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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沒把輪椅轉過來,一旁的別墅門就被人打開了。 宋羽河疑惑地轉頭看去,就見薄嶠拎著一束花匆匆進來。 見到熟悉的玫瑰,宋羽河頓時不記仇地高興起來,一下都忘了自己剛才還要說“生氣”,喜滋滋地看向薄嶠。 “先生……” 薄嶠看到他坐在臘梅樹下,狂跳的心跳跳動得更猛烈了,他大步朝著宋羽河走來,帶著十足的氣勢。 宋羽河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正要開口就見薄嶠高大的身形像是黑影一樣朝著他籠罩下來,張開雙臂將他緊緊抱在懷里。 薄嶠單膝點地,感受到宋羽河溫暖的身體,微微閉上眼睛,讓急促的心跳一點點緩下來。 宋羽河的手有些艱難地抬起,輕輕拍了拍薄嶠的后背,小聲說:“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嗎?” 有雪白的東西從天上落了下來,宋羽河起先還以為是臘梅被風吹得落了花瓣,但直到那雪白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猛地融化成水珠,他才意識到是雪。 初雪到了。 薄嶠終于緩過來,一點點松開他,他單膝點地,輕輕執起宋羽河纖瘦的五指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他好像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但漆黑的眼睛卻閃著熱烈的光芒,唇在那冰涼的五指上落下后,燙得宋羽河微微一哆嗦。 今天的薄嶠,好像有點太奇怪了。 宋羽河心中小聲嘀咕。 這時,薄嶠將花遞給宋羽河,他嗓子有些沙啞,嘗試了好一會才發出聲音。 “宋流止?!?/br> 薄嶠從來沒叫過自己宋流止,這樣鄭重其事的態度讓宋羽河心里咯噔一聲,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命不久矣了——雖然這也是事實。 他小心翼翼地說:“什、什么?” 薄嶠眼神越發溫柔,這句話像是帶出他的真心似的,重如千斤,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宋羽河身上砸。 “我愛你?!?/br> “想擁抱你?!?/br> 這是當時《心臟》里的最后兩句話,平平無奇、隨處可見,甚至是兩句隨口就能說出去的敷衍話,卻支撐著宋羽河在莫芬芬活了下去。 薄嶠從來沒有對宋羽河說過這兩句話。 在他的認知中,這兩句話是帶著真心的許諾,說多了就丟了真情。 薄嶠疾跑回來才剛平復的心跳又開始狂跳起來,耳根發紅,心中也在懊惱。 求婚好像并不是這么求的,他就說了這兩句話,誰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INC靶向藥的研究成功讓薄嶠高興瘋了,匆匆在來時的路上買了花回來,連求婚儀式什么的沒有,就這干巴巴一句話,顯得怪草率的。 薄嶠越來越后悔,心想早知道就該多想想了! 宋羽河愣了好一會,才后知后覺薄嶠……好像是在求婚。 他不知道別人求婚是怎么樣的,但薄嶠平日里從來不會說這種話。 宋羽河記得薄嶠之前好像是說等到INC研究成功后,就當成訂婚禮物送給他。 意識到這一點,宋羽河的呼吸一頓,不可置信看向薄嶠。 怪不得薄嶠這段時間這么奇怪,明明開著全息視頻時看起來并不忙,卻還要天天往公司跑。 原來他是一直在等INC靶向藥的結果嗎? 就在薄嶠在糾結著措辭要不要再找補一句中規中矩的求婚詞時,宋羽河突然笑了起來,他掙扎著張開手,腰身猛地一用力,竟然從輪椅上倒下去,直接勾著薄嶠的脖子倒在他懷里。 薄嶠一驚,連忙手忙腳亂接住他。 宋羽河在初雪中燦爛笑著,淚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落了下來。 他邊哭邊忍不住高興地笑,聲音都有些哽咽。 “我愿意?!?/br> 他一直都愿意。 少年人的愛意純粹又熱烈,好像帶著永遠都撲不滅的火焰。 薄嶠像是被他燙到了,在漫天初雪中將獨屬于他的小玫瑰緊緊攏在懷里。 玫瑰花束從他的膝蓋滾落下去,初雪簌簌打在包裝紙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蔫噠噠的小玫瑰嬌貴卻堅強,努力向著陽光。 烏云散去,陽光一直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