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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職業的大盜平時的消遣都是看新聞。 江困當時決定走這條路,只不過是因為身邊發生的一件事——她的一個同學,普通家庭,因為她父親的領導把工人當奴隸,在廠子工作不給護目鏡,導致四十五歲就永久失明。 更過分的是,上邊的賠償少得跟沒有似的。 這件事一直被壓著,工人們想集體上訴都沒機會,上邊甚至譏嘲他們可以合伙開一家盲人按摩。 江困聽完沉默了很久。 她從小舒坦得長大,沒怎么體會過這樣的生活,只是一陣心酸,久久難以平息。 當晚就做了徹底改變這里的決定。 于是第二天,Sleepy就帶著警告書出現了。 只是初見,她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像浪潮涌來,洗清城市里最骯臟的丑聞。 這件事平息后,她同學的父親也收到了一定的補償和一份足以養活全家的工作。 再之后,Sleepy這種作為被無數人好評,民間甚至有人建立了Sleepy的粉絲團,專門揭露一些企業的丑惡嘴臉。 他們相信Sleepy一定會看到的。 Sleepy也確實看到了,一次一次的行動都證實了。 但其實她也不是自己,她認識一位很厲害的朋友,可以給她提供行事的各種工具,比如眼睛可以做投影的黑烏鴉、直升機、三爪勾…… 即使每次行動都危險,卻讓江困難得地在刺激中找到了滿足感。 這次又被頂上來的消息,是一家cao控大學生做非法實驗的私企。 事情已經惡劣到了讓大學生無法脫身,甚至還有源源不斷地“免費勞動力”加入,又有見錢眼開的教授天天忽悠,影響范圍越來越大。 江困皺了皺眉,點開了一個圖片。 很奇怪…… 她覺得這個背景,很想他們學校后cao場地一角。 “下一場,北角西站?!?/br> 地鐵廣播在“叮咚”聲后響起,“請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br> 江困若有所思地把手機放進了包里,從車座下方抽出行李箱。 人群自動為她讓出一條空隙,她纖細的身去靈敏地從中穿過。 下車時天晴依舊,太陽有些晃眼。 江困憑著記憶走向學校,另一邊低頭看著手機查一下那家私企。 規模倒是不小,就在這座城市。 這代表下警告書是個容易事兒,人多眼雜,好藏身。 但進一步的行動她還沒想好。 她獨自走在小路上,慢悠悠的,低頭一直在翻手機。這時,右肩膀被人拍了拍。 江困練過的身手對這一點十分明顯,猛地反偵察向左轉了過去,下一步就要攻其下懷—— “楠楠?” 江困看清了來人,瞬間松了口氣,“你怎么在這里?” 施楠楠被江困剛才眸子里一閃而過的兇光嚇了一跳,“什么叫‘我怎么在這里’,我也需要登校啊……倒是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啊?!苯擂蔚匦α诵?,“最近看武俠片來著,我代入感很強?!?/br> “……” 施楠楠不太信,挑起一道眉:“什么武俠啊,我沒聽說???” “你肯定聽過?!?/br> “?別賣關子?!?/br> 江困:“喜羊羊之勇闖江湖?!?/br> 施楠楠:“……” 兩人對視,安靜片刻。 施楠楠終于懷疑人生地開口:“你什么時候把我當成的傻逼?” “……” 又過了幾秒,撲哧一聲,她們一起笑了出來。 施楠楠笑到扶上了江困的身,問她什么時候開始走沙雕風了,又問她是哪只羊…… 兩個女孩在林蔭路上笑成一團。 不知不覺中,他們便走進了人群之中。 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被放小,只能貼近了聽。江困問了上一句,正要湊近施楠楠耳旁,忽然身旁的人僵硬了一瞬,立刻站直。 “……” 江困不解:“你看到教導主任了?” “……” 大學哪來的什么教導主任,施楠楠扒拉了一下江困,朝前面揚了揚下巴,“不是!你看,是那群學長?!?/br> 聽出施楠楠連說話地語調都放輕放柔,嗓子也不自覺地夾了起來,江困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你至于?” “太至于了?!笔╅o緊地握著江困的手,“他們長得好帥的,原諒我這個土狗沒見過什么世面,每一個都喜歡!” “……” 江困本意是沒興趣了,但再想跟施楠楠嘮下去不太現實。她那雙大大的葡萄眼,裝得全都是聚成一堆的帥哥。 身邊又小孩子風一樣地跑過,帶起了江困白色襯衣的一角。 大大小小的談話聲此消彼長,鬧市一樣。 在江困抬起頭的瞬間,她的眸子里只裝下了一個人。 ——許恣。 男人額前的碎發長了些,還是一副沒什么表情,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樣子。 他手臂上掛著一件外套,襯衫的領口被送了個扣,陽關下皮膚白得像是塊玉。 江困的目光像粘連住了一樣,緊緊地跟隨著許恣地一舉一動。還沒想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許恣越走越近。 即將從江困身邊經過。 在這個時候。 許恣稍抬眼瞼,意外的跟江困的視線撞了一下。深邃,淡漠又隱晦不明。 --