了。 “我們不是戀人的,你怎么能……” 他舌尖在嘴里糾結,最后只能沒辦法地叫了一聲“奧格斯特”。 但萊茵斯的小竹馬只是笑瞇瞇地靠在墻邊看他,暗藍色的眼瞳沒有一點反省的意思。 某種說不出來的酸澀情緒戳著萊茵斯的心臟,奧格斯特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感情。 他做的已經夠明顯了。 但萊茵斯總是下意識瑟縮。 在帝國的主流信仰中,同性之愛是不被允許的。萊茵斯在開蒙的時候就接受這種教育,和所有平民小孩子一樣。 但當萊茵斯回到索克家以后,他接觸到的卻是物欲橫流骯臟至極的上流社會。在這里同性之間沒有愛,只有權錢欺壓或者錢色交易。 被冠上愛情之名的性病,或者是身體殘破,不得不更換工作的青年男|妓讓萊茵斯本能地抵觸這種情感。 上流社會不乏真正存在過愛情的夫妻,但這些人的結局往往逃不過嫖|娼和情|人的參與。都是些心照不宣的事情,甚至會被當做宴會的談資。 萊茵斯不想這樣。 母親死了以后,奧格斯特是他身邊唯一能信任能依靠的人了,為什么一定要讓他們兩個走到那樣不堪的境地。 他就像是在陷阱邊徘徊不去的小獸一樣,貪戀奧格斯特給予的溫柔,卻又恐懼他更濃烈的情感。 萊茵斯低著頭上前,像是做錯了什么一樣。 “……我唔!” 奧格斯特俯下身在萊茵斯的耳尖上咬了一口,把人驚得差點跳起來。 “萊茵斯,你所有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br> “我們之間的羈絆,深到即使這個世界毀滅都無法割斷?!?/br> 這兩句話完全可以當作追求者的承諾,但不知道為什么,萊茵斯有種心悸的感覺。 仿佛什么極力掩飾的真相被人一把揭開,徹底暴露在陽光下,萊茵斯的手指無意識收緊,呆呆地看著奧格斯特。 面前人笑了一下,“上去看看房間吧,奶油快要化了?!?/br> 他們身后就是奧格斯特租的房子,二層的小樓,客廳和廚房在一層,臥室陽臺浴室全在二層,極適合戀人居住的戶型。 當然萊茵斯是這樣認為的,在他的記憶里,奧格斯特已經在鎮上工作了好幾年,自然有些積蓄。 但事實上,鮫人用的是肯利軍團中,某位士兵的身份證件,和他們所有帶在身上的積蓄。 不得不承認,這些來軍團中混資歷的貴族支系算得上富裕,身上帶的錢足夠奧格斯特將這里租下十年。 要是奧格斯特做的所有事情都暴露出去,大概會有記者悲痛萬分地稱這棟小樓沾滿了同族的鮮血。 但對于鮫人來說,這種碾壓入侵者,用廝殺得來的戰利品圈養小銀尾的感覺,簡直可口到讓他上癮。 奧格斯特用鑰匙打開門,側身示意萊茵斯可以進去。 而他就站在門邊,等著小銀尾進入這個暫時的巢xue。 這里靠近海濱,奧格斯特在完成轉化的第一時間就可以將萊茵斯掠進那里。 那樣萊茵斯就會像是現在這樣無知無覺地被他抱著,直到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異種長出人類不可能擁有的鱗片耳鰭,從茫然到驚恐。 而他會在自己的小銀尾耳邊一點一點說完這些天所有的事情。 告訴他每晚會有怎樣一個怪物站在床頭意yin他,告訴他所有虛假記憶和真實。殘忍地讓他的小銀尾哭到崩潰。 他可以直接在二樓的床上做一些壞事,然后再用破碎的床單將萊茵斯捆住。讓他無力掙扎,只能恐懼地被自己抱著走向深海。 邪惡的生靈總是喜歡欺負本屬于天堂的純潔靈魂。 萊茵斯一定會顫栗著嗚咽掙扎求饒…… 奧格斯特淺笑著敲了下自己的額頭,換來萊茵斯茫然的關注。 他在讓自己不要繼續想下去了,否則憑黑尾鮫人的自控力,身體真會發生一點尷尬的變化。 但面上,奧格斯特內心泥沼一般的黑暗半分沒有顯露出來。 在食用了足夠的血rou靈魂之后,他俊美的宛若魔神。抬手敲擊的動作也優雅到不行,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有路過的女商人朝這里頻頻側目。 “忘了買木炭,今晚沒辦法做飯了?!眾W格斯特隨便扯了個理由。 萊茵斯半分沒有察覺險情,“沒關系的,明天我去就……” “咔——”一聲,兩人不遠處的地面,居然從下掀開了一扇木門。 一個長發披散的女人攀著扶梯爬上來。 萊茵斯微微一愣,掃過近處之后才意識到在他們租住的房屋側面居然有個地下室。爬出來的女孩子原本就是住在里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