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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鏡從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驕子,還是頭一回蒙受這種不白之冤,素白的臉都憋紅了。 見薄嶠依依不舍一副看犯罪嫌疑人的表情,陸鏡深吸一口氣,心想:“算了,直接問就是了?!?/br> 陸鏡這樣想著,正要開口,一旁的門被人敲了兩聲,隨后探出一個腦袋來。 是宋關行。 “小鏡啊,怎么搬這里……”宋關行的話還沒說完,就對上六只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 宋關行:“……” 瞧見薄嶠,宋關行那一腔吵架懟人的心又蠢蠢欲動,他笑瞇瞇地打開門走進來:“喲,這么熱鬧啊,在說什么呢,算我一個?!?/br> 陸鏡嘴里的“我就想看看他腳踝有沒有痣”的話頓時噎了回去,差點把自己憋了個半死。 陸鏡甚至覺得總是盯著宋羽河腳踝的自己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樣。 當年小止被劫飛艇的恐怖分子報復社會,和一截飛艇艙墜入太空,尸骨無存。 時隔這么多年過去,要是他突然指著一個活生生的人說他可能是小止,哪怕宋關行脾氣再好,也得把他揍一頓。 而且……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那孩子夭折的忌日。 每年這個時候,宋關行都會變得格外沉默。 陸鏡不想給他毫無根據的希望,那樣最后希望落空,會讓他更加絕望,所以只能憋著一口氣,不敢提腳踝的事。 薄嶠見陸鏡似乎還和宋關行認識,冷笑一聲說:“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br> 宋關行見事情好像不怎么對,奇怪地問道:“怎么回事?” 陸鏡默不作聲地將光腦打開,把視頻庫放大給他們看。 里面全是錄制的宋羽河玩《心臟》的視頻,沒有什么猥瑣錄像。 薄嶠眉頭一皺,自己當時并沒有看錯。 但當宋羽河踮著腳尖要去看那有他封面的視頻時,薄嶠臉一白,干咳一聲,繃著臉說:“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br> 陸鏡憋屈得差點一口氣噴出來,但宋關行在,他又不能多說什么,只能默默咽了下去。 “嗯?!?/br> 宋關行和宋羽河看得滿臉懵逼,異口同聲地開口:“做什么事?” 薄嶠不想多說,偏頭對宋羽河說:“收拾東西?!?/br> 宋羽河迷茫地說:“???” 薄嶠冷冷看著陸鏡和宋關行:“去我那住?!?/br> 宋羽河隨遇而安,反正在哪里他都能住,聞言也沒多問,乖乖去收拾東西了。 陸鏡皺眉:“他……他是住宿生,怎么能出去???” 薄嶠似笑非笑看他,滿臉寫著“你難道不知道理由嗎?”。 宋關行還在不自覺地看宋羽河,一時間忘記了幫自己表弟吵架。 知道宋關行和陸鏡認識,被欺壓了這么多年的薄嶠哪怕說贏了個十幾歲的孩子,也讓他頭一回產生了扳回一城的愉悅。 宋羽河的東西不多,收拾兩下放在書包里就沒了。 薄嶠嘲諷看了陸鏡一眼,抱著宋羽河的玫瑰花揚長而去。 兩人離開后,宋關行才將視線收回,皺眉看著陸鏡:“到底怎么了?你拍人家了?” “嗚?!备呃溷紤袑W神人設崩了個徹底,他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一臉生無可戀的絕望,聲音悶悶傳來,“讓我死了吧……” 宋關行坐在床上拍了拍他:“你和哥說實話,剛才薄嶠為什么要查你的光腦,那孩子嘴上還有牙膏沫,你真的不會趁人家洗澡拍了人家被抓包了吧?” 陸鏡直蹬腿:“你就當我是個變態吧!” 宋羽河肯定也把他當變態了。 一想到這個,陸鏡就滿臉絕望,恨不得沖下樓去解釋。 但看那個男人看他的眼神,恐怕不會讓他再接近宋羽河。 怎么辦啊怎么辦? 陸鏡正痛苦著,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不對啊,他們是同一個輔導員,上課有時候也重復,還在同一個研究院里,能解釋的機會有的是。 想到這里,陸鏡這才松了一口氣。 宋關行倒是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這個循規蹈矩的表弟:“你……你你你……” 陸鏡滿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木然。 就在宋關行要大罵他一頓時,手腕上的光腦傳來一陣每隔六個小時一次的定時鬧鈴。 “你給我等著?!彼侮P行指著他,氣得只翻白眼,一邊說著家門不幸,一邊打通一個備注“玫瑰美人”的通訊。 很快,對面接通。 “關行啊?!?/br> “mama?!彼侮P行剛才還在罵人的聲音頓時輕柔了八個調,“今天心情好嗎?家里的玫瑰開了嗎?” 玫瑰美人輕柔笑了笑:“心情很好,玫瑰開了?!?/br> 宋關行笑吟吟地說:“等我回去,給您再找一株變異的玫瑰?!?/br> “好啊?!?/br> 看著宋關行小心翼翼地哄mama開心,陸鏡有些難過地將臉再拍到了枕頭上。 *** 薄嶠將宋羽河從伏恩里接出來后,沖動消退,立刻就后悔了。 他他他他……他怎么就把宋羽河接到自己住處了呢?! 明明自己只是想要過去給那個偷拍的人押送到警局就好了,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他懊惱不已,宋羽河卻絲毫不知情,他背著書包,蹦跶著問薄嶠:“先生,我能在你那住多久???要給你房費……唔?房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