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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一抖,上前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時奕臣,無比恭敬道:“督主,這是那位郢王府的小世子,寫的?!?/br> “哦?”時奕臣終于把斜躺著的身子坐直了,把手上的折子仍在長案幾上,接過聽風手里的東西。 信封上用毛筆歪歪扭扭寫著:時奕臣親啟。 他打開 ,頓時臉色驟變。 聽風見狀立刻低頭,小心翼翼,不敢與之對視。 “你在哪得見的?!?/br> 聽風道:“街上,小世子專門找人發的,皇城百姓幾乎人手一封?!?/br> “行啊?!睍r奕臣咬牙切齒,還真有本事。 只見那宣紙上歪歪倒到密密麻麻寫著一大串言辭濃烈潑辣外放的深情剖白,他掃了一眼,譬如: 一天不見你,我都會想念,想念你那張慘白又恐怖的臉。 即便如此,我還是控制不住去想念。 去想念... ... 就像天上月亮有星星作伴,我的余生也要有你相伴。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人生的四分之三。 我不打你,也不罵你,我要用我的熱情來融化你。 哦~~~~~~ 詩的尾端是很用功的四個字:寧琮敬上。 整首詩洋洋灑灑,奔放自如又熱辣無比,只是信的內容用的是寫給死人的格式寫出來的。 時奕臣雙手顫抖,面色更加瘆人,狠狠看著那字里行間的黑色筆墨,黑眸卻淡定無波,熟悉他的聽風知道,這是時奕臣發飚前的假象,是狂怒暴雨前的短暫寧靜。 他沒敢告訴時奕臣,現在街上已經炸了,大家都在熱烈談論,他已經成了別人口中的談資對象。 半晌,時奕臣起身。 把信捏在手中,啞著嗓子:“走?!?/br> 聽風一驚,當即跟上,督主要去找那個小世子嗎? 其實他很佩服寧小世子,沒想到他跟其他世子爺不同,不是繡花枕頭,中看也挺中用的,文采那么好,居然可以寫出如此大膽又不失愛意的詩篇,全詩字數寥寥,可那排山倒海般的情意卻意猶未盡,惹人不盡的遐想,尤其是最后欲言又止的幾個點點。 寧琮看著手中的信實在是佩服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居然可以寫出這么好的詩句來。 這字里行間多深情啊。 別說大街上這些人自嘆不如了,就連時奕臣那個沒jj的看了估計都會被感動死。 他在信封上用時奕臣親啟幾個字,又在文里末尾寫的自己,只要不是傻子都是到這是寧琮寫給時奕臣的表白信。 時奕臣不是要他像天下人官宣嗎? 他想來想去只有用寫信的方式,然后把信在民間傳播,人手一封,這樣就會迅速的發酵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全天下都知道,他喜歡時奕臣,喜歡那個大太監。 說到底,寧琮覺得自己真是十分偉大了,為了展示自己對生命的敬畏已經恬不知恥的做到了這個份上。 這下時奕臣應該相信他的話了吧? 后面如果他還要對付郢王府,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時奕臣,而時奕臣還要把他賣進青樓里接客,那他一定會被人給噴死,一向注重臉面的時公公應該不會這么做了。 寧琮覺得這信寫的太直了,他都要覺得自己真的愛上時奕臣了。 耳邊有人捂嘴笑的曖昧:“你要是能給我也寫這樣的信來,叫我立馬死了都值?!?/br> 抬眼看去,說話的是個粉面小生,看著另外一個粗獷的漢子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那漢子道:“信算什么,我都是用實際行動來像你證明你啊,昨晚你不shuangma?” 那粉面小生聽了,立刻用拿著信的手使勁拍了漢子一下,掩嘴笑的嬌羞:“在街上呢?!?/br> “怕什么,那個什么寧...寧什么的,還把寫給情人的信發的到處都是呢?!?/br> “是寧(從),回家給我好好用功去,這么簡單的字都不會?!狈勖嫘∩鹧b嗔道。 “是,晚上我一定好好給你“用功用功”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倍死^而嘻嘻哈哈的走了過去。 寧琮羨慕的看著從他面前悠哉悠哉晃蕩過去的路人甲乙丙。 哎,深陷戀愛中的人就是好啊,他也想要一個滿嘴都可以跑火車的男票呀。 可他現在連性命都還是堪憂狀態,哪里有男票真心疼哦。 寧琮轉身像前面走去,背影蒼涼。 —— “相公,你說,寧琮跟時奕臣誰在上,誰在下???” “時奕臣不是那個西廠的嗎?太監又沒那個,想在上也上不了啊?!?/br> “有道理,相公你真聰明,親一口?!?/br> ... ... “不過閹人不是都割了,怎么還會想著那趟子事?!?/br> “在下面需要什么玩意兒?直接躺平就完事兒... ...” ... ... 一對年輕男子從時奕臣面前走過,他剛出西廠大門沒多久,就迎面飄來這么些話。 時奕臣腦袋“轟隆”一聲響,他閉上眼睛忍著當場把人杖斃的沖動,良久才睜開,看著那已經走遠的一對男男夫夫,不屑的低語:“有那東西就能在上嗎?也不見得吧?!?/br> 真是一群庸人,不知道人類跟野獸之間的區別在于創造能力嗎? 再者,寧琮那細皮嫩rou的小巧的模樣涌入他的腦海,就他那樣的,也想在他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