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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文老板的妹夫是入贅的,看不出來???”有男人嗤之以鼻。 很快得到了一些人的附和。 “是了是了,這男人毫無存在感,在兩姐妹前抬不起頭來吧?”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入贅哪個女豪商之家,不對,即便是高門大戶我也不感興趣,遲早被唾沫星子淹死?!?/br> 陸雨昭啪嘰鼓起掌來,“唔,聽這位老板一席話,深感你為人冰清玉潔不染纖塵,在下委實佩服?!?/br> 人家入不入贅的關你屁事。 在人家女兒的生日宴會上說這種風涼話,真的很沒眼力見誒。 那人似乎有被她陰陽怪氣到,“你……我瞧你,你這幅白凈小生模樣,自然不排斥入贅,對這種事很有想法吧?” 陸雨昭瞇起笑眼,剛欲反駁他,背后傳來清越笑聲。 文是兮走來,左手悄無聲息搭上她的左肩,笑著對桌上諸位講:“在聊什么新鮮事?” 眾人瞬即噤若寒蟬。 那人訕笑答:“閑扯兩句罷了?!?/br> 都是混跡商場的老油條,背后陰陽兩句,不會當面說人家家人,大部分都沒這么沒情商。 “哦?”文是兮一直保持著笑意,“在座都是我的貴客,鄙人忙著迎客,實在疏忽了。不若這樣吧,我去叫春成來,讓他親自款待諸位。我和meimei酒量不佳,他酒量好,讓他陪大家喝個盡心?!?/br> 禮貌尊重放得十足,春成便是她的妹夫,她偏偏叫他來,堵住悠悠眾口。 接著,文是兮狀若不經意地對陸雨昭說:“對了,食評集的修訂再版之事,何時再與先生細談?先生難得露一次面?!?/br> 啥時候食評集要修訂再版的,陸雨昭懵了懵,“誒?誒,不急?!?/br> “好,聽先生的便是?!痹捔T,門口又進來一桌客人,文是兮知會一聲便走遠了。 這一席對話云里霧里,陸雨昭起初不明所以,等她回轉過頭來,席上諸位老板對她瞬間改了態度,她方才明白過來。 好家伙,這是給足她面子,讓她裝逼—— 不,不讓席上的人小瞧她呀。 剛才背后的嚼舌根她應當都聽到了吧。 “您、您竟然就是那個文家書肆的神秘筆者,編匯食評冊子的幕后作者?” 陸雨昭假笑點頭,故作高深。 “天啦,先生你大名遠揚,卻低調神隱,想找著你可真不容易?!?/br> “先生現在可謂是一字千金,我聽說先生簽‘推廣’的單子的,一月兩單會不會太少了……” “對啊,每月那么多單子只審核出兩單,去文家書肆請你出山,都被文老板回絕了。這個月干脆都歇筆了?!?/br> 和她殷切對話的顯然是幾位飯店老板,主動同她寒暄。 陸雨昭為了食評冊子的質量,推廣任務每月只接兩單,而且不分客戶的銀錢多少。只要她實店探測可以,無論是大酒樓,還是小食店,都會入選冊子。 “先生可有興趣往其他方面的推廣轉型?比如我財發商鋪的抵當、租賃、兌換現銀業務,都是業界最安全、最講信用的……” 好家伙,這都是啥和啥啊,陸雨昭開始頭疼起來。 “諸位莫要難為先生了,先生不缺錢財,不貪外物,食評集只是寫得開心而已?!?/br> 有人替她出聲解圍,陸雨昭頭一偏,是被文是兮叫過來的春成。 這是一個長相文秀的瘦高男人,氣質清爽,相處起來,給人很舒服溫和的感覺。 他過來坐下陪酒,三言兩語,就和每個人聊做一團。誰的話都能接,誰都不冷落,商稅撲買之事啊,書店出版啊,酒樓業務啊……什么話題都能聊兩句。 陸雨昭暗暗驚訝,即便不大懂,但很明顯能感受到他的能力。 顯然易見在桌諸位也對他有所改觀,那個之前嘲諷人家入贅也收斂不少,和他攀談幾句。 末了喝起酒來,忍不住借著醉意問:“我看你也有點手腕能力,你堂堂七尺男兒,腳踏實地、堂堂正正單干不好?非要走這種捷徑……怎會甘愿給女人做小伏低呢,憋不憋屈?” 春成自始至終笑得溫和,他摩挲著酒杯回:“我甘愿,不憋屈呢?!?/br> “文家于我來說,是救命恩人。我們都是不容易的人,她們憐惜我收留我,我和文妹情投意合……我無以為報,愿意為文家肝腦涂地?!?/br> 陸雨昭忍不住在心里為他鼓掌,真是個明事理、通透練達的人呀。 “春成郎君此等胸懷見識,在下真真佩服?!彼龥_他抱拳。 春成對她的夸贊有些難為情,靦腆笑了笑。 - 宴席過半,酒足飯飽,陸雨昭準備離席回顧家,她沒打算待到最后。 編了個出去透口氣的借口,將春成叫出酒席,在一處僻靜人少的游廊處俯視樓下的街市。 陸雨昭說:“我讓歲微去找文老板,半天人沒回來,文老板委實是個大忙人呀?!?/br> 春成笑而不語,不說話的時候非常文秀。 “我想想就算了,和你講一聲,吃好喝好,謝謝款待,我先回去啦?!标懹暾褟男浯锾统鲆缓邪b精致的禮品,“對了,這是給你家小姑娘的生辰禮物,替我祝她生辰快樂吧?!?/br> 春成恭謹接過,“先生破費了?!?/br> “不破費,不破費。我自己做的一些小點心,還有紅包,實在不知道小姑娘喜歡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