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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棱角分明的臉一出現,對方明顯面露驚訝,又誠懇道謝:“謝了,一鳴?!?/br> 陸一鳴眉心一動,輕點頭,找準時機加入武哥的戰局,他們這隊人堅持不了多久,得速戰速決,解決一頭再合力解決另一頭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見有人加入戰局,分擔部分壓力,武哥向來人致意,盡管獨眼野豬視力受損,但一身蠻力仍不可忽視。 陸一鳴與武哥打著配合,尋找野豬的弱點。 殺豬和殺人一樣,下手講究快、準、狠。 陸一鳴心想,豬他沒殺過,殺人還不是有手就行?用殺人的手法殺豬,也不是不行。 “從它的盲區入手!” 想通這一點,他當機立斷,不再與野豬反復周旋。 武哥正面對敵,配合降低存在的陸一鳴從側后方突擊,泛著冷冽光澤的獵刀一擊即中,狠狠插入野豬的頸部。 野豬狂躁地甩著身軀,企圖將偷襲的卑鄙小人用強健的后腿蹬開,陸一鳴手腳靈活地向后跳躍,要是這一腳挨到,非死即殘。 四百斤的大家伙,可不是鬧著玩的。 陸一鳴抹了一把臉上滋到的血跡,感慨萬分,少了小苗這個戰斗力,自己的實力大打折扣,他甚至有些懷念以前并肩作戰的日子。 獨眼野豬逐漸癱軟在地,腹部上下浮動,看著像是真的后繼無力了。 新手獵人或許會被眼前這一幕蒙蔽,上前拔出獵刀,但在黑暗的末世生存這么久的陸一鳴,耐心等待它真正死去。 瀕死的人會在最后蓄力給予敵人致命一擊,動物也一樣。 生命力在消失,見人不上當,野豬用盡全力大吼一聲,最終逝去。 “好小子,五年不見倒是能耐了?!?/br> 武哥笑著喘了口氣,朝著小心翼翼從野豬身上拔刀的人調侃道。 “彼此彼此?!?/br> “臭小子,先把那一頭解決了再聊?!?/br> 武哥率先沖向另一頭,那兩人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不支援,又得新增傷患。 等到最后一頭野豬轟然倒地,太陽悄然爬上頭頂,眾人癱坐在地上,此刻誰也不想起身。 仰面躺地的武哥胸口起伏:“呵呵呵,總算是活下來了?!?/br> 陽光透過樹縫渲泄而下,一束光打在陸一鳴的臉上,他側了側頭:“走吧,這里血腥味太重,不宜久留?!?/br> 這里就他的體力消耗最少,他自覺背起那名不知是死是活的重傷人員,提著背簍率先下山。 等陸一鳴走了一段距離,這幾人才依次起身。 “這幾頭野豬怎么辦?” “你還有力氣?” “沒有力氣也得有,一頭野豬三百到五百斤,這得吃幾個月才能吃完!” “嘿嘿嘿,一頭好幾兩銀子呢!七頭就發財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雖然他們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實在舍不得這些拼死才換來的野豬,瞧這皮這rou,準能賣個好價錢。 全員冒著星星眼看著武哥,他思考了一番,做下決定:“帶一頭吧,等會兒下去再喊一些人上來幫忙,現在先下去?!?/br> 當獵戶小隊還墜在后頭時,陸一鳴一路小跑下山找大夫,這人失血過多,再不醫治,恐無力回天。 一個黑影從金黃色的農田里飛過,帶起一陣風,眼尖的人瞇起眼,瞧了半天,朝裴星驚呼:“星哥兒!你當家的渾身是血,正往李大夫去,你趕緊去瞧瞧!” 裴星聽聞手一顫,鐮刀鋒利的刀刃劃破手背,鮮血直流。 他的腦袋嗡嗡的,只聽見夫君渾身是血,瞬間紅了眼。 鐮刀被丟棄在一旁,他慘白著臉,咬著唇,直奔李大夫的住處。 第8章 李大夫前腳剛出診回來,后腳就見兩個血人急急忙忙沖進自家大門。 “你這小子,長著一雙飛腿,喊都喊不住?!睕]等陸一鳴回答,他大聲驚呼,“你慢點放,再這么折騰,活得也變死的了?!?/br> 跑了一路,這人原本止住血的傷口再次崩裂,骨rou可見,李大夫皺著眉小心剝離緊貼著傷口的布料,對方慘白著臉,昏迷中無意識痛苦地悶哼。 李大夫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詢問緣由:“你們這是上哪里了?怎么傷這么重?” 長時間的奔跑停下后,身體機能開始逐漸恢復,之前忽視的酸軟感席卷全身,陸一鳴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將來龍去脈說與李大夫聽。 聽完全過程,李大夫手一抖,默默把插錯的一根針拔下,臉色僵硬地總結:“這么說你們僅憑五人殺了七頭野豬?” “嗯?!?/br> 普通人遇上野豬,五個人都敵不過一頭,體格健壯經驗豐富的獵戶單獨行動,一旦遇上野豬,率先考慮的也是如何逃命而不是奮力一搏,可見野豬的兇悍程度。 結果這群漢子,五人硬戰七頭野豬,七頭野豬可不是什么一加一等于二的事情,這是翻好幾倍的戰斗力。 要不是現在無法空出手,他真想敲開對方的腦袋看看,到底是誰給了他們這么大的勇氣。 暴力,實在是暴力,這群不要命的獵戶,怪不得娶不上媳婦兒。 “他怎么樣?” 李大夫搖搖頭,沉聲道:“看今晚的造化了,能挺過半月后又是一條漢子,挺不過就……哎?!?/br> 剩下的話他沒說,不過意思非常明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