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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拿出來正好,贈書贈筆,相得益彰,看起來倒是十分風雅,盡管并不是那么回事兒,但是雙方都皆大歡喜,也勉強算是一樁美事吧。 那羅剎海海主收了那筆之后,非常高興,又連聲說要與陵貉喝幾盅,拿起酒杯來才發現滴酒不剩了,不由大呼不痛快,站起身就要叫人送酒來。 連霧連忙阻止他,告罪道:“痛飲幾日足矣,我二人還有要事在身,不敢再多加逗留?!?/br> 羅剎海海主剛興起,聽了這話自然不樂意,但是又不便阻攔,只好順口一問:“有什么事情這樣著急?或許我能幫上忙也未可知?!?/br> 等的就是這句話,連霧一笑,隨即道:“實不相瞞,我曾經受一人所托,要將一樣東西帶給一條蛟龍,如今時間已然過去大半,我卻連那蛟龍的影子都沒找見,實在是有負所托啊?!?/br> 聞言,那羅剎海主沉思片刻,似乎在斟酌,爾后才道:“你是找一條什么樣的蛟龍?或許我曾經見過也未可知?!?/br> 連霧從善如流地答道:“我也不曾見過,只是據友人描述,那蛟龍有一樣地方奇特,不同于尋常蛟龍,十分好認?!?/br> 聽到這里,羅剎海主干咳兩聲,擺手道:“不必說了,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條了?!?/br> “海主竟然認識?” 羅剎海主哈哈大笑道:“自然自然,你也不必稱我為海主,叫我一聲淵兄便可,那蛟我不僅認識,而且交情十分之好?!?/br> “豈止是好?簡直是恨不得當做眼珠子捧起來了,同吃同睡,日日只知道廝混,正事都忘了做?!币粋€冷冷的少年聲音插了進來。 “咳咳咳……”羅剎海主頓時一陣猛咳,不知是驚嚇還是掩飾。 斜靠著廊柱的正是少海主淵燼,此時正冷笑著看他,道:“你心虛什么?我哪里說錯了?” 羅剎海主不敢作聲,暗暗沖連霧使眼色,可惜他似乎不得要領,連霧看了好半天都沒懂他的意思,只好當他眼睛抽筋了。 淵燼瞥了他一眼,抱著雙臂,上下掃視著連霧兩人,道:“也不知你們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不過找那條蛟龍,想來也與我們無關,便是告訴你們也無妨,他就住在十萬妖山之中,有一處山澗,名為愁涼澗,那蛟龍長得古怪,脾氣也古怪,你們要是不怕死,自去便是?!?/br> 羅剎海主一邊擺手一邊勸道:“去不得,去不得,近日他脾氣暴躁,聽不進去話的,你們一去,只怕要觸怒他,到時便是我也沒有辦法?!?/br> 淵燼聞言,嗤笑一聲,冷冷道:“我說你怎么舍得回羅剎海,原來如此,你也不要回來,我再過幾百年便可接掌海主之位了,到時候,羅剎海是否還有你一畝三分地還未可知呢,若是我等不及了,先將你掃地出門,想來也沒有人敢說什么?!?/br> 羅剎海主一怒,拍桌而起,正對上淵燼的眼神,立刻又順勢坐下,吶吶道:“好好說話,何必這樣?”他想了想,又岔開話題道:“對了,聽說定海那邊出現了魔物,與定海鱔妖勾結,殺了定海海主,你也要小心才是?!?/br> 淵燼冷哼一聲,拋下一句:“這用得著你來與我說?只怕我早被魔物啃食干凈了?!彼f罷,縱身一躍,落入海中,頃刻間便消失無蹤了。 羅剎海主眼瞅著他走了,這才搖頭嘆氣:“生個孩子,原都是債來的?!?/br> 連霧:“……” 他想了想,不由問道:“如今魔物竟然已經到東海來了么?” “誰說不是呢?”羅剎海主無聊地碰著酒杯,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口中懶懶道:“都是些不嫌累的玩意兒,也不用腦子想想,便是魔物一統這四方大陸又如何?日子總是要過的嘛,再者,自古邪不勝正,魔物本就是為天道所不容,與其爭斗個幾百年,你死我活,威風一時,最后身消道毀,還不如在地底下那旮旯里面多呆會,說不定得了機緣,修成三十三天無相天魔,也未可知呢?” 他這一番話倒是十分中肯,連霧笑道:“淵兄說的也不錯,守住本心,修自己的道便好?!?/br> 羅剎海主哈哈大笑,道:“我這人不愛多想,我兒常說我沒腦子,可是沒腦子哪里不好?我每日快快活活的,何必去為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分心勞神?” 連霧忍笑,道:“淵兄快活了,少海主也是十分的有魄力有手段啊?!?/br> 羅剎海主遂自豪不已。 既然眼下無法去找那蛟龍,加之羅剎海主盛情挽留,連霧兩人便只好在島上逗留了幾日,連霧每日抱著那半本鬼修秘錄看,陵貉倒是比他還忙,除了每日的練劍修行,還要被羅剎海主拉著喝酒,雖然羅剎海主每每敗北而回,但是他屢敗屢戰,執著如斯,實在是精神可嘉,叫連霧汗顏無比。 連霧曾好奇地向陵貉打聽道:“師兄,你怎么這樣能喝?也不見你喝過酒?!?/br> 陵貉正在擦拭著劍刃,聽了這話,想了想,慢騰騰地道:“秦川曾經喜歡煉一些作用雞肋的丹藥,四處兜售,騙人說這是什么靈丹妙藥,可以提升修為之類的?!?/br> 連霧莫名,怎么扯到秦川了? 陵貉仍舊慢吞吞地擦拭著劍刃,晨光落在小昆吾劍的劍刃之上,霎時激起一片寒光,映在他的面容上,似乎給那張沉靜的面容上也帶來幾分鋒銳之意。 他思忖了片刻,似乎在猶豫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出口,過了好一會,才如實道:“秦川曾練了一種丹藥,服之可以解酒,據他所說,幾十年內,千杯不醉,萬杯不倒,還送了我一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