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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霧頗有些驚奇地盯著自己的胸口看了半天,然而并沒有什么別的發現,暫時只知道普通法器對自己是無法造成傷害的,心下不由大定,轉而看向地上被扔出去的那塊黑石頭,但是見陳金勝已經注意到它,也只好有些戀戀不舍地離去,再圖他計了。 連霧在宗門內百無聊賴地又晃蕩了幾日,可以說是看盡了人世百態,宗門上下各人的齟齬爭斗、陰謀手段一一收入眼底,不禁感嘆,人心隔肚皮,紫氣宗已經從內部開始朽壞,以前他在外門時尚且還好,雖然有些小勾當,但比起如今看到的,那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這些內門弟子、各堂管事甚至峰主長老,各自排擠打壓,爭奪功利,他心中有種莫名的預感,紫氣宗只怕不會長久了,千里之堤毀于蟻xue,再不復幾百年前的輝煌。 他唏噓不已,轉而在心中惦念起陳金勝那塊黑石頭以及菩提珠串,每日時不時過去轉悠幾次,但是陳金勝顯然已經有了防備,珠串戴在腕上,那石頭收在儲物袋里,日日不曾離身,沒有絲毫的空子留給連霧。 連霧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沖動了,好歹抱著石頭先跑為上啊…… 盡管如此,連霧也沒有放棄,他想著總有一日能有辦法的,便繼續在宗門游蕩。 經過幾日的時間,他意外地發現自身的藍色光芒居然是可以控制的,比如他運念將藍光聚集在腳上,走路時便會輕松許多,有時甚至能飄起來。 不過對于漂浮,他暫時還沒有參透其中的奧秘,只覺得腳上提步的時候,偶爾會有一步輕過一步的感覺,這時只需要穩住心神,將自己放松,就能發現,腳下可以一步一步地邁到更高的地方,如同上臺階一樣。 連霧走著走著就能玩的不亦樂乎,他慢慢地揣度其中的規律,并試圖讓自己能自如地漂浮起來,只不過暫時還未成功。 這一日,連霧正提腳往空中邁步,下方的小徑來了幾個人,作內門弟子打扮,一面走,一面竊竊私語著,神情頗有些幸災樂禍。 連霧對此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在宗內游蕩的這些日子,不知碰到多少次這樣的情況,早已沒了之前的那種好奇。 這里大多數人都藏著些見不得人的心思,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算盤打得“噼啪”響,如同搶食的野獸似的。 連霧斟酌了半天,才用了這個形容詞,對,就是野獸。 這次他本也不想理會,當作耳邊風就過了,自顧自地踏步,試圖走得更高一些,有幾個諸如“入魔”“活該”之類字眼伴隨著一個人名隱約鉆進他的耳中,讓他有些在意地停下動作,想了想,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第5章 陵貉 那幾個內門弟子在宗內似乎也不怎么受重視,湊在一起,說出的話直冒酸氣,隔三里地都能聞得到。 其中一名闊臉濃眉的弟子嘲笑道:“他之前不是挺威風?清宥大長老的關門弟子,走路都不拿正眼看人的?!?/br> 另一名長相有些老成的弟子接口道:“可不是,我說怎么年紀輕輕就能突破元嬰,原來是走了邪路子,若不是清宥長老深明大義,只怕宗門還不知會被蒙騙多久,這種人,就該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br> 又有人嗤道:“也難怪,若是入了魔道,修為進境一日千里,那人怎么可能經受得住此等誘惑?以前宗門內還有人傳他是天縱奇才,天生仙骨云云,現在只怕是自打耳光了?!彼恼Z氣雖然輕蔑,可神情卻又流露出幾絲隱秘的羨慕來,話鋒一轉,壓低了聲音道:“那魔修功法真的如此神奇么?” 之前說話的那兩人對視一眼,都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隱約的貪婪與嫉羨,那闊臉的弟子也壓低聲音,道:“咳,誰知道呢,不過,修煉三十載便突破元嬰的,別說是你我亦或是紫氣宗,便是整個四方大陸都聞所未聞,可見那魔修功法確實……” 另一人語氣意味不明地接口道:“也不知他從哪里得來的……不過,如今他被清宥大長老困在九老洞,任他就是有潑天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來了?!?/br> 那兩人都頷首說是,又湊近議論了幾句,三人才各懷心思地散去。 連霧并沒有跟上去,他站在半空中,稍稍一琢磨,就知道他們口中說的“那人”是誰了。還真是湊巧,他也認識“那人”,并且還在心中暗暗地景仰過。 那都是些很久以前的事兒了,還得從當年那道士把他扔在紫氣宗山下的時候說起,他那時不過六歲,瘦瘦小小,道士指著紫氣宗的外門山路,說那山上有神仙,待連霧仰起小腦袋去看的時候,自個就趁機甩手走了,連包袱干糧也不給他留一個。 連霧很可憐地在山腳的樹下蹲了半天,從早上蹲到下午,餓得小肚子咕咕叫,看到地上有螞蟻爬過,眼睛都能發綠,他心中十分委屈,不明白道士怎么扔下他一個人就走了,想去追,又擔心那道士回來找不見他,只好繼續蹲著,一邊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但小孩子哪里經得住餓,一只大長蟲子吐著透明的長絲,從樹上倒吊下來,正好掛在他眼前,白胖的身子扭啊扭的,看起來肥肥的,惹得他咽了咽口水,伸出小手顫顫地去捉。 “那個不能吃的?!币粋€冷淡卻認真的聲音突然從后方傳來。 連霧住了手,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彼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因為背光,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只覺得他很高,非常高,站在尚年幼的連霧面前,那人簡直就像一棵大樹,筆直堅毅地站在那里,為當時無措的他帶來了一抹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